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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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立刻有人跳起來反駁,并且抽刀指向?qū)O二,懷疑他造謠生事?!澳闶钦l派來的,有什么居心?!” 孫二臉上一片慘淡:“真的?。敿业念^都被人割走了!” 幾名當家愈發(fā)惱怒,有人上前用刀架住孫二的脖子,逼他說實話。 不怪他們不相信。趙屠狼那一套治下之術(shù)非常有效,寨主管制當家,當家管制什長,什長管制伍長,伍長管制手下。只要有一兩個人懷有貳心,伍長就會立刻懲治他們。若伍長懷有貳心,也會被什長懲治。誰治下不嚴,誰就會連坐。這樣的情況下,人人自危,很難有人聯(lián)合起來籌謀造反,又怎么可能發(fā)生嘩變?! 趙屠狼怒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孫二哆哆嗦嗦從懷中抽出一張染著鮮血的布告,遞了過去。 最近的一位當家伸手接住,還沒來得及看,就被趕上前來的趙屠狼劈手奪過。 那是一張官府發(fā)布的懸賞令,看墨跡紙張官印的顏色,顯然是剛剛發(fā)布不久的。 “屠狼寨山賊罪惡昭彰,官府決心懲治,特此重金懸賞。得寨主趙屠狼首級者,賜黃金百兩,良田十畝……”趙屠狼看了頭一句話,冷笑不已。 這并不是州府第一次對他發(fā)出懸賞令,他被通緝數(shù)年,懸賞令發(fā)了一張又一張,此番官府又將懸賞金提高了不少。然而他并不畏懼。黃金百兩又如何?這么多年了,可沒人有本事取他的首級! 懸賞令很長,這還只是剛開始,他又繼續(xù)往下看。 “屠狼寨十大當家,劉冒、張村、張栓、包大頭、金流水……得其首級者,賜黃金三十兩,良田八畝?!?/br> 趙屠狼眉頭一皺,笑容斂了幾分。他手下的十位當家亦在本次的懸賞行列中,懸賞金也很高。這十人都被是常年被通緝,也不是頭一回了。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樣的重金可能會引得一些人蠢蠢欲動。不過只要他加強鎮(zhèn)壓和懲治的力度,應(yīng)當也不成大患。畢竟幾十兩黃金和性命比起來,那些山賊還是會以性命為重。 這張懸賞令寫到此處,還沒有完。趙屠狼心中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穩(wěn)了穩(wěn)心神,繼續(xù)往下看。 “得屠狼寨什長孫乾坤、郭苗、陸林……等任一什長首級,可領(lǐng)黃金五兩,良田五畝?!?/br> “得屠狼寨伍長金大忙、常衛(wèi)……等任一伍長首級,可領(lǐng)黃金三兩,良田三畝?!壁w屠狼睜大眼睛,瞳孔收縮。懸賞的范圍竟然到達了他手下的伍長和什長?! 懸賞令上還有最后一段話。 “凡立功者,若為戴罪之身,且不在懸賞之列,即可功過相抵,既往不咎; 凡立功者,若為戴罪之身,且在本令懸賞之列,亦可憑功績大小寬罪論功。 特此宣告,各宜凜遵!” 趙屠狼將最后一段話反復(fù)看了數(shù)遍,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如墜冰窖,渾身發(fā)冷。 這張懸賞令根本不是給平民百姓看的,就是發(fā)給他屠狼寨上下的每一個山賊看的!他強力鎮(zhèn)壓,層層管制,官府卻反其道而行之,從底層動搖人心。他讓伍長什長管控普通山賊,官府就煽動普通山賊殺伍長什長謀取賞金;他讓當家管制什長伍長,官府就煽動伍長什長弒上以求免罪! 如何不嘩變?如何不嘩變! 何其歹毒?何其歹毒??! 趙屠狼頭一次感到眩暈,急忙將懸賞令揉成一團,厲聲道:“快,快!壓住消息,決不能讓這張懸賞令在寨中傳開!” 然而已經(jīng)遲了。他仿佛已經(jīng)聽到山下傳來的喧鬧聲和喊殺聲了…… 第44章 成都府 成都府的后花園內(nèi),一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坐在太師椅上,一名妙齡少女站在他身后為他捏肩;兩名少女跪在他腿腳兩側(cè)為他捶腿;還有一名女子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膝頭擱了一碗葡萄,正在剝葡萄。每剝完一顆,她就送到中年男子的嘴邊。 中年男子滿臉癡樂享受,時而摸摸捏肩女子的手,時而捏捏捶腿女子的下巴,當葡萄送來的時候,他又色瞇瞇地含住送葡萄女子的手指吮吸,發(fā)出令人惡心的聲音。 此人乃是成都尹袁基錄,執(zhí)掌成都府的最高官員。 后花園內(nèi)另有兩名男子,一名較年長的就坐在袁基錄的對面,面不改色地整理著手中的公文;另一名較年輕的則遠遠地靠在回廊邊的立柱下,毫不掩飾臉上的嫌惡之情。 此二人皆是袁基錄手下副官,是成都府的兩位少尹。坐在袁基錄對面的那位名叫徐瑜,三十七八的年紀,身材白胖,面容和藹可親。他手中攥著一張公文想要遞給袁基錄,不過一眾少女圍在袁基錄周圍,他無處下手,只能尷尬地繼續(xù)攥著。 “府尹,”徐瑜道,“閬州那里又有新的動靜。幾日前,閬州牧發(fā)布了一張通緝令……” “哦?”袁基錄饒有興致,“又是閬州?通緝令?怎么寫的,你念給我聽聽?!?/br> 成都府管轄蜀地八州,而閬州便是八州之一。從名分上說,袁基錄正是朱瑙的頂頭上司。 徐瑜于是拿回通緝令,一字一句地給袁基錄念了起來:“屠狼寨山賊罪惡昭彰,官府決心懲治,特此重金懸賞……” 聽前半部分時,袁基錄都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閬州乃是他的轄地,也是蜀地山川最多的州。閬州山賊之禍有多嚴峻他早就知道,閬州頒布對山賊的通緝令也不是頭一遭了。 而當徐瑜念到對屠狼寨伍長、什長的通緝之時,袁基錄“咦”了一聲,終于松開了正在把玩的少女的手。 等徐瑜念完整張通緝令,袁基錄有些愣怔,茫然地伸出手。徐瑜忙將通緝令遞過去,袁基錄接過,自己又來回看了兩遍,才終于徹底明白這張通緝令的意思。 他目瞪口呆:“這、這也行?” 想了想,又疑惑道:“閬州牧哪來這么多錢懸賞?他們不是才被山賊打劫過么?” 徐瑜耐心地解釋道:“府尹,打劫他們的山賊正是此次被懸賞的屠狼寨。一旦屠狼寨被平定,之前被劫走的贓物自能繳回。再則那新的閬州牧朱瑙乃是商人出身,聽說他自己出了一筆錢,又問閬州的商人借了一筆錢,用來充盈府庫?!?/br> 還有些話徐瑜沒有說。當他第一次看到這張懸賞令的時候,簡直拍手叫絕!看起來州府要花不少錢懸賞,實則仔細算算,根本花不了多少錢。一旦計謀成功,屠狼寨必然大亂,山賊互相殘殺,殺到后面,還不是殺的稀里糊涂?等山賊真提著人頭去領(lǐng)賞的時候,肯定會有許多冒領(lǐng)者。州府亦可以此為借口,嚴格審查,那些山賊又如何能證明自己提的是被懸賞者的人頭呢?他們還敢與州府計較不成? 退一萬步說,即便閬州府大方,如實發(fā)放賞金,也不過耗費幾百兩黃金罷了。哪一種治理法不要花這么多錢呢?再算上最后能繳回來的贓物,這筆買賣簡直穩(wěn)賺不賠! 袁基錄花了些時間也想明白了,登時吃吃笑了起來:“沒想到這個朱瑙還真有幾分本事啊。那個屠狼寨怎么樣了?” 徐瑜笑道:“府尹覺得呢?” 閬州雖在成都府治下,然則成都府建府于蜀地西南,閬州卻在蜀中,兩地有山川相隔,又有山賊把持道路,消息來回也需數(shù)日。這通緝令剛出,立刻有人送來,屠狼寨的下場還未聽說。不過已無懸念了。 袁基錄哈哈大笑:“好,好!有意思!” 站在回廊邊的年輕人一直沒說過話,此刻卻發(fā)出一聲冷笑:“袁基錄,我早提醒過你。那人膽敢冒領(lǐng)閬州牧,還敢自稱皇室遺珠,必定是個狼子野心之徒。你那時尚有遏制他的機會,你卻置之不理?,F(xiàn)在縱你想管,也管不住了!” 園內(nèi)眾人紛紛向回廊望去?;乩认碌哪凶幽昙o很輕,不過二十五六模樣,卻衣著華麗鮮美,官位頗高。他相貌英俊,眉宇如劍,一雙丹鳳眼中滿是嫌惡。此人名為盧清輝,是成都府的另一名少尹。 成都府一名府尹,兩名少尹,此三人乃蜀地官職最高三人,按說少尹為府尹副官,對府尹應(yīng)當多有尊敬。然而盧清輝與袁基錄同是權(quán)貴出身,盧家的勢力還比袁家更大一些。盧清輝年紀輕輕就已當上少尹,又有才干,對荒yin無道的袁基錄根本看不上眼,也從來不給他面子。袁基錄對此也沒有辦法。 袁基錄不以為意:“哎呀,瞧你說的。區(qū)區(qū)一個閬州牧,還能造反不成?我不過想看看他有多大本事,才一直沒去管他。真要管,怎可能管不住呢?” 盧清輝不屑道:“那你就將他召來試試。你看他會不會來?” 袁基錄一怔,正要說什么,徐瑜卻趕緊打起了圓場:“我們未見過那位閬州牧朱瑙,說什么都是胡亂揣測罷了。依我看,朱瑙的行事固然有些膽大妄為,可如今天下局勢混亂,用人當不拘一格。他有本事為府尹分憂,與其遏制他,倒不如將此人好生利用起來,讓他為府尹分憂解難啊?!?/br> 盧清輝眉峰高挑,盯著徐瑜看,想從他臉上看出什么。然而徐瑜一直是那副溫和帶笑的樣子,胖嘟嘟的臉頰把眼睛擠成一條小縫,讓人很難看出的心緒。 袁基錄顯然更認同徐瑜的說法,又躺回太師椅上,示意女子繼續(xù)為他剝葡萄:“說的是。本尹寬宏大量,用人不拘一格。徐瑜,你去寫一份表彰書,夸獎閬州牧治理山賊有功,再準備些禮品,一并派人送去,” 盧清輝聽聞此言,翻了個白眼,不再廢話,扭頭就走。 不多時,徐瑜追了出來:“清輝,清輝,等等我。” 盧清輝放慢腳步。他雖厭惡袁基錄,但徐瑜為人勤奮肯干,脾氣又好,兩名少尹的關(guān)系還算不錯。 徐瑜趕上來,道:“清輝,聽說那位朱州牧年紀跟你相仿,我要給他備禮,你覺得備些什么禮他會喜歡呢?” 盧清輝神色復(fù)雜地盯著他看:“你為什么要攛掇那個蠢貨養(yǎng)虎為患?” 徐瑜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笑了笑,低聲道:“袁府尹未必有你想得這么蠢,他自有他的為官之道。你方才都說了,現(xiàn)在縱使我們想管那朱州牧,也已經(jīng)管不住了。既然管不住,何不好好拉攏呢?” 盧清輝雙眉緊鎖:“拉攏?拉攏他干什么?拉攏他為我們所用?你覺得他會聽我們的?你看看他做的事,哪一樁,哪一件不是膽大包天!” 徐瑜手中還穿著剛才呈給袁基錄看的懸賞令,不由垂眸看了一眼,贊同道:“是啊,他是膽大包天,但他也真有才干不是嗎?” “就是因為他有才干!”盧清輝有些急了,“有野心不可怕,既有才干,又有野心才最可怕!若再放縱下去,何止是養(yǎng)虎為患,簡直是要天下大亂!” 徐瑜笑了笑,態(tài)度仍是平和的:“那你覺得該怎么做呢?” 不等盧清輝開口,徐瑜竟然自問自答地接了下去:“朝廷為防兵禍,實行軍政分家。我們偌大一個成都府,手里連點兵權(quán)都沒有。征發(fā)來的幾千廂兵,只能做雜役,根本不堪一擊。朱州牧卻自己整編了蜀中第一大寨長明寨為廂兵,同樣是廂兵,恐怕他那幾百人,比我們手里的幾千人更能打,不是嗎?” 頓了頓,又接著道:“對,他膽大包天,區(qū)區(qū)一個州牧,竟敢擅改稅法??伤@一改,必成閬州百姓的人心所向。他不光有兵,還有民心。我們能拿他怎么辦?” 盧清輝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徐瑜說的這些,他當然知道,正是因為他知道,才會說出他們已經(jīng)管不了朱瑙的話來??伤f這話的時候,是憂心忡忡地說的。而徐瑜說的時候,竟然滿懷欣賞之情! “你瘋了?”盧清輝不可思議,“你……你……” 徐瑜垂下眼,將方才流露出的那點情緒斂去,抬眼時又是和藹的:“清輝啊,別把事情想得太壞。既然他有治理的才干,為了我們蜀地的百姓著想,自然拉攏他才是上策。若要遏制他、打壓他,萬一引起動蕩,實在得不償失。” 盧清輝退了兩步,滿臉的不認同:“胡說八道!有才干又如何?千年以來,哪個亂臣賊子沒有才干?你說為了蜀地百姓著想,可知放縱這樣的人才是禍害天下百姓?天下分崩、社稷不寧,就是這樣的人引起的!他連皇親都敢冒充,我看他是有竊國之心!” 徐瑜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就是個閬州牧,何至于呢?老弟,不要想太多啦?!?/br> 盧清輝雙眉緊鎖,煩躁地“嘖”了一聲。 朱瑙是今年年初坐上閬州牧之位的。因為蜀中局勢混亂,山賊肆虐,消息傳到成都府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過了將近半個月。朱瑙那套鬼扯的說辭或許能說服閬州的百姓和官員,可唬不住成都府的官員們。他們當即便知,原任者怕是出了什么事,被朱瑙頂替了。 按說冒充朝廷命官乃是大罪,成都府應(yīng)當立刻出手管制。然而那時蜀地有多起流民聚眾鬧事的事情發(fā)生,盧清輝忙著整頓流民,分身乏術(shù),只能向袁基錄進言,讓他立刻懲治朱瑙。誰想到袁基錄嫌閬州被山賊弄得一塌糊涂,不高興接手這個爛攤子,甩下一句誰接手閬州誰倒霉的話,竟然就這么放縱了朱瑙。 結(jié)果過了幾個月的時間,朱瑙非但沒倒霉,還把閬州治理得有條不紊。他變革稅法,立刻穩(wěn)住了流民亂象。又通過種種舉措,居然連山賊之禍都平定了!等盧清輝有空想管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好了好了,”徐瑜勸道,“閬州的事我自會想辦法妥善處理的,你就不必管了。有我盯著,你放心吧。你剛忙完秋稅的統(tǒng)籌,好好休息幾日,可別累壞了身子?!?/br> 盧清輝冷眼打量著徐瑜,隱約察覺到了什么。他瞇了瞇眼,警告道:“老狐貍,別太油滑,小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br> 盧清輝就是這樣的性子,連袁基錄他都不放在眼里,自然也不多給徐瑜面子。 徐瑜卻絲毫不惱,只是笑。 盧清輝一甩袖子,扭頭大步離去。 徐瑜望著他的背影,淡聲道:“世家子,別太清高,小心斷了自己的后路?!闭f罷聳肩,捧著通緝令自做事去了。 第45章 成都府來的使者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正如徐瑜所料,閬州府頒布通緝令之后,成效立見。 兩三年來,趙屠狼以殘暴統(tǒng)帥屠狼寨,屠狼寨上下數(shù)百人無一不怕他,也無一不恨他??呻m然人心背離,寨中嚴密的組織讓山賊們難以集中謀劃反叛,甚至逃脫都難,才不得不效命于趙屠狼。 然而這一切都被朱瑙的懸賞令撬動了。 當懸賞令的內(nèi)容在屠狼寨上下傳開,當?shù)谝粋€山賊有所動作時,人們甚至不需協(xié)商和約定,仿佛已有了天然的默契。從一開始的不約而同,到最后的爭先恐后,屠狼寨自下而上地嘩變了! 據(jù)隆城山附近的百姓說,山中的喊殺聲整整響了一天,無數(shù)鳥獸驚走,天地為之變色。 山里的亂局持續(xù)了兩天才徹底結(jié)束。兩天后,虞長明帶人上山接手殘局的時候,山上已是一片狼藉,滿地血rou。殘殺無數(shù)人的土匪們,終于也都倒在了別人的刀下。 有一件事連朱瑙都倍感意外——他本以為形勢混亂,可能會有幾名要犯的首級缺失。但卻沒想到,賞金最高的趙屠狼的首級居然無人取得。連他手下窮兇極惡的那十位當家的首級也少了三顆! 若非目擊者眾多,朱瑙都要懷疑趙屠狼等人趁亂逃走了。不過據(jù)大量山賊供述,除了一位劉姓當家最早在山外就被手下殺了,另外十個人,山賊們殺上山的時候正巧聚在一起商量事兒呢。于是乎,這些家伙一個都沒跑成,頃刻就被人群吞沒了。 至于為什么少了幾顆腦袋?由于在場的山賊太過瘋狂,趙屠狼等人都被砍成rou泥了。一堆尸首混在一起,實在無從分辨哪顆是誰的腦袋。于是竟導(dǎo)致州府懸賞金空置。 而屠狼寨劫掠百姓、清洗州府搶來的大量錢財,自然也被州府接收了。原本山寨大亂之后,一些山賊想趁亂帶著錢糧逃走,不想朱瑙早有準備,山賊們一下山,廂兵隊伍早就在山下關(guān)隘處守著了。山賊們只能老老實實把自己拉出來的驢騾、扛出來的箱子雙手奉上,還省了廂兵們上下搬運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