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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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華儂忽然變得像個小孩子,撒著嬌問:“有糖嗎?” “你不是最討厭吃甜的嗎?” “可我喜歡玉蟬花蜜的味道?!?/br> 聽到玉嬋花蜜這幾個字,冉輕輕就忍不住聯(lián)想到那些泥濘不堪的畫面。這個人是真的生病了嗎?冉輕輕怎么覺得他是在裝病呢?哪有人生病還想著占人便宜。 可剛才在寢殿外,裴監(jiān)攔著殷離疾不讓他見殷華儂,分明是不信任殷離疾。他是擔(dān)心如果讓殷離疾知道殷華儂生病了,他會不會聯(lián)合王叔一起造反?畢竟殷絡(luò)帶病出征西蜀,殷華儂一病,沒人能攔住殷離疾。 冉輕輕見他又虛弱的閉上了眼睛,臉色蒼白,唇色一片慘白,心里怒火瞬間熄滅。她想起了那一次在山洞里找到殷華儂時,他也像現(xiàn)在這樣,好像隨時都會停止呼吸。 “我喂你喝藥,喝完藥就讓裴監(jiān)去拿糖過來?!?/br> “好!” 從前她哄殷華儂喝藥,不需要用調(diào)羹,他都是自己端著碗一口飲盡?,F(xiàn)在他躺在床上昏昏沉沉,顯然是沒辦法起來自己喝藥。 殷華儂必須躺著喝藥,冉輕輕又沒怎么伺候過人,于是湯汁喂到嘴邊,有大半流了出來。她拿出帕子,給他擦拭,卻被他一把握住了手。 “你的手怎么這么凉!” 分明是他在發(fā)燒。 冉輕輕看了他片刻,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沒有掙扎,他將她的另一只手也抓了過來,兩只手緊緊握著她的手,為她暖手。 冉輕輕有那么一剎那后悔,昨天為什么要進(jìn)入書房,如果她沒有進(jìn)去看到那份信,也許一輩子活在謊言里,這樣也很好,不是嗎? 今年真是個多事之秋,因?yàn)榉N種原因,我又?jǐn)喔诉@么長時間,要對追更的老讀者們說一聲抱歉! 之后我也不敢保證更新時間,大家都等到完結(jié)再來看吧! 因?yàn)閺拿魈扉_始,小學(xué)生都要在家上學(xué),我恐怕更加沒有時間更新了。 # 希望這場戰(zhàn)役早日結(jié)束,大家都能快樂的回歸各自的生活軌道。 最后,老生常談,呼吁大家:勤洗手,戴口罩,少出門,不聚會~~~不要有僥幸心理,祝我們大家都能平平安安活到一百歲吧! # 武漢加油,中國加油! 等武漢疫情接觸后,我一定要去吃碗香噴噴的熱干面,吃剛出爐的豆皮,三鮮的、牛rou的、梅菜的各點(diǎn)一份!中午再來份刁子魚~~~晚上來份麻辣小龍蝦。 第62章 驕傲 冉輕輕不恨殷華儂利用自己, 她只是恨他利用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據(jù)她對殷華儂的了解,他絕對是個驕傲的人, 絕不會為了哪一個女人, 賠上自己身體乃至感情。之前是她想岔了,可能在他眼里, 就是喜歡她這個人,順便再辦成了統(tǒng)一九國這樁事, 兩件事并無太多牽扯。 果然, 殷華儂全然未將她的生疏放在眼里,還在繼續(xù)摸她的手, 甚至將手沿著袖口鉆進(jìn)去了??上睦锢涞孟裱b滿了冰塊似的, 麻木了, 對他的挑逗全然失去了感覺。 殷華儂靜靜看著她, 臉?biāo)查g冷了下來,修長的手指從她袖口里重新鉆了出來。他垂眼看著自己的手指,那上面分明什么也沒有, 他卻看得極為仔細(xì)。 “殷離疾正在外面求見,王叔正在起兵造反,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讓他反吧,做齊王沒什么意思, 誰愛做誰來!”殷華儂躺了回去, 手枕在腦后,眼睛看著上方,不知在想什么。 “你從來都沒有過害怕的時候嗎?”冉輕輕放下手中的藥盞, 將袖口的皺褶抹平。 他畢竟才不到十九歲,面對一幫手握重權(quán)、心懷不軌、jian詐狡猾的大臣,會不會偶爾也有害怕的時刻?前世,她也曾當(dāng)過幾年楚王,最怕的就是那些大臣。夢里永遠(yuǎn)是散不盡的白霧,白霧中那些大臣一個一個拿著刀,緩緩朝她砍下。 她想起來在客棧做的那個噩夢,殷華儂被所有人背叛,死在雪中的那個噩夢。 殷華儂以為她會一直這么冷漠下去,誰知卻問了一個這般親密的話題,他沉吟了一下,說:“最慘的結(jié)局不過是死,我有何懼?” 也許在九歲之前,他曾有過恐懼,但親眼看著母親被人活活剝皮之后,他明白了最慘的下場是什么,便再也不會恐懼了。既然早晚都會死,何不在死之前,轟轟烈烈的活著? “你是以什么身份在問這句話?”殷華儂自己坐起來,咕咚咕咚地把藥喝了。喝完藥,慘白的唇終于能看出一點(diǎn)點(diǎn)紅色。如墨般的長發(fā)披散在肩頭,紫色華裳微微敞開,隱約可見胸腹間緊實(shí)的肌rou。 他一直喜歡黑色,很少穿紫色。 殷華儂一直盯著她,似笑非笑。 冉輕輕終于意識到自己一直在盯著人家的胸口看。 以什么身份?他們曾是最親密的人?,F(xiàn)在是最親密的陌生人? 一想到這個,她胸口忍不住疼痛,淚水洶涌,躲都躲不開。 冉輕輕匆忙起身,面向墻角,掏出帕子擦拭眼淚。 身后傳來微不可聞的嘆息。 冉輕輕整理好失態(tài),立刻請罪:“在王上面前失儀,臣妾罪過。” 這句話就是回答了殷華儂剛才的問話,她愿意當(dāng)她的王后,但不愿意當(dāng)他最親密的人。 接下來的一切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剛整理好的衣裳再度凌亂,她被糾纏著倒在了地上。 ...... 殷華儂身上guntang,更加guntang的汗水滴在她的脖子上,背上。 他掐著她的脖子,逼迫她拱起身子,跪成一個屈辱的姿勢。 他將她的下巴強(qiáng)行掰到后面,密密麻麻的吻落下來,guntang的唇還帶著苦澀的藥味,聲音沙啞:“你覺得屈辱嗎?覺得屈辱就對了?!?/br> “我這一生,只會對我的摯愛的人溫柔!” “既然你不愛我了,那就恨我吧?!?/br> 他的長臂牢牢握住她的腰,身體的痛覺清晰而又兇猛,冉輕輕仰著頭,眼睛里一片水霧。 身后的人如同野獸一般無情的侵略,那重重的喘息聲曾令她心顫。 不久之前,他還溫柔的吻著她的眼睛,懇求她不要裝睡:“你怎么每天都睡不醒呢?” 她如果不同意,他就算忍得再辛苦,也不會輕舉妄動。 那時候,她是他的摯愛。所以,他待她溫柔。 如今不愛了,才會這般無情吧。 她雖然難受,可她承諾過,以后再也不會離開他。 雖然這個世道,信義不值錢,但她是獨(dú)孤皇室的后人,必須遵守最后的底線,絕不做出爾反爾的小人。 漫長的痛苦,不知道結(jié)束于何時,等她重新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偏殿。 秀兒和小乖都在眼巴巴的等著她醒來。 冉輕輕笑了笑,老天爺終究是待她不薄的,在她最難過的時候,讓秀兒和小乖一起陪在她身旁。 秀兒是奴隸出身,她母親拼著病弱的身軀也要護(hù)著女兒不被賴漢們欺負(fù)。 她的母親雖是奴隸,卻用盡一切力量想讓女兒逃離厄運(yùn)。 冉輕輕尊重她這份母愛,于是救下秀兒,秀兒有時候蠢蠢的,但她是個很執(zhí)著的人。前世,身旁的奴婢都被姨母收買了,只有秀兒始終維護(hù)她,到死前都在維護(hù)她。 小乖是狼王,當(dāng)初在草原上,她一眼就認(rèn)出了小乖是狼王的幼崽,把狼王幼崽當(dāng)狗養(yǎng)大,原是她的小小惡作劇。可小乖真被她養(yǎng)成了狗的性子,粘人又忠心。 冉輕輕想起來,下腹卻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 秀兒當(dāng)即罵出聲來:“齊王殷華儂,他果然就是個禽獸?!?/br> 冉輕輕失笑,疲憊的抬起布滿傷痕的胳膊:“秀兒,敵強(qiáng)我弱,休要胡說?!?/br> 秀兒沒吱聲,把用膳的小桌子端到榻上,伺候冉輕輕用飯。 冉輕輕瞧她臉色有些不對勁,也沒來得及多想。隨便吃了幾口粥后,又躺下了。 她迷迷糊糊的做了很多個夢,夢到在草原的時候,殷華儂為她摘來了一大車的果實(shí)。那個時候她的肚子里像是有個篩子,無論吃多少東西都吃不飽,很快就餓了。 也許是因?yàn)橹厣年P(guān)系,這具身體還沒來得及適應(yīng)一個幾十年未進(jìn)水米的魂魄。 這一場夢,仿佛是把她兩輩子的遭遇又重新輪回了一次。 小時候父君抱著她,說她是心肝,是小花兒。 因?yàn)樗澩?,被火灼傷了手指,父親心疼得落淚,才把姨母從彭城接來。 父親死后,姨母說,我為了照顧你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失去了所有的幸福,你不能負(fù)我。 她感激姨母多年來的照顧。 可她偶爾也會假設(shè):如果父親沒有把姨母從彭城接來,也許她會過得更快樂。 初遇殷華儂時,她帶著目的的討好他,整個人卻是冷心冷肺。 那時候的她,不過是個剛回人間的魂魄,能有幾分感情呢? 是在草原的時候,他縱容她;在楚王宮的時候,他一日日寵著她。直到將她的心養(yǎng)出了溫度,讓她的感情變得真實(shí)。 她想到了伶曲中的情節(jié),一個漢子因?yàn)槟赣H和媳婦了爭執(zhí),左邊腦袋挨了母親的一巴掌,右邊腦袋被媳婦用木勺砸了一下,痛苦得捧著頭哀聲大叫。 其實(shí)尋常人家也會有這些紛爭,更何況他是齊王? 多奇怪,他決定不愛她了,她卻原諒他了! 不是大度。 是因?yàn)椴簧帷?/br> 她終究是個自私的人,權(quán)衡對比之后,冉輕輕卻更懷念從前的他。 她是個除了姿色,沒有任何本事的人,就像依附于樹枝的藤蔓,一旦樹枝倒下,她便無依無靠,只能死亡。 殷華儂就是她賴以生存的樹枝。 她是在蜜罐子里泡久了,才會不知好歹,心生怨懟。 冉輕輕覺得嗓子有些干啞,喚了一聲秀兒,秀兒卻沒有回答。 除了秀兒,側(cè)殿里沒有其他內(nèi)侍和宮女,她不讓他們進(jìn)來,他們不敢進(jìn)來。 奇怪,就連小乖都不見蹤影。 冉輕輕坐起來,艱難的掀開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