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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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朱瑙聽完這話立刻來了興趣:“你驗(yàn)過了?” 陳武連連點(diǎn)頭:“驗(yàn)過了!我讓鐵五打了一把刀,又從武庫里找了五把官刀出來,和他打的刀互砍。所有官刀都豁口了,可鐵五打出來的刀竟然連刃都沒卷!” 朱瑙忙起身道:“拿幾把刀來給我看看?!?/br> 陳武連忙出去安排了。 不多時,幾把刀被送到院子里。 刀械是受到官府管制的,鐵五是個民間的鐵匠,平時只給人打制一些器皿。這回是因?yàn)樗l(fā)現(xiàn)改良鍛鐵的方法來向官府獻(xiàn)策,陳武才特意允許他按照官刀的尺寸打了一把刀,和真正的官刀進(jìn)行比較。 于是乎,一名官差手持鐵五打制的刀,另一名官差手持官刀,兩人互相劈砍。刀鋒連連相撞,火星四濺。撞了十幾下后兩人停下,持官刀的官差又換了把新的官刀,繼續(xù)劈砍。 不多時,所有刀刃都已砍過,兩名官差停下,將刀具全部送到朱瑙的面前請他驗(yàn)看。 乍一看倒也看不出區(qū)別,然而將每把刀端起來仔細(xì)眼看,便能看出差異來了。用鐵五的方法打出來的新刀一連劈了好幾把官刀,只在刀鋒上留下了一些淺色印記。而那些官刀的刀鋒則已變得坑洼,有的甚至已經(jīng)豁了口?!F五打的刀,顯然要堅(jiān)硬很多! 這樣的武器若是用到戰(zhàn)場上,不說是決勝的關(guān)鍵,至少也是勢均力敵時的一個助力,對于士兵的士氣也有很大的提升作用,關(guān)鍵時刻,更能幫士兵們保住性命。 朱瑙驗(yàn)看完所有的刀,已是滿面笑意,道:“我想見見那位鐵匠。” 很快,鐵五也被官吏帶過來了。那是個年近六十的老鐵匠,因常年勞作渾身肌rou虬勁,精神也十分飽滿,若非滿頭白發(fā),全然看不出年紀(jì)。 朱瑙和煦地問道:“你愿意將你的鍛鐵技藝出售給官府么?” 鐵五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朱御史仁義寬厚,草民愿將技藝獻(xiàn)給朱御史。只要能為朱御史出力,便是草民的福分,草民不需要任何賞賜?!?/br> 在場的官吏皆十分詫異:官府那么豐厚的賞賜,竟然有人不想要? 待鐵五細(xì)說緣由,眾人才終于明白:原來這鐵五有個女兒,從前被袁基路玷污過。鐵五恨袁基路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殺之而后快,可惜一直沒能尋到機(jī)會。后來朱瑙進(jìn)駐成都,斬殺袁基路,弄得大快人心,鐵五也從此將朱瑙視為恩人。不過那時候他也并未想到什么報答的方法。 后來由于朱瑙重視工商,在城里征求工匠們的技藝,鐵五這才找到了報恩的方法。他打了四十幾年的鐵,其實(shí)很早就發(fā)現(xiàn)了一些冶煉的秘訣,他能夠打造出比別人打造的更堅(jiān)固的鐵器,這讓他打的器用一向賣得也比別人好。不過因?yàn)槊耖g匠人不能打造武器,在此之前他也沒想過能將自己的技藝用到武器的鍛造上。他這次來獻(xiàn)藝,只是想獻(xiàn)出自己的技藝,多虧引起了陳武的重視,才想到能將這個技藝用在武器上。 鐵五的改良之法其實(shí)并不復(fù)雜。民間早就有將生鐵和熟鐵配合,再經(jīng)過雜煉生鍒來淬煉的技藝。而鐵五打鐵幾十年的經(jīng)驗(yàn),讓他找到了生鐵和熟鐵配合的最佳比例,鍛造時再經(jīng)過滲碳,就能打造出最堅(jiān)硬的鐵器了。 由于鐵五是來報恩的,他并不想要賞賜,還以為獻(xiàn)上技藝就結(jié)束了。不過就算他不要賞,像他這樣的人才朱瑙又怎么會白白將他放跑呢?于是在驗(yàn)看完刀具之后,朱瑙便立刻邀請他到官營的鐵冶工坊中做事,并給他安排了一個官職和豐厚的俸祿。 這樣的結(jié)果十分出乎鐵五的意料。不過能為官府做事,也算是一種報恩,兼之有如此優(yōu)厚的待遇,他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于是沒過幾天,老鐵匠便進(jìn)入了鐵冶工坊,將他的經(jīng)驗(yàn)和技藝傳授給鐵冶坊中的匠人們,開始改造成都府軍隊(duì)的兵器…… ===== 成都府內(nèi)諸項(xiàng)事宜如火如荼地進(jìn)行著,其他地方的人們自然也不會閑著。不往遠(yuǎn)了說,就說近的,在蜀地的東南隅,同屬成都府治下的黔州,此刻已是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了。 劉不興正在軍營中視察,遠(yuǎn)遠(yuǎn)地有一名士向他兵跑來。 “將軍!”士兵跑到劉不興的面前,氣喘吁吁道,“薛州牧他又、又來了?!?/br> 劉不興聽到薛州牧這三個字便覺得頭大,不免皺著眉頭“嘖”了一聲。 可人都來了,不見又不行。劉不興做了幾個深呼吸調(diào)節(jié)心情,隨后轉(zhuǎn)身向軍帳走去。 到了軍帳外,把軍帳的簾子一揭,黔州牧薛寶灰果然就坐在里面等著他。 “劉將軍?!币妱⒉慌d回來,薛寶灰立刻站起來相迎。 劉不興朝軍帳里揮手示意,軍帳中的人就接二連三地出去了。最后帳子里只剩下劉不興和薛寶灰兩個人。 劉不興堆起滿臉假笑:“薛州牧怎么又來了?來來來,我們坐下說吧?!?/br> 薛寶灰也是一臉皮笑rou不笑:“這不是劉將軍遲遲不肯給我答復(fù),我才只能‘又來’‘再來’‘再三來’了么?” 兩人各坐一邊,劉不興嘆氣道:“薛州牧,不是我不肯答復(fù)你,實(shí)在是這件事情事關(guān)重大,必須得從長計(jì)議才行。” 薛寶灰一個沒忍住,口氣不免沖了起來:“從長計(jì)議?劉將軍,你這可都從長計(jì)議了大半年了。最好的時機(jī)都讓你給計(jì)議過去了!你要是再不出兵,等那朱瑙坐穩(wěn)了位置,賺夠了銀兩,他再繼續(xù)募兵,一切可就都來不及了!” 劉不興面色訕訕,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薛寶灰看出了他的逃避,氣惱道:“劉不興,劉將軍,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今日必須給我個準(zhǔn)話!你要是不打算對付朱瑙,我也不等你了,我索性自己募兵去得了!” 劉不興怕他真會這么干,忙道:“哎呀,薛州牧,薛兄,你先別急呀。朱瑙我們是一定要對付的,這點(diǎn)你放心。我這不是已經(jīng)在加緊練兵了么?只不過……” 薛寶灰追問道:“只不過什么?” 劉不興道:“薛州牧,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手里五千士卒,朱瑙手里也有五千士卒,可我要行軍百里打過去,若沒有充足的糧草與軍餉,我手下的士卒只怕不會樂意啊?!?/br> 薛寶灰一聽這話,鼻子都快氣歪了:“你!我給你的錢糧難道還不夠嗎?!你還好意思說朱瑙手里有五千人?你要早點(diǎn)聽我的,早點(diǎn)打過去,朱瑙手里哪里來的這五千人!” 劉不興自動忽略了他的后半句,只討論前半句:“薛州牧,你不帶兵,你不知道帶兵的苦處。你固然給了我一些錢糧,可打仗是要將士們拿命去拼的,沒有足夠的糧餉,誰愿意去拼命?這士氣要是不足,仗就必輸無疑了。” 薛寶灰差點(diǎn)指著他的鼻子罵“強(qiáng)盜”,硬生生給吞回去了。他一拍桌子站起來,冷冷道:“劉將軍,明人不說暗話,到了這份上我也不想再跟你拖延了。你出兵抑或不出兵,盡早做下決定,最好在三日內(nèi)給我明確答復(fù)!若你決意出兵了,糧餉也好,往后你我要怎么分配成都府也好,我們都可以好好商量??扇裟銓?shí)在下不了這決心,那我也不求你了,往后我自想辦法!” 說完拂袖就走。 劉不興伸手:“哎……薛……你別……” 薛寶灰才不理他,掀開軍帳的簾子出去了。 劉不興無奈地收回手,又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要說起劉不興的身份,他與謝無疾一樣,乃是之前被朝廷安排在各地駐軍的將領(lǐng),而他的駐地再蜀地邊陲的秀山附近。其實(shí)原本蜀地之中還有幾支駐軍,不過由于北方戰(zhàn)事如火如荼,那幾支部隊(duì)都被調(diào)去支援北方前線、鎮(zhèn)壓叛軍了,唯獨(dú)劉不興因?yàn)榈貏葺^遠(yuǎn),仍留在秀山。于是眼下他也成了距離成都最近的一支駐軍。 打從朝廷解放了兵權(quán)之后,最倒霉的其實(shí)就是他們這些原本的駐軍了。本來他們的糧餉是由朝廷供給的,但朝廷徹底打亂了從前的軍制,他們就成了被遺棄的孤兒,糧餉也全斷了。這時候他們能選的路就只有三條:其一,就地解散,各回各家;其二,既然地方大員可以募兵,他們索性去投奔地方大員,以后從由朝廷供養(yǎng)的軍隊(duì)變成由地方供養(yǎng)的軍隊(duì);其三,直接取代地方勢力,自立為王。 身為一個將領(lǐng),誰也不愿意輕易遣散自己辛辛苦苦帶出來的兵。不過要自立為王,劉不興也沒有這個本事。于是他能選的就只剩下第二條路:與地方官員勾結(jié)。 翻過秀山就能入蜀,按理說他本來該去勾結(jié)袁基路,成為袁基路手下的將軍。但他過去與袁基路有過一些齟齬,兩人互相看不上。于是袁基路開始募兵的時候壓根沒來找他,他也自然沒去找袁基路。 等到袁基路招兵買馬打算對付朱瑙的時候,他更是沒有插手,還想來個坐山觀虎斗,坐收漁翁之利。只可惜他這如意算盤沒打好,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袁基路竟會被自己募來的兩萬人馬毀了前程。于是等他收到成都府消息的時候,朱瑙那反賊都已經(jīng)大大方方進(jìn)駐成都府,接管成都府了,他在想做什么反應(yīng)都來不及了。 至今想起這出來,劉不興還是懊悔不迭——早知道袁基路那么不中用,他就該搶在朱瑙前頭出兵,提前去把成都府給占了。 他已不可能投奔袁基路,而他也沒有投奔朱瑙的打算。劉家也是世家貴族,雖說他只是劉家的旁支,可朱瑙不過一個反賊,他又怎能這般自降身價?其實(shí)說到底,出身只是一回事,另一回事還是他不看好朱瑙,不相信朱瑙日后能有什么大作為——他并不知道袁基路是怎么垮的,還以為朱瑙只是運(yùn)氣好撿了個便宜而已。 袁基路也不行,朱瑙也不行,那唯一能選的,就只有低一級的官員了。萬幸的是,他還沒去找別人,黔州牧薛寶灰就主動來找他了。在這一點(diǎn)上,這兩人倒是十分有默契的。 薛寶灰和劉不興有一個相似點(diǎn):他們都是世家大族出身,還都出身于世家大族里不太得勢的旁支,于是身份是有,卻都不太顯赫,只能在黔州這地方摸爬滾打。這樣的出身決定了他們都有野心,想干出一番自己的事業(yè)來讓人刮目相看。于是兩人一拍即合,迅速勾結(jié)到一起,決定聯(lián)手除掉朱瑙,共治成都府。 剛開始的時候,兩人都是信心滿滿、野心勃勃,以為此事志在必得。但時間一久,兩人的矛盾也漸漸浮出水面。 ——薛寶灰畢竟是個文官,他不懂打仗的事,也把打仗想得太過簡單了些。而劉不興是武官,他手下的兵就是他的本錢,讓他拿自己的本錢去賭,他必定是要思前顧后的。 再加上打仗也不是說打就能打的,前期有許多籌備事宜要做。劉不興的隊(duì)伍在黔州鎮(zhèn)守多年,其實(shí)壓根沒打過什么仗,于是戰(zhàn)前cao練免不了要花時間;成都和黔州雖同在蜀地,可一個在最西一個在最北,長途行軍的軍需也要置辦很多。籌備的工作一來二去拖了幾個月,那邊朱瑙招兵買馬都招好了,也招到了五千人。 眼看敵人越強(qiáng)大,自己的贏面越小,劉不興也就越躊躇。他猶豫來猶豫去,可把薛寶灰給急壞了。在薛寶灰看來,眼下他們還是有很大贏面的,朱瑙雖說也招募了五千人,但他的兵是新招的,還沒什么戰(zhàn)斗力。而劉不興的兵已跟了劉不興好幾年,兩者不可同日而語。反倒是再拖下去,朱瑙那邊把兵練好了,他們才真的徹底沒戲了。 薛寶灰走后,軍帳又被掀開,劉不興手下的幕僚賈聰、許竹本二人走了進(jìn)來。 “將軍,”許竹本問道,“薛州牧又是來催你出兵的?” 劉不興心煩道:“他來找我還能有別的事嗎?他方才撂下狠話了,說讓我三日內(nèi)必須給他答復(fù)。我要是出兵,他就幫我籌備糧餉。我要是不出兵,他說他打算自己募兵了?!?/br> 賈聰聽了此話,不由皺了下眉頭,微微搖頭。 許竹本勸道:“將軍,我倒覺得薛州牧的話有些道理。朱瑙那邊已在緊鑼密鼓地練兵,趁他現(xiàn)在兵還沒練熟,我們還有機(jī)會。再等下去,此事怕就難了?!?/br> 劉不興嘆氣:“唉!其實(shí)我眼下不肯出兵還有一重考慮,就是那個薛寶灰,我覺得他以后也沒什么前景了。我之前想著他畢竟是薛家子弟,我跟他一起拿下成都府,他有薛家的照應(yīng),必會前途無量。本來我都已經(jīng)做好出兵的打算了,誰曉得忽然外面消息傳來,說是謝無疾居然把晉州薛家給屠了!被姓謝的小子這一弄,薛家的里子面子丟得干干凈凈,我看以后也得日薄西山了?!?/br> 劉不興是個武官,他知道他自己的斤兩,他可當(dāng)不了地方大員,所以他必須得找個能治理一方的文官合作。他不找朱瑙是因?yàn)樗豢春弥扈ВF(xiàn)在他又不看好薛寶灰了,于是寶往哪兒押都不對。 許竹本卻不贊同:“將軍,就算薛家勢力受損,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薛寶灰總比那個妄人朱瑙有前途。朱瑙可是個大反賊??!眼下朝廷恨他恨得牙癢癢。將軍若能除了他,一可賺得正義之名,二可趁機(jī)揚(yáng)名天下。而且等拿下成都府后,兵權(quán)在將軍的手里,將軍愿意與薛寶灰合作便繼續(xù)與薛寶灰合作,不愿意大可將他趕走,另擇人選?!?/br> 他分析了一連串,最后深吸一口氣,總結(jié)道:“將軍,眼下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盡早除掉朱瑙,拿下成都府啊!不能再拖了!” 劉不興被他說得有些心動,又把目光投向賈聰,問道:“賈聰,你意下如何?” 賈聰不吭聲。 劉不興不滿道:“我問你話呢,你怎么不做聲?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 從前賈聰如同他的名字一般,聰慧能干,他給劉不興出過幾次主意,次次都命中要害,使得劉不興一度很器重他。但這幾個月來,賈聰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了。劉不興花錢養(yǎng)幕僚就是為了聽幕僚給他出主意,賈聰這般消極怠工,讓他很是不滿。 賈聰未語先嘆了口氣:“將軍當(dāng)真要聽我的見解嗎?” 劉不興道:“你說?!?/br> 賈聰這才開口道:“依屬下看,眼下對將軍最有利的做法應(yīng)當(dāng)是殺了薛寶灰,搶走黔州所有的糧草,然后離開蜀地,另尋機(jī)緣。北方太亂,不適合將軍,不如南下桂州、柳州,慢慢招兵買馬,積蓄實(shí)力?!?/br> 此言一出,劉不興愣了,許竹本也愣了。眼下朱瑙剛上任不久,蜀中形勢還不穩(wěn)定,他們明明在考慮如何爭奪蜀地的霸權(quán),又要怎么跟朱瑙和薛寶灰斗法,哪想到賈聰居然一胳膊肘給他杵到桂柳去了!這簡直叫人莫名其妙。 “離開蜀地??”劉不興不可思議道,“蜀中富庶,桂柳荒蠻,又多夷人,我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 賈聰微微苦笑了一笑,低聲道:“我是怕將軍斗不過朱瑙?!?/br> 劉不興的臉唰一下就垮下來了。許竹本則是眼睛一亮,逮到了發(fā)作的機(jī)會:“賈聰,你胡說八道什么!那朱瑙不過區(qū)區(qū)一個妄人,靠吹牛扯謊再加點(diǎn)狗屎運(yùn)才僥幸進(jìn)了成都。將軍智勇雙全,怎可能斗他不過?” 賈聰?shù)溃骸澳惝?dāng)真覺得他進(jìn)成都靠的是運(yùn)氣?” 許竹本理直氣壯:“袁基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才讓他平白撿了個大便宜。這不是運(yùn)氣是什么?” 賈聰?shù)溃骸霸吩诔啥颊心純扇f大軍,朱瑙不趕快低頭求饒,反倒還在閬州招兵買馬,妄圖以一州之力和一府之力對著干。你覺得那兩萬人的暴亂當(dāng)真和他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嗎?” 許竹本眼睛瞪得更大:“他招兵買馬跟袁基路對著干,因?yàn)樗莻€妄人??!兩萬人的暴亂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你不會覺得那兩萬人是他策反的吧?他要是真有那本事,他干什么不把兩萬人收到他自己麾下,還要重新募兵?” 兩人針鋒相對地吵起來,吵得劉不興頭大,用力一拍桌子,示意他們兩人都閉嘴。 帳內(nèi)安靜下來之后,劉不興冷冰冰地瞪著賈聰,道:“賈聰,我不知道你最近到底有什么毛病,念在你從前有功的份上,我再忍你幾天。但你最好趕緊清醒點(diǎn)。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什么叫我斗不過朱瑙?我是家世不如他,還是我的兵馬不如他?!” 還沒等賈聰回話,他又用力一拍桌子,道:“就算我真的打不過他!我每月花這么多錢養(yǎng)你們這些謀士干什么吃的?就是為了讓你們給我出主意,我怎么才能贏他!而不是一句斗不過,就讓我往鳥不拉屎的地方逃!” 賈聰聽他這樣說,暗暗嘆了口氣,不再解釋什么,俯下身認(rèn)錯:“屬下知錯了。” 許竹本在旁得意地哼了一聲。 劉不興本來就有些優(yōu)柔寡斷,要不然也不能拖了這大半年還沒決定要不要出兵。現(xiàn)在被賈聰?shù)倪@番喪氣話弄得他更加心情敗壞,擺手道:“算了算了算了,你們都出去吧。讓我自己再想想。” 許竹本本想再勸兩句讓他早日發(fā)兵,沒想到賈聰竟然搶在他的前面開口:“將軍,既然薛州牧要將軍三日內(nèi)給出答復(fù),將軍又擔(dān)心太過倉促,有個理由或許可以幫到將軍。” 劉不興連忙問道:“什么理由?” 賈聰慢吞吞說道:“將軍可以告訴薛州牧,為讓全軍將士有足夠的士氣,我們必須確保師出有名。只要薛州牧有本事讓我們師出有名,將軍就可立刻派兵攻打成都府?!?/br> 劉不興愣住。師出……有名?難道他們現(xiàn)在去打朱瑙,算是師出無名的嗎? 第99章 新的成都尹 “哈?師出有名?”薛寶灰看著面前來替劉不興來傳話的軍官,簡直莫名其妙,“朱瑙那反賊,目無王法,倒行逆施,篡權(quán)奪位,殺害朝廷官員!你們將軍出兵討伐他本就是正義之師,還要怎么個師出有名法?” 那軍官道:“薛州牧,當(dāng)初朱瑙斬殺袁基路時,有盧清輝親筆為他寫的討賊檄文,后來他又受封為監(jiān)察御史,雖然我們都知道他是謀反的逆賊,可百姓卻未必知道不是嗎?” “百姓?百姓知道個屁!”薛寶灰滿臉嫌棄,“什么狗屁的監(jiān)察御史?聽說他自己安排了一隊(duì)人馬,早上出城,中午回城,硬說城是朝廷派來宣布任命的隊(duì)伍。糊弄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