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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隊原因

    慕遲看了眼陳淼,不知道他在激動什么,他老實回答:“嗯,那天的戰(zhàn)術(shù)和方法有很多是他教我的?!?/br>
    陳淼道:“他真的教你了?他碰球了?”

    慕遲道:“隊長,你不是看見了嗎?”

    陳淼擺擺手:“不一樣,不是,他是在跟你打球,對吧?”

    慕遲點點頭,被陳淼帶的這會完全忘了他們教練了。

    赫銘只得自己出來找存在感,他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手一拍慕遲的腦袋,慕遲沒躲,他被陳淼的反應(yīng)吸引了,沒來得及看這邊,被他們教練硬生生的打了一下,赫銘說道:“臭小子,跟我擺起譜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直覺,慕遲覺得他們教練好像并沒有生氣?他道:“哪有,我是跟您講道理?!?/br>
    “你還跟我講道理,多大點的人。”赫銘斥他,多是玩笑話。

    慕遲道:“不是您老繃著一張臉嚇我的嗎?”

    其實慕遲心里并不是很害怕被踢出球隊,也許應(yīng)該稱之為自信,他相信他們教練只是嘴上不饒人,說不講道理,只管踢人,那純屬是一種訓(xùn)誡的說辭,慕遲不覺得赫銘是個蠻橫不講理的,從和他們教練相處的這幾個月來看。最關(guān)鍵的是,就算他們教練真的狠下心要踢出他,他也相信自己有能力挽回,他就是這么盲目自信。

    比如他說的這番話,再不行不講道理,他耍賴賣萌求饒不都行嗎?雖然腦子里只是過一遍這樣的想法而已,但如果真遇到鐵心腸了,他還真說不定自己會不會做出來。

    “逗你玩的,哪能踢出你?!标愴翟谝贿吔掖┑?,慕遲眼睛瞇了又瞇,眉頭擰了又?jǐn)Q,“啊?”

    陳淼扒上他肩膀,繞到他身前,“教練就是嚇嚇你,其實找你來不是為這事,就是想看看你的態(tài)度。”

    “我的態(tài)度?”慕遲指著自己。

    陳淼點頭,“對啊,求生欲很強啊,威脅的手段都用上了?!?/br>
    慕遲不好意思笑笑,“我沒威脅誰啊,那是我心里話。”

    “好了,就是逗你玩的,現(xiàn)在知道了吧?”陳淼說。

    慕遲看看赫銘,又看看陳淼,簡直不能相信,“教練,你聯(lián)合隊長,搞我啊?”

    “誰搞你了,你剛剛要是沒說服我,我還真不讓你留下?!焙浙懶πΓ岵降溃骸瓣愴涤性捀阏f,你們聊吧?!?/br>
    慕遲看著赫銘就這么走了,敢情剛剛真是玩他的?他又去看陳淼,陳淼抬下巴指了指椅子,“教練走了,坐吧。”

    慕遲坐了下來,說道:“隊長是你找我?干嘛???有話剛剛不說?”

    陳淼在他旁邊坐了下來,“過去點,我跟你說正事。”

    慕遲往旁邊挪了挪。

    陳淼道:“你真跟祁煬打球了?”

    慕遲“啊”了一聲。

    陳淼道:“奇了怪了,你觀察他什么反應(yīng)沒有?”

    “反應(yīng)?”慕遲想想,“就打球該有的反應(yīng),很平靜啊,沒什么特別的?!?/br>
    確實沒有,還有一些不太能說的反應(yīng),比如祁煬色瞇瞇的,還對他動手動腳,這些不能說的反應(yīng)。

    “他就沒跟你說過別的?比如他以前打籃球的事,或者跟你說些其他和籃球有關(guān)的?”

    “沒有?!?/br>
    “真沒有?”

    “真沒有?!蹦竭t一臉疑問,“你怎么老提祁煬,他以前干什么的?”

    陳淼看他一眼,摸了摸嘴巴,有些不自然,低聲道:“他以前是校隊的?!?/br>
    慕遲覺得自己有點耳鳴,“什么?”

    祁煬,校隊?那個眼里只有玩男人和三觀極歪的少爺?

    “嗯,咱們球隊的,還是主力?!标愴悼茨竭t那表情,提醒道:“我知道你們對他什么看法,他就是這兩年玩脫了,以前真不是這種?!?/br>
    慕遲懷疑過祁煬,那天球館里祁煬隨意扔的一球都準(zhǔn)到?jīng)]譜,還是沒看籃筐投進的,超遠距離,當(dāng)時他說是運氣,慕遲也就沒多想,可一聽陳淼這么說,他又想起來他教他的那些東西,打趙毅然,一個一腳邁進職業(yè)圈的籃球手,他竟然把他拆解的一干二凈,針對的點每一個都被慕遲有效的轉(zhuǎn)達給球隊,并且在正式比賽上用到了。

    如果不是祁煬,他們立海會不會贏,都是個未知。

    “你真一點不知道?。俊标愴嫡f完,慕遲空洞的搖搖頭,陳淼道:“怪不得,我還以為你早知道這些呢,不過想來你也不該知道啊,那都成我們立海的禁語了?!?/br>
    “到底怎么回事?”慕遲總覺得祁煬身上有個巨大的秘密,而且牽扯不小。

    陳淼道:“他把人扔下樓那個新聞你知道嗎?”

    慕遲錯愕,沒想到這兩件事有關(guān)聯(lián),“知道。”

    祁煬還跟他說過具體原因,他說是因為那世公子小少爺罵了他,天,罵祁煬這事慕遲想都不用想,絕對能讓這貨直接爆發(fā),扔下樓都不算嚴(yán)重的,祁煬瘋起來,你給他把刀他都敢直接捅人,絲毫不帶猶豫的。

    慕遲又不是沒見過。

    而他和祁煬對抗這么久還能活到現(xiàn)在,原來是覺得不容易,現(xiàn)在就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了,敢情他是入了祁煬的眼,要不早不知道被扔哪去了。

    “因為什么?”陳淼追問。

    慕遲道:“好像是那人罵了他吧?!?/br>
    “你知道罵了什么嗎?”

    這個慕遲還真不知道,“什么?”

    陳淼道:“看你籃球打的不錯啊,怎么還是被人隊伍趕出來了?怎么著?赫銘不收你啊?”

    “這是他的原話?”慕遲問,這話雖然不帶臟字,但激怒祁煬從來不需要臟字,你一點不順?biāo)男?,他笑笑就是過去了,沒笑,你就要過去了。

    事實證明,慕遲想的一點都沒錯,一直到現(xiàn)在,那人都還沒從醫(yī)院里出來。

    陳淼道:“原話,有夠找死的吧?”

    連陳淼都知道祁煬什么性子,慕遲現(xiàn)在真好奇那挑釁的人是用什么盲目自信的心態(tài)去招惹祁煬的。

    “這就是禁語的來源,之后你就知道了。”被人當(dāng)活靶子打,之后就再沒人敢提類似的話,甚至因為祁煬當(dāng)時的一些其他暴行和“名聲”,連祁煬,籃球,這兩個有關(guān)的話題都銷聲匿跡了,誰沒事找死?

    “他為什么這么生氣?”慕遲問。

    “和他退隊有關(guān),其實他不是退隊,他是被踢出隊伍的,當(dāng)時這事出了,影響特別大,要不是看在祁家的面子上,立海早把人開了,而踢出祁煬的就是教練,也只有他有這個權(quán)利,至于我們教練為什么要放掉祁煬,我們也不知道?!标愴嫡f:“應(yīng)該是他爸的本領(lǐng)吧,好像教練和他爸談過一次,回來沒幾天就把祁煬給踢出隊了,那時候可是你哥的巔峰時期,nba的特邀,當(dāng)時就是給他的。”

    慕遲沒想到里面的事牽扯這么多,更沒想到祁煬還有這樣一段事,他又想起了什么,問道:“趙毅然和我哥打過吧?”

    陳淼笑了笑,“經(jīng)常啊,我們和實中打的比賽最多,你別看趙毅然水準(zhǔn)那么高,你哥弄他跟玩兒似的?!?/br>
    慕遲還挺想聽聽祁煬的事,他做出期待的表情,等陳淼的講述。

    陳淼道:“不敢信吧?以前會舉行單人賽,你哥和趙毅然對過幾次,那場面別提了,趙毅然‘死相’很難看,被打的體無完膚,挺慘的一人。”

    看似光輝的一個人,他經(jīng)歷過什么慘痛的教訓(xùn),令人不敢遐想。

    趙毅然是職業(yè)水準(zhǔn)了,那能到現(xiàn)在還把他當(dāng)猴耍的祁煬呢?慕遲沒問過這些,因為他不知道,不知道祁煬還有這么迷人的一面,他忽然很想看看,看看那個球場上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是怎樣的一副驚世面容。

    之后的事情順下來,大致就是祁煬被莫名其妙的踢出隊伍,特邀給了當(dāng)時實力僅此于祁煬的趙毅然,當(dāng)時特邀不是在第一名的球隊里選人,而是綜合性,從五人賽和單人賽選定的,祁煬之后,最出彩的莫過于實中的趙毅然,而趙毅然為什么放棄了,就不得而知了。

    這樣看來,其實是他撿了祁煬剩下的,真正擁有這個資格的人不是他,憑他那樣好強好勝的性格,不難猜測。

    “知道我們教練為什么不讓我們打架了吧?”陳淼說:“他的得意門生最后淪落成一個草菅人命的墮落之徒,提起來,或許他都會覺得心寒?!?/br>
    祁煬曾經(jīng)有多輝煌過,現(xiàn)在就有多么的墮落,這是成正比的。

    慕遲道:“可如果是得意門生,怎么能就這么心甘情愿的放棄了呢?你問過教練嗎?”

    陳淼搖搖頭,“問過,教練不說,他和祁煬的關(guān)系也是因為這件事鬧的挺僵的?!?/br>
    慕遲又想起那天祁煬對她們教練的態(tài)度來。

    原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沒有無緣無故的情緒,這句話果然是對的。

    “祁煬退隊之后,黎添緊跟著轉(zhuǎn)學(xué),我補上了后衛(wèi)的位置,股票補上了祁煬的位置?!标愴底窇浲?,滿是嘆息。

    “為什么不選擇后衛(wèi),而是自己補上?舍棄自己擅長的,再去學(xué)其他位置,不累嗎?”慕遲問,柯文和他提過這事,現(xiàn)在看來都是有牽扯的,難怪陳淼不說,這么復(fù)雜的事,不是一兩句話說的完的。

    “主要是不習(xí)慣,”陳淼說:“那又能怎么辦呢?不信任別人,祁煬和黎添是球隊的主力,他們一個支配球場,一個負(fù)責(zé)得分,就讓我們覺得這兩個位置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自己補上去,慢慢練,不求能到他們那種開掛似的水準(zhǔn),但勤加練習(xí),應(yīng)該不會多差,招新人的話,不確定他們有多喜歡籃球,不確定他們能安下心來進行魔鬼訓(xùn)練,索性自己上場了?!?/br>
    睫毛遮住滿眼的惆悵與仿徨,回憶起那些往事,陳淼都不敢相信自己做到了,舍棄自己最擅長的,選擇了其他位置的他,沒有辜負(fù)誰的期望,他把立海的球隊整理的井井有條,像從前那樣,不讓他在巔峰之后沉浸賽場。

    立海,永遠都在巔峰之上。

    “隊長,”慕遲握上陳淼的肩膀,“你和飄哥,還有鐘騰,都辛苦了?!?/br>
    陳淼干笑兩聲,笑容里滿是酸甜苦辣之后的無畏,“過來了,就都好了?!?/br>
    慕遲也跟著他笑,兩個大男生笑的意氣風(fēng)發(fā),慕遲道:“隊長,再求您一件事吧。”

    陳淼道:“你說?!?/br>
    慕遲應(yīng)道:“我想看看我哥的比賽,我好像……從來沒有認(rèn)識過這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