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饒命啊……妾身只是出于好心,給太子妃的弟弟送些點心,妾身也不知道那點心會造成這般后果啊,這主意還是旁人支給妾身的……” 明芳姒被吵嚷的腦子生疼,閉了眼揉著額邊的xue位,怒意四起:“頌婉!都給本宮拖下去,既然查不出來都杖斃了!” “皇后!” 大殿之中威嚴男聲傳來,明黃色龍袍之上,金龍耀武揚威的勾著爪子。 明芳姒揉著xue位的手微頓,還未起身行禮,顥景帝就已經(jīng)面色冷凝,看著她目中無甚情誼。 “事情都沒查探清楚,皇后就這般作為,三兩句就定人生死!皇后平日里就是這般執(zhí)掌宮印的么!” 作者有話要說: 渣渣們暫時下線~ 大哥:我還會回來的! 二哥:加一…… 五弟:我就不回來了,反正戲份本來就少 感謝在20200302 21:00:31~20200303 19:28: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星河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0章 晉江首發(fā)(60) “陛下!” 明芳姒端著那抹溫婉的笑意, 那張臉顥景帝看過不下二十多年, 可是越看,心間越是不喜。 如若不是這個毒婦,顧罹塵的娘親也不會死去;對待這樣的女人, 他還能忍了她睡在他榻邊數(shù)十載, 已經(jīng)是極致了。 這么一想, 顥景帝心里頭只覺得惡心。 明芳姒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端莊態(tài)度, 身上淡淡的菊花香味縈繞在顥景帝的鼻尖:“臣妾也不愿這般心狠, 可實在是太子院子里不太干凈?!?/br> “太子查不清楚自己院子里的事, 那便是太子的無能!” 明芳姒聞言甚是惶恐,眼尾上了一層淡紅, 說著說著竟然是要哭了去:“我可憐這些女子, 可誰可憐我的親孫兒!璇清可是剛剛懷了淵兒的孩子,但是被這幾人生生落掉了孩子?!?/br> 顥景帝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婦人執(zhí)著帕子掩泣, 這人在他面前永遠都是偽裝的模樣, 而這浩蕩宮樓之中根本無人是真心關切他的。 眸光越發(fā)的凌厲, 但顥景帝還是含笑伸出臂腕將明芳姒摟在懷中:“原是這般緣故,淵兒的孩兒居然就這么沒了……但孩子還會有的……” 明芳姒比的顥景帝矮了一個多頭, 這會兒靠著身著明黃色的龍袍的男人,她的面上更是凄婉。 地上跪著的人早就被捉了出去, 外頭小雨淅淅瀝瀝,聲兒都傳到殿中。 這會兒殿中空蕩,空氣中還繚繞著淡淡的花香。 顥景帝聞著這味道,開口道:“現(xiàn)下早就過了菊花的光景, 皇后這處怎的還有苦菊香氣?” 明芳姒小聲道:“臣妾在殿后獨獨開辟了個屋子,單獨培育了晚菊,這會兒的確是比上京城別處的菊花開的還晚些……” “皇后怎的突然就愛了菊花,朕記得皇后早些年都是愛著牡丹姿色的……” 顥景帝說話語氣越發(fā)冷凝。 明芳姒被問及這個問題,心頭一顫,顥景帝向來喜怒無常,這點她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 很快將目中的詫異遮掩住,明芳姒將顥景帝拉到床榻邊,在吩咐了宮人準備了洗漱之物后,細細道:“菊花花香淡雅,臣妾也是后來才發(fā)現(xiàn)的?!?/br> “哦?” 顥景帝閉上了眼,享受著她的服侍:“各花入各眼,朕倒是覺得牡丹同皇后更配些……” 言閉,外頭忽得狂風大作。 顥景帝瞧了眼閃爍的燭火,靜靜的嗅著這殿中的菊花香。 宮殿之外,一棵百年老樹在晚來的風雨之中折下了腰肢,生生的攔腰斷去。 哄響隔了老遠都能清楚的傳來,明芳姒嚇得攤在榻上:“??!” 顥景帝伸手護著眼前被驚到了的婦人,傳問道:“小喜子!剛剛是這么回事?” 外頭喜公公很快進來,端著浮塵,上頭還被雨打濕了去:“回陛下,剛剛那轟響聲是風雨吹斷了老樹,所幸并無大礙……” 顥景帝擺擺手,小喜子應著手勢退下了。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道理人只怎么就不懂…… 再低頭看還在顫著身子的明芳姒,顥景帝閉了眼:“無事,早些睡吧……” 外面雨疏風驟,雨打屋檐,喧囂不絕于耳。 一個時辰之后,入眠不久的林芳姒忽然從夢中驚醒。 一股冷寒透著上好的錦被而來,剛剛的夢魘帶來的驚嚇,讓她一下子清醒了起來。 顥景帝沉沉的鼾聲還在她身側。 明芳姒尚在惶恐之中,還未見顥景帝刺利的目光之中毫無剛剛夢醒的惺忪之感:“皇后這是怎么了……” 她側頭看去,不知床上的男人何時已經(jīng)睜開了眼。 “無事……只是夢魘了……”林芳姒嘴角扯出一抹微笑,身子都汗?jié)窳巳?,“天色還早,陛下快睡吧?!?/br> 等到再次躺在床榻之上,明芳姒心尖還是顫栗著濃烈的焦作,心悸遲遲不肯散去,直到半刻鐘過去,這才沉沉的入睡去。 獨留的幽暗燭火下,顥景帝眸光明亮,聽著耳側逐漸平穩(wěn)的呼吸聲,心中冷意四起。 * 是夜,狂風大作,電閃雷鳴,一番好不正常的大雨瓢潑而下。 西區(qū)鴻官街,街頭巷尾空無一人。 正是萬家入夢時,一眾黑衣人馬于雨夜悄然而至。 手起刀落,刀刃之上很快就是紅著血出來,又很快被雨水沖刷而去。 本就是大雨滂沱,這點血色很快就混合著雨水浸染了林家的小院,最后氤氳散了個干凈。 地上橫尸的林尚書,早就已經(jīng)斷了氣。 一只短箭刺入了他的心口。 …… 今晚注定是不平靜的一晚,趙耳訾恭敬的立在一旁,再看侯爺這般神色,想必是北淵那頭又是催著侯爺回去了。 說來也是罕見,侯爺去了北淵和崇朝交界線待了不過五年,就能從雙方領軍對陣到如今而過明面上兩國還算是過得出的緩和關系,甚至崇朝這頭還能微微壓過北淵。 外頭大雨傾盆,軒窗半敞,靠窗的案幾都被沾惹濕透。 書房之中顧罹塵將手中的紙條引火燒盡,最后的光亮散去,他斜斜的靠著椅靠回首。 顧罹塵面色冷凝,今日探子傳來的消息著實不算是個好消息,北淵國那頭居然派了人前來尋他。 這個時候上京城暗處的水已經(jīng)攪動起來了,按著北淵那頭的信件,他其實也該是早些回去。 但他心間一直飄散不去容舟的身影,上輩子他就是來遲一步讓容舟遭了罪受,而這輩子好不容易同容舟走到快要結親的這一步,若是直接是離開上京,也不知容舟該是作何想法…… 但北淵那頭的各類事務又是耽誤不得。 顧罹塵陷入兩難,窗外又是一鴿子撲棱著翅膀落至窗口,抖擻著濕漉漉的翅膀往里頭蹦跶了幾步。 一旁的趙耳訾動作熟練的解下其腿邊捆綁的信件,從里頭抽取一紙條提給顧罹塵。 “下手,御” 這消息是從宮里來的,顥景帝自己可能都不知曉,他身邊的老人吉公公已經(jīng)是顧罹塵手中的人了。 下手了…… 顧罹塵心間一陣愉悅。 消息無誤的話,林家此刻已經(jīng)徹底的垮了。 考慮到顥景帝這番動作,顧罹塵眸光微緊,又是將紙條在手中攥得緊緊的,宮里那位還是這般的手段,忍了皇后母族五年還是忍不住要對林家下手了,還用了御林軍去圍殺。 不外乎想要借著平南王府的手去滅了林家…… 滅了林家,再把這個骯臟的崇朝國丟到他的手中。 “按照計劃準備下去,三日后我們出城。” 趙耳訾心神一顫,反應過來后立刻激動的回道:“是!” 前路現(xiàn)下已經(jīng)明朗,又是想到什么,顧罹塵突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還有……等我們離了去安都的路,記得給華家兄弟支個消息?!?/br> 若是他看的不錯,這華家兩兄弟現(xiàn)在估摸著腸子都悔青了,接二連三的出現(xiàn)在容舟面前求原諒。 也的虧是容舟單純,知曉都東西不多,才沒看出她那兄長們后悔和彌補。 顧罹塵冷哼一聲,俊朗的面容在燭火的照耀下生生透著幾縷冷酷的感覺。 這會兒天色暗沉了下去,顧罹塵準備休憩的時候,趙耳訾稟報說侍郎穆道原來了,現(xiàn)在正等候在了他的正廳之中。 朝堂反水一事同穆道原扯不開關系,顧罹塵燒毀了手中的紙條:“帶進來……” …… 一私服男子被帶進了書房,換下了繡紋朝服,這位偏顯陰鶩的中年人正是穆道原。 “侯爺!” 顧罹塵沉著臉道:“說吧,是怎么回事,為何彈劾林家的事會這么快的就爆了出來……” 按著之前的計劃,就算有了林家的把柄在手,他是要穆道原再等上一段時間,等到容舟的及笄禮結束了,容舟在此地了無牽掛以后在來攪亂崇朝朝堂的渾水。 可是現(xiàn)在生生的早了一個多月。 穆道原也是淡定,落了座以后就著新上的茶水慢慢講來:“此事同華家二公子有關,他去求了右相,靠著他自己手上的證據(jù),右相又聯(lián)合了我想要一道將林家拉下水去?!?/br> “華容瑯他有何證據(jù)?”顧罹塵眉峰突起。 穆道原笑了:“這問題也是難解,華二公子不但有證據(jù),有些東西還比我們手上的還要全一些;他靠著手上的東西,若是當真能把林尚書拉下來,那他所言的封官一事肯定是十拿九穩(wěn)的。” 顧罹塵目光沉沉:“他已經(jīng)拉下來了……林崆雀已經(jīng)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