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已修)
3.5 上仙宮殿內(nèi),氣氛凝重,御座上銀發(fā)華服的詭圣,搖著仙羽扇道一句:“所以你之所以答應(yīng)江家婚事寫下婚書只是權(quán)宜之計?” 大殿上的少年沉默,耳邊的玲瓏耳墜暗淡,俊俏的臉蛋上內(nèi)含一絲愁緒,道一句:“是。不過我發(fā)現(xiàn)江樂兮就是個普通人,江家的鬼氣,應(yīng)該另有他人?!?/br> 這句話一出,三圣的表情各異。隱圣與劍圣都松了一口氣,而隱圣卻覺得陸塵這話值得商榷。 他放下仙羽扇,又言:“那你之所以破朱雀、白虎大門也不是因為他們欺負了江樂兮,而是你特意而為之?” 烏發(fā)少年頷首,眼神低垂,只看著地上黑磚道一句:“是?!?/br> 詭圣的羽扇扇墜輕搖,他心下了然道一句:“既然如此,這次白玉京大選就讓你和菏煦擔任考官,菏煦為主,你從旁輔助。 劍圣、隱圣、圣君與我一同看看,是誰這么膽大包天,敢把手伸到白玉京內(nèi)!” 隱圣、劍圣聽了詭圣的話,也覺得這樣妥當,道:“確實,那就這樣吧!” 三圣與陸塵的會談終于結(jié)束,讓站在大殿上的陸塵松了一口氣,他感覺詭圣依舊把審視的眼光打量在他身上,覺得近期絕對不能去找江樂,也不能再給他幫助。 就因為宸淥禁君未婚妻一身份,江樂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諸多危險,若白玉京之人知曉江樂兮身負十萬天書,又察覺他非江樂兮本人,一定會將他囚禁在歸墟禁海,或者將他直接斬殺。 這兩種結(jié)果都不是陸塵所期望的結(jié)局。他對江樂的情感還停留在興趣之上,樂趣之下,再沒弄明白江樂身上發(fā)生的事情,搞清江樂這個人的全部。陸塵是絕對不會放手,也不會輕易的將江樂送到任何人手中。 他走出上仙宮殿,對一直等候在外面的陸家兄弟道一句:“從現(xiàn)在起,不許在三圣面前提起江樂。還有,你們?nèi)蕚浯筮x事宜,這次由我和菏煦擔任大選考官?!?/br> 兩人立刻領(lǐng)命,雖不知陸塵吩咐的原因,但少君的話,他們還是無條件聽從。陸善行想,都怪自己當初大意,才會導(dǎo)致如今的結(jié)果。 不過,他倒是很希望陸塵換一個門當戶對的仙門貴女,這江公子雖好,但卻是男子。 在這修仙三千界里,雖然男子雙修也非什么稀奇之事,可終究非正統(tǒng)。至少,如今還沒有哪家貴族名流家的少君夫人是個男子。 而靠在柱子上的陸善心卻想著:看樣子,目前可能要委屈江樂繼續(xù)住在太陰少陽之境的破屋里,哎,少君的心真的是比女人還難猜。一下子要我們給江樂送東西,一下子又要我們不去管江樂。 怎么就這么難伺候!這難道就是話本里所說的欲擒故縱? 看樣子,少君跟江樂之間鬧矛盾了? 他瞧陸塵臉上的表情,也不像是多生氣,怎么就不能在三圣面前提及呢? 他們主仆三人心思不同,一個想得比一個還多。這漫漫長夜,想的更多的江樂,正坐在客棧的桌子上,想著今日發(fā)生的事情。 他一條條的分析,一條條的羅列,怎么想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了陸塵。 可是他這是初次心動,懵懂無知的少年郎整夜睡不著,一邊想著陸塵何時來,自己睡著不就錯過了陸塵;一邊思考著自己為何要等陸塵。 這種思考,一想就是七八天,江樂就坐在客棧里等著陸塵來找他。可是也不知道為何,陸塵一直沒有來,害得江樂面容憔悴。 就連納蘭西羽來時,都沒有任何察覺。 納蘭西羽一走進房間,就看見江樂正在拔著花瓣,一邊拔還一邊說著:“他來,他不來,他真的會來,他真的不來!” 納蘭西羽見江樂這幾日郁郁寡歡,本想將自己剛得到的消息分享給江樂,讓他開心開心??涩F(xiàn)在,他覺得江樂這病態(tài)模樣,莫不是中了邪。 他立刻上前阻止江樂繼續(xù)拔花瓣占卜,不解道:“你這是在做什么呀?莫不是走火入魔了!” 江樂一見納蘭西羽,委屈地道一句:“納蘭,你說有個人明明說了會來找我,可現(xiàn)在七八天都過去了,他還不來找我,是不是把我們之間的約定給忘記了?” 納蘭西羽聽了這話,那顆七竅玲瓏心自然了解了情況,他笑著道一句:“怎么,陸塵爽約了?他說來找你,卻遲遲未來?” 江樂立刻嘟嘴,趴在梨花木桌上說著:“誰說是他了,我為何要和他一起玩!我事情多了去,跟陸塵玩什么!我這是幫我一個認識的朋友問的!” 納蘭西羽倒覺得江樂口是心非,明明眼睛框里只裝的下陸塵,卻矢口否認。 他瞧江樂那春心蕩漾的模樣,就知道這家伙絕對已經(jīng)陷入情網(wǎng),無法自拔。 這種情況,他這個局外人看得格外清晰。 江樂還是在一旁心情抑郁,看得納蘭西羽也有與郁悶。他立刻想起自己要說的事情,道一句:“你先收拾下心情,聽我說一件事!” 江樂點點頭,依舊趴在桌子上道:“什么事!” 納蘭西羽拍著胸脯道一句:“根據(jù)我多年情報網(wǎng)以及各類八卦消息,那個將你趕出江家的那群人,之前不是得到了朱雀門一個朱雀衛(wèi)的幫助,住在一個仙境? 你知道嗎?那個仙境竟然是宸淥禁君,而且是那個朱雀衛(wèi)自作主張,故意扭曲事實啊,讓那些江家廢物住進了那么仙力充沛之地。” 江樂聽了這話,道一句:“所以呢?” 其實江家人跟他關(guān)系一般,并沒有什么值得他開心之地方。 納蘭西羽又道:“那個欺負過你的蔚蘭蘭,就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也就是因為她。所有宸淥禁君才雷霆大怒,拆了兩扇大門。” 納蘭西羽說的精彩,準備給自己倒杯熱茶。 客棧內(nèi)的熱水自有仙術(shù)自動加熱,納蘭西羽給江樂沏上一杯好茶,道一句:“白玉京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所有人修仙之夢。能在白玉京做仙師,自然是很忙。你啊,就耐心等他忙完,自然會來找你?!?/br> 江樂聽了此話,心中一樂:“真的。嗯,其實我也不是很想他來找我。我就是不喜歡別人爽約。反正,你不要多想?!?/br> 他端起茶水,緊張地也不顧熱度就喝下,燙得舌頭疼。 納蘭西羽被江樂這活寶給逗笑,指著他道一句:“我沒多想,是你想陸塵想多了吧!連這么燙的水也敢胡亂喝!心虛吧!” 江樂此時舌頭疼,一邊喝著涼水,一邊大舌頭地埋怨道:“海布什尼”(還不是你!” 納蘭西羽挑眉,指著那杯新倒入的茶水道一句:“我也沒讓你直接喝呀,你就是自己心虛,才沒注意喝下這么燙的熱水!” 他施仙術(shù),融水結(jié)冰。那原本冒著熱氣的茶水,立刻凝結(jié)成冰塊。 江樂的舌頭舔著冰塊,聽納蘭西羽道一句:“哎,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陸塵那小子了?” 江樂的心思被納蘭西羽看穿,牙齒沒注意碰到燙傷的舌頭,哭著道一句:“糊朔!”(胡說!) 他的那張小臉,也不知道因為剛剛的燙傷,還是因為被納蘭西羽戳穿了心思,滿臉通紅。 納蘭西羽見到江樂躲閃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拍著江樂的肩膀,道一句:“這有什么呀,你們本來不就是未婚夫妻嘛!” 江樂聽了這話,心中一甜??商鹜昃陀X得煩躁,道一句:“可窩補值倒塔夕補硒幻我?”(可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 納蘭西羽對陸塵的印象深刻,畢竟這么驚才絕艷的少年,也是他們這些同輩人中的翹楚。暗地里,他不知道偷偷跟陸塵比過多少次,每次都覺得陸塵這個人深不可測。 首先他見過自家那位納蘭兄長對陸塵行禮,這點就足以讓他覺得,這位名喚陸塵的少年,一定沒那么簡單。 納蘭西羽一向不喜歡這些天生貴族,有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所以,他對陸塵的評價委實不高。 江樂問出的話,令納蘭西羽不知該如何回答。要說陸塵珍惜江樂,那肯定是百分百??烧湎б膊淮硐矚g,也代表愛! 所以江樂的問題,他沉默不語。 江樂見納蘭西羽沉默,也就知道他的意識。本來他對陸塵的心思,還在模糊不清、捉摸不定。 現(xiàn)在被納蘭西羽挑明,自己那點綺麗的小心思也就像枝干一樣,瘋狂地生長。 那生長的速度比想象中還要快,一瞬間就填滿了腦海,讓他直接脫口而出一句:“我已經(jīng)決定好了!要把陸塵追到手!” 納蘭西羽一聽,以為江樂要在修行上趕超陸塵,立刻鼓掌支持,正好他也有一些消息要告訴江樂。 剛剛白玉京發(fā)下公告,一月后就是太陰少陽之境的大選之日。所有已登記的隊伍,要在一月內(nèi)完成白玉京的大選挑戰(zhàn),拿到白玉京的資格書。 而這挑戰(zhàn)的內(nèi)容簡單,就是要賭贏白玉京的東方仙師,至于是什么賭局,目前就不可知曉。 總而言之,這周開始他們幾個人要想好一場賭局,賭贏東方仙師即可。 可這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格外難。東方仙師本就是因為賭約入的道,至今九賭一輸。無論是牌九、骰子,還是葉子牌,就沒有他不擅長的東西。 所以想賭贏他很難,除此之外,光是排這賭局隊伍都不知道要排到猴年馬月。成千上萬的參選之人,都排在杏花賭坊的門口,等著與東方仙師一賭。 而這資格僅僅要在一個月內(nèi)獲得,實在是難上加難。 江樂聽到這消息時,杏花賭坊門口已經(jīng)排起長龍。他們?nèi)伺抨爼r,挑戰(zhàn)隊伍已經(jīng)排到太陰少陽之境的邊緣。 他們?nèi)齻€人還是搶在一隊前,排上了隊伍。納蘭西羽與江樂全副武裝,隨時準備好與他人大打出手的準備。 他們兩個人先到,花瀅來時他們已經(jīng)跟人斗過一場。這段時間,江樂在識海里的黑團子幫助下,進步神速。 他靠著多年游戲經(jīng)驗,很快就將一些陣法融會貫通?;]看著他們身上的腳印道一句:“怎么有人搶位子?” 江樂點點頭,告訴她:“有,不過已經(jīng)打過了!” 三個人就慢慢排著隊,想著如何打敗東方仙師。 可他們還不知道,這位東方仙師就是菏煦禁君,而在他身后的陸塵正在無聊地看著菏煦禁君與參選之人打賭。 他總覺得,若是江樂在這里定會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