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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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靖遠侯和溫北川的能力,想要在萬壽宴之前提前知道三皇子要進獻一個舞姬給陛下,并不難。所以他們早就知道那舞姬棠兒的存在,早就知道“伏鶴”這只舞。 這只自己母親在世時,最喜歡跳的舞。 所以,他們才不讓自己進宮,怕文宗帝看著那只舞,對自己生出什么想法。 后來靖遠侯的憤怒半真半假,有一定的表演成份,他是演給文宗帝看的,因為文宗帝想用此激怒靖遠侯,靖遠侯就怒給他看。 但靖遠侯的怒,也有一半是真,他的妻子,已往世的妻子仍被當朝陛下惦記,他的女兒被陛下垂涎,這樣的事情,想想都讓人膈應(yīng)。 所以他才會在母親的靈位前坐了整整一夜,說了一夜的話。 那么,這么多年來,文宗帝對溫家的忌憚和恨意,也可以理解了,不單是對一個權(quán)貴世家的不滿,還有這一層私怨在。 太子呢?一個與溫家有這么深牽連的太子,陛下當然不喜,當然會想盡了辦法地要廢掉他。 因為太子可是皇后的孩子啊,是阮明月的子侄。 對啊,皇后呢?皇后知道這一切,她這么多年來,在宮中又是如何熬過來的? 溫阮不知道,溫阮只覺得,頭疼欲裂。 她沉默地坐在馬車里,手指冰涼。 “溫阮?”殷九野握緊她的的手,他的震驚不比溫阮的少。 溫阮抬起眼睫看著他,輕聲說,“我覺得好惡心?!?/br> 殷九野連忙說“我知道,但溫阮,你聽著,我接下來說的每一個字你都要仔細聽著?!?/br> 溫阮看著他,不說話。 “不要去問你父親,也不要進宮去向任何人求證,更不要去見皇帝,溫阮,你要知道,你父親他們瞞著你,就是怕你受傷害,怕你知情后克制不住對文宗帝的排斥和惡心,觸怒君上,溫阮,你要把這件事藏在心里,不能說,不能問,你要相信,總會有轉(zhuǎn)機?!?/br> 殷九野扳著溫阮的雙肩,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溫阮,你要相信,會有轉(zhuǎn)機。” 溫阮滿臉雪白,怔怔地看著殷九野“當日乞巧節(jié),派任一貫來殺你的人,不是三皇子,是文宗帝,對不起,阿九?!?/br> 殷九野搖頭,“與你無關(guān),這不是你的錯?!?/br> 溫阮卻自顧自地說道,“我應(yīng)該想到的,那時候在宮里,文宗帝看似關(guān)懷地問起,問我與你什么關(guān)系,問我可有嫁人的想法,他說我父親不在京中,他是當姨父的,要為我把把關(guān)。其實不是的,他在試我,如果那時候我說出想嫁給你,也許當日你就死了,好險啊,阿九,好險?!?/br> “后來你在府上吃飯,飯后我們兩個又在街上閑逛,在那樣一個特別的日子里,這意味著什么文宗帝很清楚,所以他才叫人來殺你,三皇子只是他的替罪羔羊,所有一切都是文宗帝做的,不是他,但三皇子也明白,他不能說?!?/br> “在那別院的時候,我就奇怪,我昏迷了那么久,如果三皇子真有心要對我做什么,我根本無力反抗,他不是不想,他是不敢,因為,因為我是他父皇看中的人。當時坐在紗簾后的人,不是三皇子,是陛下,他們在那堵墻換了身份,三皇子要把我獻給陛下。” “阿九,阿九,這一切太荒誕,也太可怕了?!?/br> 殷九野將全身發(fā)冷的溫阮抱進懷里,用力地搓著她的后背,讓她冷靜下來,他從來沒有見過失措到這樣的溫阮。 “溫阮,你相信我好嗎?你擔心的一切不會發(fā)生的,相信我?!?/br> “我相信你,但我不敢嫁給你,你會死的,你明白嗎?文宗帝,絕不會允許我嫁給別人,但他又不敢將我納進宮中,因為我可是他的外甥女啊!這樣的丑事他做了,會被天下人恥笑的,一個皇帝怎么能做出這種事呢,所以他只能逼著我,不許我跟任何人在一起?!?/br> “我知道,我都知道。”殷九野撫著溫阮的長發(fā),“但沒關(guān)系,溫阮,沒關(guān)系。” 溫阮想起了別院里的大片海棠,如果,自己母親生前也喜歡海棠,那么這一切,就得到應(yīng)證了。 那舞姬名叫棠兒,也可以解釋她名字的來處了。 溫阮在漁樵館坐了很久,讓自己平復(fù)下來,殷九野一直陪著她,并暗自做了決定,該回宮了。 然后溫阮去找了二哥溫西陵,大哥與父親都知道真相,她若去問他們,便是打草驚蛇。 二哥見到她時很開心,高高興興地問“小妹今天有空來看我?” 溫阮強壓著內(nèi)心的異樣,笑著與他說了些閑話,最后問道“二哥,你知道娘親生前喜歡什么花嗎?” “小妹怎么突然問這個?”溫西陵奇怪道。 “只是見父親前些日子很思念娘親,我想送他點什么,讓他開心些。” “這樣啊,小妹孝順?!睖匚髁晷Φ?,“娘親去的時候我也還小,就記得以前府上種著很多海棠,娘親喜歡海棠花?!?/br> 溫阮輕闔了一下眼睫,果然如此啊。 “小妹,你怎么了?”溫西陵問。 “沒事,海棠很美?!?/br> “不及小妹美,小妹最好看了。”溫西陵彈了下溫阮的額頭,笑嘻嘻地說道,“小妹你別到處跑,上次你被三皇子抓去可嚇死我們了,千萬不能再出事了,知道吧,二哥我都快擔心死了。” 溫阮笑笑,不再說話。 …… 宮中,慶祥殿。 三皇子跪在淑貴嬪腳下,抱著她的雙腿,苦苦哀求“母妃,母妃,你去找父皇為我求求情吧,母妃,父皇看到你,一定會憐惜的,一定會知道你的好,母妃,你救救兒子,救救兒子!” 淑貴嬪的手撫過三皇子的臉頰,又重重的一掌抽在他臉上,啞聲問“你是想說,讓我用這張臉皮,卻換得陛下對我的憐愛嗎?你是想說這個,是不是?這就是你對你母親的孝敬?” “母妃,這么多年來父皇對你一向疼愛有加的不是嗎?宮里除了皇后,就只有母妃你最得父皇恩寵,母妃,我的好母妃,你怎會忍心看著兒子死去呢?” 淑貴嬪看著她兒子,心寒至極,劃下兩行淚來。 皇后是如何盛寵六宮多年不衰的,她不知道,但她很清楚,她是個什么身份。 靠著這張與阮明月六成相似的臉,她才得陛下圣寵,這么多年來,每回陛下來她這處,也還是會把她的名字念作,月兒。 月兒。 是阮清月,還是阮明月? 她從來沒有從文宗帝那里得到一星半點的愛,她有的不過是一副皮囊,內(nèi)里空空如也,三皇了是她唯一的指望。 可如今呢? 她兒子在說些什么話? 該想到的,從她兒子送她那只貓起,淑貴嬪她就應(yīng)該想到會是如此。 淑貴嬪仰面望著天,痛苦和絕望將這個本該很是美麗的女人折磨得千瘡百孔,心力交瘁。 而三皇子仍是抱著她的腿,求她去用這副身體,這張臉去從文宗帝那兒討來歡心,乞來憐愛,換他的前途。 “外甥女么,死了換個身份就是了,你父皇喜歡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嗎?” 第98章 后來,溫阮才知道為什么三皇子會狗急跳墻地把自己擄去別院, 準備把自己呈給文宗帝。 因為馮家倒臺了。 溫阮坐在漁樵館的小院子里, 懷里抱著貓, 手上轉(zhuǎn)著一枝海棠花, 神色看上去已經(jīng)平和從容,不再似當時剛剛得知真相時那般驚慌失措。 她開始想,馮家是怎么倒臺的呢? 是舞姬棠兒的那只“伏鶴”舞之后。 三皇子把棠兒獻給文宗帝,換來了一時的風光, 文宗帝也樂得借三皇子的手羞辱父親靖遠侯。 靖遠侯摸著文宗帝的心脈,假裝怒不可遏,卻也沒有如這些年來的隱忍低調(diào)那般, 按文宗帝料想的那樣忍氣吞聲。 靖遠侯府出人意料地對馮家進行了狂風驟雨般地報復(fù),直接將三皇子的母族整得分崩離析,更將過往與三皇子來往日親密的朝臣紛紛打下馬。 文宗帝就算還想保著三皇子這個靶子, 卻也無力回天。 因為在明面上,這是三皇子與靖遠侯府的斗爭,在私下里, 則是文宗帝和靖遠侯的一場私怨。 明面上來說,三皇子這個人, 別說跟靖遠侯溫仲德斗了, 他甚至都不是溫北川的敵手。 至于私下里,是文宗帝挑釁在先,他料錯了靖遠侯的反應(yīng),準備不足, 應(yīng)對不及,就該自食惡果。 三皇子失勢后,自然會另想自救之法,想來想去的,就想到了自己頭上。 說到底了,這是一場朝堂博弈,自己算是遭了魚池之殃。 但溫阮覺得,以老父親那樣老謀深算的人,對馮家如此發(fā)難,將三皇子逼到羽黨盡散,大概另有緣由。 這個緣由應(yīng)該是,他準備將那位養(yǎng)在太玄觀的倒霉太子接回來了,此刻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鋪路。 嘖,真想知道那位太子表哥他到底是何樣人物啊,可別是個草包廢物,浪費了老爹這一番苦心籌劃,還險些把自己都搭上了。 二狗子見溫阮心情好了很多,也敢開玩笑了,問道:“阮阮,請問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房子塌了是什么感受?” “謝邀,很刺激,就想把文宗帝放竄天猴上送他上天,炸成天邊那朵最璀璨的煙花?!睖厝钚Φ?。 “哈哈哈,我尼瑪這不愧是一本十八禁文,就這天雷滾滾的狗血劇情,太特么牛逼了,什么叫峰回路轉(zhuǎn),曲折離奇,我可算領(lǐng)教了。”二狗子在她懷里打著滾。 溫阮擼著它的肚皮,笑說,“可憐我風評被害。你說這事兒多搞笑,文宗帝這算不算——女人,我得不到你,我就要得到你女兒?要放現(xiàn)代,這算不算戀i童?” 二狗子樂得打滾,“文雅點,這叫養(yǎng)成!” “養(yǎng)成他心愛女人的孩子?洛麗塔?我的□□,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惡,我的靈魂?假如皇后生的是個公主呢?假如公主也長得像我娘呢?那完了,這劇情完全不能放在晉江寫了。” “你老娘這叫白月光人設(shè),皇后,舞姬和淑貴嬪都是替身玩家,文宗帝有點兒類似陸振華,集郵似的集著跟你老娘有一絲半點相似的女人,而你,是完美替身。你這要是逆?zhèn)€襲,那就是替身上位文,我去,這不跟落落的劇情一樣了嗎?” “你是在吐槽華三千江郎才盡,同一個梗用兩次了?你當心被祭天?!?/br> “有話好好說,不要隨便發(fā)刀子,盒飯不要錢???” 殷九野聽到她在院子里自言自語,走出來問道:“你跟一只貓兒聊得這么開心?” 溫阮忽然想到,陸振華的女兒如萍還能跟狗說話呢,聊得可帶勁兒了。 她低頭抿笑,說:“難道你不知道,當你養(yǎng)了寵物,最大的改變就是你會無緣無故地講許多廢話,跟寵物聊天嗎?” 殷九野手指頭勾了二狗子的下巴一下,“是么,二狗子?” 二狗子跳起來撓他:“尼瑪?shù)牟灰欣献舆@個名字!” 殷九野聽到的是軟軟萌萌的一聲:“喵~” “喲,還會撒嬌?”殷九野抱起貓笑道。 二狗子“喵~”:“老子撒你一身尿你信不信!尼瑪?shù)目▽毜?!?/br> 溫阮強忍著笑,伸手rua了一把二狗子軟乎乎毛茸茸的身子,沖它使眼神,有本事你尿啊。 二狗子“喵~”:“雖然他叫九陰真經(jīng),但我并不想練九陰真經(jīng),我還等著小仙貓給我當老婆呢,所以阮阮,你他媽少套路我,沒門!” 殷九野聽二狗子叫得歡,舉起來問道:“它叫喚什么呢?” 溫阮說:“可能是想找個伴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