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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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文宗帝訝異地看著溫阮:“她可是做了什么事,讓你不痛快?” 溫阮放下書,叩首謝罪:“兄長常常流連于此女,時不歸家,臣女念著兄長當為陛下分憂,不該如此玩物喪志,自毀清名,心生不滿,又因她妄傳流言,逼死了臣女的琴藝夫子蕭長天,故而廢了她的嗓子,請陛下降罪?!?/br> 文宗帝聽著大笑,“阮阮是為兄明心,為孤分憂,孤豈會怪你?縱情聲色的確不妥,溫北川有個好meimei,孤也有個好外甥女,明辯是非,知曉大義。” “但臣女傷人,確為罪過?!睖厝畹暮蟊澄⑽l(fā)汗。 “想來若不是她實在讓你動氣,你也不會如此?!蔽淖诘燮鹕砝饻厝睿屗谧约荷砗笞叩降钪凶?,“后來呢,那歌伶如何了?” “臣女請了大夫給她。”溫阮平聲說,“瓷片入腹,易傷人命,臣女不敢殺人,只希望她以后不要再糾纏我兄長,也不要再去禍害旁人?!?/br> 文宗帝看了看溫阮,眸色很深,深不見底,像個巨淵。 但他只笑說:“做得好,阮阮是個心善的小姑娘?!?/br> 溫阮低著頭,沒有說話。 文宗帝靜靜地看了溫阮好一會兒,忽然說:“但傷人,總是不對的,是吧?” 溫阮叩首:“是,臣女有罪。” “你父侯不在京中,母親又去得早,兩個哥哥一個忙于公務,一個忙于商事,對你都疏于關愛,家中沒個大人好生陪你教你,你偶有犯錯也并非不可饒恕,總歸是大人的不是?!蔽淖诘蹏@著氣說,“不若你在宮中住些日子,宮中有你皇姨在,同你多說說話,你也能陪陪她。” 溫阮垂著眼睫看著地面,點頭:“是,臣女遵命?!?/br> “起來吧,一個歌伶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不打緊的,阮阮不必如此緊張。”文宗帝又是那副和藹的語氣了。 文宗帝一直跟溫阮聊天,說了很多很多的話,一直說到斜陽在天邊掛不住,將要沉入土,埋進大地里。 皇后在廣陵宮派了三次宮女去太平殿打聽消息,可什么也打聽不出來,又傳話要請溫阮過去,老太監(jiān)說,陛下正與溫姑娘閑聊,讓娘娘不必掛心。 最后皇后甚至去了太平殿,可還未能走進外殿,就被人攔下,老太監(jiān)說,陛下此刻不便見您,娘娘請回。 眼見著天要擦黑,皇后折了朵開得正好的花扔進廣陵殿里的水池里,花梗有刺,刺破了她的手指,透出一滴殷紅的血珠。 “取剪子過來?!被屎笳f。 女官托著剪子走到皇后跟前,皇后握起看了看,暗罵了一聲不知什么粗口,一剪子劃開了掌心,鮮血如注。 “娘娘!”女官嚇得跪下,“娘娘鳳體要緊!” 皇后疼得皺起了眉,又嫌棄地看了女官一眼:“傳御醫(yī),再去太平殿傳話,就說本宮的手傷了,疼得不行,想見陛下?!?/br> 第78章 文宗帝聽說皇后修剪花枝傷了手時, 很是詫異,問道:“傷得重不重?” “已傳了御醫(yī)過去,那血流了一地呢。”老太監(jiān)躬身回話。 文宗帝嘆氣:“月兒這么大個人了,還敢小孩兒似的, 也不知道注意點,她最怕疼了?!?/br> 溫阮輕握著拳心不說話。 文宗帝起身道:“阮阮你今日便歇在宮中吧,孤去看看你皇姨?!?/br> “皇后娘娘玉體有恙, 臣女當過去看望才對。”溫阮說這話時, 輕輕地捏了一下袖中的玉佩。 “你一路進宮, 又陪孤說了這許久的話,想來也累著了, 就先歇著吧,過幾日你再去看她?!蔽淖诘鄞葠鄣匦φf, 抬步走了。 溫阮見文宗帝走遠,全身脫力地坐回椅子里, 像是打了一場大仗。 二狗子終于跳回溫阮懷里,緊張地問:“阮阮你沒事吧?” 溫阮沒說話,撫了下二狗子的背脊,給自己定定心神。 二狗子焦急地說:“早知道就悄悄去整盛月姬了, 這下落到把柄在狗皇帝手里了!” 溫阮卻搖搖頭, 慢聲道:“就算沒有盛月姬的事,陛下要讓我進宮,也總會找到理由,也許只是我今日出門時先邁了左腳?!?/br> “這可咋整!”二狗子急聲道, “狗皇帝剛才那么多話,是不是在試你呢?” “不錯,我剛才若是不主動認罪,他就要反問了。”溫阮按了下跳得有些快的心臟,她真覺得,這宮中荊棘密布,行差踏錯,死無全尸。 “阮阮,這可怎么辦???” “等?!?/br> “等什么?” “皇帝把我扣在宮中,必有目的,等大哥和二哥?!?/br> 溫阮被一群宮娥帶著歇在了信和殿,這是一個緊挨著太平殿的所在,與廣陵殿分列左右。 看殿中周全準備的事物,還有女子衣衫,溫阮更加確定了,皇帝把她叫進宮來,就做好了數(shù)日不允她出宮的打算。 洗瀨完畢后,二狗子躺在溫阮腿上,問道:“阮阮,要不你把玉佩給我,我叼著去找皇后吧?” 溫阮摩挲著掌中的玉佩,她還是想不通阿九為什么會有能與皇后相通的信物。 最大的猜測是阿九是皇后的人,安排在溫府倒也在合情合理,畢竟那是個敢在御書房旁邊開暗閣聽墻角的女人。 但溫阮暫時不想把玉拿出去,這是她的一道護身符,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讓阿九也卷入這場是非中。 怎么說,這也是跟天子作對啊。 她有溫家當后臺做倚仗,阿九呢? 她是見過大哥如何拋棄林大的,說不定到了不得不棄子的時候,他也會被拋棄。 更何況,她實在是摸不透皇后對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 將玉佩貼身收好,溫阮抱著貓兒上了床榻,“再說吧?!?/br> 這一夜,溫阮睡得不算好,輾轉(zhuǎn)難眠。 而通宵不能眠的是溫北川溫西陵和殷九野。 溫府的燈,亮了整整一夜。 殷九野毫不避諱地說:“皇帝扣留姑娘在宮中,是在逼溫家交出錢財?!?/br> 溫北川沒有責怪殷九野的直言不諱,只是看了一眼溫西陵,問道:“若讓你舍了這一副身家,換小妹無恙……” “換!”溫西陵不等大哥說完,就斬釘截鐵地說道:“別說這一副身家,拿命換我都換!” 溫北川笑了下,“去點一下你的帳目吧?!?/br> 溫西陵連走帶跑地出府,騎了馬去錢莊點銀算帳,那是一筆巨大的錢款,他需要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清點完,然后一個子兒也不留地交給國庫。 多一天,一個時辰,小妹就多一分危險。 溫西陵已經(jīng)心急如焚。 溫西陵走后,溫北川讓殷九野坐下,問道:“你還記不記得,我與你說過的,若有朝一日溫家有難,讓你帶著我小妹離開?!?/br> “自然?!币缶乓包c頭。 “如今我還是這句話,陰九,若到了這萬不得已的一步,你一定要保我小妹平安?!?/br> “大公子何以憂心至此?” “你不會明白的。”溫北川捏了捏有些眉心,喃喃著說,“我在孟州有一個山莊,是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無人知道,就連我二弟和父候也不知道,陛下更不知道,若到了那一天,你就帶我小妹去那兒,隱姓埋名,平安一生?!?/br> “那這京中殘局呢?”殷九野問。 溫北川微微睜眼,透著冷厲的肅殺之色,“溫家來收。” 就在溫北川與殷九野說話之際,府上下人來報:“大公子,紀將軍來了。” “讓他進來?!睖乇贝〝勘M了眼中蕭殺,又是那個溫潤如玉,春風和煦的翩翩公子。 紀知遙進來看到殷九野,遲疑了一下。 溫北川說:“無妨,他是自己人。” 紀知遙撇了下唇,也不再磨嘰,直接說道:“我也許知道在別院聽盛月姬唱曲的人是誰了。” 溫北川抬眸:“哦?” 紀知遙說道,“說來你別笑啊,我有個人在內(nèi)務府做事,這人發(fā)現(xiàn),每月盛月姬去別院唱曲時,都是淑貴嬪不能侍寢的那幾天?!?/br> “不是說去聽曲是個男人嗎?”溫北川問道。 “淑貴嬪帶著三皇子去不就行了?”紀知遙說,“這樣一來,就算哪天這事兒捅出來了,三皇子也是干凈的,他總不能帶著老娘去嫖……去尋花問柳吧?完全可以說是喜歡盛月姬的歌喉,又不好暴露身份,才有此舉動?!?/br> 溫北川點了下頭:“言之有理?!?/br> 紀知遙問:“那么,淑貴嬪為什么這么做?一個盛月姬能幫她什么?” 溫北川笑,“你以前不挺喜歡盛月姬的?” 紀知遙跳腳:“他媽的這事兒都過去多久了,你不提能死……等一下,你是想說,假如有一天淑貴嬪發(fā)現(xiàn)我不幫扶三皇子,她完全可以利用我對盛月姬不設防的心理,置我于死地?” “還有我,還有很多人,比如仕院以前的太傅,也比如已經(jīng)離世的呂世子,我們之間爭風吃醋,正好讓她借刀殺人?!睖乇贝ㄐα讼拢安贿^,盛月姬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她被利用了吧,爛泥扶不上墻?!?/br> “真是如此么?”一直沒說話的殷九野提出疑問。 “你什么意思?”紀知遙不痛快地看著殷九野。 殷九野捏了下指骨,看了看溫北川和紀知遙:“淑貴嬪又怎么料得定,你們一定會愛上盛月姬?難道這種事情也是可以cao控的?你們是根據(jù)結果反推幕后之人的動機,但如今呈現(xiàn)的結果與幕后之人所料的相去甚遠,那么你們的推論也就是站不住腳的?!?/br> “這人說話怎么神神叨叨的,溫北川,你不會請了個神棍當門客吧?”紀知遙瞥了殷九野一眼。 溫北川卻輕輕點頭:“陰公子說得在理。” 紀知遙:“……” 溫北川笑看著紀知遙:“不過還是要多謝紀將軍將此事告訴我,我會想辦法查證的?!?/br> “溫阮怎么樣了?”紀知遙脫口而出地問道,問完了又說,“沒別的意思啊,就,就這個,禮貌性地表示一下關心。” “你若是敢找人為我小妹求情,我殺了你?!睖乇贝ㄝp輕淡淡地說。 紀知遙被狠噎了一下,“……行,我不求,我不招陛下起疑,但她在宮里都一天還沒出來,會不會出事啊?” 溫北川抬了下手:“天色已晚,紀將軍請回吧。” 紀知遙看了溫北川一會兒,又看看殷九野,說,“溫北川,以前我對你小妹多有不敬,在此賠罪了?!?/br> “犯不著,紀將軍回吧?!睖乇贝ǜ杏X額頭更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