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_分節(jié)閱讀_8
我們在徐州的宅子是地方紳士獻贈的老屋,院子有好幾進。張文笙來的日子不多,又沒有任命,他的私人待遇連沈蔚仁都不如。副官算不得真正的軍職,暫時同司機、馬夫一樣,住在仆人聚居的院子里。 我來到此地以后,從來沒去過那個院子。今天終于踏足,才推開門就有一股nongnong的潮腐氣味撲面而來,弄得我干嘔了好幾下才穩(wěn)住。 定睛一看,原來院子當中還有口水井,又晾著好些潮衣服,難怪有這股味兒。 天已晚了,夜深人靜,一轉(zhuǎn)三大間瓦房都熄了燈,黑黢黢環(huán)伺。周遭人味兒很重,卻沒有半點人聲,令人害怕。 我從濕漉漉的地板上走過去,一時有點懵,不知道自己是嚷一嗓子把張文笙直接叫出來說話好呢,還是挨個兒敲這三個屋子的門比較妥當。 怎么都不可能沒動靜,我卻并不想讓旁人知道我來找過張副官。 家里人多耳目也多,我不喜歡他們?nèi)ノ野置媲罢f我來過。 那一抹奇特又熟悉的藍色光,就是在這個瞬間亮起來的——在三間大屋的當中一間,半遮半掩,明顯就在當中門后,離我不過半個院子的距離。 這個光我在白老板那里見過,他背對著我,向著那光說過些瘋話。 就是那時,白老板說他想殺了我算了。 后來他突然跟我干架……當然也可能是我先拿槍對著他,他不得不跟我干架……沒必要考究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細節(jié)啦,總之他向我撲過來,藍光的事我就忘記了。 現(xiàn)在又看見它,忽然再現(xiàn),而且是出現(xiàn)在我家仆役住的屋子里,實是教我心頭一緊。 上一次看見這種光我一腳蹬門進去,很英勇,然鵝未殺成賊反被揍。 這次要不然,我不要那么英勇,還是先老老實實出門去,幫他們把院子門帶好,然后直接去找我爸報告吧。 我這次算是想得很妥當了,有勇有謀。 話說當時,我連身都不敢轉(zhuǎn),屏住呼吸趕緊往后退。退了兩步,后腰撞在井沿,有點痛,我也不敢叫,手一背扶著石頭,沿著井邊轉(zhuǎn)著逃。 這時我聽見門響。 當中那門嘎吱一聲開了,藍光流瀉而出。我啥都還沒看清,就先“啊”地吼了一聲,身虛腿軟。 我是心中暗忖,想他武功高強,被我撞破這么個玄機,會否一把揪住我衣服,順手把我投到這個井里去。 張文笙從門內(nèi)掠出,我躲也來不及,果然被他當面一把揪住了衣服。 ——這么晚你來做什么,少帥? 他看我還是怒沖沖很不爽的眼神。我想不通,怎么他他就能恨我恨到,不樂意給我個好一點的眼神。 這會子不用低頭,我就能看見那藍光是從他的掌中發(fā)出。 ——我來看……看你啊,張副官。 我努力想鎮(zhèn)定。 我是曹大帥的兒子,我怎么都該臨危不懼,有名門風范。 這時那張文笙又道:那就別離著井沿那么近,笨手笨腳,栽了下去如何是好。 說著揪著我,看樣子是打算要施展騰挪,往屋頂上跳。 這個劇本不對啊,我有點搞不清楚,他唱的是哪一出。反正他掌中藍光閃爍,根本一毛一樣,他跟姓白的必有些說不清的糾葛。 我臨危不懼,風范猶存,泰然道:張張張、張副官,您放心就好。我我我、我什么都不會說的,我什么都沒看到。 他真的不按規(guī)矩出牌。我都已經(jīng)如此明確表態(tài),他還是揪著我一下就躍上了屋頂,凌空一個鷂子翻身,迫得我慘叫出了聲。 十三、 我叫那兩聲頗響亮,院子里起了些動靜。有人摸黑罵了幾句,有雞有狗跟著鬧了幾聲,沒有下文,燈都沒點。 我喃喃說:怎么我家宅子里還有人養(yǎng)雞的? 張文笙皮笑rou不笑,道:那是,少帥看到的雞向來都是睡在雞湯里的。 我原該要繼續(xù)叫的,無奈張文笙動手很快,一出院子就捂了我的嘴巴,一手摸上我的褲腰繳下我的槍。 我毫無還手之力,他竟比我自己還要不滿意,嘟嘟噥噥抱怨我如此不行事,竟然也能是我爸爸曹鈺的兒子。 等他挾著我出了大院,在深巷暗角里站定,這才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