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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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適之略顯尷尬地低頭,把李東陽供出來總是不好的。不過也就是那幾個人,朱厚照一下子就猜到了,“是李東陽?我就知道也就只有他這么欠,在這個時候還累給我火上澆油。” 焦適之搖頭,“他是擔心皇上才是,不然也不會希望我能來勸說皇上。您對叛軍的處置拖延得越久,就越不是好事?,F(xiàn)在全天下的目光都聚集在這里,您萬不可疏忽行事?!彪m偶爾會有藩王叛亂,這一次持續(xù)的時間也不是很長,然而此次皇上卻是被圍困在了這里,如果不能小心處理的話,又會爆發(fā)出關(guān)于皇帝的種種事跡猜測了。 朱厚照嘆了口氣,應允道:“好好好,適之說什么就是什么,你現(xiàn)在身體虛弱,別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我不會讓那些人再來煩你了?!绷⒅溜L便是為了阻止旁人對焦適之身體的窺伺,畢竟知道他中箭的人太多了,焦適之腹部的傷口又重,如果可以的話,正德帝根本不希望他為了遮掩此事而趴著休息。 這也是他親自動手照顧焦適之的理由,除開心里那些隱秘的心思外,更多的是為了護著焦適之。適之此刻躺在床上猶在擔心天下傳聞,卻不知道正德帝心里才是真正地擔心他會被傳為妖患,不然為何時時盯著? 正德五年十一月,帝下詔,朱宸濠叛亂,致使天下動蕩,百姓不安,實乃罪大惡極之事,除寧王封號,自此再不延續(xù)。罪人朱宸濠按律當斬,帝仁厚,推后處置。 當然正德帝推后處置完全不是因為所謂的仁厚,而是他現(xiàn)在折磨著朱宸濠猶覺不夠呢!焦適之差點因他而死,正德帝又豈能輕饒了他,他心中這口惡氣怕是無論如何都消不下去了。而那些叛軍全部被正德帝下令遷往西北去,這段時間西北那邊韃靼又蠢蠢欲動,正好拿這群人練練兵,也順帶充足一下那邊的軍隊人數(shù)。 等到焦適之能下床走動后,正德帝便下令開拔回京,這一次短暫的出宮南巡便這樣匆匆的落下了序幕。然而此次卻不是虎頭蛇尾,正德帝在軍事上的謀慮嶄露頭角,即便朝中大臣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認為這位肆意的天子偏偏是個挺有謀劃的主子。 他們之前是恨不得天天上疏煩死正德帝了,畢竟這位主子出宮后棄車偷溜也就算了,還自己送到了庶人朱宸濠的地盤上,最后被朱宸濠一路追殺趕到了福州,這對整個朝廷來說是何等的羞辱!如同一個大巴掌甩在了每一個人臉上。然而就在他們紛紛擔心皇帝的安全,甚至在考慮之后的事情時,事態(tài)卻驟然發(fā)生了轉(zhuǎn)變,一瞬間勝利者成為了他們這邊,而之前的種種都是假象。 大臣:……呵呵,皇上您玩得實在是太溜了!?。?/br> 就在朝廷開始恢復了寧靜的時候,謝遷的臉色卻算不得好。雖然不需要上朝,然而內(nèi)閣也需要每日進宮處理事務,這日劉健剛剛回到屋內(nèi),便看到謝遷坐在里處,如同見了鬼一般看著桌上的奏折。 劉健好奇地往里面走了幾步,不過在桌案前又停了下來,十分有禮貌地沒有探頭去看,“你這是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是不是身體哪里不舒服?”謝遷平日都是笑瞇瞇的一個人,還真是難得有現(xiàn)在的模樣。 謝遷有點無力地揮揮手,把桌上的奏章推到了謝遷面前,捂著心口往后躺了一下,“我覺得我現(xiàn)在心口有點疼,你看的時候也注意點。” 這樣的說法倒是令劉健更加好奇了起來,他看了眼謝遷的模樣,伸手取過桌案上的奏折,不過看了幾眼,臉色微變,三兩下把整個奏章都看完后,他震驚地看著謝遷,眼神中帶著疑問,這真的是李東陽的折子? 謝遷點點頭,沉聲說道:“這是他特地派人先快馬加鞭送過來給我們看的,而不是遞給皇上的折子?;蛟S是想我們先拿個主意?!?/br> 劉健一把把折子拍在桌案上,怒聲道:“哪里有什么主意,當然是不可能!我這便去擬折子,請皇上立后立妃,怎可如此兒戲?!” 謝遷苦笑道:“您是沒有看清楚后面李東陽的分析嗎?你可知道,叛軍的事情如此重要,皇上竟生生拖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處理,便是因為焦適之命在旦夕。以他的性格,難道您不知道若是我等真的插手,會把整個朝廷都鬧得天翻地覆?” 劉健咬牙說道:“便是天翻地覆也要鬧,皇上怎能如此糊涂!可恨我之前竟是如此的信任焦適之,結(jié)果他卻是這種人!” “這種人?哪種人?”謝遷說道。 劉健喝道:“魅惑君主,欺君罔上!” 謝遷搖搖頭,把那本折子攤開,又仔細看了幾眼。 ……天恩浩蕩,吾皇頗有智能,于軍中揮斥方遒……上似心有所屬,任之重傷,以致帝費近一月看顧,無暇他事……帝性不定,極其難測…… 劉東陽用極為隱晦的語句把正德帝與焦適之之間若有若無的情愫給點出來,謝遷不認為他只是在提醒他們這件事情。他又反復地看了好幾遍,目光落到那“及其難測”四個字上,若有所思,“若是我們都為了此事向皇上請辭,您說,之后會是誰上位?” 劉健被謝遷這句話噎住,凝神細思起來。朝廷上此時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皇上雖然有幾個重用的人,然而卻還未成長起來,固然他們幾個退下來還有幾人能頂上,但能讓皇上聽得進去的人,卻是少了。 朱厚照是個念舊情的人,哪怕他是那樣一個性格,在劉健楊廷和這些人勸說他的時候,他往往還是能夠聽得幾句,至于那些完全是被他重新提拔上來的人,那就幾乎不可能了。如同那劉瑾,若是皇上說要去邊塞跑馬,他是絕無二話,立刻就鞍前馬后給皇上準備,哪里可能去勸說一二的。 一想到之后朝廷會是哪種人的天下,劉健就不禁打了個寒噤,對謝遷苦笑道:“你啊你,平日里說話倒是看不出犀利,在這種時候偏偏卻是那么嘴利,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的能耐似的?!?/br> “我是覺得,李東陽是讓我們不要沖動,或者說,不要硬來。”謝遷把李東陽的奏章放下,開始對劉健開始了勸說大計。同時在心里深深地嘆了口氣。 好在這一次跟著皇上出去的人是李東陽,若是換了他謝遷還是劉健任何一個,如今可不是這個場面。要知道李公謀,劉公斷,謝公尤侃侃這句話可不是在開玩笑。若是劉健在福州碰見了這樣的情形,怕不是得當場就炸了,即便焦適之與他關(guān)系頗佳也是如此。而若是謝遷在呢……他倒是不會當場發(fā)作,然而遠在京城的李東陽卻沒有這個能耐能說服劉健不要輕舉妄動。 面對著還是滿臉怒意的劉健,謝遷又是嘆了口氣,即便是他現(xiàn)在,他也沒有那個把握呀。 誰讓皇上每次弄出來的都是這么大的亂子??! 第80章 出來的時候總覺得山高路長, 還有許多路途需要走, 然而回去的時候卻非常神速,感覺一眨眼的時間就回到了京城。 焦適之的傷勢愈合得很算可以, 不過他的馬車依舊是內(nèi)里最豪華的那一個,即便為了避嫌他并沒有上皇上的馬車,可耐不住皇上自己來找他啊。 為了照顧好這位主子,伺候的人cao碎了心, 焦大人還好說話, 可若是被皇上看到一星半點不滿意的東西, 那可就是慘了。 焦適之被正德帝強制要求留在馬車上呆著, 直到京城時被直接送入了乾清宮, 整個過程除了必須的事情外幾乎沒有下馬車,躺得他幾乎以為自己要長褥瘡了。 張?zhí)笤谡碌垡恍腥诉€沒有入京的時候就接到了消息, 在坤寧宮等得異常著急。然而正德帝是凱旋歸來,從城門進來的時候就有不少百姓圍觀。而如此的大喜事自然不能夠驅(qū)趕百姓,更是得與民同歡。最后入皇宮的時候, 已經(jīng)是兩個時辰后了。 雖然知道正德帝先是回了乾清宮, 也知道焦適之被一路送到了宮殿去,即便知道這個人是為了抓住叛賊才會受傷,可兒子對他的看重總是令她忍不住皺眉頭。只是這一次所有的爭吵都被擔憂壓下,在看到朱厚照那一刻, 張?zhí)蟊闳滩蛔÷錅I了。 正德帝直接就被她嚇懵了,手忙腳亂地安慰著張?zhí)?。除了當年父皇去世時,他就再也沒看過母后如此脆弱的時候。曾經(jīng)濃厚的情感被一次次的爭吵所影響, 最后都漸漸冷卻下來。彼此雙方都知道如此,卻都無力去挽回。 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冷靜坐下來說說話了,似乎每一次見面都是爭吵。 朱厚照摟著拽著他衣襟哭泣的張?zhí)?,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輕聲安撫了許久,與莫姑姑兩個人一起合力把她哄笑了。只不過見著張?zhí)鬁I中帶笑的模樣,正德帝恍惚間又好像回到了當初年幼的時候……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從來沒有一刻如現(xiàn)在這般清醒地意識到這點。 從坤寧宮回來的時候,正德帝雖然帶著一身水漬,但情緒顯然不錯,換了一身衣裳后他便徑直去找焦適之了。剛剛回京,他覺得他應該好好犒勞自己,暫時把那些王公大臣上疏奏章全部都丟到了腦后去。 焦適之正抱著劍坐在后院,他們回京剛好趕上了年關(guān),皚皚白雪覆蓋了整個大地,剛剛才落過雪,正是最干凈整潔的時候。溫潤的青年坐在那里發(fā)呆,的確是顯露出幾分呆呆的萌感。 正德帝幾步走了過去,站到焦適之身后,“你在想什么,怎么這么入神?”焦適之回神道,“皇上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他記得皇上剛?cè)チ瞬坏桨雮€時辰,算上來回的時間,這也著實太快了點。 “與母后抱頭痛哭一場也就差不多了,還有什么要說的事情嗎?”正德帝隨口說道,卻透露出幾分散漫的淡漠。 似乎再也保留不了什么期待了。 焦適之怔然了片刻,卻從中體會到了一種淡淡的悲哀,但很快就被他壓下,不再想起,“皇上,您打算怎么處置前寧王?”焦適之的體貼便在這里,即便朱厚照自己本來都恨不得把朱宸濠千刀萬剮,但對于皇室中人,即便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除名了,焦適之還是做不到直呼其名。 朱厚照哼了聲,“還能怎么樣?丟在天牢里熬著?!?/br> 雖然皇上這么說,但焦適之知道他心里著惱得緊,為的是他中的那支箭矢,若不是突然憑空出現(xiàn)了個老者,焦適之能不能活命還兩說,正德帝自然是生氣的。 而說到那個老者……焦適之有點走神。那日正德帝提起來后,焦適之便知道那位是曾經(jīng)贈予他預見的老者,然而他是如何在那夢境中再度見到他,而之后他到底是誰,這些他都無從判斷,但焦適之感激他。若不是他,他不能如現(xiàn)在一般同皇上說話,宛若新生。 “你走神到哪里去了?”正德帝正在抒發(fā)對朱宸濠的不滿,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聽眾的心神早就飛走了,他能樂意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