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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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路觀察著吳東的神色,準備等他接受了這個消息之后,再跟他詳細說說。 然而吳東臉色變了幾變,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大驚失色,一把抓住黃路的肩膀:“你確定??這消息是真的??” 黃路被他晃得頭暈,忙道:“當然是真的!” 吳東二話不說,丟下鋤頭就往村里跑去! 黃路瞬間傻眼了了,趕緊拔腿追上去:“哎,你跑什么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吳東根本不搭理他,跑得越發(fā)快了。 黃路:“???” 小伙子年輕力壯,轉瞬就跑遠了,只留下氣喘吁吁的黃路一人,在原地莫名其妙。 …… 岳七正在廚房里準備晚飯,廚房的門忽然被人大力推開,她嚇了一跳,從灶頭后出來一看,竟然是吳東。 她驚訝道:“東哥,你怎么來了?” 吳東一臉慌張:“出事兒了,出事兒了!” …… 半個時辰后,村子里的多戶人家都被了出來,其中不乏幾位受罰的田奴。 人們圍著吳東:“什么事兒啊?你咋這么慌張。” 吳東道:“剛才有個鄰村的人到我們這兒來,告訴我說,朱州牧是個假官,他不是朝廷委派的官員!” 村民們都愣了:“???不說朱州牧是皇子嗎?” “我也是這么聽說的。”吳東皺著眉頭道,“可他說的信誓旦旦的,說是消息很可靠!” 村民們面面相覷。 突如其來的消息他們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不過其實信不信也無所謂。一位村民嗤道:“朱州牧要是假的,那敢情好。朝廷派來的全是狗官,難得有個好官,居然還是假的!看來這狗朝廷是要完蛋了!” 眾人都噗嗤樂了。 吳東急道:“別笑了!那人說了,因為朱州牧是假官,成都府要把他給革了呢!” 村民們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什么??革了朱州牧???” “真的假的??” “這怎么行!” 幾個受罰田奴們也沒覺得慶幸,反而比別人更慌:“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萬一來個新官,重新治咱們的罪怎么辦?朱州牧這么仁慈的官可不多見啊?!?/br> 吳東也是一臉著急。他也不知道萬一來個新官,是會赦免他們還是會重罰他們。但如果真的把所有山賊都赦免,這閬州重新亂了怎么辦?比起免罪,他更怕天下不太平,兵荒馬亂的苦日子他可不想再過了,只想好好把岳七娶回家。 慌張的情緒很快就在全村蔓延開來…… ===== 清晨,陸甲的房里擠滿了人。 這是他們打壓派官兵每日的例行晨會。 陸甲先點了一遍人頭,發(fā)現少了一人,不由奇道:“小九呢,小九怎么沒來?難道睡過頭了?誰去他房里叫一下。” 立刻有人上前一步稟告:“小九昨天一晚上沒回來,今早出門的時候我去他房里看過,他也不在。我擔心他會不會出事兒了?” 陸甲皺眉:“一晚沒回來?小九昨天干什么去了?” 那人道:“小九是負責去廂兵營打探的……” 陸甲想了一會兒,點了兩個人道:“你們兩個一會兒去廂兵營找找小九。其余人繼續(xù)按照原計劃行事。我今天要去會會城里的富商,看他們對朱瑙是什么態(tài)度?!?/br> 任務全都分配完了,眾人都沒什么意思,唯有黃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陸甲注意到他的反常,問道:“黃路,你怎么了?” 黃路撓撓頭,不安道:“我有點擔心咱們的計劃……我昨天去接觸了三個人,有一個人把我罵了一頓,還有兩個人跟我說話說到一半就跑了,簡直莫名其妙。我心里有點不安……” “話說到一半就跑了?”陸甲奇道,“為什么?” 黃路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把昨天的遭遇大致說了一下。 陸甲聽完之后,倒是挺樂觀的:“那兩個家伙沒準是聽了你說的話太高興,迫不及待找人分享去了呢?” 黃路一怔。這種可能性他也不是沒想過,但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陸甲卻沒放在心上,道:“大家繼續(xù)努力吧。等朱瑙這個冒牌貨的消息在民間傳開,他很快就會失去民心的?!?/br> 眾人連連點頭。 陸甲又交代了幾句,眾人正要離開,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了。 人們嚇了一大跳,定睛一看,闖進來的竟然是徐乙。 陸甲一驚,旋即怒道:“你來干什么?”大家陣營不同,各干各的事,這也不是秘密。但是在對方開會的時候擅闖對方的房間,這就有點過分了。 然而還沒等陸甲發(fā)脾氣,徐乙卻已勃然大怒:“陸甲,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陸甲一愣,莫名其妙道:“我干了什么好事?” 徐乙臉色青黑,指著外面走廊,道:“你自己出去看看吧,咱們客棧已經讓老百姓給圍了!老百姓都嚷著讓我們成都府的人滾出閬州呢!” 陸甲:“???” 陸甲:“?。?!” 第50章 三連擊 陸甲帶著人急匆匆地下樓一看,果不其然,客棧門口已經圍滿了閬州的百姓。 幾名成都府的官兵艱難地把守著客棧的大門,不讓百姓闖入。老百姓們擠在門口,情緒激昂,人聲鼎沸。 “這些成都府的狗官要治罪朱州牧,還要加稅!決不能讓他們得逞!” “成都府的人滾出閬州!” “滾出去!滾出去!滾出去!” 陸甲:“……” 為了穩(wěn)住人群的情緒,拉攏派的官員們正在苦苦解釋:“我們哪有要治罪朱州牧?沒有這回事兒,我們只是奉命來送禮的……” 情緒激動的老百姓卻不肯相信:“騙人!讓你們的長官出來給我們個交代!” 陳武原本還在睡覺,也被樓下的動靜吵醒了。他睡眼惺忪地下樓一看,頓時嚇清醒了:“這這這、這怎么回事?” 徐乙呵呵冷笑,嘲諷道:“怎么回事,陳功曹和陸甲兄難道還猜不出來?” 陳武用力揉了揉眼屎,看清外頭的人群,聽清外面的喊聲,嚇得魂飛魄散。陸甲則臉色黑如鍋底,不敢作聲。 外面的人越來越多,都嚷嚷著讓成都府的長官出去解釋。然而人們情緒太激動,陳武根本不敢踏出客棧大門。只能趕緊派人去給朱瑙報信求助,自己連忙退回樓躲起來了。 …… 陳武的房間里,打壓派的官員們齊聚一堂,大眼瞪小眼地聽著外面的呼喊聲。 “成都府狗官快滾!” “滾出閬州!永不再來!” 陳武聽的面色鐵青,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 他起身走到窗口,不敢把窗戶開大,推開一條小縫往外看。只見客棧外黑壓壓的一大片人群,跟方才比非但沒有減少的趨勢,反而多了很多。閬州城的百姓們聽說了成都府可能對朱瑙不利的消息,都趕來聲援了,附近幾條街擠滿了人,一眼簡直看不到盡頭。 樓下似乎有人在抬頭往上看,陳武趕緊把窗戶關上,退回屋內。 他用力摁了摁太陽xue,不悅地質問陸甲和他的幾名手下:“你們到底是怎么跟老百姓說的?怎么就激起民憤了?” 眾人面面相覷。 他們只不過在民間傳播了一下朱瑙來路不正的消息,怎么會激起民憤?他們也想不通??! 一人小聲狡辯:“沒準這是朱瑙故意安排來嚇唬我們的……” 立刻有人出聲支持:“就是!肯定是朱瑙安排的。他竟能想出如此無恥的招數,令人發(fā)指!” 陳武:“……” 這回他沒有幫著他們說話,反而指了指剛才說話的那兩個人:“來,你們過來,自己到窗邊看看?!?/br> 那兩人嚇了一跳,不安地對視。 “過來啊!”陳武又叫了一遍。 兩人只得忐忑地起身,走到窗邊,扒著窗戶縫往外看,立刻被外面壯觀的人群嚇了一跳。 陳武生氣道:“看到了嗎?有男人、老人、女人,甚至還有孩子!你們看看他們的表情,哪個像在開玩笑?” 兩人哪里敢細看?一眼掃去,人群臉上的表情都是嚴肅凝重的,百姓憤怒的情緒甚至無須看,只須聽,便能感受得真切。 幾人都快哭了:“我們真沒亂說什么啊。就是陸大哥教的,說那朱瑙來路不正,應該被罷免。還都是找那些受罰的田奴說的……” 陸甲尷尬不已:“百姓本就易被煽動。沒準是朱瑙發(fā)現了我們的計劃,故意煽動百姓反將我們一軍……” 陳武心情無比復雜。 他又在窗邊看了一會兒,眼看著底下的人越來越多,煩躁道:“我也希望這是朱瑙安排的。要不然閬州的百姓只是聽說我們要革朱瑙的職就鬧成這樣……短短半年多,他怎么可能如此得民心?” 頓了頓,臉皺成一團:“可就這真算是朱瑙安排的,百姓不被我們煽動,卻被他煽動……你們聽聽老百姓說的,他們是怎么看我們成都府的?他們又是怎么看朱瑙的?” 后面的話他沒說下去,屋內一片啞然。民心所向,已無需多言。 陳武聽著震天的喊聲,心中無比沉重。 外面的百姓越來越多,由于成都府的人一直不敢露面,百姓的情緒也越來越激動。守門的官兵眼看就要堅持不住,千鈞一發(fā)之際,人群的喊聲忽然小了下去。 不遠處,擁擠的人群自發(fā)地讓出一條道路,一隊人馬朝著客棧的方向走來。人群中響起喊聲。 “朱州牧和廂兵來了!” “朱州牧!朱州牧!朱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