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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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程寒卻并不知曉,他慵懶地說道:“誰知道?你也瞧見他那態(tài)度了,那就是個木頭疙瘩,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的。” 說完,他還是覺得很失望:“青城山,半西南,沒想到卻是個孬種呢,一點兒沖勁都沒有,好無聊啊……” 他話語未落,卻聽到“咄”的一聲,一支羽箭擦過了他的鼻尖,落到了房間的方臺之上,將程寒剛才寫的一張白紙黑字,死死釘住。 羽箭入木三分,箭尾嗡嗡顫抖,展現(xiàn)出了強勁的力道來。 瞧見這熟悉的一幕,小木匠頓時就感覺渾身發(fā)寒,直接將程寒給撲倒,然后喊道:“小心?!?/br> 那個神秘的箭手,來了。 花門的攻擊,也將如期而至。 這才是正戲。 程寒被小木匠撲倒在地,下意識地想要反抗,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這哥們是好意,而他只是不習(xí)慣而已。 事實上,剛才他在一瞬間,突然間有了臨近再次死亡的心悸,而這心悸真正來臨之時,他并沒有像自己想象的那般淡定和勇敢。 當(dāng)他與小木匠都躲在了一個書柜后面時,忍不住大聲喊道:“南海來的,你不是說這院子得你布陣,金剛附體,宛如磐石么,怎么一下子就被人射穿了?” 小木匠這也反應(yīng)過來,李金蟬飛劍來襲,都被擋下,為何一支利箭,卻能夠破空襲來? 這是什么道理? 小木匠以為屋頂那青衣道人的性子,可能不會回答,沒想到那人卻是冷冷一哼,開口說道:“疏忽而已。” 話音剛落,院子外面又傳來一陣“哆、哆、哆”的聲音,宛如啄木鳥似的,而程寒聽了,居然也信,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了窗邊觀看。 小木匠有心叫程寒“小心”,但瞧見他回過神來,完全不在乎的樣子,又覺得自己太過于小心翼翼。 他也站了起來,朝著外面望去,卻見又有幾箭射了過來,卻全部都被院外那金色波紋給擋住了去。 果然,真的只是疏忽。 瞧見這一幕,小木匠不由得心生敬佩,下意識地往頭頂望去,卻什么也沒有瞧見。 畢竟隔著一個屋頂呢。 法陣與機關(guān),很多時候是被連在一塊兒講述的,但小木匠卻知曉,前者更加專業(yè)化、精細化和集群化,雖然讀過《魯班全書》的他有信心通曉大部分的法陣原理,甚至能夠自己弄出一部分來,但是如同此刻這般效果的,那就實在是力有不逮了。 因為這里面有太多的運算和知識,是他無法掌握的。 而且法陣與機關(guān),到底還是有所不同。 此時此刻的景象,在小木匠的心中,卻是種下了一顆種子,讓他對于技藝的鉆研,有了更深層次的認知。 而另外一邊,那箭王的手段并未停歇,十?dāng)?shù)箭跨空飛來都被擋下之后,那家伙陷入沉寂,就在幾人都以為那家伙選擇放棄的時候,卻有一道亮光浮現(xiàn),緊接著黑暗中騰起了一只巨大火鳥,拍打著雙翅,朝著這兒陡然撞來…… 轟! 那火鳥依舊沒有突破院外的金色波紋,但卻將整個空間都給弄得一陣震顫。 而還沒有等那火鳥破碎,化作無數(shù)的光點消散多少,又一只更為巨大的火鳥,再一次展翅,朝著這兒飛撲而來。 程寒瞧見,即便淡定,但忍不住喊出了聲來:“金烏箭?!?/br> 小木匠聽到,眉頭一跳,想起了《魯班全經(jīng)》之上雜篇的記載來,知曉那金烏箭相傳是當(dāng)年后羿射日時箭矢煉制的手段,它傳聞在上古神話時代,可是連太陽都能夠射下來。 雖然這個說法有點兒夸張了,但此刻的功效,卻也說明了其中的強悍性,看上去真的不比先前李金蟬的飛劍手段差。 它造成的傷害效果,甚至更強一些。 難怪此人膽敢稱之為“箭王”,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這第二支金烏箭讓屋頂上的那無名道人不再淡定,他飛身而下,長劍飛去,正好劈中了那火鳥的頭顱。 兩者相交,光芒收斂,火鳥化作一支箭矢落下,而無名道人落地之后,卻又騰然而起,朝著箭支射來的方向沖了過去。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那道人果然不是好脾氣,并沒有挨打不還手的習(xí)慣,兩次吃虧之后,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要斬草、先除根”的激進策略,沖向了那躲在暗中威脅最大的箭王去。 他一動,遠處自然是一陣雞飛狗跳,小木匠能夠瞧見黑暗中撲出十多個黑影,朝著道人攔來。 不過花門的反應(yīng)非???,無名道人一走,院子周圍立刻人影憧憧,數(shù)不清有多少人,而隨后,有鐵爪飛出,抓在了那院墻之上,緊接著,院子外面有人喊起了號子來:“吃他娘,著他娘,吃著不盡有闖王,不當(dāng)差,不納糧……” 這什么鬼號子? 程寒聽了,忍不住地吐槽,然而隨著這號子聲音從四面八方疊加而來,院子上面的金光浮動,卻是搖搖欲墜。 小木匠感覺不對勁,大叫道:“不好?!?/br> 話音剛落,卻聽到轟隆一聲,左邊的院墻倒下了一大片。 與此同時,那金光護罩也陡然消失了。 呼…… 歡呼聲沖天而起。 第五十七章 陽謀 小木匠瞧見那些花門請來的高手高聲歡呼,然后有的從缺口處翻墻過來,有的則繼續(xù)用那鐵爪來扒墻,心頭一陣疾跳,知曉那無名道人中了花門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此刻自己與程寒,已經(jīng)陷入了最危險的重重包圍中。 他雖然跑到這兒來尋求庇護,但并非是膽小怯懦之人,此刻危急來臨,他沒有猶豫,直接從背上拔下了寒雪刀來。 刀身鋒寒,滿室生光。 程寒性子怪異,竟然不去看滿院翻墻而來的敵人,而是對小木匠說道:“這把刀,是寒雪?” 小木匠點頭,說對,你父親給我的。 提到程蘭亭,程寒臉上的肌rou又忍不住地一陣扭動,不過他對小木匠卻并無意見,點頭說道:“這刀不錯,殺人越多,刀身越是冰寒如雪……” 小木匠長刀在手,對程寒說道:“抱歉,給你添麻煩了,一會兒你往后躲,他們要的,是我的性命,你剛才庇護我這么久,已經(jīng)足夠不錯了,接下來的事情,讓我自己來吧?!?/br> 他準(zhǔn)備提刀,從二樓躍下,然而程寒卻伸手拉住了他。 那個死過一回的人,剛才還在為再一次的死亡而恐懼,但此刻臉上卻蕩漾起來真誠的笑容來。 程寒說道:“不,一起吧,從我再一次睜開眼睛來,明白自己還在這個世界上的那一刻起,只有今日,我才能夠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br> 不是活死人,是不能跟明白“活著”這種感覺,有多可貴。 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 小木匠感覺程寒抓著他胳膊的手有些異樣,低頭一看,手掌上面開始冒出了一層白毛來,迅速變長變粗,而指甲也是如此,rou眼可見地生長,又長又利,宛如一把又一把的匕首利刃。 而他的臉,也變得猙獰可怖來,一對眼珠子通紅滲血,仿佛紅寶石那般璀璨。 小木匠沒有再勸說了,這會兒,并不是說掃興話的時候。 他轉(zhuǎn)身,看向了院子里,準(zhǔn)備大戰(zhàn)一場,雖死無憾。 然而就在這時,遠處突然間有一道流星掠過,而那玩意,并非利箭,而是一把蘊含著寒光的長劍。 它以一種詭異的弧線,驟然而至,然后重重地落到了院門與二層小樓最中間的距離上。 如切豆腐一般,長劍直接插進了青石板里去。 嗡…… 一道震蕩不休的聲音從中響起,緊接著,整個空間仿佛都在顫動,小木匠瞧見那劍開始發(fā)光了,是金色的光芒,即便是沒入地下,那光芒都無法阻擋。 它幾乎是在一瞬間凝聚成了一個小球,然后突然間就擴大了,朝著四周擴散去,化作了金色的沖擊波。 轟…… 那些翻墻過來,揮舞著手中兵器喊打喊殺的家伙們,被這陡然爆出的沖擊波給撞到,卻是完全沒有頂住,人直接就騰空而起,朝著院子外面飛去。 小木匠瞧見其中有幾人滿臉刺青,卻是鬼王廟派來的厲害角色,但這十來人里,沒有一個,能夠頂?shù)米∵@樣的沖擊。 僅僅一下,整個院子又恢復(fù)了清靜,除了程寒那兩個守門的刀客如臨大敵之外,再無任何人。 緊接著,那把劍仿佛啟動機關(guān)的鑰匙,再一次地將院子周圍消失了的金色波紋點亮。 那金色波紋不斷增長,卻是一直連到了好幾層樓的高度去。 那些用鐵爪往外扒墻的家伙仿佛觸電一般,紛紛慘叫著往后倒退,一時之間,周圍哀鴻遍野。 小木匠瞧見這個,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對程寒說道:“你父親幫你找來的這保鏢,是哪兒蹦出來的?” 程寒冷笑,說你別看他牛氣哄哄,但其實就是個貪錢鬼——他來幫忙,可不是因為什么情分啊、恩義之類的,就單純只是從我那cao蛋的父親手中拿了一大筆錢,所以才會如此的…… 小木匠說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面對如此強敵,他也算是信守承諾了?!?/br> 程寒點頭,說也許吧。 剛才他對那青衣道人甩開他們?nèi)プ纺呛诎抵械募踹@事兒頗為不滿,覺得那道人修為雖強,但智商一般,居然中了敵人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 卻不料那家伙之所以這般囂張,并不是沒有理由的。 所有的一切,其實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過敵人的攻勢,并沒有隨著那法陣的恢復(fù)而停歇,這幫人對小木匠顯然是志在必得,即便是當(dāng)前局勢,也沒有放棄。 不斷有打扮古怪的家伙出現(xiàn)在院門和倒塌的圍墻邊,這些人顯然并不是一伙的,有的跳起了大神,有的燃起了符箓,有的則揮舞旗幡,端的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很顯然,為了此番攻勢,這些人顯然也是準(zhǔn)備了許久。 程寒恢復(fù)了先前的狀態(tài),模樣不再猙獰,而是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外面那幾波人,隨后對小木匠說道:“那幫窯姐兒找的相好,沒一個能打的啊……” 小木匠說道:“誰叫最能打的,被你父親給收攏了呢?” 此番花門進攻,不但徐媚娘沒有露面,她們花門一個女流都沒有出來,甚至潘志勇都沒有現(xiàn)身。 來的這些人,都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小木匠瞧見外面熱鬧得很,雖然心里面有點兒擔(dān)憂,但感覺這樣的強度,好像并不會有太多的威脅。 難道,這就是花門所有的實力了么? 又或者,他們其實是有所隱藏的呢? 小木匠心中琢磨著,一直等待著外面那些人有些厲害表現(xiàn),然而就在這時候,遠處有一身影飛來,落到了院門口,手一抬,釘在陣眼處的那柄劍陡然飛起,落到了他的手上去。 那無名道人,回來了。 劍在手,他朝著跟前幾人便揮去,手起劍落,連著斬翻了好幾人。 那些人被這道人銳不可當(dāng)?shù)臍鈩輫樀闷L尿流,而那無名道人似乎也并非嗜殺之人,所以他只是將人弄倒,卻并不致命,虛張聲勢地趕了一趕,那幫氣勢洶洶的家伙便全部都跑開了,遁入黑暗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