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雖說她很開明,可就這么大咧咧邀請她這個未來婆婆去坐坐,是不是太開放了點? 錦西笑答: “是啊,我是秦宴的鄰居,就住在秦宴樓下,阿姨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下來找我?!?/br> 一盆涼水澆下,廖海蓉的心哇涼哇涼的! “只是鄰居?”沒點jian情什么的?哇!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怎么回事?上下樓這么好的條件不知道上!她該不會養(yǎng)了個蠢兒子吧? “是鄰居沒錯。”錦西奇怪,總覺得廖海蓉今天的表情怪怪的。 當下,門打開,芝麻團從里面跑出來,又上演每日必備的抱大腿,小芝麻仰著頭蹭蹭錦西又跑去秦宴懷里,笑道:“想我了么?” 秦宴被她逗笑了,卻好脾氣地點頭。 小芝麻這人小鬼大的樣子真讓他沒轍,有時候他會忍不住想,他要是生女兒的話,會不會生出小芝麻這種的?但小孩子這樣的性子真的好玩的很,好多時候他一個人待在家,都會想象小芝麻撒嬌嗔怪的樣子,想象樓下的客廳里會有多熱鬧,懷疑有小孩在時的歡聲笑語。 秦宴懷疑自己是一個人待久了,才會對別人家的孩子產(chǎn)生過于濃厚的感情。 “小芝麻也想你了,很想很想很想!特別想!” 秦宴唇角微揚,就連一向疏淡的眼神也染了些許暖意,他又抱起一旁的團子,道:“這位女士是我的母親?!?/br> 小芝麻撓了撓頭,叫道:“母親!” 錦西噴血,忙說:“不是母親,你應該叫她奶奶!” 小團子顯然是掌握了叫法,胸有成竹地喊道:“她奶奶!” “……” 大家都笑了,廖海蓉也被這忽然闖出來的孩子弄懵了,視線在小芝麻和團子身上,停頓許久,她這是真的搞不懂了,秦宴跟這個女人要是沒關(guān)系的話,怎么連孩子都有了?這是什么情況? 第18章 她眼神憐愛地看向小芝麻和團子, 真的, 她很開放,年輕人未婚生子什么的,她完全不在意,這種形式方面的東西,年輕人如果不喜歡,她完全可以尊重,可她不明白的是,秦宴為什么不把孩子帶回家? 看看這倆孩子胖胖的臉蛋和白嫩嫩的皮膚, 擱誰眼里都會喜歡, 更別提倆孩子還是雙生子了, 廖海蓉家的親戚也有生雙胞胎的, 她經(jīng)常會讓親戚帶孩子來家里玩, 可那畢竟是別人家的孩子,眼下自己也有了, 怎么看怎么滿意, 總覺得這對龍鳳胎是親戚家雙胞胎比不上的,看哪都喜歡。 “哎呦, 秦宴!你這孩子,不是媽說你, 做事太悶!你看你都有孩子了,也不告訴媽一聲?!?/br> 難怪秦宴不結(jié)婚, 原來孩子都生了。 廖海蓉伸出手要抱抱孩子, 小芝麻很捧場, 笑嘻嘻地抱住她,嚷嚷: “秦叔叔的mama!你好呀!” “你好!你好!”廖海蓉抱個滿懷,真是太喜歡小芝麻這rou乎乎的樣子了。 秦宴瞥了錦西一眼,冷眉緊鎖:“媽,你說什么呢?” “怪媽不了解你們年輕人!我還說你怎么一直不結(jié)婚呢,原來是忙著生孩子去了,你也是的,怎么不知道把錦西和孩子帶回家給我們看看?你當媽是老古董會責怪你?這都是新時代了,媽不是那么不好說話的人?!绷魏H匦Σ[瞇的,怎么看怎么滿意。 你說這錦西怎么那么會生呢?一生就生了倆,還是龍鳳胎!這下好了!男女齊全,完全不需要擔心性別問題,也不需要躲計劃生育,哪有命這么好的女人! 秦宴深知她誤會了,可這誤會來的莫名其妙,大街上的孩子那么多,廖海蓉為什么不說那些是他孩子,難道就因為他和錦西住在一幢樓? “媽,你誤會了,孩子是錦西的?!?/br> “廢話!還是不是她是誰的!她是孩子媽!你媽沒瞎呢,會看!”廖海蓉依舊樂呵。 “我的意思是說,孩子的爸爸不是我,這孩子跟我沒關(guān)系,我只是跟孩子投緣,所以跟他們關(guān)系比較好。” 這話說完,廖海蓉頓了下,消化完秦宴話里的消息,她臉色隱隱不好,片刻后她又確認什么,哼道:“我說秦宴,你當媽老糊涂了?這倆孩子長得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你說不是你孩子?你當你不是你媽生的?當媽不記得你小時候長什么樣?” 秦宴不愿給錦西帶來麻煩,正色說: “我沒開玩笑,孩子的父親不是我,媽,你的誤會會給別人帶來負擔,我們回去!” 被拉走時,廖海蓉依舊是不信,其他都可以說得通,可那孩子明明跟秦宴長得一模一樣,怎么就不是秦宴的孩子了?她一個當媽的還能不認得自己的孩子不成?那深眼窩,那高鼻梁,那薄唇……幼時的秦宴就因為五官深邃經(jīng)常被認為是外國人,如今那倆孩子簡直是秦宴幼時的翻版,還說不是他孩子? 秦宴解釋了很久,廖海蓉才勉強相信那孩子真不是他的。 “可是媽不明白,不是你的孩子為什么跟你長那么像?我問你,孩子的爸爸長什么樣?” 秦宴微頓,從第一次跟錦西接觸時他就觀察到錦西并沒有丈夫,上次去錦西家吃飯,從她家屋里的布局看,錦西跟孩子住一張床,屋里沒有屬于她丈夫的空間,她似乎也從不提她的男人,孩子們更是不提爸爸,顯然是習慣沒有父親的生活。 “沒見過?!?/br> “沒見過?”廖海蓉依舊無法回神,她無法相信那倆孩子不是她的孫子孫女,明明跟秦宴長那么像,又與她很親近,廖海蓉對那倆孩子有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愛。 很久以后,廖海蓉才接受現(xiàn)實。 下午她出門碰到錦西倒垃圾,倆孩子撲倒她懷里,跟她親昵了很久,廖海蓉雖然歡喜,心里卻更失落,總覺得本該是她的寶貝就這樣飛了。 “抱歉,下午我誤會了,主要是這倆孩子跟秦宴小時候長得太像了。” 廖海蓉說者無意,卻聽得錦西心里咯噔一下,這一天她一直心里不安,總覺得有什么重要的線索被自己忽略,廖海蓉把孩子認作是秦宴的孩子,這僅僅只是偶然?很多偶然的事細想之下都有原因,目前為止,孩子的父親沒有出現(xiàn),而原作中的幾個重要人物,眼下只有反派、錦鯉以及秦宴出現(xiàn)了,團子在原作中一直憎恨秦宴,說他害了自己的一生,當時很多人猜測秦宴是團子生父生意場上的死對頭,可如今,錦西換個角度想,有沒有那么一種可能,團子之所以憎恨秦宴,是因為秦宴這個擁有一切的男人,卻唯獨沒有給團子和芝麻他們渴望已久的東西。 那么他們渴望什么?幼年從未得到愛和安全感的團子,內(nèi)心最渴望的東西不是錢,而是一份愛和安寧,他恨秦宴,或許并非因為秦宴害了他全家,而是秦宴這個父親,把他生出來,卻讓他和芝麻受了那么多苦。 想到這種可能,錦西整個人都不好了,難道秦宴真的是芝麻團子的生父? 不,不會那么巧的,原身只去外地打過工,根本沒什么可能碰到秦宴,而秦宴顯然也對原身毫無印象,否則不可能在第一次見到她時,完全以看陌生人的眼神看她。 那么,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錦西忽然覺得,孩子生父的事簡直是個麻煩,是個隱形炸彈,動不動轟炸一次,叫她措手不及。 但無論事情的真相如何,這年頭的技術(shù)不發(fā)達,親子鑒定的普及度不高,就算有,只要錦西咬定了孩子的父親是村里的老王,秦宴又能說什么?總不能因為長得像就拉去做親子鑒定吧?這根本說不通。 當下,廖海蓉試探性問:“錦西啊,你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吧?” “還好。” “孩子的父親呢?” 錦西聞言,低下頭,眼神落寞,見她這副模樣,廖海蓉不知怎的,心里咯噔一下,看錦西這表情,孩子的父親不是死了就是做了什么傷害她的事,也就是說,孩子的父親是真有其人的。 廖海蓉不無失落地說:“我不該問這個。” “沒事,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也該開始新生活了!”錦西神色隱忍。 廖海蓉心里直嘆氣,萬般不舍地走了。 當下,汪有財那邊來消息,要錦西去檔口詳談。 第19章 錦西到了那, 就見汪有財在裝貨, 翻斗車裝貨,運上一輛外省牌照的車上。 “汪老板?!?/br> “哎呦!方總!”汪有財滿臉堆笑,簡直把錦西當成送錢的財神爺,恨不得把錦西供在案頭上,他熱絡道:“方總!您來了?要么我說你們五色鹿的毛線好呢,您看這才多久的功夫?您發(fā)來的所有貨都賣得差不多了,這不,還有不少外地批發(fā)商找我進貨, 只等你這邊發(fā)貨了?!?/br> 錦西笑容如常:“是嗎?那敢情好, 我們發(fā)來的貨都賣完了?” “賣完了!什么時候有新貨?” “是這樣, 老板你得告訴下游批發(fā)商, 咱們這的貨長期處于缺貨狀態(tài), 要貨得早點付定金預定,否則出貨時很容易被人一搶而空, 到時候要是沒貨可別找我。” “五色鹿賣得這么好, 肯定容易缺貨?。∥疫@就跟下面的人說,務必把方總的消息帶到。” 汪有財哪里還是前幾天的語氣?簡直判若兩人。 “對了, 對于提前付定金預定的商家,我們會適量給予優(yōu)惠?!?/br> “那敢情好!”汪有財笑說。 說話間, 汪有財一直偷偷打量錦西,他到現(xiàn)在都不敢相信, 五色鹿竟然是錦西做的牌子, 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 從前他都沒拿正眼去瞧,誰知卻在短短時間內(nèi),做成了這么大的品牌,毛線生意雖然不如其他生意聽起來那么高端,可他卻比誰都清楚,眼下毛線是最賺錢的,他這一斤毛線加價賣能賺三十多,一天出幾百斤毛線,一天就能賺好幾千,雖然不是每天都有這個銷量,可一個月幾萬是能賺的,這個業(yè)績就是馬海毛剛上市時,都不曾有過,而錦西并沒有改變馬海毛,只是在顏色上下功夫,就把同樣的生意翻成花樣做得這么成功,實在令人佩服。 汪有財活一輩子,沒見過這樣的事,要說他一個月能賺幾萬,那錦西呢?他觀察過,她絕不是從廣城進的貨,而是自己染色配色,她賺的更多,那她的利潤有多少?五十一斤?汪有財甚至不敢猜想,這幾家供貨商一個月能幫錦西賺十幾萬幾十萬,不,甚至更多! 一想到那個想都不敢想的數(shù)字,汪有財?shù)男谋銚渫ㄖ碧?/br>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他自以為自己混得很好,可他一把年紀了,卻遠遠不如錦西這個小姑娘,真是不能比! “方總,我們之前談的獨家代理的事不知道您怎么想?” 錦西沉吟道:“汪老板,你要做的話也可以,但我只能給你本市的獨家代理?!?/br> “那外地……” “自然不可以,不過外地的商家愿意來你這拿貨我們也不做要求,只是外地都會有自己的獨家代理。” 汪有財略一思索,當即同意下來,雖然少了外地的市場,可他沒那么貪心,只要能把申城市場吃下,做了獨家,于他而言,發(fā)家只是早晚的事,或許有一天,他能有數(shù)百萬身家,或許他能乘著錦西這條大船,去更遠的地方探探路。 汪有財當即同意,和錦西簽訂了合同,合同上錦西對每個月的銷售業(yè)績有要求,指定了一個最低銷售額,這個額度對汪有財來說不算特別難達到,如果夏天這種淡季能達到最低銷售額,那么秋天之后的旺季更不成問題。 現(xiàn)在都能賣這么好,秋冬天還了得?汪有財越想越激動,竟不由得內(nèi)心澎湃。 簽訂了合同后,錦西收回了款項,便找廣城那邊訂了貨,廣城那邊工廠的貨一滯滯銷,哪怕知道隔著這么遠,款項難收,卻也不得不答應下來。 就這樣,新貨正在不停朝工廠運輸,倉庫這邊工人正日夜不停地做著包裝布袋,而錦西也著手去準備商標注冊的事。 這日祁靜去家里看孩子,很晚才等到錦西回來,她追上去問: “你的生意做得怎么樣了?” “還行?!?/br> “還行是怎么樣?要不要我去求求我媽,讓她幫你擴寬一下銷售渠道?!?/br> 錦西笑著看她,她感謝祁靜的熱心,可她深知,祁靜和她的友誼是真摯的,哪怕她從未想過從祁靜身上圖什么,可祁靜的父母未必會這樣想,當然,他們不一定有惡意,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錦西不希望她和祁靜的友情變質(zhì)。 “你有這個心就行,我這邊挺順利的,沒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br> “是嗎?”祁靜難免訝異,她難以相信錦西能把事情做的那么順利,畢竟錦西跟她差不多年紀,她雖然已經(jīng)步入社會,卻對未來很迷茫,父母也沒打算她真的能做成事業(yè),只希望她人生安穩(wěn)就行,可錦西不僅要養(yǎng)家糊口,還開始做事業(yè),祁靜難免覺得她對自己的要求太寬松了。“你這邊的貨要是不好賣,我完全可以找我媽幫忙的,其實……” 其實是可以走捷徑的,祁靜的母親楊月華是大老板,她完全可以拿著毛線去公司里派發(fā)給員工,一個公司那么多員工,每個買幾斤下來,一個公司就能銷幾千斤呢,祁靜習慣了事事走捷徑,早就忘記了靠自己做事是什么感覺。 “真的不用了,祁靜,我這邊根本不夠賣的,現(xiàn)在的問題是廣城那邊的貨跟不上,工廠印染量跟不上,完全不夠賣的?!?/br> 這話說的祁靜當即一愣,不夠賣的?怎么可能的,現(xiàn)在又不是旺季,毛線的生意有那么好? “你還沒看過我的貨吧?給你看看!”錦西說著,把祁靜帶進屋子里,為了弄懂顧客的要求,錦西正在學著打毛衣,在她看來,只有自己打,才能明白女人的需要,才能懂得市場需要什么,自古至今,生意場上都是懂女人和小孩的商家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