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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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傷一養(yǎng)便是半月有余。 等到能自如地下地行走,已到了七月末。 這一日,宋姝在書房繼續(xù)磨字,外邊傳來吵鬧聲,書墨慌亂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jìn)來,”宋姝皺著眉,本想說書墨幾句,可又看到她那驚慌失措的臉色,改而問起什么事。 “姑、姑娘,太師派人來說要你去接圣、圣旨,”書墨往日里伶俐的口齒變得呆滯,不安地盯著宋姝看。 “來人是這么說的?”宋姝放下手里的筆,從書桌后方走出來。 書墨慘白著一張小臉點頭,“一字不差?!?/br> “去換身衣裳,別耽誤了,”宋姝換了身正式的夏裝,才領(lǐng)著書墨往大門口走。 “姑娘,不會是有什么事吧,”她家姑娘前不久才從土匪窩里出來,可別再攤上什么大事了,書墨絞緊了帕子,呼吸像是被人卡著。 宋姝搖頭,“別擔(dān)心?!?/br> 縱使是壞事,現(xiàn)在也躲不過去。更何況,自己安分守己,宋府勞苦功高,不應(yīng)會有禍?zhǔn)隆?/br> 剛剛到了大堂側(cè)邊,江卿卿便拉著她叮囑一遍又一遍,等到跪地前,宋姝腦海里還在想這圣旨怎么該她來接。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大理寺寺卿宋灼之女宋姝溫婉賢淑、才貌出眾,太后與朕躬聞之甚悅。今榮王府世子年已弱冠,當(dāng)婚娶之時,擇賢女與配。值宋姝待宇閨中,與榮王世子乃天造地設(shè),為成佳人之美,特將宋姝許配榮王世子為世子妃。望擇日完婚,欽此?!?/br> 頭頂上響起公公尖細(xì)的聲音。 宋姝驚愕得微微抬眸,上頭的公公樂呵呵地開口,“宋姑娘,接旨啊。” 接旨? 這算哪門子旨意。 男不情,女不愿,又是成了誰的佳人之美。 “姝兒,接旨?!?/br> 宋太師的聲音在宋姝的耳邊嗡嗡響起,她下意識地抬高手,嘴里吐出官話,“臣女謝主隆恩?!?/br> 宋府門外站著許多看熱鬧的百姓,兩兩私語,宋姝耳邊只剩下嗡嗡聲。 她抬眸看過去,公公朝祖父賀喜,母親差人拿了打賞錢,門口百姓的目光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竟是恍惚得很。 也不知站了多久,太師府的大門送走了宣旨公公,將門外的百姓關(guān)在了門外,宋府的下人站在一邊小心翼翼,主子們臉色莫名。 “去書房講話,”宋太師看了眼宋姝,對著宋灼開口。 江卿卿走到自己女兒身旁,朝自己的夫君叮囑,“別氣糊涂了?!?/br> 熱夏的院子里透著股悶熱,猶如宋姝此時的心境。 “姝兒,隨我去一趟吧,”宋灼安撫了自己的夫人幾句,轉(zhuǎn)頭看向自己女兒。 宋姝張嘴應(yīng)了聲,喉嚨處卻啞得厲害,聲音連自己都聽不清。心神恍惚間,她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祖父書房,又站定在書房中央。 “姝兒,這圣旨你可提前知道?” 或是緩過來了,宋太師的臉色并沒有之前那么難瞧,可語氣比之平常,像是老了許多。 宋姝聽到這句話,從原先那種迷迷蒙蒙的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祖父,姝兒不知。” 陸深與自己的關(guān)系是有所好轉(zhuǎn),但萬萬還沒到同結(jié)連理的地步。 這一道圣旨來得糊里糊涂,完全沒在宋姝事先的預(yù)料之中。 至于陸深…… 也沒道理非要娶她,可是圣上又為何突然下一道這樣的旨意? “祖父,父親,這道圣旨……” 宋灼看了眼自己的父親,又對著自己的女兒沉吟道,“姝兒先不用擔(dān)心,等榮王府派人上府商談后,我們再做決策?!?/br> 默了默,宋灼看著宋姝,遲疑道,“只是,這婚事怕是改不了。” 圣上向來厭惡他人反復(fù),這旨意是不得不遵。 他的聲音一落,書房三人皆陷入沉默。 坐在首位的宋太師嘆了口氣,“如今再追究這圣旨是從何而來已是沒了意義,先看看榮王府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吧?!?/br> 宋太師抬起頭,對著宋灼道,“你先出去,我與姝兒單獨說些事?!?/br> 他站起身,背對著宋灼與宋姝,面朝墻壁而站。 后邊的兩人相互看了眼,宋灼朝書房門口走去。 偌大的書房只剩下宋姝與宋太師二人。 兩人靜默許久,宋太師蒼老的聲音才緩緩響起。 “這十多年來,榮王四處游玩,大長公主閉門不出,圣上穩(wěn)坐龍椅??雌饋盹L(fēng)平浪靜,揭開遮羞布,說到底還是圣上問心有愧?!?/br> 語氣平常,可其話里話外皆是他人不知的密辛。 宋姝驚愕抬眸,不知祖父為何突然說起這些皇家秘史。 “祖父,這?” 宋太師并未回頭,像是強(qiáng)迫著自己去回憶,“聽我說完。” “當(dāng)年,太后與長公主本屬意榮王,事先也問過榮王的意思,榮王只說但憑太后的旨意。雖是這么說,但到底也算是答應(yīng)了的意思?!?/br> “可在其后的及冠、選妃,榮王屢屢違逆太后,甚至在之后的邊疆一事之中,自請守疆?!?/br> 宋姝站在原地靜靜地聽著,只言片語,可勾勒出的事情太過沉重。 “隨后,太后改扶當(dāng)今,大長公主自此閉門不出,榮王熱衷于游山玩水?!?/br> “這其中的事情太過復(fù)雜,就連太后都不清楚圣上與榮王之間發(fā)生過什么事。只是這么多年過去,看圣上的態(tài)度,榮王或許始終是圣上的一根刺。” 宋太師轉(zhuǎn)過身,看向宋姝,“姝兒,榮王府就像是一個□□,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什么事情會點燃圣上手中的那根引火線?!?/br> 宋姝不言,因為她不知該說什么話好。 若如祖父所言,那圣上將宋府與榮王府綁在一條繩子上又有什么好處? 不待宋姝開口,宋太師緊接著又道,“現(xiàn)如今,不管圣上為何頒此旨意,我們唯能做的就是盡量保全自己,明白嗎?” 榮王府與圣上就像是站在橋上的兩端,宋府要往哪邊去,反而成了個難題。 “姝兒明白?!?/br> 但光靠明白也無用,現(xiàn)如今擺在太師府的難題僅靠明白又如何得解。 “當(dāng)前……” 宋太師的話被門外的敲門聲打斷,宋姝望了眼祖父,得到示意后才喊了聲進(jìn)來。 管家站在門外,“太師,榮王府的人來了。” 距離頒旨還不到兩個時辰,怎來得如此快。 宋姝本以為,待榮王府上門至少要等兩日后。 “既如此,那便先去見見,”宋太師似乎早已預(yù)料到,起身往門口走去,走了幾步又頓住。 宋姝跟在后頭,狐疑地看向自己的祖父,“祖父?” “吩咐人將榮王府的人帶到正大堂去,”緊接著又回頭朝宋姝道,“你去大廳左側(cè)的暖閣里,隨著一起聽一聽?!?/br> 管家應(yīng)了聲,神情似是不解,在臨走前又道,“太師,榮王、榮王妃還有世子都來了?!?/br> 第18章 榮王、榮王妃還有世子都來了…… 結(jié)親之禮,理應(yīng)聘請媒人第一次過府。 就算是圣上賜婚,略有不同,也不必cao之過急成這般。 “無事,來便來了,”宋太師臉上并無驚愕,朝宋姝揮了揮手,“你先去,我慢慢走。” 宋姝側(cè)頭望了眼自己的祖父,自賜婚旨意下來后,祖父像是年邁了許多歲,透著一股滄桑感,遠(yuǎn)沒有平日里的威嚴(yán)肅穆。 將這莫須有的想法摒除腦外,宋姝加快步子朝大堂的左側(cè)暖閣去。 大堂內(nèi)。 榮王坐在左側(cè)首位,榮王妃伴在其旁,陸深站在一邊。 對面坐著宋灼、江卿卿。 宋太師進(jìn)來時,榮王與榮王妃紛紛起身,臉上喜色不掩,“太師好久不見?!?/br> 倒是與宋灼這邊的強(qiáng)顏歡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宋姝站在屏風(fēng)后,心里不由得提起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 在她這個方向,只能看到陸深的背影。 不似往日,今日的陸深穿著一身月牙白錦衣長袍,寬肩窄腰,身材挺拔。 雖是從后邊看,也無端令人心生愉悅,也怪不得京城眾貴女對他贊譽(yù)有嘉。 宋姝看著陸深的背影,思緒漸漸偏離。 要論她接到圣旨的第一刻反應(yīng),除了理智上的思量大抵就是情感上的失措。 一個女子,誰會不期待自己未來的夫君。 兩個月前,宋姝對郎君的憧憬,大多是圍繞著江如是的模樣描繪。 后來不了了之,就只剩下一個殼子,看不清人臉,只能在失神時在腦海里幻想幾秒。 但她從來沒想過,自己要嫁的人會是陸深——那個小時候肆意妄為,長大后摸不清看不透的人。 陸深像是感受到了宋姝的視線,目光不經(jīng)意往宋姝這邊的屏風(fēng)瞟了一眼,宋姝立即轉(zhuǎn)過身,像是被人捉了個正著。 耳根子微微發(fā)熱,臉頰兩邊生了些燙意。 她坐回美人榻上,再起身時,榮王正在向宋家眾人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