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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走著,身邊卻突然跟上來一個人,只看衣角于暖就知道是誰。 “楊大哥。”于暖疑惑,“你怎知我到了?” 楊駿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他懷里的邵容勤,神色不安:“荊如給屬下送的信。” “你知道了?” 楊駿點點頭,又問道:“公子,這可如何是好?”問完這句話,楊駿不由得冒了一身汗,那荊如擺明了是要把這些屎盆子扣在于暖頭上。畢竟,誰殺了邵承雍和邵凜忻,都沒有于暖殺了他們有說服力。 “信給程公子了嗎?”于暖問道。 楊駿點頭,“給了,程公子按您說的做了?!?/br> “那就好,走吧,去見見荊如。” 楊駿疑惑,“去哪兒見?” “你說呢?” 楊駿還是不解只跟上于暖的腳步,卻見他去的方向竟然是于府。 于府已經(jīng)被封了,這幾年一直沒有人住,三個人從后墻進去,于暖卻直接往那地牢而去,那地牢通向皇宮的密道還在。 “你在這兒等我?!毙兄撩艿揽?,于暖忽然對楊駿道。 楊駿不明白,卻見于暖把懷里一直抱著的邵容勤遞給了他。 “公子,您這是...” 于暖對上邵容勤同樣疑惑不解但又不敢多問的表情,對荊如道:“帶著他,多有不便,你好好看著他?!?/br> “公子...” 于暖打斷他,“楊大哥,人累的時候就想休息,誰這個時候來打擾,就是來找死的?!?/br> 楊駿聽后頓時明白了。 于暖轉(zhuǎn)身便走,但袖子卻被邵容勤抓住,“先生,我跟你去?!?/br> 于暖擰眉。 邵容勤還是道:“先生,帶上我吧,帶上我你會方便很多的。” 于暖看著邵容勤蜂包還未完全消散的臉,沒有應(yīng)他,轉(zhuǎn)身走了。 * 宮里的路,許久沒來,但沒曾想仍舊閉著眼睛都知道該怎么走。這密道的出口是一僻靜小道,沒什么人,且這小道離邵凜玥曾經(jīng)的住所韶華宮十分的近。 果然,荊如會在老地方等著他。 那宮門還是熟悉的樣子,連那座小木拱橋都沒有一點變化,于暖依稀還記得邵凜玥似乎喜歡站在這小木拱橋上吹簫,不過他對此印象并不深刻。只是那小木拱橋的另一端站著一個一身玄色勁裝的青年,眉眼英挺,形容十分俊朗,此刻,見于暖進來,他也并沒有把目光落在他身上,而是癡癡的看著小木拱橋,好似看到了那個金袍白衣的少年在月色之下清冷吹奏的樣子。 這么多年,于暖一直未曾過多的在意過荊如,如今想起來,這個男子一直陪在邵凜玥身邊,從小陪到大,是邵承雍安排在邵凜玥身邊,但唯一沒有背叛邵凜玥的人。他對邵凜玥的感情,早已逾越了主仆,此刻,他那雙盯著拱橋的雙眼里滿是柔情。 于暖記得,荊如的眼神一直都是沒有情緒的鎮(zhèn)定,像這般釋放的樣子,倒是第一次見。 “原來,你如此情深?!庇谂粗G如,說的真摯,但語氣仍冷。 荊如抬眸看著他,眼神立刻狠辣起來,“于公子好久沒來了吧,還記得這兒嗎?” 于暖向他走來,“自然,怎么會忘。” “主子就是在你站的那兒自刎的?!鼻G如抬手指了指。 于暖垂眸看了下自己的腳,“你想我自刎給凜玥陪葬?” 荊如“呵呵”一笑,搖了搖頭,“若是那樣,我兩年前就不會受你調(diào)派了?!?/br> “那...是因為我沒有滅掉大渝,你在怪我?!庇谂瘮⑹霭愕恼f。 荊如搖著頭哂道:“我倒也不會強人所難,你再厲害,什么都沒有,想滅大渝也不過是天方夜譚,能把大渝逼成這樣,我也是佩服你的?!?/br> 于暖盯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我是怪你怎么能在主子死后過的那么閑適,還想著要去找顧南辰,想和他雙宿雙飛?不,你不能,你得為主子的死負責!”荊如厲聲喝道。 聽他這么說,于暖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蓮湖能通往兗州,是我派人去嘗試,順利了后挑準了時機傳到你那兒去的。”說著,荊如“哈哈”笑了起來,“沒想到你那么迫不及待的要去見顧南辰,你一動,我自然就行動了,你要是不動,邵承雍和邵凜忻還不會死的那么快,不過你應(yīng)該也是想他們死的?!?/br> 于暖其實并不知道顧南辰被囚禁在兗州,他只是想去...罷了,但不管如何,都是陰差陽錯了。 “的確,我恨邵承雍,殺他是我的心愿,你幫我做到了我謀劃許多都沒有做到的事,我倒還感激你?!庇谂敛辉谝獾恼f,“只是,不是我殺的,卻要栽到我頭上,這個方式我不太喜歡。” “哈哈哈哈哈,你何止會不喜歡,你會為之后的事此瘋狂的?!?/br> 于暖雙眸微凜,“那這么說,從我遇見邵容勤開始的事都是你安排的?” 荊如點頭。 “這么說,你一開始就打算把邵承雍和邵凜忻的死推到我身上?” “自然,主子生前死后都未得個好名聲,你當然不能比他好。” “沁兒在哪兒?”于暖看荊如那副癡狂的模樣,問道。 “在哪兒?呵呵,你當初不就是因為他三番五次的忤逆背叛主子么,我自然不能讓他好過了?!?/br> 于暖早就料到會如此,卻不急,只道:“放了沁兒,否則,我要是自盡了,你之后的戲還怎么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