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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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新橙踏著柔軟的白雪,仰頭看向這座位于北京城正中央的皇家建筑。 旋撲珠簾過粉墻,輕于柳絮重于霜。 歷經(jīng)滄桑的故宮,在大雪的裝點下,多了幾分雍容和詩意。 今天是工作日,這里人流稀少。 神龍在漢白玉華表盤旋而上,金水橋下水凝成冰。 飛檐上的龍九子威風凜凜,雪花撲上紅墻青磚和琉璃瓦,一朝夢回紫禁城。 兩人肩并肩,踏入朱紅色的宮門。偌大的太和殿前,白雪皚皚。 冬日陽光在雪景下,透出幾分素寒和輕盈。 顧新橙站在冷風中,發(fā)絲翩翩。 她驀然回首,傅棠舟站在距她咫尺之遙的地方。 漫天飛舞的雪花下,他迎風而立,睥睨這幅雪中盛景。 顧新橙喉頭微微哽咽,“你還記得?!?/br> 他牽起她冰涼的手,說:“你以為我忘了?” 她沒有抽開自己的手。 “顧新橙,”傅棠舟鄭重地叫她的名字,“我想和你重新開始?!?/br> 一片晶瑩的雪花落上顧新橙纖長的睫毛,她眨了下眼,雪花抖落。 她的鼻尖兒被凍得透出一點兒粉色,問:“怎么開始?” “我從今天開始追你,”傅棠舟說,“如果我追到你,你就和我結(jié)婚。我給你一段婚姻,一個家庭?!?/br> 這和她想象中的深情告白不太一樣,她喃喃道:“沒見過追人之前還要說宣言的?!?/br> 傅棠舟振振有詞:“第一次,體諒一下?!?/br> 顧新橙:“……” 那以前那些又算什么呢? “過去的事情,也許對你來說永遠都過不去?!备堤闹鄞介g溢出一縷白色霧氣,“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忘掉那段不愉快,不是讓你原諒我,我只是想看你每天開開心心的?!?/br> “如果以后我們在一起了,哪天你要是想起來,不高興了,可以打我罵我,但是,”他頓了頓嗓,“別離開我?!?/br> “給個機會,行嗎?”傅棠舟垂眸看她,他的眼底映著潔白的雪花和她清秀的面龐。 顧新橙思緒萬千。 她成功了嗎?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嗎?好像還沒有。 她想要的生活是現(xiàn)在這樣嗎?好像也不是。 她現(xiàn)在能拿得起這份感情嗎?她不知道。 她腦中忽然想起她辭職那天,傅棠舟對她說的話:“真正愛你的人,不會在乎你成功還是失敗?!?/br> 誰不愛她光鮮時的模樣呢?可光鮮背后那一面的落魄,又有誰會在意呢? 顧新橙挪開視線,重新看向幽藍的天空和蒼茫的大地。她問:“為什么又是我呢?” 明明得到過一次,為什么還要重蹈覆轍呢? 傅棠舟緘默片刻,這才說:“這個問題的答案很長,我得用下半生來告訴你?!?/br> 說罷,他笑了笑:“前提是你給我一個答題的機會?!?/br> 顧新橙伸出手,一片六邊形的雪花落入掌心,很快又融化不見。 她將手心攥緊,說:“好?!?/br> 這一年的平安夜,一切像是回到了原點,卻又不是。 雪花漸漸迷了眼,她渴望一個全新的開始。 [第二卷 ·終] 第71章 今年春節(jié)比往年來得早, 顧新橙一月下旬回到北京。 不知從哪一年開始,北京冬日的霧霾煙消云散,天空澄藍得像一塊易碎的玻璃。 一回到家, 她簡單地收拾行李,泡一杯紅棗茶放到書桌上, 接著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修改自己的簡歷。 同學給她推薦了一個北京金融圈的微信群, 專門發(fā)布各類招聘信息。 她物色了幾個不錯工作崗位, 打算把簡歷投過去試一試。 這時,傅棠舟來了電話。 “回北京了?” “嗯。” “明天有事兒嗎?” 顧新橙喝了一小口紅棗茶,說:“我忙著找工作呢?!?/br> “不差這兩天, ”傅棠舟說, “明天帶你去什剎海。” 顧新橙放下茶杯, 鄭重其事道:“傅棠舟, 你現(xiàn)在不能這么和我說話?!?/br> 傅棠舟問:“那該怎么說?” “你在追求我, 所以應該先征求我的意見?!彼兄∩纵p輕攪拌茶水,發(fā)出清脆的“叮叮”聲。 傅棠舟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語氣嚴肅了幾分:“顧小姐, 我能否有榮幸邀請你明天去什剎海?” 顧新橙攪動勺子的速度慢了下來,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這樣可以嗎?不夠正式的話,我讓秘書給你送個請?zhí)??!?/br> “……可以了?!?/br> 去個什剎海愣是搞得像要去參加什么高端國際會議一樣。 “去嗎?” “我考慮考慮?!?/br> “什么時候考慮好?” 顧新橙快要被傅棠舟的奪命連環(huán)問逼瘋,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傅棠舟,追人不是這么追的。” “第一次, 體諒一下?!?/br> “……” “我今晚再告訴你?!鳖櫺鲁葤炝穗娫?。 她望著桌面上圓圓的化妝鏡,心想即使真要答應,也得先晾一晾。 給他一個表現(xiàn)的機會,還得寸進尺了。 晚上睡覺之前,傅棠舟又發(fā)了微信過來。 【傅棠舟:去嗎?[可憐]】 這個表情包,加得非常有靈性。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配上兩個圓圓的小手,像極了一只搖尾乞憐的小狗。 他真的變了,簡直像是哪里壞掉了一樣,讓顧新橙無所適從。 【顧新橙:去吧?!?/br> 【傅棠舟:那我明天來接你,什剎海冷,你多穿點兒。】 第二天一早,顧新橙換了一件淺草色的羊絨大衣,裸色厚打底襪配小短裙。她從衣櫥里翻找出一只毛線帽和一雙手套,這就是她過冬的裝備了。 樓下停了一輛深藍色賓利,這車應該是傅棠舟新買的,她以前從來沒見過。 他正在駕駛座上,車窗降了下來。手隨意地搭著方向盤,食指指腹有節(jié)奏地輕輕敲擊著,像是秒表計時一樣。 顧新橙走過去,他回過頭來看她,眼角眉梢間帶了一抹稍縱即逝的溫情。 她穿得不多,長卷發(fā)被她剪短了一半,黑色發(fā)梢垂落肩膀,整個人看上去精神了許多。 日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一側(cè)打下陰影,他抿了抿薄唇,說:“上樓加件衣服?!?/br> 顧新橙的嘴角呵出奶白的氣,伸出戴了手套的手,對他說:“我不冷啊?!?/br> 他一雙漆黑的眼眸靜靜地打量她片刻,這才說:“上車?!?/br> 顧新橙倏然間松了一口氣,還是這樣的傅棠舟讓她比較習慣。 她繞到另一側(cè)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他將車窗升起,一道縫隙也不留,車內(nèi)暖氣打到最大。 開車的時候,傅棠舟同她聊了兩句。 “找到合適的工作了嗎?” “看了幾家,有個投行的機會還不錯?!?/br> “投行工作比較辛苦?!?/br> 顧新橙笑笑,說:“工資高,當然辛苦了?!?/br> 在創(chuàng)業(yè)公司干了兩年,她最不怕的就是辛苦。 “你手里致成的股份打算怎么處理?” “找個合適的機會脫手?!边@一點她過年回家時已經(jīng)和爸媽聊過了。 致成目前還屬于上升期,今年應當會啟動b輪融資計劃,那是她最好的退出時機。 b輪再往后,路會很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