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順而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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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山中多精怪,這座南麓山想來精怪也多。 四面蓊郁叢林雜生,人跡罕至。山路沒有劈鑿開來,陡峭的路走得累人。 花斂寒有些不理解為何不御劍,司宵子卻說如此就不好找尋靈草了,只得作罷。 提著裙裾走路,眼前忽然看見一個(gè)頎長身影擋在前,花斂寒停下來定眸一看。 白玉簪挽起如練長發(fā),寬袍廣袖紛紛揚(yáng)揚(yáng),恍若是山間的謫仙人。 月下那人的側(cè)臉容色出塵,長身玉立于山間。 "清珩!"花斂寒驚道,"你怎么在這?" 蘇清珩慢慢轉(zhuǎn)過身來,俊臉含慍,面比霜花還寒三分,只幽幽看著花斂寒和司宵子狀似親密的樣子。 他身法如電,竟連身旁的司宵子都沒有發(fā)覺他的動(dòng)作,就來到花斂寒面前。 蘇清珩星眸靜靜審視著她,疊起食指撫向花斂寒眉心,一剎那的驚異,他表情凝固了。 "呵呵。"蘇清珩低低笑了一聲,"眉順而潤,守宮不再。你,同這個(gè)道士做了什么?" 他抬頭看向司宵子,目光如有實(shí)質(zhì)。 司宵子亦是不遑多讓地對視,目光冰冷得好像要洞穿他。 兩人視線匯聚處如有刀戈相伐,空氣都凝固了。 花斂寒眉間皺了下,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又碰到了故人。 "那日我在林間被一魔界之人所傷,多虧了容齋相救。" 蘇清珩一窒,竟然連稱呼都變得這么親密了么,不過短短數(shù)月時(shí)間。 心里有些莫名的酸澀,還有些怨忿。 蘇清珩眸里陰霾濃重,短促冷笑一聲。 "花斂寒,你當(dāng)初是如何同我講的?" 司宵子上前握住了花斂寒的手,一個(gè)趨身拉近了她到自己身后,坦然看著蘇清珩。 "你是何人?" 他是明知故問,那日在柳家蘇清珩與斂寒待在一起,他也在場,如今倒是輪轉(zhuǎn),竟成了蘇清珩像外人一般。 內(nèi)心很是郁結(jié),急于釋放。蘇清珩嘴角一哂,悠悠道:"你這道士不守戒規(guī),還在這道貌岸然的樣子,實(shí)在是虛偽。我與斂寒相識(shí)甚早,輪得到你在這指手畫腳?" 繞是司宵子平瀾無波的性子,也被激起了怒意。 "閣下所言咄咄逼人,莫不是氣急攻心,信口胡謅了?" 蘇清珩星眸微瞇,指間翻轉(zhuǎn)結(jié)成一團(tuán)光輝,垂于腰間的發(fā)無風(fēng)自動(dòng)。 見狀司宵子也握緊了手中的長劍,面無表情看著他。 空氣中彌漫著肅殺的況味,一觸即發(fā)。 花斂寒蹙眉掙脫了腕間的手,走上前去,目光坦蕩看向蘇清珩:"我可有立下什么山盟海誓?" 他一噎,他們的確沒有立下什么誓言,只不過他早已將她視為自己的所有物。 "罷了,是我沒護(hù)好你。"他枯著眉,有一瞬間的釋然。 只怪他沒有回來得及時(shí),害她受了苦。 心里有如一團(tuán)亂麻,情緒翻涌,卻只能生生抑制住。 "你……最近過得如何?"蘇清珩溫言問她。 "挺好的。"花斂寒只短短回了一句,就不知道再同他說什么了。 她還是這么隨遇而安順其自然,倒是他心境起伏得過大了。 "走吧。"司宵子涼涼瞥了他一眼,同花斂寒說道。他衣袂揚(yáng)風(fēng),就徑直離去了。 花斂寒遲疑了一下,看了看蘇清珩,還是跟上前去。 夜涼如水,寂靜的密林里徒留他一人。 蘇清珩醞釀再三,也邁開步子去了。 *** 山頂之上,有一間清雅的竹屋搭建在巍巍千尺上。隱約有藥香飄出,可竹屋的主人卻不在了。 沈歸瀾坐在竹屋前的搖椅上懨懨神情,好像在等待著什么。 黑暗里走出一個(gè)高大健壯的人,還有一眾黑衣隨從。 “是你。我早該料到了。”沈歸瀾站起身來,眉間冷意縱橫。 來人英挺的身姿負(fù)手而立,“別來無恙啊,沈兄?!?/br> “那日鑒別,你好心送我一程,又將自己高強(qiáng)武藝的暗衛(wèi)分與我,實(shí)則是監(jiān)視吧?!?/br> “哈哈哈,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崩铌籽鎏齑笮?,黑夜里,爽朗的笑聲在闃寂的南麓山頂飄蕩,只覺得滲人。 李曜勾起嘴角,“沈兄不負(fù)美名,果然將眼高于頂?shù)陌揍t(yī)仙拿下了。" “白嬋衣不在這,她已經(jīng)走了?!?/br> “沈兄莫非當(dāng)我是三歲幼童,誆騙我?”李曜嗤笑道,“白嬋衣待你如何,怎會(huì)無故離開?!?/br> 沈歸瀾目視前方,拍拍衣袖,好似要撣落來人的塵埃,一派清風(fēng)明月,“去解蠱了?!?/br> “你!”李曜怒目圓睜瞪著他。 恍若未聞李曜的惱羞成怒, 沈歸瀾徐徐道:“相思蠱,子蠱母蠱相生相成,種蠱之后,潛移默化疼癢不覺,但有一點(diǎn),母蠱攜帶者若有心上人,蠱毒便會(huì)發(fā)作,除非與心上人交合,才可免于一時(shí)苦痛?!?/br> 李曜那日贈(zèng)予他的決寒果,實(shí)則已經(jīng)下了蠱。這一味藥恰恰是治他沉疴的重藥,陰差陽錯(cuò)中了蠱毒。 相思蠱,入骨相思,母蠱攜帶者與人交合后,種下子蠱。 沈歸瀾不通醫(yī)理,尚不自知。那日身為相思蠱所困,百般折磨,緣何白嬋衣把脈之后,仍與他…… 想到此處,沈歸瀾只覺得目呲欲裂,心頭沉悶。 這個(gè)傻子,沒必要為我做到這個(gè)地步。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gè)傻子,心中在罵我呢。”清亮悅耳的聲音在背后響起,沈歸瀾身子一僵。 那是他魂夢深處的人,嬋衣不是已經(jīng),已經(jīng)走了嗎。 "你何必再折返?!"沈歸瀾又心疼又無奈,更多的是對自己的惱恨,恨自己拖累了她。 她本該素居山間,不問世事的,卻因他卷入了這些紛爭里。 白嬋衣溫柔一笑,捏著他的手,掌心的溫度示意他安心。 以她的功力,對付幾個(gè)凡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哈哈!既然正主到了,那就開始吧。"李曜說得坦蕩,目光森然。 他手中拿著一個(gè)鑄造精巧的搖鈴,輕輕一晃。 霎時(shí)無邊的痛意四方侵襲,如同要把她的骨頭碾碎,她驚懼地看著自己的纖纖玉手漸漸變換成枯草黃葉。 "嬋衣!" 耳畔是沈歸瀾撕心裂肺的吶喊。 白嬋衣盡自己最大的力量沖沈歸瀾擠出一個(gè)笑容,素潔的白衣委頓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