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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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姜嫵立刻疾步上前,“請問仵作先生,韋府小姐頭發(fā)上的這些粉末狀的東西是什么?” 仵作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地道:“應(yīng)該是桃花的花粉,現(xiàn)下正是桃花的花開之期,韋小姐的發(fā)上沾上了花粉,并不奇怪?!?/br> 此地盛產(chǎn)桃,桃城因其而命名。到了開春,自然是滿城桃花的盛景。 “可否……替我取一些過來?” 仵作奇怪,但還是走上前,用小刀將部分粉狀物體刮到紙上,拿給了姜嫵。 姜嫵用手指沾了點粉狀物體—— “城南月老廟的桃花花粉?!?/br> 姜嫵一怔。 沈衍出聲提醒:“別碰……” “無礙?!?/br> 姜嫵抬起頭,詢問仵作:“那韋依依真的是在韋府里被害的嗎?” 仵作不假思索地道:“這是毋庸置疑的,那天韋府不少的下人,都看見韋小姐親自將苦燈大師迎入屋中,他們都能夠作證……” 姜嫵打斷他道:“若韋員外府并非案發(fā)的第一現(xiàn)場呢?” 第8章 線索 “什么?” 仵作先是錯愕,緊接著脫口而出:“這不可能!” 姜嫵語氣平靜地道:“為何不可能?若單憑證人證言判斷,這想法太過先入為主了。韋府丫鬟的證言也未經(jīng)證實,錢縣令是如何確認(rèn)將苦燈大師請到韋府的人,就是真正的韋依依?” “這……” 仵作有片刻的遲疑,“可錢大人……” 姜嫵不欲多辯,只道:“當(dāng)然,這也只是推斷,還需要搜集更多的證據(jù),才能作出判斷。” 她環(huán)視四周一眼,又問:“其他幾起命案的受害者尸體在什么地方?” 這間屋子里,只停放著韋依依一人的尸體。 仵作道:“昨日才剛結(jié)了案,大人還未通知受害者惡毒家人,所以那些尸體還放在附近的義莊里?!?/br> “好,多謝先生。”姜嫵道了一聲謝,轉(zhuǎn)身就往外走去。 沈衍跟上了她的腳步,問:“姜姑娘可是有了什么頭緒?” 姜嫵點頭道:“我們先去見一見苦燈大師,然后再去幾個地方?!?/br> “好?!?/br> *** 桃城的大牢,陰暗潮濕,除了墻壁上肆意張揚跳躍的燭火,并無一絲光線,到處彌漫著陰森森的氣息。 姜嫵和沈衍打著欽差命令的旗號,一路暢通無阻來到關(guān)押苦燈大師的牢房。 一絲殘陽沿著頂上的一小方格的空隙爬了進來,照到苦燈大師的囚服上。他正在稻草堆上禪坐,直到鐵鎖碰撞的聲音響起,他方才睜開了眼。 姜嫵壓低聲音道:“苦燈大師,是我們。” 苦燈大師仿佛早有預(yù)料,微笑道:“阿彌陀佛,原來是姜施主和沈施主。” 沈衍道:“大師請放心,我們一定會替你洗清冤屈的。”他迎向苦燈大師的視線,“但時間緊迫,還是長話短說。這次前來,是想問幾個與案件相關(guān)的問題,還請大師如實告知?!?/br> 苦燈大師道:“多謝你們信任老衲,若有能幫上忙的地方,老衲必定知無不言。” “大師,你是如何與韋府小姐認(rèn)識的?還有,你以前可有見過她的身邊有出現(xiàn)過什么可疑的人物嗎?”姜嫵單刀直入。 苦燈大師仔細(xì)想了會兒,眉頭漸皺了起來:“一月前,老衲在返回夕緣寺的途中,無意間撞見韋小姐被登徒子糾纏,于是便上前替她解圍?!?/br> 沈衍追問:“登徒子?大師可有看清那人的長相?” 苦燈大師搖了搖頭,道:“并無。老衲才走近,那人便已逃入附近的林中。韋小姐也不曾向老衲提起過那人,因此老衲也沒有多問?!?/br> 逃了? 沈衍聽后,沉默了下來。 這時候,姜嫵卻問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問題:“那大師……你昨日進入韋府時,可有看見里面種有桃花樹?” “桃花樹?”苦燈大師也有些意外。他愣了一下,才道:“姜姑娘有所不知,韋老爺患有桃花癬的怪病,碰見桃花,身上便有起紅疹,他因此極為厭惡桃花,所以韋府里莫說是桃花樹,就連一顆其他花的樹也沒有?!?/br> 姜嫵和沈衍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明悟。這個令人意外的答案,仿佛又將眼前的迷霧撥開了一層。 離開大牢時,姜嫵與沈衍說起自己的猜測。 “苦燈大師很極有可能是因為得罪了真正的兇手,而才遭到被對方的誣陷報復(fù)?!彼?。 沈衍道:“剛剛大師說,韋老爺極為厭惡桃花,府中并無任何的桃花樹。那名叫錦繡丫鬟卻說韋小姐從未離開過韋府,而韋小姐的頭發(fā)上卻沾有如此多的桃花粉,這一點確實可疑?!彼岢隽艘蓡?,“只是,桃城里的桃花樹千千萬萬,如何能確認(rèn)那些桃花粉來自何處?” 姜嫵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入他的眼中:“沈公子,你相信我嗎?” 沈衍怔了一怔,眸中的神色柔和地化開:“當(dāng)然這是毋庸置疑的。” 姜嫵彎唇一笑,眼神格外明亮:“好,那我們現(xiàn)在到月老廟一趟?!?/br> “月老廟?” *** 雖說穿著官服行事極為方便,但外出打探情報,并不宜太過張揚,,否則很有還可能打草驚蛇。 離開了府衙,姜嫵和沈衍洗去臉上的裝扮妝容,又換回原先的服裝,裝作是尋常的前去游玩的百姓。 月老廟應(yīng)該是人煙阜盛的地方,可是越往南邊走,街上便越是冷清,沿路叫賣的小攤販也漸漸少了。 走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眼前橫貫了一條河,一座石橋?qū)砂哆B接起來,橋的對面,唯有成片的桃花林,桃花嬌艷地盛開著,灼灼動人,延綿數(shù)里。 “奇怪了,這附近人怎么這么少?” 姜嫵四處張望,這附近鮮見人的蹤影,只有一位在叫賣同心結(jié)的大娘緩步踱來,“快來看看,賣同心結(jié)了,十文錢一對的同心結(jié)。” 姜嫵和沈衍迎上前去,“這位大娘,請問月老廟是從這邊去的嗎?” 大娘愣了一下,說道:“是的。兩位是要去月老廟祈福嗎?那可真不巧?!?/br> 姜嫵奇怪道:“大娘何出此言?” 大娘說:“半個月前,月老廟的外墻因為年久失修坍塌了,已經(jīng)關(guān)閉好些天了?!?/br> 沈衍眉峰輕壓:“縣官沒有派人修葺嗎?” 大娘搖搖頭,嘆氣道:“桃城的縣令雖然姓錢,卻吝嗇得一毛不拔,他哪里肯拿出一分一毫來修葺?” “好,多謝大娘告知此事,勞煩給我一對同心結(jié)?!鄙蜓苄Φ馈?/br> “好好,謝謝這位公子。”大娘眉開眼笑道,“兩位真是郎才女貌,祝兩位永結(jié)同心、白頭偕老?!?/br> 姜嫵一怔,連忙解釋道:“大娘,我們不是……” 說話間,沈衍已付了錢,將其中一只同心結(jié)放入姜嫵的手中:“姜姑娘,給你。桃城里的這些小玩意,還挺有趣的?!彼崎_了目光,若無其事地道,“我們走吧?!?/br> 姜嫵怔怔地看著手中的同心結(jié),只得暫時收了起來。 “……好?!?/br> 兩人過了橋,沿著桃花林的小徑走去,很快見到了月老廟的輪廓,遠(yuǎn)遠(yuǎn)看去,果然看見外墻已經(jīng)塌了一半,方圓數(shù)里空無一人,顯得冷冷清清。 “原來月老廟已經(jīng)關(guān)閉好幾天了,難怪如此冷清。若這里就是……”姜嫵似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突然指向一處,“沈公子,快看!那邊的桃枝有被折過的痕跡!” 沈衍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不遠(yuǎn)處的一棵桃花樹上的枝條被折斷了,但這根枝條還懸掛在半空中,搖搖欲墜。 沈衍走上前,發(fā)現(xiàn)上面有數(shù)道劃痕:“這里的確有打斗過的痕跡?!彼揲L的手撫到樹干上,“這樹上有兩道劃痕,看起來極新,而且并不規(guī)整,應(yīng)該是打斗時被什么尖細(xì)的銳物劃破的?!?/br> “銳物?”姜嫵的指腹觸上其中一道劃痕—— “被簪子劃過的樹干?!?/br> 她轉(zhuǎn)著目光,在附近搜索。 “等等,這是……” 姜嫵往前走了幾步,蹲下身,小心翼翼地?fù)荛_地上枯黃的落葉,從掩埋的落葉底下找出了一物:“沈公子,你看這是什么?” 她手中之物,是一顆成色極好的珍珠—— “韋員外府小姐發(fā)簪上的珍珠?!?/br> *** 在回去的路上,姜嫵終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沈公子,剛剛在月老廟的時候,你為什么沒有否認(rèn)?” 沈衍轉(zhuǎn)頭看向姜嫵,眸色微深,似是困惑:“否認(rèn)什么?” 姜嫵:“我們……” 卻有一道男聲的打斷了她:“陳大娘,讓我來幫你提吧?!?/br> 循聲望去,前方有一位老態(tài)龍鐘的老婦人正提著一只沉重的水桶艱難地走著,這時,一名布衣男子走上前,接過了水桶,替老婦人將桶中的水倒入水缸中。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今天在公堂上見過的書生楊文耀。 只聽老婦人問:“文耀啊,你可回來了。早上縣令大人把你召到府衙,可是為了韋小姐遇害一事?” 楊文耀愣了一愣,道:“是的,今日縣令大人將我招了過去,說是要詢問一些案件的細(xì)節(jié)。”距離有些遠(yuǎn),并不能看清他此時的表情。 “哎,可憐的孩子……” “陳大娘,我先回去了?!睏钗囊袷遣辉付嗵徇@話題,放下水桶后便離開了。 老婦人望著他匆匆遠(yuǎn)去的背影,嘆息地?fù)u首,和附近的婦人嘮叨了起來:“真是個可憐的孩子,昨日一早,我還看見他給去世的娘燒紙錢。我問了他,他說是夢到去世的母親過得不好,便早起來給她燒幾件衣服……”說到這里,她不由有些唏噓,“沒想到才過了中午,噩耗便傳來了?!?/br> 年輕的婦人道:“對啊,本來等今年秋天到了,他考取到功名后,便能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迎娶韋府小姐……” 老婦人的話匣子一下子打了開來:“要我說,這絕對是那韋員外的錯,要是他早答應(yīng)了文耀和韋小姐的婚事,韋小姐就不會遇害了。” 姜嫵和沈衍下意識放慢了腳步,從那幾名婦人的閑言碎語中,聽出了一些信息。 楊文耀是孝子,爹死得早,是他娘將他撫養(yǎng)長大的,可惜他那娘也是個沒福氣的,沒等到苦日子熬過去,三個月前因病去世了。 他和與韋府小姐情投意合,卻遭到韋員外棒打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