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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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泰初點頭,算是肯定了他的話。 傅景行表情十分恍惚。他頭一次覺得,這個世界有些他理解不了的玄幻。 但顯然,他被蒙在鼓里半年并不是重點。那幕后黑手既然把這事兒拿來說嘴,就說明他們準(zhǔn)備下手了。 傅景行思索片刻,道:“若說少主是女兒身的事宣傳開對誰最有利,那應(yīng)該就是蕭嶼了。到處宣揚少主身死……” 他冷笑一聲:“呵,他想干嘛?頂替少主的位置?” “他娘的做夢!”孟泰初忍不住爆了粗口,眼神里滿是戾氣。 “不過光是一個蕭嶼,應(yīng)該還沒膽子謀劃這么大件事。” 孟泰初皺眉望去:“你的意思是……” 主公。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間都心知肚明。 孟泰初還是忍不住抱不平:“虎毒尚且不食子……” 傅景行冷哼:“你忘了?早在去年竇軍圍城,幽州援軍左等右等都不來,那個時候,蕭儼就已經(jīng)拋棄這個女兒了?!?/br> 不受喜愛的正妻生的女兒而已,像蕭儼那樣的人,豈會放在眼里? 孟泰初敏銳地注意到,傅景行剛才直呼了主公的名諱??杉词共煊X了,他卻也什么都沒說。 短短幾句談話,兩人已經(jīng)默認(rèn)了自己站的陣營。他們不是蕭家的人,而只會效忠于他們的少主蕭韞。 一切跟少主作對的人,就都是他們的敵人。蕭儼派人刺殺少主,更是他們的生死仇敵。 他們絕不妥協(xié)。 * 不管城里的百姓再怎么不信傳言,在蕭儼的不懈努力下,城主是女兒身且已被刺殺身亡的消息也還是傳遍了整個安州。 百姓們嘴上說著不信,心里卻被這流言弄得直打鼓,悄悄在家里拜起了菩薩,做起了長生牌,祈求他們的城主平平安安的,長命百歲。 百姓的心思單純,只擁護對他們好的,安州的大小官紳世家就沒那么簡單了。在唐沅整整兩天沒出現(xiàn)、蕭儼又在一旁盯著他們的情況下,有些人心里便開始動搖起來。 蕭儼眼見火候差不多了,再遣人去那么一游說,倒真讓他拉攏了幾個小勢力,向蕭儼保證會效忠蕭家,任其差遣。 放在以前,蕭儼哪里看得上這些人?可世事不由人,安州絕大部分都被唐沅和林、傅兩家攏在手里,現(xiàn)下能為他所用的也只有這些零散勢力了。 待他徹底掌控了安州,林家,傅家…… 蕭儼眸光里閃過一道殺意。 …… 未免夜長夢多,次日,蕭嶼就帶著這些歸順勢力送來的府兵前往城外校場。 “來者何人?” 因著唐沅現(xiàn)下還生死不明,孟泰初早就派人把周圍一帶都封鎖起來,不許閑雜人等進入。此刻蕭嶼剛走進,就被守衛(wèi)攔了下來。 蕭嶼甩出腰牌:“我乃蕭家大少爺蕭嶼,誰敢攔我?” 幾名守衛(wèi)看清那腰牌上的字,面色凝重地對視一眼,恭敬地朝蕭嶼抱拳行了個禮,腳下卻半步都不肯退讓:“蕭少爺,如今校場封鎖,不讓人進,咱們兄弟奉命行事,恐怕今天無法放您進去了,還請您見諒?!?/br> 蕭嶼不耐煩地擺手:“你進去通報孟泰初,讓他出來見我!” 守衛(wèi)依然低著頭:“請您見諒!” 這幾名守衛(wèi)油鹽不進的態(tài)度,莫名讓蕭嶼想起了不久前在林府門口吃閉門羹的丟臉經(jīng)歷。他面色陰沉下來,正待下令硬闖,卻見一名青衫白面的書生從里面走了出來。 蕭嶼挑眉看著他走近。 那書生見著蕭嶼表情十分淡定,仿佛就是專門出來見他似的,走到他面前微微躬身行了一禮:“蕭少爺?!?/br> “你是何人?” 書生一收折扇,微微一笑:“安州傅家,傅景行?!?/br> 蕭嶼扯了扯唇角:“原來是傅家聲名在外的傅大公子,久仰。” “無名小輩,不足掛齒?!备稻靶羞€是那副淡定中透著一絲裝逼的樣子,“不知蕭少爺?shù)竭@練兵場有何貴干?” 蕭嶼看他一副主人家的樣子,便知道他現(xiàn)在是在他那好jiejie手下當(dāng)差。 難怪傅成翰那老匹夫一心站在他姐那邊,原來是自己這大孫子搭上了蕭韞。 嘖,這小白臉皮相倒是生得極好,難怪他姐日日帶在身邊,要死要活地非跟傅止行退婚。 他真想問問這傅大少爺,勾搭上自個兒弟妹的感覺如何? 第63章 長公主君臨天下(19) “軍中不可一日無帥, 我今日來是奉了主公之命,暫領(lǐng)三軍。” 蕭嶼高坐在馬上,微仰著脖子垂眼看人, 神色倨傲極了。 傅景行看他這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 一向溫潤的眸子沉凝下來, 唇角微微抿著, 心頭燃起怒火。 饒是早就猜到了是蕭嶼在背后搗的鬼,眼下他真正站在自己面前了,傅景行還是壓不住胸口那股子戾氣。 恨不得把眼前這人從高頭大馬上拽下來,狠狠踩進泥里, 讓他好好認(rèn)清楚自己的樣子。 明明臟污得堪比糞土,焉敢在此大放厥詞, 妄圖與天上的鳳凰比肩? 傅景行一雙微微上翹的桃花眼冷冷地看著蕭嶼:“安州守軍奉少主為帥,怕是不能改投蕭少爺麾下了。勞蕭少爺白跑一趟,還望恕罪。” 他揚聲喊:“來人,請蕭少爺回去!” 他身后的校場守衛(wèi)立刻上前,齊聲道:“請蕭少爺回去!” 蕭嶼不意他竟拒絕得這么干脆,原本傲然的臉色陰翳下來。他眼里怒意沉沉, 當(dāng)即從懷里掏出蕭儼的諭令:“睜大你們的狗眼給本少爺看清楚, 主公的諭令在此, 爾等焉敢違逆?!” 傅景行定定看著那諭令,即使早已看穿蕭儼的心思,可真正看到他親筆簽下的諭令的這一刻,他還是替少主感到心疼和不值。 蕭家…… 可真是一窩子蠅營狗茍, 腌臜污糟。 他眸色黑沉如深淵,唇邊卻奇異地勾起一抹笑:“蕭少爺,您不曾在軍中任職,或許不知道,我們安州軍一向只認(rèn)虎符。持虎符者號令全軍,這是慣來的規(guī)矩?!?/br> “連主公的諭令都使喚不動你們?” “便是主公親至,也得拿虎符說話?!?/br> 言下之意便是你蕭嶼又算老幾? 這話便是連蕭儼都一并懟進去了。 傅景行是真正列松如翠的世家公子,一舉一動都矜傲貴氣,偏偏一張嘴卻利得很,說出來的話氣死人不償命。 蕭嶼眼神陰翳,定定地盯了他半晌,卻又忽然笑開:“傅公子可能忘了一些事。當(dāng)初她蕭韞之所以能坐上城主的位置,被你們尊稱一聲‘少主’,借的還是我蕭嶼的名號。行軍打仗本就是男兒的事,她一介女流,往里摻和了這大半年,我沒有追究已是寬厚,如今我不過來拿回本就屬于我的東西,你卻百般阻攔,卻是什么個意思?” 傅景行簡直被他這番不要臉皮的話氣笑了:“我原本還想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給蕭少爺你留點面子,可既然你非要同我掰扯,那我便跟你好好說道說道?!?/br> “當(dāng)初二十萬竇軍圍城,孟將軍親自上門,請您端坐后方以安軍心。安州不穩(wěn),您乃是蕭家嫡子,幫助安州共抗敵軍本就是您的責(zé)任,可您是怎么說的?” 他斜睨過去的目光里帶著nongnong的不屑:“您說您怕死,讓您jiejie蕭大小姐去?!?/br> “堂堂一個七尺男兒,遇到事兒竟只會躲在jiejie裙子后頭?,F(xiàn)在安州穩(wěn)固了,您來同我說您是男兒?” 他環(huán)視左右,輕笑一聲:“弟兄們,你們見過這樣的‘男兒’嗎?” 守衛(wèi)們也很給面子,當(dāng)即大笑著應(yīng)和道: “沒有!這哪是男人,別給我們男人丟臉了!” “趁早回家抱著娘親吃奶去吧!軍營可不是這種遇事只會哭鼻子的黃毛娃娃該來的地方!” “你們說,要是再有二十萬竇軍來襲,咱們‘主帥大人’會不會嚇得尿褲子?” “哈哈哈哈哈哈我看會!” …… 軍營里的老油條嘲笑起人來最是氣人。傅景行不過給他們開了個頭,他們就你一言我一語地肆無忌憚起來。 蕭嶼生于頂級世家,平日所見都是彬彬有禮的貴公子,大家就算有意見也是背后偷偷下絆子,何曾被人這么當(dāng)面嘲諷過? 眼見這些人越說越過分,竟?jié)u漸往下三路而去,蕭嶼氣得一張臉漲得通紅,怒喝一聲: “夠了!” 他望向傅景行的眼神恨不得殺人一般:“傅公子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蕭少爺看不明白?” 傅景行冷笑一聲:“既然當(dāng)初選擇了躲在別人后面,眼下就別想著來摘桃子。蕭少爺,您自個兒蠢,也別把大家都當(dāng)傻子。今日這校場我是不可能放您進去的。您要是不服,就回去請主公親自前來。我還有事,就不招待您了,您請自便?!?/br> 說著,他不屑地乜了蕭嶼一眼,便要轉(zhuǎn)身回營。 蕭嶼手上的諭令都被他攥得皺成一團。他手背上青筋凸顯,冷聲道:“這主帥之位,今兒我還就要定了!” 言罷,他使了個眼色,身后的各家家兵當(dāng)即上前,看樣子竟想要硬闖。 “豎子爾敢!” 傅景行怒喝一聲,身旁的守衛(wèi)立即上前,和那些家兵纏斗起來。 他不會武功,便退到后面觀察著這些為蕭嶼驅(qū)使的家兵。 這些人身上的服制并不統(tǒng)一,傅景行畢竟從小在安州長大,對這地界兒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這一細(xì)觀之下,當(dāng)即便窺破了這些家兵的身份。 他冷笑出聲:“好啊,好一個張家,好一個姜家!少主來安州這半年你們沒少從她那兒撈好處,如今她一朝有難,你們竟馬不停蹄地背主求榮。要不是這回,你們的狐貍尾巴怕還不能露出來。真是好樣的!” 蕭嶼臉色有些得意:“傅公子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么叫背主求榮?這安州的主人難道不是蕭家?要我說,張家主他們才是真正的忠義之士,沒被蕭韞蒙蔽了去,不像有些人,只曉得一味幫著那逆賊來對付主人家?!?/br> 傅景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理他的指桑罵槐。 蕭嶼那邊雖然爭取到了張家、姜家等小家族的支持,可這兒是軍隊校場,里面還有上萬安州守軍,光憑這三兩只小貓,怎么可能闖的進去? 是以,傅景行一點兒都不慌,端看這蕭嶼能鬧出個什么名堂。 熟料,蕭嶼高坐馬上,也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樣子。他道:“傅公子最好考慮清楚,今兒你們?nèi)魣?zhí)意守著這兵權(quán)不肯交出,趕明兒惹怒了主公,這蕭韞身死、安州無人為帥的消息可就不止在安州城內(nèi)流傳了?!?/br> 傅景行眼眸一凝:“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