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_分節(jié)閱讀_68
張文笙雖然卸了我的槍,卻沒有再動,也不碰我。 看定位器。我聽見他說。 我一低頭,自己另只手的手心里,裂開的小晶球正緩緩散發(fā)出藍白色的光,正當中有數(shù)字的部分,似乎正在轉(zhuǎn)動,數(shù)字有些模糊。 我問他:這是怎么了? 張文笙道:沒有什么要緊,如果你爸突然進來,你直接合上它,自然就不亮了。你想現(xiàn)在合上它也行。 我捏著那個球,一時心思翻涌,沒有忍住,問他說:是不是我爸吩咐你一道演的苦rou計給我看? 張文笙一愣,淡淡的眉毛挑高又漸漸落下來,我以為他要皺起眉頭,思忖一番敷衍我的說辭。 結果也并沒有,他面色平靜,道:你現(xiàn)在才開始懷疑? 這敢情是我猜對了?我說:對,我正在這么想。 張文笙笑了笑,道:事已至此,不說這個,你說還有十幾個定位器,被你藏在哪里了? 他的身上多處傷口都在流血,整個人滿身的血腥氣,像個從十八層地獄里剛爬上來的鬼怪。偏偏他的面上是干凈的,一雙血手,襯著一副白面,還是像個鬼怪。 這惡鬼在他干干凈凈的臉孔上,堆了一副和和氣氣的笑容,很溫柔地問我,似是怕驚嚇到我一般:你把拿走的定位器交給我,等下我拿去給你爸爸,你看他怎么說。 我疲倦極了,而且我真的有些怯了——他詭計多端,態(tài)度變換,總有好多面孔。我始終猜不出他肚子里的想法,幾乎完全被他捏困在這五指山。 我低下頭,老實答道:全在外面的草叢里,用一個背囊裝著。 得了我的口供,這張副官轉(zhuǎn)身就走。 此時白老板剛剛緩過一口氣來,爬起半身,正在咳嗽。張文笙走到他面前,一抬手就用方才從我這里得著的手槍,對著他砰地開了一槍。 毫無遲疑。因為距離太近,白老板連身體都被子彈拖掛著猛然一震。他仰面倒下,一動不動。 沈蔚仁殺七營長我是沒有親眼看見的。張文笙這一槍,卻是當著我的面。 我尖叫出聲……也就僅此而已,這時腿都完全軟了,竟沒有勇氣上前去察看。 我先是呆立著,后來也立不動,只得慢慢地蹲下身去。我蹲著不能動,手里還捏著一個半開啟的時空定位器。 這一槍不光打得我如墮冰水般驚懼,更把我直接打回了原形。這一整夜奔波勞碌、做盡平素不敢當?shù)氖隆⒁恍南胍热说哪莻€我,仿佛根本沒來過。 我,曹士越,還是原來那個曹士越。 我爸總是說,我最好在家抄經(jīng)。 我爸沒錯。 張文笙一槍崩了白老板后,并不停步,我目送著他徑自往外走去。 營帳內(nèi)發(fā)出這么大的動靜,營帳外霎時便有響應。聽得見埋伏的士兵迅速列隊集結,哨聲、指令聲此起彼伏。 我爸的兵都配發(fā)了大頭皮鞋,有的營長愛出風頭,一拿到手還給釘了鐵掌,這時鞋底敲著地面,非常響亮。這一次,他們都是沖我來的。 我爸固然下套套我,終究還是我信錯了旁人,是我活該。 火把都亮起來了。影子全都投在帳幕上,黑壓壓的人頭起伏連片,很難說我做下一件蠢事,牽動了多少人。 除了剿匪開拔那天,我從沒看我爸動過這么多的人馬。我當然嚇得發(fā)抖。 在我縮在營帳里,陪著白老板的死尸,忐忑難安的這份光景里,我聽見士兵們齊刷刷移動的腳步。有人喊:大帥說讓張副官先過去見他! 沒想到吧——這位張副官,他踩著我又進一步。他真的夠狠,是一個能人。 第54章我甘愿一切從頭開始 三十、 這一整夜,我爸各種開會。 據(jù)說過去大將軍升帳,要先放幾通炮。如今我爸并不講究這樣的排場,聚齊營以上的干部,在他這里叫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