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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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多喜慶啊,側(cè)室進門穿不得大紅,多以梅紅,嫣紅為主。有花堪折直須折,這折枝紋的寓意也好。她記得,陸月娥他爹新納的那位三姨娘,入門穿的便是這樣的紋飾。 這圈子繞的,倒是難為她費了些心思。 沈大小姐這么痛痛快快的應(yīng)下了,反倒讓陸月娥心里沒了底。 她昨兒晚上剛得了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蒙的。消息是從劉雅君那里傳出來的,話說的有模有樣,但也拿不準是真是假。所有特意起了個大早拿了緞子來試探。 不想沈衡這里,話應(yīng)的也是模凌兩可。東西是說留下了,卻也沒表現(xiàn)得很歡喜的樣子。 “沈jiejie喜歡就好?!彼耦^微笑,將手挪到另一匹緞面上。 “同是梅紅,不知jiejie更歡喜鴛鴦還是折枝,小妹覺得,兩個都是不錯的。” 沈衡拿著濕帕子擦了把臉,正兒八經(jīng)的說:“但凡稀罕的料子,我都是喜歡的。既然陸小姐覺著都好,那便兩個都留下吧?!?/br> 話說著,一旁的道道已經(jīng)上前去領(lǐng)了。 陸月娥不死心的又拉出了一匹百子千孫:“您就沒有,特殊喜歡的嗎?” “我對衣著一事上向來不講究,勞陸小姐提醒,日后會多注意這些的。時辰尚早,我還未及用早膳,便不多留meimei了?!?/br> 言罷,披著那兩匹緞子就去洗漱了。 清粥小菜,再加上兩只油餅。 沈衡從未覺得能吃上一頓飽飯能夠這樣幸福。 道道在一旁神秘兮兮的對她說:“這位陸小姐的爹,官職比老爺還低吧?奴婢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挺小家子氣的。” 瞧瞧這先敬羅衣后敬人的不正之風,連帶她這不怎么長眼的丫鬟都看出來了。 沈大小姐咬著油餅,滿贊許的看向她。 “旁的手藝一般,你這刁奴的嘴臉倒是學了個十足?!?/br> “她爹是六品招錄官陸燦生,負責這次的記錄和祭品的擺放,隸屬禮部,算是我爹的下屬,所以言談之間難免要收斂些?!?/br> 聽說這位陸大人,出行之前光琢磨著把哪里打殘便琢磨了一晚上。最后還是他家夫人用磚石砸了手指,這才讓陸月娥以代筆記錄之名來了這里。實乃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的個中典范。 “不過你也別小看了這位陸小姐,她本是陸大人的侍妾紫苑所出,卻是討到了正室夫人的看中,將她帶在身邊。陸夫人無所出,陸家六個庶出小姐,只將她當作親生兒女看待,可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樣簡單的?!?/br> 道道聞言愣了愣。 “那她的親生母親不會難受嗎?還是,已經(jīng)去了?” 親生母親? “這個年月,身份地位,遠比血緣關(guān)系要有價值的多。粥冷了,撤下去吧。” 她沒告訴她的是,紫苑后來瘋了,也正是因為如此,身世可憐的陸月娥才得以入了陸夫人的眼。 一個再不能威脅到她正室之位的妾侍,一個無依無靠的便宜閨女。 到底是誰利用了誰,又怎么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的清楚的。 后宅的紛爭,遠不是表面上那樣簡單的。 正午之前,沈大小姐又“接見”了幾名身份不算太高的千金,除卻試探,也有人直接表明了想讓她舉薦自己的意思。 她一律睜著雙無辜大眼裝彌勒佛,笑呵呵的用四兩撥著千斤。 可是,撥的久了,自然也有撥不動的時候。 “常聽人說沈meimei是個出了名的美人,早就想來看看了。只是我平日要隨著皇子們進太學讀書,放課后又要跟著先生學習琴藝和書畫,實在沒那么多時間出門,一直未能得空。要是能如meimei這般閑著無事,便好了?!?/br> 說話的人穿著一身金黃色繡牡丹紋飾的裱花緞子,襟口至裙擺的位置都勾著金絲的暗紋。頭上一支纓絡(luò)瓚絲的步搖隨著她抬袖含笑的動作輕擺,華貴異常。巴掌大的鵝蛋臉,頗有幾分雍容之態(tài),只是那眼神,卻是居高臨下的高傲,半點不見親和。 沈衡對著她微笑,伸手遞了一盞香茗過去。 “公主天人之姿在前,我等蒲柳怎能上得了臺面。原該是我去看您的,但又想著您必然忙碌,便沒敢去打擾您?!?/br> 這位莫寒公主乃是廣安侯莫洪江莫大將軍的女兒,慶元十六年外族連侵豐原,益都,喻宛三座城池,便是這位將軍率上京三十萬鐵騎生生奪回來的。 十年戰(zhàn)火,帶回來的除卻大勝的捷報,就只有一副冷掉的骸骨。 圣上大慟,將莫寒抱回宮中撫養(yǎng),賜號朝華。 身份自然是顯赫的,但因著父親亡故,母家又無勢力,所以也只是個表面風光的空架子罷了。 不然,就算真是抬她做了妾侍,真正有身份的公主,又如何會屈尊降貴的來找她呢? “沈meimei真是會說話,什么天人之姿,不過是爹娘給了個好皮囊罷了。”她伸手拿著那杯子嗅了嗅,皺眉道:“這是什么茶啊,怎么聞著有股子怪味?” 沈衡眨巴了下眼睛:“這是今年新摘的碧螺春,挑的是最嫩葉子了。” 她爹送禮的時候,這茶也是拿得出手的。 莫寒聽后不由帶了幾分鄙夷,用帕子將那茶杯推了推:“我自來喝不慣這個,在宮里,這東西都是飯后用來漱口的。”她說著,又故作歉意的睨了沈衡一眼。 “meimei可別見怪,我這人啊,就是有這些毛病。不過說起來,你也該改改這小門小戶的習慣了,不然嫁到王府,這舉止做派也是要讓人笑話的?!?/br> 怎么改?拿著碧螺春泡腳嗎? 沈衡奇怪的抬頭“公主這話說的,meimei并不十分明白?!?/br> 莫郡主冷哼“這會子便別同我裝這三六九了,我既然來了,便是得了確切的消息。明白說,這次過來就是讓你跟著教養(yǎng)嬤嬤學些規(guī)矩,日后你我相處起來,也少些麻煩?!?/br> 她說話的神態(tài),完全是一種正室把持家中雜事的苦惱,挺拉低自己身份的妥協(xié)。 沈衡看著都滿于心不忍的,分外真誠的道:“不知jiejie是在哪里得的消息,真格是沒有的事情。先不說我這身份,單就長相在官家小姐里便不算出挑的,王爺如何能看得上我?!?/br> “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正經(jīng)的御膳吃多了,總會要換換口味的,你實在無需這樣妄自菲薄。” 她同千歲爺在山中相處多日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心里都是有數(shù)的。 莫寒同舒太妃的關(guān)系不錯,前段時間就磨著她跟皇后娘娘去說了情。明眼人都知道,蘇月錦是早晚要做皇儲的,正室的位置必然要留給朝中對他有助力的官員的嫡女。 她的身份,做正室是指望不上了,做個側(cè)室倒是穩(wěn)穩(wěn)的。 用人不能現(xiàn)用現(xiàn)交,不在這個時候找個能“捏圓搓扁”的“自己人”,難道等嫁過去再交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四章填堵的“發(fā)妻” 拍了兩下巴掌,隨行而來的四位教養(yǎng)嬤嬤已經(jīng)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在了沈衡面前。 莫寒指著其中一個臉僵的跟盤子似的大娘說。 “這是負責皇室禮儀的張嬤嬤,對宮中的所有規(guī)矩都爛熟于心,是舒太妃身邊最得力的家生奴才?!?/br> “這一位,是負責御品膳食的,光用眼睛就能分出食物的三六九等,跟她學做幾樣糕點,總有用的上的時候?!?/br> “還有這位。。?!?/br> 她突然將沈衡拉到角落里,湊到她耳邊小聲道:“這是負責教習房中##的婆子,別看年紀不小了,知道的花樣可多的很,好生學著點,對你有好處的?!?/br> 沈大小姐杏眼圓瞪,只覺語言已經(jīng)不能言喻她內(nèi)心的震撼了。 “公主如此才色兼?zhèn)?,實在讓沈衡汗顏。只可惜meimei愚鈍,恐難勝此大任啊?!?/br> “沒那么嚴重,你只需認真學著便是了?!?/br> 留下一個曖昧而猥瑣的笑容,莫寒出去了,徒留下沈衡被兩個力大無窮的老媽子拉著,強行進了內(nèi)室。 她這次可是下了血本的了,務(wù)必要將沈衡這朵野花納入自己的陣營做盆栽。 而相較于她這邊的雞飛狗跳,其實還有一個房間也沒消停了多少。 只不過屋里的氣氛,比之她這邊,要冷凝的多。 “你閑著沒事可以去逗桂圓,別再去招惹阿衡?!?/br> 蘇小王爺把玩著手中的扳指,神色淡淡的說。 蘇漾同他相處這么多年,自然知道這是他不悅的樣子。 低頭用蔻丹涂著鮮紅的指甲,吊兒郎當?shù)牡溃骸拔揖褪窍肟纯矗降子惺裁粗档媚懔硌巯嗫吹牡胤?。?/br> 麻雀想飛上枝頭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她不過是給她招了點麻煩。這點小伎倆放在宮中,無非就跟嗑盤瓜子那般平常。 讓她長長見識罷了。 如果此時屋里有人,定然會覺得驚詫無比。 因為那個斜靠在貴妃榻上,一身曳地長裙的妖嬈夫人,竟然是可以開口說話的。 最關(guān)鍵的是,那聲音雖不算低沉,卻分明是個,貨真價實的男聲!! “回來的時候便聽說了你跟這呆傻之人的事,不過就是共患難了一遭。那沈衡,瞧著溫順,實則倔強的很。長相也不過是清秀,放眼慶元朝環(huán)瘦燕肥的女子多了去了,便找不到一個能入得你眼的?這么個不善圓滑的人,如何能配的上你?” 蘇千歲將扳指放在桌面上。 羊脂玉石的溫潤在陽光底下泛著柔和的光,不通透,卻獨有一種韻味。 是他喜歡的樣子。 他瞧著那抹潤色緩緩開口。 “牡丹雍容,卻不見得有蘭花嬌艷。青竹淡雅,卻不見得如松柏長青。如這白玉扳指,雖不如碧璽金貴,我卻愛極了它這份駑鈍。世間情愛之事沒有匹配與否,只在憑合適二字?!?/br> “合適?”蘇漾眉頭輕挑,妖嬈的眉眼之間因著沒有施脂粉,多了幾分往日沒有的英氣。 “什么才算合適?我承認她不似一般官家女子的矯揉造作,也沒那么多彎彎繞的古怪心思,但這些都不說明你們兩就是合適的。你這樣的身份,日后的正室必然也不是個省油的,你就這般有信心,沈衡能在這泥藻之地自保嗎?” 圣上將皇后娘娘捧在手心,還不是讓敏妃鉆了空子。他那一身的頑疾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么? 蘇“夫人”巴心巴肺的說了一大通,抬眼看過去時,卻險些氣死。 蘇月錦不知從何處拿來了一只小鋤頭,正全神貫注的給一盆吊蘭松土呢。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要是旁人的事,他才懶得管那么多呢。 蘇千歲抽空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應(yīng)了聲。 “嗯?!?/br> 蘇“夫人”幾乎當場就要發(fā)飆,卻聽到他一面梳理著蘭花的葉脈一面道:“不會有你說的這些問題。” 這是什么意思?蘇漾震驚的看向他:“你莫不是。。?!?/br> 他急急自榻上下來,曳地的裙擺在地上劃來一道漂亮的弧度,甚是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