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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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睡吧。我沒事,就有點困?!彼f。 “那明天不看電影了,”葉濛柔聲說,“明天早上我去醫(yī)院幫你看奶奶,下午過去家里找你,你睡晚一點,好不好?” “不用——” 被她打斷,“那你要我現(xiàn)在就過去照顧你嗎?” 李靳嶼無奈地笑了下,透過話筒,他的嗓音真有種少年干凈和磁性,像烈日里的清酒,好聽得讓人清醒:“嗯,知道了。” = 葉濛掛完電話嘆了口氣,李靳嶼這個男人有時候勁兒勁兒的就很想讓人欺負他,可真把人欺負了,心疼的又是她自己。造孽啊,怎么招回這么一讓人欲罷不能的東西。 可一想到,昨晚在湖邊,他心無旁騖地一點點吻著她,說那些話,那張臉,她就忍不住臉紅心跳,就像絲絲縷縷的細雨中,夾著風(fēng)雪,那風(fēng)雪落在她身上,讓她猝不及防地渾身打了個冷顫,緊跟著熱血回流,心臟砰砰直跳。李靳嶼看著人畜無害,時不時總能給你驚喜。 葉濛覺得自己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整晚都是想著他入睡的。 洗完澡出來,整個人冷靜多了,拋開亂七八糟的情緒,葉濛收拾好自己便開車去了醫(yī)院,老太太正一板一眼地跟著大夫做晨間cao,見她進來,高興地一揮手把人趕走,明目張膽地開始偷懶:“不做了不做了,我孫媳婦兒來了?!?/br> 葉濛聽得老臉一陣紅,咳了聲,隨即神態(tài)自若地對大夫說:“您別管我,我買了粥,等你們做完再吃?!?/br> 大夫笑容可掬地對老太太說:“孫媳都發(fā)話了,您做完再吃?!?/br> 老太太實在討厭極了這晨間cao,手腳都抬不上去,還非得她使勁兒抬抬腿抬抬腳,強人所難,無時無刻不再提醒她就是個殘廢。這會兒也不太高興地瞪著葉濛。 葉濛靠著門框,拿著手機把老太太不情不愿的動作拍了個一清二楚,傳給李靳嶼。 【濛:任務(wù)1/5,老太太晨間caoget√。愛心愛心愛心愛心愛心愛心】 李靳嶼其實剛醒不久,被子大剌剌蓋著,還蒙頭趴著,在半夢半醒之間醒神。屋內(nèi)昏暗,窗簾緊緊閉著,一絲微弱的光都漏不進來,卻依稀能聽見街坊四鄰的問好聲,支攤兒聲,叫賣聲,以及參雜著幾聲狗叫和奶貓的嗚咉聲。 李靳嶼手機一震。盡管早前震了好幾下,他也懶得伸手,這會兒直覺可能是葉濛,這才把手從被子里伸出來,困倦地睜眼掃了眼,還真是,他撐著身子靠坐到床頭開始醒神。 【濛:任務(wù)2/5,老太太吃香蕉get√。愛心愛心愛心愛心愛心愛心】 李靳嶼隨手回了個愛心,將手機丟在床上,開始下床洗漱。 【ljy:愛心】 居然回愛心了,葉濛干勁大足,一口氣把所有工作都做了,拍了照給李靳嶼傳過去。 【濛:任務(wù)3/5,老太太上廁所get√。愛心愛心愛心愛心愛心愛心】 看著鏡頭里一臉錯愕的老太太,李靳嶼一頭黑線地回。 【ljy:不用拍照!】 【濛:任務(wù)4/5,老太太散步get√。愛心愛心愛心愛心愛心愛心】 【ljy:嗯。】 【濛:任務(wù)5/5,老太太玩消消樂get√,愛心愛心愛心愛心愛心愛心,寶貝,手機要留給她嗎?她在懇求我?!?/br> 【ljy:別留,給她玩半小時就行。不然她還會看咱倆聊天記錄?!?/br> 【濛:她扒拉我衣角,好可憐?!?/br> 【ljy:別搭理她?!?/br> 【濛:愛心愛心愛心愛心,那我出來了,手機帶走了,老太太拉著我央了好久都沒給她?!?/br> 李靳嶼剛準(zhǔn)備刷牙,手機又一震。 【濛:等會記得強吻我。昨晚答應(yīng)的?!?/br> 【ljy:…………】 【ljy:嗯?!?/br> 第30章 葉濛剛上車, 看著李靳嶼回復(fù)那個冷淡的嗯,心情莫名亢奮,仿佛爭先恐后地涌出一大波雀躍的小魚兒, 在她心底上躥下跳, 好不歡樂。誰說姐弟戀不快樂, 調(diào)戲男朋友真的快樂,吃狗糧的才不快樂呢。 【濛:需要劇本么?我分分鐘給你安排?!?/br> 【ljy:不用。】 【濛:好的, 五分鐘, 馬上就位。】 葉濛邊開車邊真情實感地散發(fā)思維, 等會多少要掙扎一下,盡管她男朋友很誘人, 親下來基本上沒有抗拒的可能, 但至少今天, 她得勉為其難地反抗一下,為了增加刺激度, 要不要視情景而定地甩他一巴掌呢? 算了, 李靳嶼可能會以為她瘋了。而且她也不舍得。 不多不少,恰恰五分鐘,葉濛將車停進社區(qū)里的停車位, 還煞有介事地輕輕摁了下喇叭,提醒屋里的李靳嶼——她到了。 然后她下車,沿著灰白的雕花屋檐往里走,這個鐘點還挺熱鬧, 小巷里四處支棱著五花八門的早點攤兒,三倆成堆, 嗑瓜子聊天的,下棋斗趣的, 一如既往全都是精神矍鑠的老人,看不見一張年輕面孔。唯獨那個異類,葉濛剛拐過彎,一只咸魚干猝不及防地直直朝她一刀刺來,嘿,這還有人拿著咸魚干堵在巷子口練太極劍的。老頭神情肅穆,不太愉悅她的突然出現(xiàn),白她一眼,單腳起勢,一招撲步橫掃式燕子啄泥給她讓了路。 葉濛小心翼翼地抬腳跨過去。 等她懷揣著激動的心情,走到李靳嶼家門口,發(fā)現(xiàn)他家門竟然敞著,有個老太太佝僂著背站在他家門口,李靳嶼穿著一身干凈的居家服,單手抄兜,另只手遞了一把蔥給她,抬頭看見她站在樓棟門口,便也沒鎖門,直接轉(zhuǎn)身進去了。 等老太太走后,葉濛走進去,把門鎖上。 李靳嶼大剌剌敞著腿仰頭靠在沙發(fā)上,腦袋上罩著一條灰色的薄毯,似乎一副沒太睡醒的樣子。 關(guān)了門,屋內(nèi)很暗,窗簾始終緊閉著,只有院子的落地門那邊進一絲微弱的光線,將這間如同暗室的屋子照得昏昏亮。屋內(nèi)很潮,墻面霉點斑駁,家具也散著隱隱的霉味。但只要李靳嶼安安靜靜坐在那,她就覺得再臟的地方也好像是天堂。 葉濛走過去,剛坐下,毛毯罩了他上半身,只露出凌亂的頭發(fā),和一雙清瘦勻稱的長腿。葉濛心疼地摸摸他的頭發(fā)說:“寶貝,還困?” 李靳嶼似是終于有了點力氣,低低地嗯了聲,然后將身上的毛毯扯掉,昏沉地弓著背,眼神困倦地從矮幾上撈過煙銜在嘴里低頭吸燃,吞云吐霧半瞬,仿佛頭腦清醒了些,眼神也恢復(fù)清明。他一手夾著煙,一手打火機在指尖把玩不停,微微側(cè)過頭,那雙充滿倦意的深情眼,一動不動地幽幽盯著葉濛瞧。 葉濛被他這種眼神看得心猿意馬,心跳砰砰,一把奪過他的煙,給滅了,“睡醒別抽煙,我給你剝個橘子吃嗯?” 李靳嶼半夢半醒這會兒特別乖,又“嗯”了聲,指尖慣性熟練地把玩著打火機,靜靜地等她剝橘子。 葉濛看那幽藍色的火苗在他指尖竄來竄去,一邊心不在焉地剝橘子,一邊問:“跟哪學(xué)得這些花里花哨?” “美國。” “喲,還在美國呆過?。靠磥硪郧凹依锊皇且话阌绣X啊?!?/br> 李靳嶼勉強地牽著嘴角笑笑沒接,他其實在想,如果葉濛知道他在美國那幾年是個什么沒人性樣子,還會不會像昨晚那樣欺負他,調(diào)戲他? 但老虎盤久了,也會誤以為自己是貓。 他裝乖乖仔裝了這么多年,其實他都有點分不清,到底美國那個是他,還是李凌白眼皮子底下這個乖乖仔才是他?;蛟S他天生骨子里,就有兩個天差地別的人格。不然李凌白怎么說他天生反骨,罪惡的種子呢? 李靳嶼沒回答,把打火機往矮幾上一丟,有些懶散地把她扯過來,低頭湊過去吻她。 葉濛怎么覺得有點不太符合她腦中的設(shè)想,輕輕抵著他的胸膛推了一下,“不是這種啊寶貝,沒你這么溫柔的,你不會強吻么?要那種狠狠的,不顧一切的,瘋狂的,沒人性的。來,我給你示范一下?!?/br> 李靳嶼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不動聲色地看著她,一言不發(fā)地抬手虛虛一讓,示意你來。 葉濛在心里嘆口氣,怎么就找了個戀愛小白癡呢。 葉濛一邊失望地想,一邊卻很粗暴地將他牢牢地抵在沙發(fā)上,雙手揪住他的衣領(lǐng),往自己身上一拉,提了口氣不顧一切地咬住他的唇,舌尖二話不說直抵進去,吩咐他:“打開?!?/br> 李靳嶼聽話打開。 葉濛啪睜眼,“李靳嶼,你你你你你吃大蒜!!” 李靳嶼笑得不行,直接摟住她摁在自己懷里,葉濛這會是真的不用演了,千百萬個掙扎想要推開他,李靳嶼漫不經(jīng)心地將她控在懷里,扣著她的手腕,直接反客為主,翻身將她壓在沙發(fā)上,葉濛仰著脖子躲他的吻,李靳嶼只能一口咬在她的下巴上,若有似無地輕輕含了口,她血液凝固,聽他低聲道:“躲什么?” 葉濛渾身一麻,頭皮瞬間仿佛炸開,理智尚存,只能連連求饒:“寶貝,你去刷牙行不行——” “不要。”他埋在她細膩的頸窩間。 昏暗的房間里,他們肌膚相貼,靜謐無聲,依稀還能聽見籬笆院外清潔工拿著大掃帚“唰唰唰”地掃馬路聲,葉濛身上壓著男人硬實高大的身軀,她覺得自己全身血液沸騰。 李靳嶼卻還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樣子,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比她同自己對視,氣息一點點逼近,帶著一股剛睡醒的朦朧說:“說我錯了。” “我錯了,寶貝?!比~濛軟著嗓子,在他耳邊吹氣。 “叫哥哥。” 葉濛仰在沙發(fā)上,露出白皙嫩滑的頸子,長發(fā)烏黑地散著在白色布藝沙發(fā)上,眼里濕漉漉地,不知是剛才急得,還是這會兒被他這強勢要占回上風(fēng)的樣子笑出了眼淚,她又眨眨眼低聲認了句:“我錯了,哥哥。” “……” 李靳嶼翻身坐起來,邊穿拖鞋邊罵道:“沒骨氣?!?/br> 李靳嶼在廁所刷牙的時候,把門鎖了。葉濛抱著胳膊靠著門框還在外面沒骨氣地“哥哥哥哥”叫,李靳嶼把水一關(guān),牙刷含在嘴里把門打開,靠著洗手池,一邊刷一邊沖她冷淡地說:“閉嘴行嗎,不知道的以為我家狗變雞了。” 葉濛笑盈盈地不以為意:“咱們今天什么安排呀?” 他咕嚕咕嚕吐掉,說:“你說。” 葉濛走過去,抱住他的腰,下巴頂在他的胸膛上,仰頭看著他說:“我就想陪你在家待一天,就這樣抱著就行?!?/br> 李靳嶼刷牙的手停下來,倒也沒推開她,任由她抱著。只微微抬手,含了口水又轉(zhuǎn)頭吐掉,也沒管嘴角殘余著的零星牙膏沫,人還是背靠著洗手池,熟稔地打開水龍頭,邊沖牙刷,邊低頭睨著她,笑了下:“你跟你以前每個男朋友在一起,都這么粘人嗎?” 葉濛搖頭:“我說只有跟你才這樣,你信嗎?” 鬼才信,李靳嶼隨手把牙刷插回牙杯里,放到一邊,嗤笑道:“你覺得我會信嗎?” 李靳嶼回房間換了身干凈衣服,他還特意鎖了門,葉濛看他這小心翼翼防著她的樣子,差點笑岔氣,在門外總也忍不住故意逗他,“實話告訴你,我祖上是開鎖師傅,你這種鎖是防不住我的,分分鐘能給你擰開,信不信?” 里頭壓根不搭理她。過了幾秒,門打開了。李靳嶼剛把一件黑色套頭衛(wèi)衣套上,顯然還沒來得及穿好,一邊開門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聳了兩下肩把衣服拎正,領(lǐng)口還壓著圓圓的一圈白領(lǐng),疊穿了兩層,這是防誰呢。 “你不怕被我打的話,就撬。” 他房間很小,其實沒什么地方坐了,一個大衣柜,兩個裝載滿匝的書架,然后便是墻角那架看起來跟這個屋子格格不入,遺世獨立的電子琴。李靳嶼坐在電子琴和墻之間的椅子上,葉濛只能坐在琴對面的床上,這樣兩人剛好面對面。 葉濛發(fā)現(xiàn)男生最奇怪的一點,換套衣服整個人就精神了。不管之前看起來多累,此刻頭發(fā)也凌亂,但洗了把臉,露出飽滿的額頭,倒也意外精神,黑色襯得他皮膚更白,露出清晰的喉結(jié)和流暢的脖頸線。 右耳耳釘在脖間輕輕閃著光,卻因為冷白皮,顯得又痞又干凈。這個人真是隨便一收拾,都讓人驚艷。葉濛睡醒如果不捯飭上半小時,是顯不出人樣的。 墻上的老鐘在“滴答滴答”聲中悶悶地勻速前進。 李靳嶼人大剌剌地靠在墻上,腿敞著,盯她看了一會兒,大概覺得這樣很無聊,左手在電子琴上猝不及防地重重彈了幾個音,“boomboomboom”三聲,提醒她回神:“真打算這么跟我消磨時間?” “我明天要去市里了,你不想多看我?guī)籽郏俊比~濛雙手撐在他的床邊看著他說。 “多看幾眼你就不會走了嗎?”他說。 “你不想我走啊?”葉濛面露驚喜,“那你早說呀?!?/br> 李靳嶼沒什么情緒地靠在墻上,不說話,后腦頂著墻,因為電子琴架得高,他仍是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垂著眼皮,眼睛仿佛被水浸過的黑色玻璃球,顯得格外深沉地看著她。 他覺得葉濛真的很神奇,明明看著很有主見的一個女人,并不是無所事事的樣子,做什么總有自己的底氣,心里不知道是捧著火炬還是圣水,眼神里總有所向披靡的堅定,看著陽光的不行。 在他面前,卻總能露出小女人的一面,看起來似乎不太愿意被他拿捏,但總是忍不住被他輕而易舉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