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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墓地,非請勿入_分節(jié)閱讀_56

    巫璜打開壇子一一點過,里面總共是八塊骨頭并一小包骨粉,添上從周望津那拿來的就是九塊整,每一塊都是怨氣森森業(yè)力濃重,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性命透著從壇子里要撲出來的腥臭血氣。

    巫璜把壇口封上,薄薄地在邊緣喂了層血,怨氣一絲絲一縷縷地溶進了血里,血色要落不落地在壇口輕顫。

    這幅樣子直接帶回去也不太成,要是丹粟見了自己的骨頭變成這種污糟樣子,指不定就直接丟到池子里喂魚去了。巫璜抱著壇子朵頤的小奶貓身上流連了幾秒,翻手摸出個靈果喂進它嘴里。

    甜甜的!

    在墳墓里養(yǎng)了千年長出的靈果遠不是什么鬼魂能比的好滋味,小奶貓?zhí)虬商虬珊苡悬c磕了貓薄荷的勁頭。它嘴里咬著靈果左搖右晃在桌上打滾,呼哧呼哧發(fā)出像是小呼嚕的聲音,拱啊拱在巫璜手邊上討好地蹭,小粉舌頭要吐不吐在嘴邊上露了一小截,攤出軟綿綿的毛肚皮。

    “咪嗚……”

    就算是知道有好吃的意味著得放點血,也不妨礙它沉迷于靈果的美味之中。

    不就是要幾瓶子血嗎,它原形百米長放一浴缸都沒事。

    小奶貓又去蹭周望津,貓兒眼半瞇著可愛得不行。周望津忍不住拿出手機開始瘋狂錄小視頻,配上絮絮叨叨“哎呀寶貝兒哦”“我們牙牙怎么這么可愛啊”作為背景音,一鍵發(fā)送至微博動態(tài)朋友圈,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懷胎二十年生了個多聰明可愛的貓兒子。

    ——周望津一度想給貓兒子取名叫哪吒來著,后來想想哪吒跟龍族能上小學課本的恩怨糾葛才作罷。

    拍完了貓兒子,周望津又蠢蠢欲動地看向了巫璜。一頓火鍋吃下來他自覺跟大佬的關系水到渠成地更進一步。大佬就是長得高冷點不太喜歡說話還總是給他[冷漠.jpg],但實際上和他的直覺一樣是個好說話好相處的大好人。以周望津的性格,交了新朋友不炫耀一下簡直不符合他的人設。

    于是他暗搓搓,暗搓搓地把鏡頭對準了巫璜,“大佬大佬,咱們拍張照唄?!?/br>
    巫璜看了眼周望津開了美顏的自拍,被里頭柔光糊得看不清臉的自己閃了眨了下眼,往旁邊移開視線。

    “隨便。”

    把自家傻小子的骨頭搶了幾塊回來,他的心情還算在平均值以上。

    不去想那一小包骨粉的話。

    心平氣和,冷靜,冷靜。

    第26章

    巫璜已經(jīng)離開墳墓五天了。

    丹粟神思不屬地飄著。他身上的煙氣散得極廣也極淡,幾乎看不出本身的黑色,只薄薄一層淺灰色彌漫在林間,又順著縫隙水一樣流淌到每一個角落。沒了丹粟看管著,黑煙便四處勾勾搭搭,纏著這邊做巢的鳥兒戲弄一番,又揪一把山洞里蹣跚學步幼崽的尾巴,眼睛還沒睜開的小家伙嗚咽叫了兩聲,驚醒了邊上打瞌睡的成獸。

    “吼——!”

    成獸威脅地撲上去拍散了卷成一團的霧氣。這只異獸長得像是只富態(tài)的橘貓,厚厚的爪墊圓潤的身軀,顏色稍深的花紋從額頭排到尾巴尖,脖頸處的鬃毛尤其厚實濃密,又像是只縮小版的獅子。

    幼崽低低地哼唧,拱在成獸肚腹下找奶喝。它身上還沒長出橘色的被毛,淺淺的奶金色胎毛蒲公英樣地松松炸開,看著都知道手感極好。

    這種不知道從哪里捉來的,叫做“類”的異獸以前也是巫璜的心頭好,毛絨絨圓滾滾胖了也只讓人覺得憨態(tài)可掬,體型不大體溫稍高暖烘烘的揣在懷里是個不錯的暖寶寶,有時候也會塞在被子里當暖爐用。

    直到某天巫璜養(yǎng)的那只類不聲不響半夜在床上生了窩幼崽,很是把他嚇了一跳。

    ——拉開腿一看,圓滾滾的類確確實實有著兩個飽滿滾圓的球球,怎么看都是個資本傲人的男孩子才對。

    后來他才搞明白,類這種異獸自為牡牝,也就是所謂的陰陽一體,雌雄同身,自己就能讓自己受孕,那兩個球球再大再圓也沒什么用處。

    同樣也是因此,這種大圓臉肥嘟嘟自帶萌度buff還隨便擼的毛絨絨,最后還是從巫璜懷里的毛絨獨寵變成了和后花園里無數(shù)毛絨絨滑溜溜和萌啾啾一道放養(yǎng)。

    要是再來一次半夜產(chǎn)崽巫璜可受不了。

    煙氣翻卷著逗弄了一會類,才散開又去了其他地方作妖。丹粟放空了思緒任由著黑煙亂飄,煙氣籠罩范圍內(nèi)的一切都在他的感知之中,又似乎一切都距離他很遠,像是隔著另一個世界。

    巫璜還未醒來的時候,丹粟更多時間其實都是以這種形態(tài)游蕩在墳墓之中的,如同一團無知無覺的霧氣,一抹沉默而悄無聲息的影子。

    他有時候覺得這樣仿佛在做夢,夢里的世界遙遠又毫無真實感,朦朧著夢見曾有一日他看見巫璜擺弄著墳墓的微縮模型,里頭沒給他留下位置,讓他暗自生了好幾天的悶氣?;貞浧饋碓S多東西已經(jīng)記不分明,只模糊想起那時候又委屈又不甘,酸楚得要擠出水的心情,和巫璜把他頭發(fā)揉搓成一腦袋亂毛時候的面容。

    嘴唇勾著,卻不像是在笑,眼睛微彎,又似乎蘊了三分淺淡的水色,下頜緊繃克制著什么他所不能觸及到的感情,又分明只是云淡風輕地笑著抬手在他腦門彈了一記。

    談什么生啊死啊的。

    還是個孩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