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
書迷正在閱讀:當(dāng)祖安少女穿進了rou文、唯捆一生(骨科兄妹女s男m)、當(dāng)真、末世大佬在七十年代當(dāng)村霸、上司每天都撩我、小和尚,花、兩情相愉(高H 1V1)、穿成首輔家的小野貓、他很壞很撩、重生之你好,顧先生
永熙帝告訴商玥瑤的事情,一件比一件令她震撼,以至于原本她認為這次絕不會變的決定忽然也不確定起來。 她思考了兩天,仍是得不出結(jié)論,但她也并不想留在宮中。 只要她不說離開,永熙帝此時對她的一切想法,都不會拒絕。 京城外東面再叁十里地,永熙帝有一處私人的別莊。 此宅院依山而建,曾是前朝一個大貪官的產(chǎn)業(yè),那人極會享受,莊子造價高昂一步一景,珍稀花木鳥獸應(yīng)有盡有,到了本朝,逐漸成了皇家的私產(chǎn)。 永熙帝提出她可以在這里暫住,商玥瑤沒有異議。 商玥瑤動身前一天,對外稱皇后去護國寺中為江南水患祈福。 皇帝無子,她有孕之事事關(guān)重大,因而這個消息除了幾個關(guān)鍵之人,再沒有別人知曉。 浩浩蕩蕩的儀仗到了護國寺后一個時辰,寺廟后門一頂不起眼的小轎抬了出來,只是若有細心人看去,就會發(fā)現(xiàn),那轎子周圍的四個護衛(wèi),皆是大內(nèi)一等一的高手。 這轎子只是外面看著普普通通,內(nèi)里卻另有乾坤。 深秋天氣,轎內(nèi)已在四個角落里安裝了能長久發(fā)熱的爐子,寬大的座椅上鋪設(shè)著西域來的長毛毯,一層迭著一層,陷進去,甚至察覺不出轎子的起伏移動。 風(fēng)吹動簾布,依稀可從縫隙里看到轎內(nèi)的一角姝色。 商玥瑤向外看去,除了她多年未見的宮外風(fēng)景,還有永熙帝騎在馬上偶爾恍然一現(xiàn)的鋒利的下顎。 他穿著尋常人家護衛(wèi)的衣服,戴著斗笠,卻仍是難掩氣勢。 任誰也想不到,一個九五至尊江山之主,竟然會穿著布衣守在她轎邊做護衛(wèi)。 商玥瑤說不動他,只能任他如此,她叫白芷關(guān)上窗戶,多看一眼都要心浮氣躁。 …… 轎子行下山,又改馬車,走了兩個時辰,終于到了。 一到地方,永熙帝便將她抱進屋里,商玥瑤起先不肯,不過幾步路罷了,她哪有那般嬌貴??捎牢醯凼率马?biāo)?,在這件事上卻極堅持,二人在馬車旁對峙小半柱香的時間,商玥瑤終是妥協(xié)。 冬日天冷,商玥瑤窩在他懷中,周身被細致的包上了斗篷,面朝著他的胸膛,一絲風(fēng)都進不來。 鼻尖全是這人身上的氣味,商玥瑤凝神,想著其他的東西,才能忽略這種氣味的侵襲。 她先前差點小產(chǎn),再經(jīng)幾個時辰奔波,永熙帝擔(dān)心她的身子,處處打點妥當(dāng)。 從江南尋的幾位婦科圣手前幾日就出發(fā),日夜兼程,還沒安頓好,就被叫到屋里給這家夫人看診。 也不知這大戶是什么來頭,診金出到一萬兩,接一輩子活計都攢不到的銀錢,真是令人咋舌。就是規(guī)矩多了點,聽說孕婦不過一個多月的身孕,就要他們不遠千里的到京城待到孕婦生產(chǎn),還要對自己這一趟遠行保密,諸如此類,但看在錢財份兒上,都認了。 其中一個姓郝的郝大夫,祖上在當(dāng)?shù)厮愕蒙鲜轻t(yī)藥世家,可惜有個不爭氣的兄長,家道中落,否則也不會一把年紀(jì)了,貪這些身外之物跋山涉水的趕過來。他年輕時出入的都是江南大族之家,一品公侯夫人都見過,很有幾分見識,如今進了這個大宅子,才發(fā)現(xiàn)一山還有一山高。京城里的高門大戶,果然非尋常富貴人家可比,調(diào)教出來的丫頭下人都能比得上小地方的知府千金,規(guī)矩之嚴(yán)謹講究,更是讓他嘖嘖稱奇。 跟著這家小丫頭進了屋子,繞過屏風(fēng)又走了一段路,才到內(nèi)間,四周裝潢雅致豪奢,另郝大夫難得拘謹,再一抬頭,好家伙,只見那暖榻之上斜斜靠著一個神仙妃子似的夫人,她云鬢輕挽,薄施粉黛的面容有些疲憊,卻難掩艷色,把他曾經(jīng)見過的江南第一美人不知道比到了那個犄角旮旯里。 商玥瑤身體底子不差,只不過這幾日憂思在心,那天晚上又被永熙帝傷到了才有小產(chǎn)風(fēng)險,郝大夫為她把完脈,說了一些要注意的地方,見這家男主人在身邊,就對他道:“切記叁個月內(nèi)不要同房。” 大夫說得委婉,其實是提醒他們不要行房事。 被人當(dāng)面提出來這種事情,商玥瑤面如火灼一般,側(cè)過頭避開他的視線。 永熙帝看出她不自在,心中立刻百轉(zhuǎn)千回。 這幾日商玥瑤跟他幾乎不怎么講話,便是有些必要的東西,也定然是客氣有禮,二人仿佛回到最初那段時間,中間的愛恨糾葛都成了他的臆想一般。 若比起來,永熙帝倒更希望她恨他怨他,哭著斥責(zé)他,總好過如今,她每每木著臉說一句謝陛下,都是在他心口剜rou。 此時此刻,商玥瑤有了客氣疏離之外別的情緒,永熙帝怎能不感到驚喜。 “好了,你下去抓藥吧?!彼闹懈吲d,對大夫也十分溫和,甚至暗暗感激。 大夫退下,丫鬟跟著去熬藥,一時內(nèi)間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商玥瑤不愿與他相對,扯了毯子翻過身,耳朵里卻不時傳來動靜。 永熙帝緩緩靠近暖榻,看著她一側(cè)倩影。 怕她冷,屋里燒足了地龍,這會兒暖融融的,烘得她香雪粉腮潤帶光,上好的鵝脂也要相形見絀。 永熙帝以眼神描摹她側(cè)臉輪廓,從額頭到精致挺立的鼻尖,還有那張花瓣似的唇。 “廚房的晚膳應(yīng)該快好了,用些東西再睡?!痹诼飞献吡藘蓚€時辰,雖然馬車?yán)飩涞糜谐允?,但行車勞頓,大約也吃不好。 找的是之前告老還鄉(xiāng)的御廚,宮里的御廚不是不放心,是怕人員調(diào)動惹了某些人的猜疑,商玥瑤這胎不到叁個月,永熙帝事事小心,大夫廚師都只能從宮外找。這御廚人已經(jīng)六十多歲頤養(yǎng)天年的年紀(jì),永熙帝親自修書一封,將人從老家請了過來。 商玥瑤不想搭理他,便閉目不吭聲,只聽那人悠悠的嘆口氣,隨即坐到矮榻旁邊,然后,一雙有力的大手撫在她肩膀上,這才忍不住睜開眼,一雙清泠泠的眼睛看向他拒絕道:“我不餓,陛下日理萬機,離宮時間長了不好,不若趁著天光早早返程?!?/br> “我走了你會吃嗎?” 商玥瑤微微皺眉,想說自己用不用飯跟他沒關(guān)系,可又不想與他說太多,一時無語,永熙帝觀她表情,知道此時不能逼她太厲害,她愿意留在京中,已經(jīng)讓他喜出望外了。 他不掩自己面上的黯然,低垂的眉眼看上去竟有幾分可憐:“我將許嬤嬤留在這里,她十分可靠,你有何事都可以告訴她。我先走了,你要記得吃些東西?!?/br> 商玥瑤不答,他就一直盯著她,不得到她的回應(yīng)不罷休似的,商玥瑤不說對他十分了解,這些年的相處近幾個月的親密也有個七七八八,此人若是退了一步,便必要得到對方的妥協(xié),否則,是絕不會再讓的。 于是,商玥瑤只能輕輕頷首,算是答了他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