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頁
第111章 山洪爆發(fā) 于暖帶著邵容勤返回了桐廬館,果不其然, 才這么一小會兒時間, 邵凜忻的尸體已經(jīng)不見了, 連其余刺客的尸體也通通消失了, 甚至地面都被清理的干干凈凈,連一點打斗的痕跡都看不出來。 荊如這一招確實打得他措手不及。 現(xiàn)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 第一, 回四合院等顧南辰, 他知道顧南辰不管怎么決定, 都會命人去四合院找自己,這樣邵凜忻的事也就能告訴他;第二,按照信上所言, 去隨安,那么顧南辰對邵凜忻的事就完全不會知曉。 于暖環(huán)顧四周, 這桐廬館在兗州城最偏遠的地方,周圍都是密林, 他目視著前方, 在日光照耀之下, 有一道極其刺眼的光芒從他眼中閃過, 緊接著一把利箭便朝他射來,他側(cè)身一避, 那箭便扎在了他腳下的泥土里,箭身上還插著一張信紙。 拿起來一看,果然又是荊如的筆跡, 里頭的內(nèi)容讓于暖微驚。 “于公子,您放心,我一定讓您出城出的順利?!?/br> 將信紙碾碎,于暖翻身上馬直往城中而去,卻見城內(nèi)已烏煙瘴氣,百姓或?qū)⑹慷嫉乖诘厣峡谕掳啄?,渾身抽搐不止?/br> 兗州城雖說并不大,但要想這么多人同時中毒卻也是難事。 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然而,不管荊如怎么做到的,于暖都明白,自己現(xiàn)下只能選擇第二種了,回隨安! 于暖看了看天空,日光明媚,好似在它的照耀之下,這個世道十分美好。 輕蔑一笑,于暖緊握韁繩一路沖出兗州。 他一身紅衣,還抱著個孩子,這樣疾馳實在是太過扎眼,然而兗州此刻已處于兵荒馬亂的狀態(tài),城門處確實早無防備。 一路疾馳,于暖想晝夜不歇趕往隨安,但他發(fā)現(xiàn)他懷里的孩子好似呼吸有些不順,不得已在日暮之時,于一山坳處生了個火堆停了下來。 邵容勤還是滿臉蜂包的模樣,此刻呼吸有些急促,于暖將他放平在自己腿上,伸手一探才發(fā)覺他有些發(fā)燒。往自己伸手摸了摸,起先那瓶用來給他治傷的藥膏還在。 一點一點的抹在邵容勤的傷處,他頓時覺的面上一陣清涼,難受之感瞬間消散不少,這才睜開了眼睛。在火光與月色的交相輝映之下,看著一臉冷漠的于暖,輕輕叫了聲:“先生。” 于暖眉頭一皺,語氣仍然冷漠,“別這么叫我?!?/br> 邵容勤呆呆的看著他,嘴唇發(fā)白,身體依然哆嗦著,見于暖面色冷漠,立刻不敢多言。 于暖卻道:“你還記得邵凜元都對你們說了些什么嗎?”他想,自己沒去之前,邵凜元在桐廬館內(nèi)應該還對邵凜忻發(fā)表過什么狂妄之言。 邵容勤搖著頭,片刻后又點了點頭。 “什么?”于暖看著他。 “他說,隨安已經(jīng)沒什么值得我父子牽掛的了,還是早些解脫下去陪她的好,免得她一人寂寞?!?/br> 于暖聽著這話,有些不解,“你爹說了什么?” 邵容勤倒是沒有多想,畢竟當時的情況十分激烈,他記得很清楚,“爹很憤怒,沖上去要抓住五叔,被五叔的人踹倒了,然后爹就哭了?!?/br> 于暖一聽,這才是明白了,看來太子妃已慘遭毒手。瞧了眼在他腿上躺著的邵容勤,于暖一時間倒是不知該對這個孩子說什么。 或是想起了邵凜忻之死,邵容勤控制不住抽噎了起來,起先這聲音還很小,漸漸的變大,到最后便控制不住抖著身子再次嚎啕大哭了起來。 于暖沒有哄過孩子,此刻看邵容勤哭成這樣也不知該如何,只探出手將他抱了起來。 于暖看著這個小小的孩子,突然伸出手在他臉上撫摸了一下,把他臉上的淚水拭去。 這個溫和的動作無異于安撫了此刻的邵容勤,他看著于暖抽抽噎噎的問:“先生,我娘也會死嗎?” 于暖并不想隱瞞什么,既然這孩子問了,便是心中有了感應,不是說母子連心么。 “她已經(jīng)死了,邵凜元不會放過她,要殺既然就要殺干凈?!庇谂耘f冷漠的說著,只是說到最后幾個字時,語氣里不自覺的帶了些嘆息的味道。 邵容勤聽著,小小的身子抖成篩糠,雙手死死的抓著于暖的衣服,好不容易止住的哭聲再次響起來。那哭聲在這山林間蕩起了一陣陣回音,把那傷心欲絕的滋味都放大了幾倍,令于暖心頭一軟,道:“別哭了。” “先生,您別丟下我?!鄙廴萸诳粗谂叨哙锣碌恼f,眼淚珠子落在滿是蜂包的臉上,異??蓱z。 于暖倒是沒想到這孩子會突然這么說,如果荊如真拿于沁的命做威脅,于暖是真覺得自己能毫不猶豫的把這孩子交出去。難道他連這個也感覺到了? 突然,于暖想起前一世在舅母處寄人籬下時,雖然那時年幼,但舅母對他的不喜和厭惡,即便不說,他也能從她的眼神里感覺到。 想著,于暖眼里的冷漠不經(jīng)意的就消散了一些。 *** 趕回隨安時,表面還一切如常。 看到這樣的現(xiàn)象,于暖松了口氣,但心里也知道這現(xiàn)象維持不了多久,天子和儲君都死了,這樣的大事瞞得了一兩日卻瞞不了七八日,他有種預感,今明兩日絕對就會爆發(fā)。 帶著斗笠,于暖抱緊懷里的邵容勤,擠入擁擠的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