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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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大爺向來身體堅朗,冷不防這么突然一暈厥,全家人都嚇住了,小點的幾個孫子孫女,直接哭了起來。戴氏幾個本就心虛,見他給氣成了這樣,更是慌得不成樣子。 還是羅老大夫妻倆鎮(zhèn)定,一邊讓女兒去找季菀,一邊將老爺子扶進去。又叮囑兩個兒子把幾個小的帶出去,然后燒水備用。 季菀跟著羅二丫過來的時候,場面總算不那么混亂了。 “阿菀,你快來瞧瞧?!?/br> 知道婆母和兩個弟妹得罪了人家,這時候肯定沒臉往季菀跟前湊,廖氏便疾步上前,面露憂色,“我爹也不知怎的,剛才突然一下子暈了過去,怎么叫都叫不醒…” 季菀看都沒看戴氏幾個一眼,沉著的走到炕前,先給羅大爺把脈,然后掀眼皮,仔細(xì)觀察。 戴氏想問,又不敢,只得在一旁干著急。 半晌后,季菀起身,“羅大爺是氣急攻心所致?!彼戳搜壅驹谂赃叺牧_老大,“把羅大爺?shù)哪_太高,解開衣扣?!?/br> 羅老大依言照做。 “掐人中xue。” 季菀指了指位置,“準(zhǔn)備一碗糖開水。” “我這就去。” 廖氏連忙走了出去,很快端來了一碗熱乎乎的糖開水。這時候,羅大爺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醒了,爹醒了?!?/br> 羅老大大喜。 戴氏忙上前,“老頭子,你可算醒了,還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 “別都跟著圍上去?!奔据艺驹谝贿叄沉讼胙巯肷锨暗牧_老二和羅老三,“他剛醒過來,需要呼吸新鮮空氣?!?/br> 又看了眼戴氏以及于氏和小戴氏,淡淡道:“急火攻心可大可小,過度可能使肝火肺火上升,心率紊亂,心腦缺氧,乃至吐血,對身體傷害極大。羅大爺本身年紀(jì)大了,身體各項器官都在退化,平日里要靜心怡養(yǎng),不可受刺激?!?/br> 曾婷和曾元已經(jīng)進來了,“姑娘,藥箱。” 季菀打開藥箱,取出銀針。 “菀丫頭,我老頭子對不起你們…” 羅大爺已經(jīng)恢復(fù)了神智,看見為他施針診治的季菀,不由得老淚縱橫,滿臉羞愧。 “羅爺爺,您剛醒過來,切忌不能太激動。” 季菀對他笑笑,“我給您順氣疏通血液,您休息一晚上,吃幾天清淡的就好了。以后千萬別動不動就發(fā)怒,氣大傷身?!?/br> 聽她這般說,羅大爺更是無地自容。見戴氏幾個站在那,登時兩眼一瞪,“還杵在那做什么?跪下,給阿菀賠罪?!?/br> 戴氏大驚,“老…老頭子,你、你糊涂了吧?” “你才糊涂?!?/br> 見她還不知悔改,羅大爺氣得面色發(fā)紫。羅老大夫妻忙又過來給他拍背順氣,“爹,您別生氣。阿菀才說了,氣大傷身,有什么話您好好說,別氣壞了自個兒的身體?!?/br> 羅大爺深吸一口氣,顫顫的伸出手指,“今天你們要不給阿菀跪下賠罪,我就把你們?nèi)稼s出家門?!?/br> “爹!” 羅老二和羅老三大驚失色,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季菀已施針完畢,將銀針放回藥箱,站起來,道:“羅爺爺言重了,尚且未鑄成大錯,我們家也沒什么損失,賠罪大可不必。只是千萬以此為鑒,莫再重蹈覆轍。咱們都是好鄰居,話說重了傷和氣。我走了,您好好休息?!?/br> 她禮貌微笑,提著藥箱便轉(zhuǎn)身而去,至始至終沒看戴氏幾個女人一眼。 戴氏聽不懂她的咬文嚼字,卻知道她在暗諷自己,又是怒從心起。 “不敬長輩的東西,瞧她囂張那模樣,真以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 “閉嘴!” 羅大爺正就著長子的手喝著糖開水,聞言直接將碗扔過去,哐當(dāng)一聲驚得戴氏閉上了嘴。 “你,還有你們幾個?!?/br> 他指著戴氏和羅老二羅老三夫妻,恨聲怒道:“給我去祠堂里跪著,什么時候知道錯了什么時候再起來。否則,我就請來里正和村里的族老們,把你們統(tǒng)統(tǒng)劃出族譜,趕出義村?!?/br> 羅家的事兒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陳寡婦傷人的事兒,又有了后續(xù)發(fā)展。 和周氏料想得沒有錯,賀家果然撤了訴狀,根本不給陳氏在堂上反控的機會,將她放回了家。但就在陳氏回家后的第三天,入夜,所有人正睡得深沉。一簇火苗在黑夜里亮了起來。 西邊隔著一條小路的甘家媳婦夜半起來如廁,聞到煙火的味道,好奇之下披了大衣摸索著來到院子,一眼見到陳氏家廚房著了火,而且火勢漸漲,整個后院都跟著燒了起來。 “著火了…” 她嚇得驚叫起來,慌亂的往回跑,沒看見一個黑影快速的從陳氏家后院里翻出來,丟下火把匆匆跑了。 那么大的火,陳氏家卻沒一丁點動靜。 甘家的人亮了油燈,季海家也都被吵醒了,看見火星,忙把兒女們?nèi)冀衅饋?,一邊打水救火,一邊去叫人?/br> 吵嚷得厲害,其他村民自然也都驚動了,很快家家都亮起了油燈,被那火嚇得魂不附體。這時候也顧不得以前什么恩怨摩擦了,也分不清到底是哪家著了火,紛紛自發(fā)的提了桶去河里或者季家的水井里救火。 大晚上的,季菀睡得正熟,隱約聽見許多嘈雜的聲音響起。她皺著眉頭睜開眼睛,還未下炕,就聽見敲門聲。 “姑娘,不好了,出大事了…” 曾婷的聲音焦急又恐慌,不停的拍著門。 季菀忙下了炕,穿上鞋子去開門,“怎么回事?” 打開門后外面吵嚷的聲音更大了,四面院墻根本就擋不住。 曾婷衣服都沒穿整齊,臉色煞白,急急道:“陳氏家著火了,燒得好大,我爹和大哥二哥都去救火了。夫人說,怕是免不得會有燒傷的,讓您準(zhǔn)備著擦傷藥什么的,以被不時之需。” 季菀心里咯噔一聲。 這才二月份,雖未下雪了,天氣卻尚冷,怎會突然失火?怕是人為。 她想起賀家,心中便沉了沉。匆匆穿好了衣服,提著藥箱,剛出門就碰到疾步而來的周氏。 “阿菀。” 外面鬧哄哄的,阿珩被驚醒,嚇得哭了會兒,周氏哄好兒子,這才匆匆過來。 “我都知道了?!奔据已院喴赓W,“娘,您在家看好阿容和阿珩,我先過去看看。這火來得蹊蹺,也不知道陳氏家的人救出來沒有。放心,我就在外面,不進去。” 周氏點點頭,眉心籠罩著憂色,這時候說什么都枉然,只叮囑道:“千萬要小心?!?/br> “嗯?!?/br> 季菀?guī)е鴰е脙山忝煤袜嵡鍍山忝贸鲩T了,到處都是人,左右鄰居都開著門,來來往往的都是人,有拿著火把的,有提著桶的,全都一窩蜂的往一個方向跑。 主仆幾個匆匆跟了上去,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還有火星。得虧陳氏家是青磚瓦房,這要是茅草房,估計早燒沒了。院子門口圍了好多人,個個都是匆匆穿著大衣出門的,許多人頭發(fā)都未整理,許多人跑得滿頭大汗,面色通紅。 季菀隨手抓住一個大媽,問道:“怎么樣了,陳氏家的人都救出來沒有?” 那婦人原本正要往回打水,揪著周圍火把看清她模樣,先是一怔,隨即喜道:“阿菀,你可來了。人都救出來了,可都昏迷著,陳氏頭被橫梁砸破了,王大柱王春花幾個也都被燒傷,人還迷迷糊糊的,你快去看看…” 她拽著季菀往人群里走,大喊:“阿菀來了,快讓開,讓開?!?/br> 火已經(jīng)被撲得差不多了,就還剩下廚房尚有火星,最初的危險散去,眾人也都跟著松了口氣。聽著這一聲,連忙自動的分開,讓季菀進去。 “阿菀,你快來看看,他們幾個不知道傷得怎么樣,還有沒有救?!?/br> 房子已有大半燒得黑黢黢的,廚房幾乎全毀,瓦片跌落,到處都是濃煙,嗆得人不斷咳嗽。 季菀揮手散去眼前煙霧,“火災(zāi)煙氣里有毒,別都在這呆著了,把她們?nèi)继С鰜?,去我家以前的舊屋?!?/br> 幸虧住得近,以前那房子也不算小,安置七八個人還是可以的。 災(zāi)難面前,大家還是很團結(jié),背的背,抬的抬,將陳氏一家人轉(zhuǎn)移到了季菀家。 陳氏已經(jīng)醒了過來,但還有些混混沌沌的,額頭被砸破,還在流血,左手臂也燒破了皮。王大柱和王二柱手臂骨折,燙傷。王春花頭發(fā)被燒了一大截,左邊臉燒毀了一大片,血淋漓的,看著特別滲人。即便這樣,她都沒有完全清醒。 王三柱左小腿燒傷,王春水和王春嬌以及小柱子倒是沒受傷,但都昏迷不醒。 季菀一邊給幾人挨著檢查,一邊讓人燒水,準(zhǔn)備熱毛巾,擦藥。婦人們都自覺的來幫忙。 “他們都吸入了迷藥,才會昏迷不醒。” 季菀已經(jīng)肯定,這場火災(zāi)是有預(yù)謀的,先下藥,再點火。陳氏家后院里甚至找到了火把?;饎輧疵?,顯然事先潑了油或者酒,否則也不會燒得那么慘。 大底是被發(fā)現(xiàn)得早,慌亂之下沒來得及毀滅證據(jù)。 屋子里的男女老少聽了她這話,個個驚得面色發(fā)白,聰明點的,很快就聯(lián)想到前些日子陳氏因為女兒被糟蹋而毀了賀家兩位公子的事兒,都有些驚懼和后怕。 有錢人家,當(dāng)真把百姓的命當(dāng)做草芥。今夜若非甘家媳婦起夜發(fā)現(xiàn)陳氏家著火,怕是這一家八口,就這么葬身火海,尸骨無存了。 季菀調(diào)配好了藥汁,一個個的給灌了下去,隔了好一會兒,王春水等人才悠悠轉(zhuǎn)醒。 “醒了,醒了?!?/br> 跟著幫忙的婦人湊過來看。 冷不防看見這么多人,小柱子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喚,“娘…” 陳氏則已完全清醒,聽見兒子喚她,忙要坐起來。 “你身上迷藥還未完全退去,又吸入了大量的毒煙,頭上被砸,可能會有輕微腦震蕩,不能用力過猛,躺下。” 季菀看她一眼,語氣不容反駁。 陳氏看著她,張著嘴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喉嚨嘶啞,疼痛得厲害。 她是最先醒來的那個,發(fā)現(xiàn)著火就去叫兒女們,但孩子們睡得太死,她情急之下沖進廚房門口提起白天打的兩桶水澆醒三個兒子,手臂就是那個時候被燒傷的。準(zhǔn)備背王春花出去的時候,房梁落下來,砸破了她額角。 她大聲喊著救命,煙霧沖進喉嚨,只覺得嘶啞疼痛,隱約看見有人進來,才終于撐不住暈了過去。 陳氏不蠢,這時候已察覺到自家是遭人算計了。 村里人怎么都不會下這樣的毒手,思來想去,也就只有賀家。 陳氏氣得整個人都在顫抖,同時也感覺到深深的無力。她想給女兒報仇,甚至已經(jīng)找到被賀家兩位少爺殘害過的女子。只要上了公堂,賀家一定吃不了兜著走。卻沒想到賀家如此警覺,竟撤銷了訴狀。她正琢磨著,既已得罪了賀家,是否干脆索性報官,那賀家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動手腳。 但這樣一來,女兒的名聲就徹底臭大街了,其他兩個女兒也會被人瞧不起。 正猶豫不決,哪成想,賀家動作竟如此之快,出手更是如此陰狠毒辣。 這次雖僥幸活命,卻損失慘重。若有下次,該如何逃脫? 越想越恨,越想越驚懼。 王小柱大聲的哭,王春水和王春嬌也抱頭痛哭,王春花只是不停的流淚,王大柱王二柱王三柱都傷得不輕,個個神情悲憤無助,一家子人都凄凄慘慘,看得人不由唏噓。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