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之閑話紅樓_分節(jié)閱讀_13
卻是因為郇昰在朝中沒有勢力,而也不見皇上過多的偏重,甄老爺才不會親自跑一趟呢,甄家的示好可不是一個剛?cè)氤幕首邮艿闷鸬摹K矐械萌娺@個冷硬的五皇子。 **** “原來當(dāng)時是那么一回事情啊?!?/br> 自那幾日的同游玩樂后,薛蟠與郇昰的關(guān)系更是親近了幾分,到許是上天的緣分,這兩人一人實為童齡百歲,一個青年少通透,一個不介懷對方的面冷,一個不小視對方的年紀(jì),也是極能聊的來的。 這里薛蟠問著河堤被沖壞時的事情,郇昰除了具體的賬本細節(jié),大致把這番來江南的遭遇說給了薛蟠聽,而薛蟠卻是抽絲剝繭地了解到了背后的真相,看來這個三皇子郇昶不是簡單的人?!澳悄闳缫矔磉@里看你吧?!?/br> 郇昰倒是皺起了眉頭,他不希望三哥來到薛家,不知為什么他不希望有人打擾到這里的安寧,也不希望別人過早地知道了薛蟠的才學(xué),也許是不想讓郇昶點破了自己的身份,而使得薛蟠與自己分生起來,“可能吧,揚州的事情忙完的話。” 薛蟠看到了郇昰的不耐,他自己也是不想接待三皇子的,如果要說原因,是一個可怕的推測。 紅樓的原著薛蟠是不曾讀過的,只是聽說個梗概,知道事情發(fā)生的時間應(yīng)該是在十多年之后,才有了寶哥哥與林meimei,而他們現(xiàn)在具是不見蹤影的。那個時候是新皇登基了,太上皇過世的時候,還有一兩個王爺?shù)拿鑼憽?/br> 聯(lián)系著現(xiàn)在的朝局,太子的情況不算好,都是四十不惑的這個年紀(jì)還沒有登位,而二皇子又是不著調(diào)的,四皇子早逝,六七八都還小看不出來。但是過了十多年的話,這里面除了太子之外,年歲上相和的只有二三五六這四位了,又除了不著調(diào)的二皇子,與面前的郇昰,那么原本命運中的新帝就是三皇子與六皇子中的一位了。這還得說貌似王夫人的女兒就是嫁給了新皇的,卻因著現(xiàn)在元春的年齡還是不好判斷。 只是,光是這樣的一個推論,已經(jīng)讓薛蟠背脊冒出了身冷汗來了,因為毫無疑問,在這場揚州水患中,他救起了也許本該死去的郇昰,不管如何他與薛家都站到了郇昰的船上,而造成郇昰這遭罪的郇昶沒有直接原因,也是脫不開關(guān)系的,那么他與郇昶是不可能相合的。 這與最初的設(shè)定已經(jīng)發(fā)生的極大的偏差,薛蟠沒有忘記,這輩子他還是想要潛移默化的改變這個國家的命運的,甚至是這個時代的命運。 可是,命運同他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他親手救起的人,盡是一個最大的變數(shù),原來可以投效的新皇,成了自己眼中有所欠缺的人,也許他在郇昶眼中也留著不美妙的印象,想著原來薛家的結(jié)局固有自身的衰敗,但是真的沒有什么隱情嗎?早年他就覺得薛家還是有隱秘的。如果三皇子登基,不要說他的抱負,又能不能保全薛家呢? 從押注的一開頭就錯了的話,薛蟠又該怎么翻盤,也許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眼前的人成為萬人之上的人。心中卻是還在猶疑,不管如何,他是不想見到三皇子的,就怕改變什么,或是泄露了什么。 “我先回揚州吧?!臂〞g卻是當(dāng)斷則斷的說了,“弟弟怎么能讓哥哥前來探望呢?我的病也都好了,那個藥膏很有效,現(xiàn)在淤青都已經(jīng)消了?!本褪遣荒茉谶@個讓自己感到自在的地方,與薛蟠這個很有意思的人再呆上一段時間了。 “五哥……”薛蟠知道這是最好,也是最直接的方法。這里薛蟠倒是想到了一首不怎么貼切卻正和心思的詞,他和郇昰之間倒是那‘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而現(xiàn)下卻是那‘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撇開了有些荒唐的念頭,薛蟠只是可惜不能與志同道合的郇昰多相處幾日,想著以后天南地北,不知何時再能相見,就有了萬分的不舍。 “以后,等你科考來京城時,我定然掃榻相迎。”郇昰難得露出了不舍的惆悵,“應(yīng)該不會很久吧?” 薛蟠倒是笑了起來,“定是不會很久的,指不定我就會去京城探親呢,你知道的王家是我娘的娘家,還有沾親帶故喜歡熱鬧過日子的賈家也是在那里。” 郇昰摸了摸薛蟠的腦袋,微微牽起了嘴角,他是知道薛蟠與那兩家的關(guān)系有點玄妙的,也不用為如京找那樣的由頭,“我等你,還有別忘了給旻兒帶點新鮮的東西?!?/br> “好,我不會忘了給小世子帶禮物的?!?/br> 就在郇昰趕回了揚州的時候,正要出發(fā)的郇昶卻是被太子的一手舉動給困住了腳步,這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竟讓薛蟠與郇昶兩人生生的沒有了在這里見面的可能。只是,相互之間的疑心倒是埋下了。 28第二十八章 “老爺,皇上這次把你調(diào)任到揚州,不等于是架在火堆上烤嗎?”賈敏清點著行李單子,就在三天前皇上的一道圣旨,將林海遷升為蘭臺御史兼任巡鹽御史至揚州,統(tǒng)協(xié)整個江南的鹽務(wù)。 “敏兒!禁言,這些話可是能說的,你是糊涂了。”林海嘆了一口氣,他其實一點可不想要這次的升任,偏偏朝中有人推舉了太子的人,也有人推舉了與四王八公糾葛不清的人,就是沒有皇上的純臣,這才讓皇上把他給派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的揚州。“這個事情,你不要多想了,只要管好家里就行了。瑜兒已經(jīng)去杭州入了學(xué),雖說與我們隔得并不遠,但是畢竟不在身邊,要是有小人作祟就不好了?!?/br> 賈敏一愣隨即懂了林海的意思,畢竟在外人看來他們到底不是親生的,容易受到挑撥離間,萬一影響到整個林家就不好了?!拔抑赖?,我會多關(guān)心一點的。”只是,想到賈家那些個不懂事的人,她就怕豬一樣的娘家人,“老爺也多和瑜兒通通信吧,畢竟他是男孩,更聽老爺?shù)脑??!?/br> “三哥,你怎么到門口來了?!臂〞g緊趕慢趕回到了揚州,堵住了郇昶與薛家人見面的可能性,一下馬就看見了在府衙門口的郇昶。 “你可是沒事了,我才說要往金陵去看你,誰知道昨天夜里,父皇的旨意就到了,要調(diào)任林海到這里接管鹽務(wù),并讓他先管著這里的后續(xù)事情,讓劉大人與我同他交接一番,這可是阻了我的腳程。這不,剛聽你到了,我就來看看,身體已經(jīng)好了吧?”郇昶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郇昰,沒有看出他的臉上有什么不對勁,臉色也是紅潤。 “勞煩三個掛心了,弟弟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等這里的交接事了,就可以啟程回京了,也不能讓父皇掛念太久。”郇昰琢磨著這道旨意來的倒是及時,還不知道京城里面為了這個位置,有多少人掙破了腦袋,倒是被林海得了去,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這就好,沒事就好,對了,我沒能謝謝薛家人,你可不能板著張臉,回京了之后還是要答謝人家一番的。哪怕薛家不新奇我們的東西,總是一番心意?!臂瓶此撇唤?jīng)意地跨過了府衙的門欄,這話倒是讓郇昰伸出的左腳差點一頓。三哥這話里說的是薛家富貴的根本就不稀罕皇家的獎賞了嗎,倒是諷刺還是無心?!叭缦氲恼娑?,弟弟這點還是會做的?!?/br> 郇昶回頭看了一下郇昰,見他沒有半點表情,也不知道他說的‘想多了’是什么意思,不過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郇昶低垂下了目光,走了進去。也自然沒有看見,郇昰難得外露的眼神,那是里面一種復(fù)雜的,而終于下定決心的奮力一搏。 送走了郇昰與林瑜,薛蟠的日子又恢復(fù)了以往的作息,早起打個拳,然后開始讀書,不時去作坊里關(guān)心一下晏軾的實驗進度。日子要是能夠這么平坦倒是沒有什么值得勞心的,這不是薛寶釵還是帶著病么,本就是熱癥,好不容易熬過了夏日的熱暑,秋季又是個容易發(fā)病的時候。 “咳咳——咳咳——”,薛蟠大老遠的就在院子里聽見了meimei的咳嗽聲,急忙加快了步伐走了進去。就看到寶釵一個白嫩的小圓團子整個臉都皺了起來,看著哥哥來了露出了一個求抱抱、求安慰的表情,薛蟠熟練地抱起了寶釵,輕柔地拍著她的背,為她順了順氣息?!安浑y過哦,寶釵乖,哥哥給你講故事?!?/br> 薛老爺看著一旁剛切好脈的王大夫,示意他出去說話,薛母也是一起出去了,留著薛蟠幫寶釵蓋好了薄被,說起了西游記那個故事,不過倒是加了點料,原著有些記不清了。 “王大夫,到底有沒有辦法根治這個熱癥,這夏天是苦夏,一到秋天又開始犯咳癥,小孩也怕被咳壞了。”薛父一臉愁容,這真是不知道做了什么孽,先是蟠兒,后是寶釵小的時候都離不開藥罐子。 “薛老爺,我四處打聽了一下,在京城還真是有這么一位能治寶釵這個病的人?!蓖醮蠓蚪柚f時里的關(guān)系倒是為寶釵尋得了一位高人,“但是他在太醫(yī)院掛著職,不能離開京城,我把寶姑娘的病癥和他說了一番,他直言須得當(dāng)面診治才能斷脈。您看,要不然我們上一次京?” “老爺,我們?nèi)グ?,這病可是不能拖著,雖說寶釵還小不適應(yīng)長途遠行,但是一路沿著水道走,慢慢地到京城也是可以的。王大夫,那位老御醫(yī)醫(yī)術(shù)高明,定是能治好的吧?”薛母已經(jīng)顧不得這么多,誰知道咳癥繼續(xù)下去會怎么樣,為求醫(yī)也只能北上京城了。 薛父略略想了一下,這倒最好的方法了,反正薛家在京城中也有宅子,先派人清理打掃一下才好。 “爹,你和娘帶著meimei去,就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嗎?”薛蟠聽了寶釵要去京城的診治的事情,這也是最好的辦法了,就是不免得要與賈家打交道這點,讓人心中總是不爽的,他可是記得王夫人對自己可是沒有什么關(guān)切之心的,照例說親生meimei的孩子病了,總該關(guān)心一下吧。 “這點你倒是不用擔(dān)心,你姨媽她沒有那個閑工夫。”薛父比薛蟠清楚這個妻妹是什么人,只能看到她眼中的東西,“賈家又有好事了,這不是她又懷上了,報喜的信今早剛剛到的,還沒告訴你呢。” 薛蟠卻是想著,王夫人的這一胎莫不就是寶玉吧?原來石頭記的主人公已經(jīng)不知不覺地登場了,“那我們還去賈府叨嘮嗎?” “問個好總是要的,不過還是住在薛家自己的別院里,我們這是治病,那位能愿意了?也不能把病氣給帶了過去?!毖Ω父緵]想過賈家會留人這件事,就是要他們小住也是不能夠的。 “這次你就不要去了,薛平也留在金陵,不是上次說原先琉璃燈的那一塊有點問題,在市面上出去了一些精致的紡織品,與我們家搶生意來著么?我已經(jīng)在明面上漸漸地把商業(yè)這一塊移給你伯父了,只是他天生不是那個料子。蝌兒還小呢,加上你嬸子也懷著,他們家倒是無力顧及那么多的,這事情還是蟠兒自個多長個心眼。” 薛蟠有點失落,不能去京城看一看,要不然就能見著郇昰了。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這個時候倒真是不適合他離開金陵的,也不要那么早出現(xiàn)在京城之地的好?!暗銈兙头判纳暇┌?,這里的事情兒子會看好的,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家呢,如果表現(xiàn)的好,爹可有什么獎賞?!毖措S即就做小兒狀,星星眼地看著薛父了。 薛父好笑地摸了摸薛蟠的發(fā)髻,“還和為父討賞,什么好東西沒有你那一份的,我們多從京城給你捎一點書回來總行了吧?!?/br> “爹送的自是都好的?!毖从懞玫匦α诵Γ胤苛袀€清單,看看有什么事在路上要注意的,雖說薛父常出門,這次不是還有薛母與寶釵么。 **** “薛老爺帶著妻女上京城去了?”揚州的甄府里,甄大老爺聽著下人的稟告,蓋了一下茶碗,擱在了茶幾上,倒是顯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走的好啊,就是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走,和下頭幾家說一聲,準(zhǔn)備動手吧。” 不過多日,在江南的幾個大城中那個最最熱鬧的繁華街上,都張燈結(jié)彩的新開了一家店鋪,著鞭炮聲劈里啪啦的吵得可是震耳欲聾的?!捌邔汖S,開張啦——” 這門口可是一派富麗的樣子,從這門框的雕花,到屋檐上懸掛的物件,無不說明這個七寶齋走的路線是賣精貴的東西。 “潘掌柜,恭喜啊,開張大吉啊,這可是賣起了琉璃燈了,哎呦,那個西洋自動小人也有,別說這個自鳴鐘也端是洋氣,您這是投靠了那座大山,才有了這樣的貨源?。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