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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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我和李艾羅一人占據(jù)了床的一方。我假裝睡著,然后不知什么時候真的睡著了。第二天醒來時我們靠在一起,我竟然枕在他的小臂上。偷偷望一眼,他的呼吸平穩(wěn),仍睡得很沉。我怕吵醒他,只能又閉眼假寐。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到他的動靜,爾后安靜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把胳膊從我的脖子底下抽了出來。 我聽到他腳踩在地毯上的窸窣音,他撿起衣服穿上的摩擦聲。他靠過來,也不知是看我還是發(fā)呆,幾分鐘后開門走了出去。我長舒一口氣,揉了揉發(fā)麻的胳膊,也跳起來穿衣服。洗漱之后不久,祝愿過來了。她臉上帶著疑惑,問我:“tom,你今天怎么睡了這么久?已經(jīng)快到十點了?!?/br> 我體質(zhì)弱,睡眠也一直不好。白天一直困倦,可是閉上眼就不安穩(wěn)。她這樣一說我才想起來,我已經(jīng)快一個禮拜沒有失眠了。祝愿想扶我,李艾羅及時送來了手杖。這個我曾經(jīng)為他準(zhǔn)備的禮物,如今在我自己手里派上了用場。 午餐是祝愿準(zhǔn)備的,罐頭加粗糧面包,因為太干,我們都喝了很多水。吃完之后,李艾羅從倉庫里面翻出來一臺老式收訊器,坐在客廳角落里調(diào)試,可一直都只有微弱的電流聲。祝愿不屑地哼氣,把錄放機搬到客廳中央,一首一首放里面的歌。我和祝愿圍著老機器坐,跟著音樂聲哼唱。祝愿有一把好嗓子,她曾經(jīng)是可以做樂隊主唱的材料,我卻很久很久沒有聽過她唱歌了。我們打著節(jié)拍唱ali,唱時光計劃,唱呂司,唱戰(zhàn)爭開始之前我們喜歡的每一個歌手和每一個樂隊。祝愿只記得部分旋律,而我卻記得所有歌詞。音樂聲中我們似乎回到了過去,楓市還沒下雪,樹葉還沒落光,風(fēng)是微風(fēng),雨是絲雨,抱怨的僅僅是作業(yè)沒有完成或者與男朋友吵架而已。 李艾羅不再搗鼓他的收訊器,也靜下來聽我們唱歌。他聽了一會兒,站起來走到樓上去,沒多久抱回來一把吉他。他看我:“掛在我臥室的墻上,借來用一下?!?/br> 他彈起了那首歌,是他自己寫的歌,本來打算以樂隊的名義發(fā)行,也排練過好多次,歌名就叫nothingland,又叫做無何有之鄉(xiāng)。虛無的歌詞、沉重的和弦,是少年時的強說愁。祝愿聽到前奏就皺起眉頭,她推推我,惱恨地說:“你讓他停下來?!?/br> 我笑著對祝愿搖搖頭。地堡之外戰(zhàn)火紛飛,人類和復(fù)制人都前赴后繼地死在戰(zhàn)場之上。在前線城市中,為了避免基因炸彈的污染,我們幾乎不吃所有自然生長的作物,我們砍光了用于觀賞的花卉,一切躲在警戒系統(tǒng)和保護膜下,自然的美都消散了,藝術(shù)只存在于和平區(qū)的博物館里。我在心里產(chǎn)生了一點邪惡、自私的高興,感謝這場襲擊,讓我還能在生死的間隙里,安靜地聽一首老歌。 我跟著吉他輕聲唱,這個時候的李艾羅,就和十年前的allen沒什么兩樣了。我看著他笑,他也對我笑。祝愿忽然起身,打斷了李艾羅,她氣鼓鼓地說:“李上校,你這么喜歡彈吉他的話,以后我和tom的婚禮,也請你來彈??!” 我和李艾羅都沒聽明白,他比我先發(fā)出疑問:“你和tom的婚禮?哪個tom?” 祝愿朝我使眼色,讓我聽她說完:“還能有哪個tom?我和他已經(jīng)訂婚了,打算明年舉行婚禮?!?/br> 我不明白祝愿的意思,用口型問她:“你想干嘛?” 李艾羅低頭撥著一根弦,并不相信:“寧寧,你和祝愿訂婚了嗎?” 祝愿搶在我回答之前喊:“就許你和別人訂婚,tom就不行嗎?我們是一定會結(jié)婚的?!?/br> 我看祝愿,眉頭皺起來。她繼續(xù)說:“下來之前我看過北區(qū)新聞,你的未婚妻在媒體上給前線士兵加油打氣,還說她相信你一定會平安歸來。那個女的叫莫莉莉,對吧?” 李艾羅把吉他放下來,停止了彈奏。祝愿催促我:“tom,上樓去休息吧。你還指望他能說出些什么呢?” 我搖搖頭,祝愿就一個人上樓了。我不是沒想過他會娶莫莉莉,但是我沒想到他們早就有了婚約。無怪乎在圣誕舞會上那么多重要的人,他第一個救的就是她。我想笑,可是肌rou僵硬,還不如不笑。李艾羅沉默了一會兒,坐得離我近一點,他說:“訂婚是我父親做主的,我沒有反對。和誰結(jié)婚對我來說并沒有區(qū)別,而且我也并不討厭她。如果不出意外,我和她會在今年十月份完婚?!?/br> 我木木地點頭,說了聲恭喜。李艾羅問我:“你和祝愿真的……” “真的。”我回答他:“我想好好照顧她。我身體不好,等我去世,她可以名正言順繼承我的財產(chǎn)。我們會回南方去,祝愿喜歡小孩子,也許我們會……” 我想說領(lǐng)養(yǎng)一到兩個孩子??墒抢畎_很快就大聲打斷了我:“你們要結(jié)婚?還要生小孩子?你這個樣子,可以嗎?你發(fā)病的時候,祝愿也可以幫到你嗎?” 沉默中的空氣在循環(huán)系統(tǒng)中緩慢的流動,我的眼睛發(fā)澀,喉嚨發(fā)干。 “那也與上校沒有什么關(guān)系?!蔽肄D(zhuǎn)開臉,毫無感情地說:“我不想要你的幫助,從來都不想要?!?/br> 我寧愿活得像一條狗,也不會再接受他的憐憫和施舍。 李艾羅仔仔細(xì)細(xì)地看我,像是觀察最精密的儀器一樣。他忽然捧住我的臉,嘆氣:“寧寧,我不是要羞辱你?!?/br> “我知道,你只是在陳述事實?!蔽冶M量輕松地說,終于還是擠出了一個笑容。 他說:“如果只是陳述事實的話,我不需要那么顧慮。寧寧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慌了神,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胡亂地笑。不知道是什么讓他有這樣的錯覺,還到了要說出來的地步。我想反駁他,說他自以為是,卻不知道該用什么語氣才能令人信服。他朝我挪過來,貼在我身邊站著,手掌燙得很。 “我……” 我還沒思考好回答的話,李艾羅忽然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砸在地板上的聲音驚動了祝愿,她很快跑了出來,在走廊上往下望。我摸著他的勁動脈,對祝愿喊:“腎上腺素,快給我腎上腺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