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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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成了白衣和秦三娘之間博弈的犧牲品。 沈秦兩家姻緣就此結(jié)束? 一天下來沉浸在被誤解和被驅(qū)趕的憋屈中的趙允承,靈光一閃—— 常言道,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chǎn)。 如此說來,局面亂起來對他來說可不見得是壞事,若他沒猜錯,不久之后那白衣必然焦頭爛額,屆時那心如針尖小的秦三娘狠踹了白衣,摘掉沈家媳婦的身份,恢復(fù)自由身。 大乾民風(fēng)開放,十分支持女郎們和離再嫁。 這么一想,趙允承原本憔悴失意的臉上,硬生生擠出一絲欣喜,顯得尤為怪異。 今日被秦三娘氣到快炸裂的心臟,此時此刻如得到良藥一般,立竿見影地舒緩了許多。 但一想起對方眼中的決裂,他仍然感到心有余悸,忍不住用手摁了摁鈍痛的心口,無比慶幸那不是沖著他來的,不然該多痛。 懷揣著一個大陰謀的黑衣郎君,今夜勉強闔眼睡了幾個時辰,第二日早上醒來,見到高遠,他第一句話便是:“高遠,你將后院的那群女人遣了。”想到秦三娘時而給他灌輸?shù)囊恍┯^念,他抿唇又道:“給她們足夠的錢,客客氣氣送回家?!?/br> 遣和送之間可是有著天大的區(qū)別,前者意為驅(qū)逐,后者意為歸還。 “遣了?” 高遠聽到這個吩咐時傻了眼,心中猜測紛紜,給王爺更衣的動作都忘了。 趙允承點頭:“對?!?/br> 高遠不無吃驚:“那梅側(cè)妃……”他眼下還以為,王爺要遣散的只是妾室,其中并不包括安氏。 是了,后院還有個梅側(cè)妃,這與尋常妾室又有些不同。 趙允承端著凝重的臉色道:“本王會寫一封和離書給她,若她往后再嫁,王府給她出三十臺嫁妝?!?/br> 高遠:“?” 精打細算的管家心下計較,看來今日庫房不能善了。 趙允承哪知自個的管家在想什么,他側(cè)身自己系上腰帶,繼續(xù)吩咐道:“那安氏也通知一聲,叫她收拾東西盡快離開,本王稍后會寫和離書與她送去。” 聽到‘安氏’二字,饒是高遠這種處變不驚的性子,也吃了一驚,什么?王爺竟然連安氏都要送走? 但王爺不是恨極了安氏嗎? 王爺巴不得安氏在王府后院獨守空院,直至油盡燈枯而死才對。 高遠顫巍巍地問了句:“您放下了?” 還是說這些年,王爺有了可心人和子嗣,終于決定清空王府后院,迎那位夫人進門? 那位夫人眼下是自由身嗎?都還不曾確定。 趙允承時而回府的抱怨并沒有提及那位夫人已經(jīng)和人家的丈夫和離了,就高遠的數(shù)據(jù),王爺每次受氣都是因為拈酸吃醋。 這些年下來高遠真是越來越好奇,那位夫人究竟是什么天仙下凡,如此了不得! 趙允承沉默了許久,臉色幾經(jīng)變化,睨著高遠道:“快去。” 清空后院可以提升自己的競爭力,從今開始,攝政王不再是以前的攝政王,他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單身漢。 高遠懂了王爺?shù)囊馑?,他迫不及待地去完成命令?/br> 王府后院一共有十八個妾,加一個側(cè)妃一個正妃,十八個妾一人領(lǐng)二百兩銀子派人送回家中,高遠這么一一安排著。 等他安排好這些妾室,再親自去知會梅側(cè)妃和安氏一聲。 后院發(fā)生了這么大的動靜,那兩位怎可能不知曉,但兩位女郎的反應(yīng)天差地別,梅側(cè)妃聽聞高遠正在遣送后院的妾室,她心頭便怦怦跳。 王爺多年不理后院,此次一出手便遣散全部妾室,梅側(cè)妃猜測,怕不是為了迎接外面的那位。 看來王府的天要變了。 獨霸后院的安氏聽聞王爺終于遣散了那群小賤人,喜得她立刻差遣丫鬟搬著凳子出來嗑瓜子,借著吐瓜子皮的功夫,朝那群小賤人一個個啐過去:“呸!” 雖然她已經(jīng)對趙允承沒了幻想,恨不能自己也早日離開這王府,但她依舊非常開心,最好連那個梅側(cè)妃也一并送走! 安氏的祈禱赫然成真,但被‘趕出’王府的不僅僅是梅側(cè)妃,還有她自己,倒讓她臉色古怪,一時不知該悲還是喜。 因為太突然了,毫無預(yù)兆。 但這是好事,她想了兩年的不是嗎,安氏神情復(fù)雜地瞧著高遠,不敢置信地問道:“我真的可以離開王府了嗎?”沒有可能是對方報復(fù)她們母子的新把戲? “是的,您可以離開王府了,和離書屆時會送到安郡公府上?!备哌hcao著一口公事公辦的腔調(diào)說,不似作假。 安氏信了他,待他走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她終于……終于可以離開這里了嗎? 感懷了一下,安氏立刻吩咐自個的丫鬟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安郡公府。 當(dāng)然!首先要派人回去說一聲,未免匆忙回去嚇到爹娘。 梅側(cè)妃這邊也發(fā)生著同樣的事情,她倒是無悲無喜,因為當(dāng)初被家里決定送來,就是為了換取利益,若是離開了攝政王府,可不見得有更好的去處。 放眼整個宗室,若哪位王爺敢像趙允承這般一聲不吭和離了自己的妻子,即便宗室不計較,那王妃的娘家也定不會輕易放過了他去。 但事情發(fā)生在攝政王身上,那又另當(dāng)別論了,人們吃驚歸吃驚,卻不會覺得攝政王的做法有什么不對,約模這就是惡人的特權(quán)吧。 他放了安氏,安氏的娘家不僅不會鬧,還會燒高香感謝他,磋磨了他們的女兒這些年,現(xiàn)在終于肯罷手了! 這是好事。 趙允承與其王妃和離了的消息傳到宮中,太皇太后只是微微抬了抬眉,對她來說安氏是怎么出府的沒要緊,要緊的是對方把王妃的位置騰了出來,好叫她的小寶能夠名正言順地進宮瞧她。 想起小寶那張越長大越像他阿爹的小臉蛋,太皇太后笑容滿面,朝身邊宮人說道:“允承早就該這樣做了,不然委屈了小寶?!?/br> 她哪知孫兒內(nèi)斗,一人根本沒有想過讓小寶認祖歸宗,一人最近才被逼迫的不得不另辟蹊徑。 秦嫀這幾天沒出門,還在消化婚變的心情,也沒敢將趙允承的事告知娘家,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牽連甚廣。 不僅她的婚姻,還有二jiejie的婚姻,若非最壞情況,秦嫀希望二jiejie和二姐夫好好的,哪怕二姐夫其實是那位王爺?shù)娜恕?/br> 明明知道一切,卻瞞著他們姐妹二人,這到底是這個時代的男人覺得無所謂的事,還是她們運氣不好剛巧碰上了,秦嫀既恨又無可奈何。 覺得曾經(jīng)同床共枕的男人那么陌生,只肖一瞬間的事,讓人好幾天才回過神來。 “夫人,鐵鷹管家想見您。”沐芮進來說道。 鐵鷹也是趙允承的人,從一開始就知道對方的身份吧? “讓他進來。”秦嫀說道,她和趙允承之間只能由鐵鷹充當(dāng)傳聲筒,沒有不見的道理。 三天以來頭一次求見她的鐵鷹,給她帶來一個消息,攝政王與王妃和離了,王府后院的妾室也已然全部遣散。 鐵鷹說完這事,忐忑地道:“主子讓小的詢問您,您是否準(zhǔn)許他回來?” 秦嫀吃驚了一下,不過關(guān)于攝政王的那些事她所知不多,因此也不清楚對方和王妃的實際情況,只覺得這樣就離了是否太肆意妄為? 但轉(zhuǎn)念一想,他自己已然坐到了這個位置,又有誰管得了他? “我見他也行?!鼻貗幷f道:“你讓他帶著和離書來?!?/br> 沈家婦這個充滿欺騙和虛假的身份,她多頂著一日便難受多一日,更何況這件事本就不應(yīng)該再拖拖拉拉,以免夜長夢多。 鐵鷹應(yīng)承下來,告辭出去送信。 落筆的時候他心想,王爺看到這封信一定很傷心! 事實證明鐵鷹還是太嫩了,他家攝政王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笑得嘴巴都咧到了耳后根,連忙挽起袖子自己磨墨。 和離書是吧? 他最近一口氣寫了兩封,手感正好! 有了前兩次的經(jīng)驗打底,這封以沈輝的身份寫給秦三娘的和離書,攝政王寫得淋漓暢快,一氣呵成。 寫完之后吹了吹,將之折起來小心放入懷中,騎馬出發(fā)。 瞧瞧,瞧瞧。 高遠撞見王爺雀躍牽馬出去,心說這回出息了,硬撐了三天哩!又屁顛屁顛地趕去了。 攝政王回憶起當(dāng)天和秦三娘吵架的一幕幕,萬分覺得當(dāng)時沒有發(fā)揮好,這次回去一定要注意控場。 因為秦三娘的允許,他又踏進了熟悉的家門,但是對方氣還沒消,只肯在花廳接見他。 沈家外院的花廳,秦嫀早已候在這里,見到郎君跨進來,她抬眼望去,撞上一雙與從前無異的鳳眸,還是那么溫?zé)峒兇狻?/br> 所以,他究竟為什么要這樣做? 叫他們母子如何自處? 想起這些事,秦嫀的心緒又不由自主地翻涌起來,她連忙移開眼睛,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壓壓心情。 后想起,面前這位郎君已經(jīng)不再是閑云野鶴的世家子,而是權(quán)傾朝野的攝政王,她便站了起來,福身行禮:“王爺萬福。” 趙允承見到她的欣喜,頓時被這聲‘王爺萬?!瘽矞?,如此生份,叫他渾身不自在,他拉著臉道:“你就是故意氣我?!?/br> 秦嫀才不管他說什么,繃著臉問道:“和離書帶來了嗎?” “……”摸摸懷里,趙允承把那封新鮮出爐的和離書拿出來,正想高高興興地遞過去,又害怕露出馬腳沒得惹人懷疑,便作猶豫狀,緊緊握在手里遲遲不給:“咱們可以好好的嗎?我舍不得跟你和離?!?/br> 秦嫀斂眸不去看他,只是伸手將信抽一點點過來,然后打開查看,確認清楚,的的確確是一式兩份有效的和離書。 她亦簽上自己的名字,還他一份,想就這樣別過,卻終究還是秉著好聚好散的原則,小聲道:“今日一別,郎君好生照顧自己,往后若是遇見心儀的女子,萬望對她誠赤?!?/br> 看起來心如死灰的秦三娘欲從身邊走過,趙允承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他伸出一只右手攔住秦三娘:“女郎且慢?!?/br> 來之前他已想好說辭:“眼下各自拿了和離書,你已不是沈家婦,我亦不是沈輝,你我都是自由身?!彼钌羁粗貎舻膫?cè)臉,巧舌如簧:“況且我們之間還有一個共同的小寶貝,喊你做阿娘,喊我做阿爹,不如你我再結(jié)親,我八抬大轎迎娶你,為你母子二人正名……” 任他天花亂墜,秦嫀心中毫無波瀾,但她有一個問題的確不解:“既然你并不在乎與你的王妃和離,為何沒有在一開始的時候選擇和離?” 那時候她雖然也不會選擇和一個位高權(quán)重的王爺結(jié)親,但起碼坦誠相待,一切皆有可能。 “……”趙允承如何能懂白衣那個腦殼被疾風(fēng)踢過的家伙是如何想的,簡直不知所謂,他面露內(nèi)疚和悔意:“當(dāng)年少不更事,一心只想著朝政……”對了!是臣子不允許他有子嗣! “后院那些女人都是臣子們送來的眼線,目的便是讓我無子,可惜我也不待見她們,從來都沒有進過后院,也不打算有子,但是后來遇見了你,我們有了小寶,為了保護你們不受有心人暗害……” 聽到這里,秦嫀猛然想起,自己和這郎君談婚論嫁的時候,對方的確說過自己有仇家,會暗害她和孩子等等……卻原來真相是這樣,她不禁唏噓。 攝政王只是看起來風(fēng)光,他的處境若有了子嗣,確實會成為滿朝文武的焦點。 秦嫀做夢都不曾想到,與她談婚論嫁那位郎君口中的仇家,其實就是眼前與她天花亂墜的這位。 真相總是撲朔迷離,不到最后一刻不會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