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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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吉利的膝蓋并得更緊了,他努力擠出來一個僵硬的笑容。 “……當(dāng)我打開車燈以后,我被嚇了一跳,因為我發(fā)現(xiàn)在我的車子旁邊竟然站著好幾個人。你知道的,那種我很不擅長應(yīng)付的人?!?/br> “那些小混混?”加爾文問道。 維吉利點了點頭。 “我覺得他們中間有一兩個人看上去有些眼熟,可能就是第一次揍我的那些人……他們就那樣圍著我,然后有一個人跟我說,我的車礙了他們的事情。” 加爾文皺起了眉頭,他和艾扎克隱秘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富家公子哥開著豪車在這種街區(qū)被人找麻煩——從表面上來看,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了,但是這實際上,非常的不尋常。 這是紅胡子的地盤。 在紅胡子的區(qū)域里,什么人應(yīng)該干什么事情,什么人應(yīng)該呆在什么區(qū)域都有著一套嚴(yán)格的規(guī)定。 維吉利第一次被小混混們找麻煩或許可以說是地盤里來了不懂規(guī)矩的新人,但是當(dāng)他逃回十字酒吧并且得到了來自加爾文的救護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便已經(jīng)得到了紅胡子的庇護。 人不能在同一天里對同一只羊羔收兩次毛。 這便是規(guī)矩。 而如果維吉利之前說的事情屬實的話——那些看上去無害的普通小混混便是徹頭徹尾的“外來者”。 “你說你在那天晚上看了喬吉?跟這群小混混有關(guān)?” 加爾文忍不住問。 維吉利對上了加爾文的視線,他的臉變得更紅了。 “是,是的……”年輕公子哥的聲音顯得有一些沙啞,“他們笑嘻嘻的,用球棍在我的車上敲來敲去,威脅我,讓我解決這個事情……我想他們是想勒索我。當(dāng)時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他們守住了車門,我坐在車?yán)?,甚至都沒有辦法像是之前那樣逃跑。而就在我覺得自己已經(jīng)完蛋的時候,在巷子的另一邊跑來了一群人,他們簇?fù)碇鴥蓚€男孩……” “喬吉和比利?!”加爾文和艾扎克異口同聲地問道。 維吉利猶豫地?fù)u了搖頭。 “我沒有辦法給你確切的回答,當(dāng)時的光線太暗了,但是……那兩個男孩看上去確實有那么一點兒像。我聽到他們在喊圍著我的那群小混混,似乎在叫他們?nèi)⒓右粋€集會。當(dāng)時現(xiàn)場很混亂,那群人……我是說,那群新來的人,給人的感覺不太妙。我只聽清他們說的一兩句話……” “是什么?” “第一句是‘抓到了兩只小老鼠’?!?/br> 維吉利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臉色變得不太好。 “而第二句是……我不太確定我聽到的是不是正確的,但是……” “但是什么?” “我想我聽到的第二句話是——‘主教會喜歡這兩個男孩的’?!?/br> 第42章 維吉利的話音落下之后,加爾文的眉頭跳動了一下。 “‘主教’?” 他忍不住重復(fù)了這個單詞。艾扎克伸出手按了按他的肩膀。 霍爾頓家的兄弟兩并不喜歡這個單詞,跟宗教相關(guān)的東西似乎都不會給他們帶來什么好運。 “也許是一個綽號,至少從目前我們得到的信息來看,這群新來的家伙可不是那種有規(guī)矩的人?!卑藢訝栁恼f道,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語氣里染上的安撫之意。 “如果真的有這么一個新來的,我應(yīng)該會知道——別忘了這里可是紅胡子的地盤?!奔訝栁拿鏌o表情地說,他的臉上覆蓋著凝重的陰影,說話時語調(diào)卻很平靜。 加爾文并沒有將話說完,但是他相信艾扎克夠明白他究竟在擔(dān)憂什么。在這段時間里在紅胡子的地盤里活躍的宗教組織只有一個:降臨派。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跟降臨派相關(guān)的話…… 艾扎克想起了過去發(fā)生的一些事情,他因此而感到胸口有一些憋悶,就好像有一根冰冷的死人手指搭在了他的心臟上一樣。 而在這個時候,加爾文卻已經(jīng)帶上了冰冷的面具,他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維吉利身上。 “你并沒有跟警方說這些,對嗎?”加爾文問,他落在維吉利身上的審視目光就像匕首一樣尖銳,“那么,為什么你要跟我說這些?!?/br> 他往前探了探身,離維吉利更近了一些。他深深地,深深地看著維吉利,即便是在彩色隱形眼鏡鏡片的遮掩下,他的眼睛依然是那樣的深邃,像是一口有魔力的泉——他似乎能看到一個人最深最隱秘的靈魂。 而維吉利顯然也因此變得更加慌亂,他呼吸又急促又燥熱,而他的膝蓋也并得更緊了一些。 “沒錯……我并沒有跟警方報告這些……是的,我知道我應(yīng)該這么做……但是,我的父母……”維吉利停頓了一下,眉頭因為苦惱而鎖在了一起,他凝視著加爾文,臉上滿是無措和羞愧,“他們不太樂意看到我跟這種事情扯上關(guān)系,我之前跟他們有一些矛盾,我的意思是,我之前有一些狀況……不太好的狀況……他們對于這種事情總是有些神經(jīng)過敏。” “一些狀況?” 加爾文挑起了眉毛,他重復(fù)了一遍。 維吉利放在膝蓋上的手有些顫抖,他低下了頭避開了加爾文的眼神,柔軟的褐色頭發(fā)耷拉下來落在額頭前面,擋住了他的表情。 “一些差點讓我進監(jiān)獄的事情,呃,我當(dāng)時比較年輕——也比較愚蠢,年少輕狂,或許應(yīng)該這么說。” 艾扎克在加爾文背后吹了一聲包含譏諷的口哨。 “老天,看到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可真是難以想象力竟然能做出可以驚動警察的事情……哦,抱歉,我不應(yīng)該這么說你,”艾扎克拍了拍手,“畢竟你現(xiàn)在也在sao擾我的弟弟,這實際上也足夠讓你去一趟局子里了,不是嗎?”他自上而下俯視著維吉利的臉,觀察著這位公子哥表現(xiàn)出來的難堪——讓艾扎克感到失望的是,維吉利表現(xiàn)出來的一切都是那樣完美無缺,就好像他真的就是一個羞澀靦腆的藝術(shù)系學(xué)生一樣。 而無論維吉利表現(xiàn)得是多么愚蠢,他顯而易見并沒有錯過艾扎克散發(fā)出來的敵意。他咬著嘴唇朝著加爾文露出了那一副惹人厭惡的怯生生的模樣。 “我并沒有想要sao擾你,我真的只是……想要畫一幅你的肖像?!?/br> 維吉利沒有理會艾扎克,而是咬著嘴唇朝著加爾文說道。說完之后,他又像是一個被母親訓(xùn)斥的6歲孩子一樣低下了頭,這樣看上去他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好迎接加爾文又一次的拒絕。 加爾文垂下了眼眸,他的眼底飛快地掠過了一絲深思。 “如果你真的是那樣的渴求的話……”加爾文停頓了片刻,然后說,“好吧。” “我能夠理解你的想法,抱歉我……等等?等等你剛才說的是——” 維吉利猛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他張口結(jié)舌,面紅耳赤地如同思春期的少女一般將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我,我,我剛才沒有理解錯你的回答吧?你剛才說的是,你同意了?” 加爾文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露出了一個微妙的,冷淡的笑容。在一旁看到這個表情的艾扎克感到自己的背后竄過一陣?yán)湟?,這位在剛才一直表現(xiàn)惡毒的警官先生張開嘴差點說些什么,但是加爾文恰到好處地給了他一瞥。艾扎克咽了一口唾沫,他閉上了嘴,保持了沉默。 加爾文回過頭,他繼續(xù)看著維吉利那粉紅色的臉龐一字一句地開口。 “不過,我有條件?!?/br> “無論是什么條件,答案都會是‘可以’。”維吉利說。 加爾文像是沒有聽到那句話似的說了下去:“第一,你不能太磨蹭,兩個或者三個下午,這是我可以留給你的時間。第二,你只能在我同意你來的時候來我這里給我畫像——我可不會跟著你去那什么藝術(shù)家畫室之類的地方。第三,你只能畫我的臉,我不負(fù)責(zé)擺姿勢或者是當(dāng)著你的面泰坦尼克式地脫衣服。第四,這幅畫像在畫完之后不能給任何其他人看,不能用于展覽不能用于參賽甚至不能給你的藝術(shù)系朋友們看……” 說到這里,加爾文頓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維吉利的表情,發(fā)現(xiàn)對方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抗拒。 “……第五,我可不是免費的。想要畫我的肖像你得給我錢,忘了說,我的價碼可不便宜?!?/br> 加爾文最后說道。 “可以,你所有的條件我都可以接受。” 維吉利急急忙忙地說。 “錢并不是問題?!?/br> 他補充道。 加爾文嘴角上那個不可捉摸的笑容加深了,當(dāng)他這樣笑的時候,他顯得愈發(fā)的迷人——或者說,比“迷人”的程度要更深一點。維吉利已經(jīng)完全被他弄得神魂顛倒,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加爾文有技巧地將他從沙發(fā)上架了起來,慢慢推搡著他往門口走去。 “是的,我知道,藝術(shù)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br> 曾經(jīng)的天使,現(xiàn)在的拙劣調(diào)酒師心不在焉地說,他隨后打開了公寓的大門,將一臉恍惚的維吉利推了出去。 “那么,再見。”加爾文伸出一根手指,指尖順著維吉利的領(lǐng)口慢慢下滑,最后停在了年輕人的胸口上,“……我們電話聯(lián)系。哦,對了,跟你的其他幾個人格問好?!?/br> 接著他當(dāng)著維吉利的面關(guān)上了大門。 …… 面無表情的加爾文在門口站了一會,維吉利在門口磨磨蹭蹭了好一會,才一步一回頭艱難地離開——他看上去還有那么一些迷迷糊糊的,像是被人掐著脖子往胃里灌了太多的蜜酒。在確定維吉利的身影已經(jīng)完全消失之后,加爾文才面無表情地回過頭。 艾扎克挑起眉頭看著他,雙手?jǐn)傞_,做出了一個充滿了不贊同意味的聳肩舉動。 “為什么?”他問,“你答應(yīng)了?讓那個家伙為你畫像?我可不覺得這是什么好注意——就算是一只智障的狗都能夠看出來那家伙別有企圖?!?/br> “啊,那是當(dāng)然的?!奔訝栁钠届o地說,“不過,我就是想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你并不需要答應(yīng)他!”艾扎克提高了聲音,“拜托,你還讓他給你畫像——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僅僅只是因為你想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我不得不說這個借口簡直蠢透了。” 加爾文學(xué)著艾扎克之前的樣子聳了聳肩,并且攤開了手:“事實上,我答應(yīng)他只是因為我確實需要一筆錢,而他……我的意思是,至少他偽裝出來的那個模樣看上去可并不缺錢?!?/br> “你需要錢可以跟我說……等等,這是什么意思?你為什么需要錢?”艾扎克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 加爾文越過他朝著廚房走去,他靠著窗朝樓下望去,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維吉利離開整棟大廈時候的身影,陽光在他身后拖上了一道又長又黑的影子,那影子就像是亡靈一樣跟在那位柔軟,靦腆而甜美的富家公子哥身后。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跟那該是的降臨派有關(guān)的話,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無論是對于我還是對于我身邊的人?!奔訝栁某掷m(xù)地看著維吉利的背影,看著他慢吞吞地走過骯臟的前坪,然后轉(zhuǎn)到陰暗而污水橫流的巷子背后。他的身影終于不見了,上帝保佑他這一次不會再被小混混纏上。 加爾文回過頭,陽光越過骯臟的玻璃窗落在他的身上,他白金色的頭發(fā)和蒼白的臉頰邊緣反射出金色的光圈。 “我得做好離開的準(zhǔn)備,艾扎克?!?/br> “你……你并不需要……” 艾扎克愣住了,聲音里充滿了干澀的挫敗。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了。 在整個成長期,加爾文確實給霍爾頓家族惹來了不少的麻煩。如果說在最開始的時候,這種通過逃離而躲避麻煩的舉動尚且不是出于加爾文自己本身的意愿,在之后卻是加爾文不得不自行做出的選擇。 艾扎克總覺得自己應(yīng)該說一些什么,但是他卻什么都說不出口。那種冰冷冷的,沉重的感覺又回來了,那根死人的手指又搭在了他的心臟上——加爾文在這一刻的表情讓他感到了一種不明所以的不安,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 喬吉的尸體蛋糕也好。 那個隱秘的所謂的“主教”也好。 哦,對了還有維吉利,那個公子哥兒。 一切的一切都讓艾扎克感到格外的不對勁。 第43章 “我們還需要再確定——可能事情還沒有到那么壞的程度?!?/br> 艾扎克好久才艱難地擠出這句話。 “那是當(dāng)然的?!奔訝栁幕氐搅丝蛷d,他有些心不在焉,差點在客廳被自己絆倒?!啊吘刮矣幸粋€當(dāng)警察的哥哥。我想幾天以后你就該拿著維吉利的詳細(xì)資料到我這里來了?!彼麌@了一口氣,故作輕松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