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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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竟然沒發(fā)現(xiàn)哥兒是大義滅親之人,還以為只會置身事外呢。”白沂檸小嘴一張一合,下巴不肯離開手掌,說得磕磕絆絆的。 “不是我?!卑壮量乱艘豢跍?,吹了吹。 “哥兒真的沒有擔(dān)心過二哥哥考的比你好嗎?”白沂檸往前探了探,好奇地問道。 “沒有,”湯汁順著他喉嚨一滾而下,“他還不值得我多思慮。” “若今年當(dāng)真有他同你說的那一題你會如何?” “不寫?!?/br> 白沂檸聽完覺得白羅昇真可憐,努力了這么多年,就想比哥兒好上一丁點(diǎn)兒,可是在哥兒心中,他連對手的資格都夠不上。只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買題一事實(shí)在是過分了些,若是被有心之人拿去作文章,怕是哥兒也會被拖下水。 買試題一事是陳氏謀劃的,先是買通了孫大人后院里得臉的吳姨娘,三番五次備了厚禮探望,還說若是事成,答謝的銀兩不止這些。 吳姨娘本就是市井出身,貪財(cái)貪利,靠著那張狐媚臉才進(jìn)了孫大人的府邸,備受寵愛。她早早收下財(cái)帛,換著花樣勾纏了幾日,孫大人終于松口,這題就這么泄露了出去。 原本確如白羅昇所想,此事是密不透風(fēng)的,但是臨近考前孫大人的正頭娘子聽說了此事,生了好大的氣。 一面恨自己夫君拎不清,這事兒敗露,罷官抄家都是小的,一面又恨吳姨娘將夫君迷得顛三倒四,也不想她得逞,竟用一封密信向上面舉報(bào)了試題泄露之事,字里行間透露自己是孫府之人。 同僚們知曉后皆稱贊孫大人剛正不阿,但他心里才是有苦說不出,回到家中怕吳姨娘同他哭鬧,一早便躲進(jìn)了書房中避而不見了。 *** 白佑承處理完公務(wù)回家,身上官服未脫,皺眉問陳氏,“他呢?” “去外面散心去了?!彼桓叶嘌裕I考題的事情夫君是不知道的。 “不像話。”白佑承不悅地斥道。 “昇兒也已經(jīng)盡力,”陳氏替兒子辯解,“大人就別怪他了?!?/br> “慈母多敗兒,都是你慣的?!卑子映欣浜咭宦?,甩袖離去。 白羅昇在常去的酒樓買醉,再想倒上一杯卻被人攔住了,正要罵開,抬頭一看,收了脾氣,撇嘴道,“你怎么還在京中?!?/br> “夢瑤見昇哥哥面色愁苦,還想來勸解一番,昇哥哥這么嫌棄我,我可走了啊?!碧K夢遙假裝生氣,料定他會攔住自己。 她在這里守株待兔這么多日,當(dāng)然不會輕易離開。 白羅昇正愁沒地兒吐苦水,忙起身賠罪,“夢瑤meimei就饒過哥哥罷,哥哥實(shí)在是心中煩悶才會出言不遜。” “發(fā)生何事了?” “還不是白沉柯那小王八羔子……”白羅昇眼神狠厲,咬牙切齒地說起了事情的經(jīng)過。 蘇夢遙聽完前因后果,輕笑了一聲,“昇哥哥若想報(bào)復(fù),其實(shí)并不難?!?/br> “怎么說?” “昇哥哥可知白沉柯最重視的是什么嗎?”蘇夢遙意味深長地提點(diǎn)道。 “最重視的?”白羅昇放下手里的酒壺,喃喃道,“他素來孤傲,金銀財(cái)物皆是不放在眼中?!?/br> 他思索了一陣,兩眼放光,“我知曉了!” 蘇夢遙抿唇淡笑,道,“昇哥哥想到了什么?” “他這些年金屋藏嬌,在他眼里怕是沒有什么能及得上房中的那朵嬌花了?!卑琢_昇放下酒壺,大拇指摩挲著上面的花紋。 “我前些日子遇上了檸姐兒的爹,剛好得知了一些消息,可以說給昇哥哥聽聽,就當(dāng)是謝謝昇哥哥前些日子在府中的照顧了?!碧K夢遙長的清婉動(dòng)人,但話中隱含的深意卻令人毛骨悚然。 白羅昇上看著蘇夢遙緩緩笑了,“我怎么沒想到呢,你同那白沂檸有些仇怨,怕是早有準(zhǔn)備吧?!?/br> “昇哥哥當(dāng)真說笑了,我與檸姐兒有什么仇,小打小鬧的,幾日就氣消了?!碧K夢遙嗔道,“不過是心疼昇哥哥罷了,昇哥哥再這樣胡說,那我就不說了。” “夢遙meimei且放心說吧,出了什么事,都與你無關(guān)”白羅昇拍拍胸膛,保證道。 第34章 科考之后,還未到放榜之日,白沉柯被太子叫進(jìn)宮中的次數(shù)卻愈發(fā)的頻繁了,也不知在忙些什么。白沂檸閑來無事,在槐樹下抱著鴛鴦納涼。 前幾天她用庫房中閑置的狐貍皮打了個(gè)毛球,在毛球下面掛上一串蔥綠色的流蘇,每次拿出來鴛鴦那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都會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盯著看。 白沂檸兩根手指拎著毛球在鴛鴦眼前晃蕩,它抬起兩只前爪撲將過去,一個(gè)沒站穩(wěn)四仰八叉地從白沂檸膝蓋摔在地上,可憐兮兮地“喵嗚”了一聲。 “摔疼了嗎?”白沂檸蹲在地上,好笑地摸了摸它翻過來的肚皮。 她桃紅色的裙子鋪在草地上,垂著腦袋專心逗貓,遠(yuǎn)看著像一只可口的粉桃子。 “你何時(shí)織了這么一個(gè)毛球?!?/br> 身后伸來一只節(jié)骨分明的手,輕而易舉地順走了白沂檸手里的東西。鴛鴦?wù)酒饋?,抖了抖身上的碎草,討好地蹭著白沉柯的腿,眼巴巴地望著那個(gè)小白球在他手里顛來倒去。 “哥兒今日回來這么早。”白沂檸轉(zhuǎn)過身拍了拍手,杏眼彎成了小月牙。 “嗯?!卑壮量律耖e氣靜地把玩著手里的東西,慢悠悠開口道,“鴛鴦不過同你相處半年,就有了這個(gè)。我自幼年就和你在一處,可是連一個(gè)荷包都不見你給我繡過?!?/br> 白沂檸臉上的笑容微凝,哥兒連這種醋也要吃么? 她連忙彌補(bǔ)道,“我過幾日就給哥兒做?!?/br> “過幾日?” “明日就做?!?/br> 白沉柯滿足了,將毛球往地上一扔,鴛鴦立馬撲了過去,用兩只rou乎乎地前爪牢牢摁住,生怕再被誰搶了去。 “對了?!卑壮量聫谋澈竽贸鲆粡?zhí)?,“我在門口遇上了將軍府的小廝,說要交給你?!?/br> 自從那一天后,李傾城隔三差五地遞帖子進(jìn)來,說是上次未好好招待,想彌補(bǔ)一番。想也不用想,能將邀貼說的如此客氣的,必定不是她本人所為,她從來是“沂檸你再不來,便要失去我了?!?/br> 白沂檸展開看了一眼后,輕輕地放回信封中。 “哥兒是否還記得,我有一日讓你先別問我為何哭么?”她低頭摸著信封底部的兩個(gè)角。 “記得?!?/br> “其實(shí)……”她頓了頓,“李將軍現(xiàn)在的大娘子是我的母親?!?/br> “我知道。” 白沉柯答得波瀾不驚,反而是白沂檸頗為訝異,她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白沉柯摸了摸她的發(fā)頂,“關(guān)于你的我都會知道?!?/br> 他說得理所當(dāng)然,白沂檸默不作聲地前后劃拉著信封,莫名微惱。 “那日你哭的那般厲害?!卑壮量码p手搭在白沂檸肩上,讓她正對自己,“我很擔(dān)心。” “下次哥兒別這樣了,我都會同你說的?!卑滓蕶幍偷偷貒诉龅馈?/br> 白沉柯沒有應(yīng)聲,周邊頓時(shí)靜了下來。 “我去問白芍要些布料,明日便幫哥兒繡荷包?!卑滓蕶帓昝撍旁诩缟系氖?,笑了笑。 白沉柯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走,柔聲問道,“生氣了?” “沒有?!卑滓蕮u搖頭,踢了踢腳下的小草。 “房里涼了一碗銀耳湯,哥兒回去吃吧?!卑滓蕶幮闹惺怯行」蓺?,氣哥兒不守諾,但又無可奈何,因此只悶悶地提醒了一句就轉(zhuǎn)身走了。 這個(gè)點(diǎn)白芍應(yīng)在別苑掃地,白沂檸走過去瞧見了白畫,她一般是陪著祖母的,也不知今日為何突然過來了。 “檸姐兒來啦?!卑滓蕶庍€在門口沒進(jìn)來,白畫就笑迎了上去,“正說呢,奴婢家中的楊梅樹熟了,早上小弟送了幾籃子,比不上府里旁的吃食水果,就是讓姐兒和哥兒嘗個(gè)鮮?!?/br> 她掀開布蓋,籃中的紫紅色的楊梅又圓又大,顆粒分明飽滿,白沂檸挑了一顆,放進(jìn)嘴里。甫一咬,那酸甜的汁水便溢了出來,解渴生津,“每年夏天,我都盼著白畫姑娘家的楊梅呢?!?/br> “還沒洗呢,姐兒就吃。”白芍嗔笑道,“真真兒是個(gè)小饞貓。” 被她們倆一分神,白沂檸心情也好了許多,“往年你也吃的不少,還說我呢?!币贿呎f著,她又撿起一顆塞進(jìn)白芍嘴里,“堵上你的嘴,看你還說不說了?!?/br> 白畫被她們主仆倆逗笑,“老祖宗近些時(shí)日牙口不好,有些懼酸,若你們喜歡,我到時(shí)候多拿一籃過來?!?/br> “祖母不舒服嗎?”白沂檸愣怔了一下,面朝白畫問道。 “不是什么大事,天氣熱了,老祖宗也上了年紀(jì),不大愛吃太過刺激的東西。”白畫安撫道。 “我記得祖母愛吃蛋羹,我一會兒就去給她做上一碗。”白沂檸說完就往外走。 “檸姐兒還是一般的急性子?!卑桩嬁熳邘撞綌r住她,笑道,“若被老祖宗知道了定要責(zé)怪我多嘴了,晚膳已經(jīng)安排喝粥了?!?/br> 白畫又道,“檸姐兒關(guān)心著老祖宗,老祖宗也關(guān)心著檸姐兒,遣我來問一句是否與李小娘子鬧了不愉快?!?/br> 白沂檸心中輕嘆,如此下去估計(jì)再過些天,有些事情就瞞不住了,“是旁的事情,讓祖母放心,同傾城沒什么干系?!?/br> 白畫得了答案,離開空青苑后沒有回百部閣,而是繞了一圈走到了靠近二房的一處圍墻巷中,盡頭處有人在等著她。 *** 翌日。 白沂檸坐在臨窗的榻上正繡著荷包,白芍也不在屋中,說是一同進(jìn)府時(shí)交好的小姐妹生了病,去幫忙頂班去了。 她一人靜靜地穿針引線,神思飄遠(yuǎn),今晨哥兒給她端了早膳來像是賠禮道歉,她裝睡沒開門,但細(xì)想想,哥兒也未做錯(cuò)了什么,若是他有一日也那么難過,換做自己也會擔(dān)憂吧。 白沂檸停下動(dòng)作,左右翻看了下手中的荷包,總覺得不大滿意,第一次做給哥兒,定是要最好的,她凝神思索了一會兒,又將做好的花紋拆了,重新剪了一塊布,全神貫注地繡了起來。 “檸姐兒在么?” 屋口傳來敲門聲。 白沂檸下了塌探頭應(yīng)道,“在呢?!?/br> 原是白畫。 “白芍姑娘不在,我恰巧聽到就來幫忙說一聲,將軍府又喚了人來請姐兒過去,說是他們府里的大娘子病了,與檸姐兒投緣,想見一見。” “她病了?”白沂檸蹙起柳眉,略微遲疑,一邊理智告訴自己不要多打擾,一邊又隱隱擔(dān)心不知是不是患了什么大病。 “是呢,好些天了。”白畫補(bǔ)充道。 終究白沂檸還是心軟,“那你等一等我,我去換件衣裳?!?/br> “好,他們轎子都在外頭備好了?!?/br> 白沂檸跟著白畫走到東偏門,不遠(yuǎn)處果然停了一頂不大起眼的小轎,白畫上去時(shí)木階嘎吱作響,白沂檸心里嘀咕了一句,將軍府果然是節(jié)儉的,這轎子坐起來搖搖晃晃不大平穩(wěn),倒像是街上百姓租用的。 將軍府和忠義侯府離的不遠(yuǎn),即使碰上早市晚市也頂多半個(gè)時(shí)辰也便到了,今日快走了一個(gè)時(shí)辰還沒到,她便有些奇怪,不知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問題,便掀了簾子想問一問。 他們此時(shí)正駛在一行幽巷中,左右并無來往行人,若不是親眼所見,白沂檸都不知繁華京都還有如此破敗的地界,陋巷盡頭的墻根處長滿了雜草,不知從哪兒滾來的碎石堆積成山,里面還夾雜著沾了灰的破布。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是應(yīng)該去往將軍府嗎?怎么會來到這個(gè)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