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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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說去,只是要她早些懷胎生子罷了。她不敢招惹皇帝都護(hù)著的公公,雖然氣炸了肺,面上也不敢顯露什么。到這關(guān)頭,她居然要感激趙子安是貨真價實(shí)的斷袖,對女子一絲興趣也無,看到她只有嫌棄,碰也不碰一下。 趙子安回到房里,要么奚落,要么調(diào)侃,她忍著不吭聲,他說話太難聽了,她就去找公公婆婆告狀,挨罰的便是他。怎么樣的長輩,對兒子的期許也只有夫妻和睦早生兒女。 趙子安被罰跪了兩次祠堂,看到她就一腦門子火氣,卻是不敢再說太過分的話,大多時候是與她大眼瞪小眼待一陣,便去外院找他的男寵鬼混。 這樣一個不成體統(tǒng)的門第,她竟然也在公公婆婆的抬舉之下站穩(wěn)了腳跟。該慶幸,卻只覺荒謬,和凄慘。 每每想起出嫁之前的事,她看到了自己的幼稚與蠢笨,再沒力氣妒忌、怨恨誰。 她的人生,已經(jīng)成了笑話。 她除了自卑,什么也沒有了。 . 隨后幾日,賀顏在書院過得分外愜意,看帳合賬之后,獲益不少,陸霄也開始用心帶她和許書窈、何蓮嬌,大事小情都喚上她們。 何蓮嬌總是覺得,陸霄俊俏的樣貌與嚴(yán)肅的神色不搭調(diào),一有機(jī)會就打趣他。 陸霄一個大男人,如何也不能與一個小姑娘計(jì)較,當(dāng)做沒聽到的時候居多,偶爾則真會被牙尖嘴利的小妮子刁難到,到了只能是一笑置之。 何蓮嬌則因此有了新的樂趣:逗他笑。無傷大雅的前提下,誰不喜歡怎樣,她就想法子要那人怎樣。 賀顏、許書窈每日只瞧著這兩個人,便是心情大好。 隨著所得的消息、蔣云初告知的是非原委越來越多,賀顏用心參詳之后,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莫名有種自己也可以收拾別人的感覺,但這念頭一生出,就已開始心虛。 她這么看得起自己,要是告訴先生,他不定會笑成什么樣。所以,還是老實(shí)些,先做到不闖禍、不被算計(jì)再說。 陸休就沒三個女孩這般輕松了。 朝野的事,陸家一直留心,他是通過云初、十二樓關(guān)注。 走到這局勢,他想,得幫云初做點(diǎn)兒什么,為此,夜間專程去了蔣府一趟,問云初:“你作何打算?” 蔣云初道:“您就別管了,橫豎結(jié)果一樣?!?/br> 陸休正色道:“你必須告訴我?!?/br> “見招拆招?!笔Y云初微笑,“他用哪顆棋子,我廢掉哪一顆就是?!?/br> 陸休似是而非地笑了笑,“接下來,他會讓沈家、張閣老協(xié)同官員彈劾他。你倒是告訴我,怎樣廢掉這樣的棋子?” “……”蔣云初無奈了。沈清梧的家族、外祖父,他怎么能廢掉?怎么下得了那個手?沉默片刻,他說,“到時候找封疆大吏、言官為梁王說情,也是一樣的。” “就知道你會這樣。”陸休笑了笑,“不用。你該做什么只管繼續(xù)做,張閣老、沈家那邊,交給我?!?/br> “不行?!笔Y云初語氣堅(jiān)定。 “滾。”陸休語聲不高,但很嚴(yán)厲。 “……”蔣云初轉(zhuǎn)身之際才意識到——“師父,這兒是我家?!?/br> 這小兔崽子喚他師父的時候,都是請求他退一步的時候,這些年也不過三兩次。陸休唇角逸出欣慰的笑,“有些事情,你總是因我有顧慮,大可不必。我是你師父,在那些事里又是局中人,比你更清楚?!甭灶D了頓,道,“去給我沏茶?!?/br> 蔣云初遲疑片刻,索性把話說明白,“您要是出手,與沈先生還有回旋的余地么?” 陸休根本不答,只擺一擺手,“沏茶來?!?/br> “……是。” . 梁王風(fēng)塵仆仆趕回京城,一進(jìn)城門,便被早已等候的莫坤、索長友“請”進(jìn)宮里。 御書房里,皇帝陰沉著臉,將一摞供狀摔到他臉上,喝問接踵而至:“去兩廣做只手遮天的土皇帝了? “安排細(xì)作到官員家中? “要心腹攀咬太子?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要造反不成?!” 梁王的心立時涼了半截,二話不說,跪倒在地。錦瑟居然一點(diǎn)兒用場都沒派上?這怎么可能?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岔子? 皇帝用力一拍龍書案,“你倒是說話?。 ?/br> 梁王竭力鎮(zhèn)定下來,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情真意切地道:“兒臣是父皇的兒子,亦是臣子。兒臣有罪,沾染了壞風(fēng)氣,聽?wèi){父皇發(fā)落,唯請父皇息怒,不要傷了龍?bào)w?!?/br> 莫坤看著,眉梢微不可見地?fù)P了揚(yáng)。這廝是真有的說,也真會避重就輕。 皇帝睨著他,目光微閃,“朕要你解釋。兩廣、錦瑟的事,你得給朕個說法?!?/br> 梁王抬眼望著皇帝,落寞地笑了笑,“他們怎么說的,便是怎么回事,兒臣全認(rèn)下便是?!币桓逼乒奁扑さ穆淦菢幼印?/br> 皇帝端詳著他,起先只有狐疑,后來,視線定格在他左眼下那顆小小的淚痣,人便沒了戾氣怒氣,片刻恍惚。 莫坤心里苦笑,知道父子兩個且得磨煩著,一時半晌可不會有結(jié)果,便恭聲告退。 皇帝傾心的女子是誰,沒人知道,只知道他喜歡柳眉、鳳眼、左眼下有淡藍(lán)色淚痣的女子。 莫坤的jiejie、端妃都是如此樣貌。 莫氏紅顏薄命,端妃卻有福氣,梁王的雙眼、淚痣隨了她,長相應(yīng)該沒少幫他的忙——皇帝瞧著他,就會想到端妃的樣貌,再記起鐘情的女子——莫坤估計(jì)是這么回事,放到別處,是特別可笑的事,可到了天家,誰也不敢笑,也打心底笑不出。 到此就沒錦衣衛(wèi)什么事了,只需看皇帝給個怎樣的發(fā)落——不了了之是不可能的,與他鐘情的女子相似的眉眼,敵不過他的猜忌之心。 莫坤希望梁王這次慘一些,這樣的話,他給太子的人情分量就會重一些。蔣云初沒摻和這些,彼時讓他不要對太子提及他,說不稀罕送這種人情。 他稀罕,稀罕得很。 當(dāng)日,梁王留在宮中,在御書房外長跪不起。 端妃趕去一起跪著,沒過多久,被皇帝遣人請回了后宮。 梁王這一跪便是兩日,直到體力不支幾欲昏厥,皇帝才讓他回王府等候發(fā)落。 梁王回到府中,喚來心腹,問:“在安排了?” 心腹答是。 梁王按了按眉心,這才稍稍放松下來,小憩片刻。 睡去之前,仍覺匪夷所思:恰如布好的網(wǎng)平白現(xiàn)出了個偌大的洞,真如大白天里見鬼了一般。 尤其錦瑟,一直對他忠心耿耿,委身于他、服藥小產(chǎn)也無半句怨言,對他的情分是一回事,想要名分是另一回事——他許了她名分,又在臨行前細(xì)細(xì)交代過她很多事,她發(fā)毒誓應(yīng)下了,怎么一進(jìn)北鎮(zhèn)撫司,就把他給賣了? 是錦衣衛(wèi)的刑罰過于慘無人道,還是生了別的枝節(jié)? 他只相信是后者。 應(yīng)該是有人算到了錦瑟的弱點(diǎn)且巧妙地利用了起來,所以才有了這個結(jié)果。 可那個人是誰?藏在重重迷霧之中。別說他眼下已經(jīng)有些亂了方寸,便是保持著全然的清醒冷靜,恐怕也難以推測出結(jié)果。 但是——梁王咬緊牙關(guān),暗暗發(fā)誓:總有一日,他會知曉那人的身份,定要讓那人萬劫不復(fù)! 作者: 感謝在20200103 23:25:09~20200105 01:47: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賓語賦格 1瓶; 么么親愛噠,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6章 奇葩們4沈家 奇葩們沈肅/ 翎山書院,陸休負(fù)手走在荷花湖畔。 正是午間, 陽光明媚, 輕風(fēng)和煦,展目望去, 碧色掩映間,朵朵荷花端然開放, 清雅柔美。遠(yuǎn)處,有衣袂翩然的女公子, 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 這樣的場景, 似曾相識。 是了, 若再多一個她,便能回到幾年前那一日。 那時他只想專心教導(dǎo)顏顏、阿初, 兩個孩子依賴他,他亦不能沒有他們裝點(diǎn)歲月。 家族對他的選擇很是贊同, 祖父說多沉淀幾年, 再好不過, 但書院一些事情, 也要兼顧起來,先打下一些根基。 有事沒事的, 他便來書院看看。與沈清梧結(jié)緣之后,兩人偶爾會在書院相見。 相約在荷花湖畔,只有那一次。 因著沈家要他入仕他不肯答應(yīng),提親的事陷入僵局,她心情特別不好, 無心賞看美景,只哀傷地看著他,“這樣下去,怎么成?” 他說:“你也與他們的心思相同。”不是詢問,看出來了。 她委婉的道:“長輩們也是好意,男子該有鴻鵠之志,尤其你這樣的人?!?/br> 他有些失落,也沒掩飾,“看起來,你并不了解陸家,更不是真的識得我?!?/br> “那你是怎樣的人?”她說,“甘愿一生做閑云野鶴,得個桃李滿天下的美名么?位極人臣之后,也會得到那個美名?!?/br> 他忽然間就不想說話了,沉默了一陣子,與她交了底:“你要嫁的是陸休,還是為你謀取榮華富貴的陸休?”盡量說得委婉,還是帶著刺兒。 她被那些刺兒刺傷了,“你這是什么意思?建功立業(yè)、成家立業(yè),本就是男子本分,你怎么還咄咄逼人起來了?” 他只是問她:“第二次相見,我便與你說過,來日要到書院做教書先生,對不對?” 她哽住。 他心里五味雜陳,凝著她,說:“你看中的是昔年?duì)钤?,不是我?!?/br> 她下意識地?fù)u頭否認(rèn)。 而他,只能由衷地說:“抱歉。” 她沒有認(rèn)清陸家與他,他又何嘗認(rèn)清了她? 首輔的外孫女、沈大學(xué)士的女兒,才華美貌名動京城,想要夫貴妻榮、無盡風(fēng)光,是多正常的事。陸家是廟堂士林之中比較獨(dú)特的存在,并不能滿足她對前程的期許。 他早該掰開了揉碎了與她說,早該與她,擦肩而過。 有的感情再純粹不過,非彼此不可,只要相守便安然。 有的感情是陸休與沈清梧,有計(jì)較,很世俗。他能為她付出的有限,她亦不能為了他甘于清靜時光。 而且,她是驕傲的,或許堅(jiān)信自己能夠改變他——“為了我,也不可以?”她這樣問他。 那一刻他確定,彼此是一場很美亦很俗的誤會。他沒猶豫,“不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