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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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中百官莫不噤聲。 甚至覺得背后有點(diǎn)冷。 他們對靖遠(yuǎn)侯多年不上朝之事,有了深刻的理解和體諒,就他這作派,的確不上朝好。 這本該是一個明刀暗箭防不勝防的早朝,因著靖遠(yuǎn)侯的出現(xiàn),變成了如同喜劇般的合家歡現(xiàn)場。 靖遠(yuǎn)侯沒有半分不自在,活像是在自家菜園子里一般拉家常,不論陛下如何風(fēng)雅傲然,他總能插科打諢,嬉笑相應(yīng)。 東拉西扯到最后,靖遠(yuǎn)侯一拍大腿,像是猛然記起了什么似的:“唉呀,光顧著給陛下請安,忘了臣家中的小女還等著臣了,臣得回去看她,就這么一個寶貝閨女啊?!?/br> 文宗帝眸色微沉,慢聲道:“溫阮此刻正在宮中?!?/br> “她進(jìn)宮給陛下和娘娘請安么?”靖遠(yuǎn)侯疑問道,又說,“應(yīng)該的,臣子本份,阮阮是個懂事的好孩子?!?/br> “溫阮的確乖巧,靖遠(yuǎn)侯教導(dǎo)有方。” “可不敢當(dāng),是阮阮自己聰慧,臣一莽夫能教她什么呀?臣只盼著,將她在府上多留兩年,舍不得她嫁人?!?/br> “天下父母心,皆是如此?!?/br> “那陛下,臣能不能把小女接出宮???好久不見了,臣想她得緊?!?/br> 文宗帝輕扣手指,笑說:“孤也喜歡這個孩子,她這幾日在宮中為孤念書,孤心中甚喜。” 靖遠(yuǎn)侯嘿嘿一笑:“那容易,過幾天老臣再帶她進(jìn)宮給陛下您請安就是了?!?/br> 文宗帝抿了下薄唇,威嚴(yán)的面容上笑容沉了幾分。 靖遠(yuǎn)侯似是毫無所覺,依舊笑瞇瞇的。 “自然?!卑肷魏?,文宗帝十手相扣,淡聲笑道:“靖遠(yuǎn)侯你好不容易歸來,孤若再讓你們父女隔宮墻相望,豈不是不近人情?” “謝陛下隆恩。”靖遠(yuǎn)侯拱手行禮。 早朝后不久,溫阮就聽太監(jiān)傳話,說是陛下準(zhǔn)她出宮了。 溫阮抱起貓就走,離宮前望了望皇后廣陵殿的方向。 皇后站在窗后,她瞧得見溫阮,溫阮瞧不見她。 她摸了摸掌心的傷痕,沒好氣地說道:“看什么看,災(zāi)殃子!要不是你本宮的手怎么會受傷?” 女官:“……” “還有溫仲德這個狗日的,早干嘛去了,非得等到這時候才回來,這要出了事本宮看他哭不哭狗眼!” 女官:“……” 皇后拆了手上包著的布條,看著掌心那道疤痕,嫌棄得不得了:“丑死了,跟蜈蚣似的,溫阮這個禍害!” 女官抿唇:“陛下來傳過話兒了,今日就不來廣陵殿了,去淑貴嬪那兒用晚膳?!?/br> “誰稀罕?”皇后翻了個白眼,扶著女官的手走到殿門前,望著層層宮闕,低聲咒罵,“這鬼地方待得煩死了。” 溫阮一走出宮門,就被迎面而來的一個中年男人猛地抱進(jìn)懷中。 “唉喲爹的寶貝小心肝哦!” 溫阮:“……” 這爹……好熱情啊! “快讓爹看看,瘦了啊,是不是沒吃好?宮里的東西難吃是吧?沒事啊小心肝,爹回去給你做好吃的,咱補(bǔ)回來,這宮以后咱再也不進(jìn)了,瞧把我小閨女瘦成什么樣了?來來來,讓爹好好看看,唉呀,想死爹了!” 溫阮身體僵直地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消化著靖遠(yuǎn)侯的這番……父女情深。 她一向知道靖遠(yuǎn)侯對他這個女兒寵愛萬分,但沒想到,這么直接,這么夸張。 溫阮看得滿頭問號。 嗯,這位老父親,他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她原本以為,一個痛失愛妻,沉于悲痛的鰥夫,應(yīng)是消沉憂傷,郁郁寡歡的。 結(jié)果他的畫風(fēng),好像走歪了? “叫爹啊,閨女你是不是傻了?”靖遠(yuǎn)侯咧著嘴大笑,瞧著溫阮。 溫阮:“……父侯。” “父什么侯,叫爹?!?/br> “爹。” “誒,好聽,走走走,咱們回家?!?/br> 溫仲德拉著溫阮上了馬車,溫北川長出了一口氣,也上了車。 一上車,溫仲德就揪住了溫北川的耳朵:“老子怎么跟你說的?啊,老子怎么跟你說的!我叫你照看好你小妹,叫你不要讓她受委屈,你怎么當(dāng)哥哥的,你這點(diǎn)屁用都沒有,老子生你不如生個蛋!” 溫北川耳朵都要被他扯掉了,連忙說:“是兒子不好,爹你先松開?!?/br> “還松開,老子不打落你一層皮!” 溫仲德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溫北川背上,“咚”地一聲悶響,險(xiǎn)些沒給溫北川拍出一口心血來,溫阮聽著都疼。 “你個廢物,你弟弟賺那么些錢容易嗎,你就這么交出去,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還有阮阮,老子千叮嚀萬囑咐讓你照顧好阮阮,你他媽的,你給她丟進(jìn)宮里去,你他娘的,你是想氣死老子!” 溫北川被罵得狗血淋頭,但唇角卻是揚(yáng)著的,抬著笑眼看了看溫阮。 溫仲德粗糙的大手一直握著溫阮的小手,那掌心雖然滿是厚繭,但寬厚溫暖,讓人心里踏實(shí),那是老父親才能帶來的可靠安全感。 風(fēng)吹起馬車簾子,溫阮透過窗子看到了外面站著的殷九野,沖他笑起來,又指了指自己的臉:等著我去揭你的面具啊。 殷九野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他都已經(jīng)做好了殺回宮的準(zhǔn)備了,只要那塊玉佩回到皇后手里,皇后就會明白,自己早已在京中。 可萬萬沒想到,靖遠(yuǎn)侯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回來。 回來了也好,有這狐貍在,就真的無人能動溫阮了,皇帝也不行。 “瞅啥呢閨女?”溫仲德瞧著溫阮望著馬車外面,也跟著探頭看了看,對溫阮的態(tài)度和對溫北川的簡至天差地別,他眼角的笑紋都堆了起來,像個……鐵憨憨。 “沒什么,只是出了宮,覺得宮外可真好?!睖厝畹皖^笑說,揉了下二狗子。 “那可不咋滴,這天底下任何地方都比宮里好!”溫仲德拍著溫阮的手背,“進(jìn)宮嚇著了吧?” “沒有,多謝父……多謝爹爹?!睖厝钶p聲說。 溫仲德笑瞇瞇地看了溫阮好久,他與溫北川一直有書信往來,從信中他知道,如今他閨女變了很多,雖不如以前那樣開朗活潑,卻多了沉靜鎮(zhèn)定,腦子也開竅了。 他看信看得欣慰,卻更想親眼瞧瞧他女兒到底變成了什么模樣。 如今瞧著,越瞧越喜歡,越瞧越招人憐愛。 就是……好像太客氣了點(diǎn)? 溫仲德想著這些,大手拍了拍溫阮的小手:“爹回來了,沒事了啊,以后再沒人能欺負(fù)我們家阮阮了。” 溫阮點(diǎn)頭,笑看著溫仲德:“嗯?!?/br> 回家后,溫仲德左手右手各提著一個哥哥的耳朵,父親大人個子不高,甚至有點(diǎn)五短身材,所以兩位兄長很是可憐地屈著腿,被他一路提進(jìn)了家中祠堂。 “跪下,你們兩個不孝子!在你們娘面前好好認(rèn)錯!”溫仲德左一腳右一腳地踹在溫西陵和溫北川屁股上。 “爹我做錯什么了啊!”溫西陵跪得筆直,但很不服氣。 “沒照顧好小妹,你還沒錯了?”溫仲德又踹了他一腳。 溫西陵癟癟嘴,老老實(shí)實(shí)地舉了三柱香叩頭:“娘,我錯了,我以后會好好照顧小妹的,您放心?!?/br> 溫北川亦如此。 溫阮看著,心底淌過難以形容的暖流,輕提了一下裙裾,跪在兩人中間,三兄妹齊齊叩首。 溫仲德在旁邊瞧著,露出滿足又微苦的笑容來。 他抬頭看了看上面阮明月的牌位,小聲說:“月月啊,孩子們都大了,我這么久沒來看你,你生氣了吧?別氣,以后我就天天陪著你,哪里也不去了。” 溫阮聽著溫仲德的話微微生疑。 父親不是一直在廟中為母親祈福嗎?怎會說這么久沒看她? 溫阮抬頭去看溫仲德,卻發(fā)現(xiàn)溫仲德正癡癡地望著亡妻的牌位,暗自抹淚,難過得癟起了嘴。 第80章 溫阮是真的沒想到,堂堂靖遠(yuǎn)侯, 他做得一手好飯菜?! 她看著靖遠(yuǎn)侯卷著袖子, 圍著圍裙,麻利地宰雞殺魚片rou, 有種荒誕感。 這, 真的是能讓陛下都萬般忌憚的一方權(quán)臣么? 畫風(fēng)歪得太厲害了吧? 不想當(dāng)權(quán)臣的侯爺不是好廚子! “閨女給我拿個碗?!本高h(yuǎn)侯喊道。 溫阮拿了個碗過來, 靖遠(yuǎn)侯將片好的羊rou放進(jìn)去, 又加了各式調(diào)料抓著腌制,一邊抓他一邊說:“你娘以前嘴刁,吃東西挑得很,就愛吃我做的飯,最喜歡吃的就是這羊rou了, 你爹我做的羊rou啊, 一點(diǎn)膻味也沒有,又香又嫩?!?/br> 溫阮聽著笑了笑。 “阮阮啊,爹這么久沒在家,你想爹爹沒?” 溫阮:“……”咋說呢,咱兩以前,也不熟啊。 但她抿抿唇, 說:“想?!?/br> “騙你爹呢?哼,小丫頭騙子。”靖遠(yuǎn)侯洗了手,滿是水的手指點(diǎn)了下溫阮的鼻尖。 他又轉(zhuǎn)正了身子問溫阮:“閨女,你老實(shí)告訴爹爹,你現(xiàn)在是真不喜歡紀(jì)知遙那個王八犢子了吧?” 溫阮肯定地說:“不喜歡?!?/br> “不喜歡了就好?!本高h(yuǎn)侯笑道, “來,幫爹看火,咱們炒菜?!?/br> 菜香四溢,靖遠(yuǎn)侯他是個大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