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四十七章 快意恩仇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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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簡直成跑腿的了!”李仲陽不住的抱怨,“又讓我去后山查看,我才是現(xiàn)任掌門好吧?” 紅裳安撫道,“這也是為了咱們靈隱山啊,明廷傳來的消息,已有不少各色人等聚集在四周,就等著找入山的門道呢!他比咱倆都更熟悉靈隱山,聽他的吧?!?/br> “靈隱山的屏障機關(guān)都是他布置的,他應(yīng)該自己去才對!別說什么身子骨弱,他功力既然恢復(fù)了,就該擔起這責任來!哦,他功力是怎么恢復(fù)的?” “我也不知道。”紅裳搖搖頭,又推李仲陽出了門,“別抱怨了,我和師兄一起去。” “恩恩,離他遠一點,我總覺得他越來越古怪了,神叨叨地天天不見人影,也不知做什么。” “師兄真是的,他是去查看前山的機關(guān)好吧!” “女生外向!”李仲陽搖頭晃腦,哼著曲兒查看后山去了,“大王叫我來巡山~,啊~啊~” 靈隱山前山處,云霧繚繞,隱約看到有山峰矗立其間,段慶峰知道此處機關(guān)甚多,以往他來都是李仲陽或希真師父領(lǐng)他進山,現(xiàn)在沒有領(lǐng)路人,他是小心又小心,生怕中了圈套。 可老天似乎都在幫他,識破了幾個機關(guān)后,他竟然找到了山門! 一道天階攀巖而上,正是他之前上山時必過的要道。段慶峰雖然有些疑心太過輕易,轉(zhuǎn)念一想,李仲陽武功雖好,也不過一人,煉紅裳撿了條命,功力能恢復(fù)到幾成還不好說,只要沒有趙彘的大批兵馬,他們就不怕! 而李仲陽,是絕不可能讓外人進山的! 段慶峰謙恭道,“王爺,這就是靈隱山山門!” 牧源見敬王面露喜色,也恭維說,“真是吉人天相,王爺一到,靈隱山也不藏了,看起來就好像特意恭迎王爺一樣。這是真龍?zhí)熳硬庞械臍庀蟀?!?/br> 這話說得敬王心里十分舒服,大手一揮,“進山!” 段慶峰手持天圖,且看且勘,臉上神情越來越慎重。 腳下早就沒了路,眾人在荊棘中穿梭了很久,感覺只是在原地繞來繞去,敬王臉色越來越難看,忍不住問他,“你到底知不知道龍脈在哪里?怎么一直帶我們兜圈子!” “王爺別急,龍脈就在此處!這天圖是百年前的東西了,山內(nèi)景物也有所改變,待我再對照查看,定能……啊!” 話音未落,他腳下一空,整個人向下墜去,幸虧旁邊的蔡婉手疾眼快,一把將他抓住,才沒有掉下去。 段慶峰定睛一看,腳下儼然是萬丈深淵,當下出了一身冷汗。 他們面前橫著一道深谷,因灌木叢擋住了視線,才沒有看到。 段慶峰仔仔細細將天圖又看了一遍,大喜過望,“王爺,龍脈就在前面!” “吊橋!”牧源指著斜前方叫道。 那吊橋晃晃蕩蕩,一副年久失修的樣子,能經(jīng)得住這么多人過去嗎,況且,這龍脈也太好找了吧!敬王有些遲疑。 “王爺,不如我和段莊主先去查探看看?”牧源請示。 敬王自然同意,他二人一去就是一日,等回來的時候,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來。 牧源難掩激動之色,“王爺,找到了!” 敬王霍的站起來,旁邊的蔡婉也悄悄豎起了耳朵。 段慶峰俯首道,“王爺,龍脈就在前面,我和牧兄已經(jīng)仔細看過,找到了入口?!?/br> “好!”敬王大喝一聲,“真是天助我也!”沖動之下,他想現(xiàn)在就過去,但只有一條晃悠悠的吊橋可通往對面,為避免后路被切斷,遂吩咐屬下分作三隊,一隊過橋去守著龍脈,一隊在此待命,一隊去探有無追兵,順便把那些試圖白占便宜的人趕走。 一切安置好后,東面的天空蒙蒙發(fā)亮,敬王帶著兩隊人過了深谷,留下一隊駐守吊橋。 天澗這邊,與來時的草木雜生不同,是一片開闊地,山林前凸顯出一面巨大的石壁,如屏風般矗立眼前。段慶峰走上前去,拿起石塊當當?shù)教幥昧饲?,果然有一處聲音發(fā)悶,便指著那處說,“王爺,就是這里!” 敬王命人在那處點燃火/藥,爆炸聲過后,便看到一黑黢黢的洞口掩在亂石碎塊之中。 眾人歡呼不已,敬王拍著段慶峰的肩膀,“段卿家果然神算,今后事成,你定是首功!” “全靠王爺提攜!哦,全靠陛下鴻恩!”段慶峰立刻行了跪拜大禮。 牧源反應(yīng)也不慢,緊跟著跪了下去,“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周遭立刻跪倒一大片,山呼萬歲。敬王滿面紅光,逃出桃源谷的挫敗感一掃而光,朗聲笑道,“諸位卿家請起,我們君臣共享這萬里江山!” 略帶沙啞的聲音毫不合事宜地響起,“八字都沒一撇,這就忙著做起春秋大夢來了,真是好笑!” 眾人皆驚,慌忙轉(zhuǎn)身去看,只見那亂石堆中,不知何時坐了一個人,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眼底泛著猩紅,陰森又興奮的神情,充滿危險的氣息,仿佛就要縱身躍起捕捉獵物的野獸! “柳蕪煙!” 柳蕪煙的慢慢看了過來,被他的目光掃過的人,心底發(fā)寒,臉上不由出現(xiàn)懼怕之色。敬王對上他陰冷的眼神,竟也起了一陣戰(zhàn)栗,他環(huán)視一周,并無他人,他知道,柳蕪煙敢獨自一人來此,定然有依仗,難道是趙彘? 這是他布的局?!敬王警鐘大作,要撤嗎,可龍脈就在眼前,如何能罷手?他厲聲喝道,“柳蕪煙,念你之前服侍我一場,只要你快快投降,將功補過,背叛之罪我可饒你一命!” 柳蕪煙輕笑,“如此,便多謝王爺了!”,他手輕輕一揚,似乎是要揮走眼前的塵土,但幾道黑影卻一晃而過,擊向敬王,速度之快,讓人以為是幻像。 強勁的沖力襲來,敬王不由自主的就向后倒去,胸前巨痛,一口血噴出來,幾乎昏過去。牧源段慶峰連忙扶起他來,他胸前血污之中,數(shù)枚石子鑲嵌在內(nèi),汩汩向外冒著血。蔡婉想將石子取出來,可剛碰到傷口,敬王就疼得哇哇大叫,那些小石子,竟然恰恰巧巧,都嵌在骨頭縫中! 段慶峰大駭,滿臉驚懼藏也藏不住,指著蕪煙道,“你的功力恢復(fù)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說起來,墓室的手腳是你做的吧,這般巧妙心思,竟然連我也騙了去,若是用在武學上,你會比現(xiàn)在精進不少!” “哼哼,此乃我平生最為得意之事!”段慶峰知道他的厲害,暗暗使眼色讓牧源護著敬王偷偷逃走,自己引著他的注意力,“通墓室的密道我二十年前就開始挖了,我明明比你年長,入門時間也比你早,可師父一見了你,偏偏選了你做繼承人,說什么‘天賦異稟’,純屬是偏心!” “從那時起,你就開始算計我?” “哈哈,當然不是,你那時不過是個奶娃娃,有什么可算計的?我只想學成墓室所刻絕頂武學,把你打得一敗涂地,告訴師父,我才是真正合適的繼承人!” 聽他這么說,蕪煙不禁失笑,慢悠悠說道,“只是可惜,你才學有限,功力太低,這么多年過去了,也學無所成!” 段慶峰面色由紅轉(zhuǎn)白,由白轉(zhuǎn)黑,徹底陰沉下來,“你倒是人間罕見的練武奇才,輕輕松松就將‘換骨術(shù)’習成了,怎么樣,散去功力的滋味不錯吧?” 蕪煙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這筆賬,正好今天算一算!” 段慶峰眼尾掃見敬王已經(jīng)撤到吊橋邊,便說,“誰也沒逼你去練,你為了一己之欲,違抗師命,活該有此劫難!”,說罷,一聲唿哨,手下蜂擁而上。 蕪煙早就猜到了他的如意算盤,不過是憑人數(shù)多想要拖住自己,好讓敬王有時間逃跑。他拿出一管小小的柳笛,吹了幾下,山林中頓時虎嘯連連,一只斑斕大虎張開血盆大口,撲向人群。這還不算,隨著陣陣狼嚎,一群惡狼緊隨其后,更有數(shù)種山間猛獸從林中閃現(xiàn),走獸成群,張牙舞爪。 “驅(qū)獸術(shù)!”段慶峰驚叫起來,這絕技連希真也不會!再看,敬王那里也受到攻擊,不少人已喪生獸口。 蕪煙冷冷說道,“你們?nèi)耸直姸啵耶斎灰倚褪謥?,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在這些畜生口中?!?/br> 看著手下折損已十之八九,敬王也顧不得重傷難忍,憤怒地吼道,“柳蕪煙,你捫心自問,自從你入了我府,我待你如何?何曾委屈過你一分?” 幾聲柳笛聲響,百獸停止進攻,低低吼著候在一旁,敬王等人也不敢亂動。 蕪煙慢慢踱到敬王面前,居高臨下的說,“我最恨之人,第一是段慶峰,第二就是你,你對我的種種‘好’,今日我都還給你?!?/br> 看著蕪煙慢慢伸過來的手,敬王臉色也終于出現(xiàn)一絲懼怕,連叫“救命!” 牧源和蔡婉雙雙躍起,一個攻上盤,一個攻下盤,因知情況危急,二人一點兒沒保留,拿出全部功力拼命一擊,想著即便他不死,也要他受傷! 沒人瞧見蕪煙是如何動作,空中劃過兩道血痕,他二人重重摔在地上,如同從血池中撈出來一樣,渾身上下血淋淋的,沒有一塊好皮,筋骨盡斷,全無聲息,齊齊便赴了黃泉。 敬王所余只剩二三十人,除了段慶峰,皆嚇得手足酸軟,癱倒在地,見過殺人的,沒見過這么殺人的! 蕪煙看著敬王,“我想好了你十種死法,這就說給你聽,挑一個吧!” 敬王掙扎站起身來,盯著蕪煙,一臉的不甘和猙獰,“我要和你醉生夢死!” 蕪煙大怒,一腳踹在他膝蓋骨上,生生把敬王的左腿反折過來,露出森森的骨頭茬子。 敬王慘叫一聲昏死過去,眼看敬王就要性命不保,吊橋上傳來一聲“手下留情!” 趙彘帶著侍衛(wèi)們匆匆走過吊橋,身后,橫七豎八躺著敬王留在那里的守衛(wèi)。 趙彘在對面看得清楚,雖不知怎么回事,但這柳蕪煙以一人之力對抗數(shù)百之眾,今非昔比,萬不能等閑視之。他向蕪煙一拱手,笑道,“太好了,我手下沒能從桃源谷帶回你,我以為你不在了,很是罰了他們。如今你無事,真是萬幸!” 蕪煙一眼瞟到了趙彘身后的阮青溪,眉頭微皺,“你來找龍脈?” 他沖著趙彘說話,眼睛卻看著阮青溪,阮青溪微微搖頭,那邊趙彘已經(jīng)說道,“我怎會挖自家的龍脈?我是為了抓趙玨這罪臣賊子來的,柳公子,這趙玨謀逆案父皇也要過問的,還請暫且留他一命,讓我押他回去受審?!?/br> “若是這罪名定了,他該受什么刑罰?” “犯上作亂,妄圖謀反,主犯自當受剮刑,其余人等,查明后按律處罰。” “這倒和我想一處了。” 趙彘以為他答應(yīng)了,立刻就叫人鎖拿敬王,誰知蕪煙手掐著敬王,給他服了一丸藥,又在他身上幾處拍了拍,敬王便醒了過來。 蕪煙拎著他,對趙彘說,“既然差不多,就在此執(zhí)行也不為過?!?/br> 趙彘連忙阻攔,“不可,此案牽連甚廣,要拿他及黨羽回京城受審,查明之后再依照刑律定刑?!?/br> “刑律?”蕪煙冷笑,“我便是刑律!” 見他不配合,趙彘話鋒一轉(zhuǎn),溫言勸道,“我知道柳公子對他恨之入骨,不如隨我上京,細陳趙玨罪條,定刑后,親眼看他受刑如何?” 蕪煙充耳不聞,唇邊柳笛又響起,空中飛來十幾只巨大的鳥,形狀怪異,似鷹又似鷲,盤旋幾圈后停在峭壁上,盯著下方眾人發(fā)出“咯咯”的叫聲。 眾人毛骨悚然,尤其是敬王,他醒來后動彈不得,可神志清醒,更能清楚感受到傷口帶來的劇痛,看著那些奇形怪狀的鳥兒,敬王頭皮發(fā)麻,忍著劇痛,哀聲祈求,“小柳兒,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全是因為愛你!我愛你愛得發(fā)了狂,只想不顧一切擁有你。你想想看,咱們在一起時,吃穿用度,我何曾委屈過你?府內(nèi)眾人誰敢小瞧你?就是你出去,旁人只有艷羨的份!咱們……也有柔情蜜意的時候,你……” 不等他說完,蕪煙又撅斷了他的膀子,敬王痛得不斷抽搐,面孔扭曲,慘叫聲響徹山林,卻怎么也昏不過去。 再這樣下去到不了京城,人就死了!趙彘見蕪煙不聽話,便拿出皇子的威儀,喝道,“他現(xiàn)在還是王爵,你一個平民之身殺害王侯,乃觸犯了刑律!還不速速住手!” 蕪煙仰頭哈哈大笑,猛一抬手,將敬王拋向空中,峭壁上的怪鳥桀桀叫著,撲著翅膀飛向敬王。 利爪尖喙撕著,敬王胳膊被扯斷一只,腿也去了半截。他慘聲叫道,“青冥,我死也不會忘記你在我□□欲/仙/欲/死的樣子——” 青冥!便是一副置身世外樣子的阮青溪都露出震驚之色,這柳蕪煙竟是靈隱山上代掌門青冥子! 敬王的慘叫聲越來越弱,怪鳥在空中爭奪著他的血rou,漫天血雨落下,隨之而來的,是碎rou、斷腸,還有只余軀干的敬王。 他還沒有死,缺了只眼睛,七竅流血,喉嚨中發(fā)出模糊不清的聲音,在地上蠕動著,沒有搶到rou的怪鳥沖過來,圍著他,跳躍著,拍打著翅膀,啄著他的rou。 蕪煙冷冷的聲音傳來,“趙玨,我靈隱山的救命靈藥,可保你直到最后一刻,都是清醒的!” 這是要他活生生地體會被啃噬的感覺!眾人頭皮發(fā)麻,心里發(fā)毛,看向蕪煙的眼神如同看怪物。 桀桀怪叫,怪鳥復(fù)歸峭壁,猶未滿足,盯著下方眾人,看誰是下一個。 地上血跡已變成暗色,敬王只剩白骨,然而這些骨頭,也被久候的狼犬叼走啃咬,片刻之間,竟是一點兒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現(xiàn)場如死一般的寂靜,,眾人連大氣也不敢喘,生怕惹了這瘋子的注意。就在這詭異氣氛中,轟隆一聲,吊橋斷了,碎裂的木板、鐵鏈掉入深不見底的山澗,旋而不見。 蕪煙沙啞的聲音帶著幾分陰森,“諸位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