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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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鴨一如既往的美味,在北京的時候 就沒怎么好好吃飯,所以我一口接一口地使勁吃。 柳真江把烤鴨片蘸醬,和黃瓜絲、大蔥絲一起卷進(jìn)面皮里。她把手機(jī)放在桌子上,時不時地瞥上一眼。 吃完烤鴨之后,左其伯問她住哪里,說看能不能打車順路捎柳真江一趟,她說了地址,他說挺順道的,于是我們倆坐上了出租車。出租車在三環(huán)上開了一會兒,柳真江對司機(jī)說:“師傅,麻煩下一個口出,在路邊停,我下車。” 左其伯說:“不 是還沒到嗎? “我就在那里下好了。”柳真江說。 “你是想去那個便利店?”左其伯說。 沒錯,便利店就在下個出口的輔路路邊,我確實(shí)想去看看。 “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左其伯問。 “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清楚,以后再給你解釋吧。”柳真江說,然后下了車。 沒想到左其伯也跟著下來了,“我一會兒再打車回去。”他說。 便利店周圍的店鋪全部都打烊了,只剩它方方正正的小小的一間,獨(dú)自發(fā)出白色的亮光,一個年輕的女孩站在收銀臺后面,她推門走了進(jìn)去,“是不是有一個叫做白雨澤的男孩在這家店工作?” “我不認(rèn)識他,我是新來的,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嗎?”女孩說。 “也沒什么事情?!绷娼f,“就是打聽一下?!?/br> 女孩看了一眼手機(jī),“11點(diǎn)30了,到了12點(diǎn)有同事跟我換班,你可以跟他打聽,他比我來的時間長?!?/br> “你們是三班倒?” “對,八個小時一班?!?/br> 柳真江忽然想起來之前來便利店看見白雨澤,都是在12點(diǎn)之后了,于是說道:“那個..... 我兩次遇見他,都是你們晚上12點(diǎn)之后那一班?!?/br> 女孩歪著頭,似乎想起了什么, “噢,你這么一說,我有點(diǎn)印象,白雨澤....…好像是那個從來不輪班的人?!?/br> “什么意思?” “我們不是三班倒嘛,就是說基本上每個人都有上日班和上夜班的時候,但是我聽說這個人嘛,很奇怪,就只上夜班?!?/br> “每天都上夜班?每天晚上都不睡覺的嗎?”柳真江很吃驚。 “所以說奇怪嘛?!迸⒄f。 柳真江和左其伯走出便利店?!鞍子隄桑磕翘炷阕屛疫^來看,是不是就是看這個白雨澤在不在便利店?”左其伯問。 柳真江點(diǎn)點(diǎn)頭,“是啊。”左其伯似乎是想問她和白雨澤的關(guān)系,但是又覺得這么問不合適,于是問道:“你打算在這里等到12點(diǎn)嗎?” 柳真江說:“不等了,打車回去吧?!?nbsp;柳真江和左其伯站在路邊打車,招到的第一輛出租車她以左其伯家遠(yuǎn)為由非把他塞進(jìn)了車?yán)?,“后面又來了一輛車,你先走吧!”柳真江說。 后面確實(shí)又來了一輛出租車,但是我沒有上車,她當(dāng)然要在這里等到12點(diǎn)。 柳真江思考著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我覺得竊聽器和白雨澤不回我信息這兩件事之間肯定有關(guān)系。 到了12點(diǎn),便利店的女孩和另一個男孩換班了,柳真江走了進(jìn)去,這個男孩大概就是之前左其伯過來的那一次看見的那個男孩,果然長得像黃渤,柳真江問他:“你認(rèn)識白雨澤嗎?” “認(rèn)識?!?/br> “你知道他下一次上班是什么時候嗎?” “他辭職 了?!蹦泻⒖此谎?,很郁悶地說,大概是因為白雨澤辭職,自己需要輪班上通宵夜班了吧。 “什么時候辭職的?”柳真江吃驚道。 “今天吧, 應(yīng)該是?!?/br> “去公司辭職的?” “可能是吧,我不是很清楚?!?/br> 既然這樣,她想,他為什么忽然辭職,是想躲著她嗎? 想到這一點(diǎn),讓柳真江感覺很不好。 柳真江站在深夜的便利店門口哆哆嗦嗦地跺著腳,如果白雨澤真的是兇.....…她心里冒出這個念頭,這個念頭讓柳真江悶得慌,好像有人用枕頭捂住她的口鼻,讓她喘不上氣,雖然到目前為止,柳真江所知道的各種信息各種疑點(diǎn)都指向白雨澤,但是,她真的真的不愿意相信。 柳真江想起那天在雪地里,他感嘆“下雪真好,他輕輕仰著頭,在漫天的雪花中,他側(cè)臉好看的輪廓,輕輕翕動的睫毛,干凈漂亮純粹得那么不真實(shí)。但是在他轉(zhuǎn)臉看見她表情之前,她迅速地轉(zhuǎn)頭看向前方,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br> 還有在酒店里的時候,他走過來掰開那些拉扯推搡她的人的手,把她攏在他身后,那時候他身上有好聞的洗發(fā)水氣味,清清淡淡若有若無,白色t恤上還有半干的水漬 。 在她的想象中,她穿越回了那個瞬間,她在他的身后,所有的那些兇神惡煞面目猙獰的人都定格了,不動了。所有壞掉的電燈都停止了閃爍,那些被人失手打翻的水杯都懸浮在了半空,酒店里每一個房間里的每一個人都靜止凝固在時間長河中的某一刻,褪了一半的衣裳,懸而未決的欲望,一切都停止了,而她伸開雙手,輕輕地從后面環(huán)抱住那個時刻板著臉兇巴巴的他。 之后的一個星期,柳真江每天晚上12點(diǎn)都會去便利店,收銀臺后面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但是她沒有看見白雨澤在這附近出現(xiàn)。 那天那個女孩說,白雨澤都是上通宵夜班,那么多漫漫長夜,他都不睡覺嗎? 柳真江站在便利店里,她想象很多個長夜,白雨澤就這么一個人,靜靜的,默默的,隔著這扇玻璃,看著和他此刻同樣的畫面,在所有人都酣然入夢的那個世界里,他在想什么呢? 白雨澤現(xiàn)在在哪里呢? 我好想他。 白雨澤拿起鑰匙,出了門,坐電梯下到地下車庫,發(fā)動汽車,一路開到便利店門口,停在xxx路邊,熄了火,看著他曾經(jīng)工作過的便利店。 忽然,他感覺整個車被后面的燈光照亮了一下,一輛車從背后開了過來,從他的車的左邊掠過,然后停在了他前面,是一輛出租車。 車門打開,一個女孩走了下來,白色羽絨服,緊身牛仔褲,高跟長靴,她走出車門后把柔順的長發(fā)攏在耳后,陳沫清楚地看見她清秀的側(cè)臉..……… 柳真江! 白雨澤直直地朝著便利店走去。這時候,一個男人從同一輛出租車中下來了,跟著柳真江走過去。 這人是誰?白雨澤心想 柳真江進(jìn)了便利店,和里面的女孩說了幾句話又走出來了,那個男人也跟著她走出來,然后來了一輛出租車,柳真江讓那個男人上了出租車,自己卻又回到便利店門口站著。 到了12點(diǎn),換班之后,柳真江又走進(jìn)便利店,和小陳說了幾句什么,然后走出來,站在便利店門口,搓著手,跺著腳。 之后的一個星期里,白雨澤都在這個時間到便利店,依然停在路邊,他每天都能看見柳真江出現(xiàn),然后靜靜地站在便利店門口,有時候二十多分鐘,有時候半個多小時。 她在等我嗎?白雨澤心想,她不怕感冒嗎? 大概是第八天的深夜,白雨澤看見柳真江進(jìn)了便利店,又走出來,等了一會兒,然后離開了。 白雨澤看著柳真江走遠(yuǎn),消失在拐角處,然后打開車門,下車,走到便利店門口。 這個白癡………白雨澤心里想,他眼睛很酸,鼻梁也酸,但是胸口很熱,拿起水杯朝著柳真江消失的方向狂奔過去。 跑過拐角,白雨澤看見遠(yuǎn)處柳真江的背影,正低著頭慢慢地往前走,手里明顯捧著手機(jī),周圍是一個人都沒有的,只剩路燈的街道。 “柳真江!”,白雨澤喊了一聲,“走路不能玩手機(jī),你有沒有常識啊!” 柳真江回過頭,看見白雨澤,嘴巴都張大了,一臉詫異,“你.....從哪里冒出來的?” “我剛才開車經(jīng)過這.....”白雨澤談定說道,心里挺亂的。 “真的嗎?”柳真江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嗯”白雨澤說。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柳真江一把抓住白雨澤的手,白雨澤的手里正拿著水杯,就是柳真江沒有喝,握在手中 “我今天來便利店,看見你在門口……” “你為什么來便利店?”柳真江說。 白雨澤不知道怎么說,“ 那,你為什么來便利店?” 柳真江抬起頭,看著白雨澤,“跟你的原因一樣。” 白雨澤心跳得很快,他平息了半天,終于說道:“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br> “我不回去?!绷娼粗拔医裉觳幌牖厝?。” 在柳真江說完這句話后,白雨澤感覺手心開始發(fā)熱,腦門也開始發(fā)熱。 柳真江伸手在白雨澤眼前晃了下,“想什么吶?” “沒什么?!?/br> 就在這時候,一陣?yán)滟娘L(fēng),吹得兩個人的四面八方都發(fā)出慈悉宰宰的聲音,風(fēng)特別的冷,像無數(shù)把排列整齊、微小而鋒利的刀子。 柳真江看著白雨澤,好像下一秒就可以離地騰空飛起,昏黃的路燈,照得他就像一幀電影畫面。 白雨澤走到她的跟前,遲疑了一下,然后兩只手拿起她羽絨服的帽子,輕輕地戴在她頭上,攏了一下,她的臉藏進(jìn)了一堆松軟的白色毛毛里。 白雨澤又抬起右手,懸在她的頭頂上方,猶豫了三秒鐘,放在了她的頭頂,隔著涼涼滑滑的帽子,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后再帶著一點(diǎn)戀戀不舍,放下手,退開一點(diǎn),笑了一下,“你的衣服,很暖和嘛?!?/br> 之后,白雨澤的手就不知道該怎么放了,他想插進(jìn)衣服口袋里,但是這件衣服居然沒有口袋。 于是他的手在外套上本該有口袋的位置緊張地、來來回回地搓了幾下,然后就直直地放下了。 “還可以吧。”柳真江笑,“含絨量百分之九十呢。” “這么晚了不想回家干嘛呢?風(fēng)這么大,還是回去吧?!?nbsp;白雨澤說,但是他心里想的是“不要回家” “嗯好像確實(shí)也沒什么地方可以去,那還是回家好了?!?/br> “你家住在哪里?遠(yuǎn)嗎?” “不太遠(yuǎn),再走十五分鐘就到了?!?/br> “十五分鐘還不遠(yuǎn)?這種天氣,十五分鐘足夠把你凍成冰棍了。我開車送你吧。” “你車停在哪里?” “我車就停在附近。要不你在這里等我,我跑過去把車開過來接你?!卑子隄烧f著。 “我跟你一起走過去吧?!绷娼f,“哎,等一下。 ” “什么?”白雨澤轉(zhuǎn)過身。 柳真江微微踮起腳尖,伸出雙手,把陳沫的外套帽子,扣在他頭上,“可以啦,走吧。”說完,往前走去,彎曲膝蓋配合柳真江高度的白雨澤,稍微愣了一秒,然后也跟著柳真江走去。 兩人上了車,柳真江沒有問白雨澤為什么這么長時間不理她,不回她微信,也沒有提自己在便利店門口等了他多少天。 柳真江坐車后一言不發(fā)。 “怎么了?”白雨澤問。 “我不了解你,你也說說你自己的情況吧,我居然不敢問?!?/br> 白雨澤中一驚,他隱隱感覺到了柳真江接下來要說什么,他當(dāng)然不至于裝傻充愣地說“為什么不敢問呢?”因為他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所以他什么也沒說。 “你從前面那個出口出主路, 然后停在路邊吧?!绷娼f。白雨澤照辦了,他的心中無比忐忑。 “那我先自我介紹,等我介紹完我自己,你就會好好介紹你自己嗎?如果我說,白雨澤,來,你告訴我你的生活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事情,我這么問了,你就會把所有的事情通通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