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第73章 短信 聽完麻爹的話,我先是楞了一下,沒能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麻爹急眉急眼的提示我:“曹實不見了!” “不見了?他去哪了?” “你要把老子急死是不是,要是知道他去那里了,老子還用擔驚受怕躲在外面等你們?”接著,麻爹就把情況說了一下。 我跟小胡子還有和尚出門以后最多十幾分鐘時間,曹實的電話突然響了,當時麻爹正在和他聊天,所以曹實看著號碼猶豫了片刻,跑到別的地方去接電話,聲音很小,麻爹聽不到他說什么。等接完電話,曹實就顯得有點心不在焉,在房子里焦躁的走來走去,一個勁兒抽煙。 麻爹感覺不大對頭,但他畢竟不是我,沒辦法直接開口詢問。過了一會兒,曹實鉆進自己房間,不知道在干什么,又過了十來分鐘,他對麻爹說要出去一下。 麻爹當時問曹實要到什么地方去,但曹實沒有說,這一走就再沒回來。我們因為在外面小心翼翼的躲人,繞了很多圈子,所以耽誤不少時間,麻爹見我們都不回來,越來越不踏實,家也不敢呆了,跑出來躲著等我們。 我也覺得不對,江北出事以后,曹實不敢再用過去的電話,換上了備用號碼,這個號碼很少有人知道,按道理說,如果有什么急事非要他出面,至少也會跟我說一聲。我一邊想一邊給他打電話,那邊直接就傳來電話關(guān)機的提示音。 “曹實要干什么!”我當時就急了,這個時候玩失蹤,曹實的腦袋被門掩了? 同時,我們幾個人心里都感覺到,原來的住處肯定不能再回去了。不管曹實消失的動機是什么,但很讓人不安。 “樹倒猢猻散啊?!焙蜕袚u搖頭。 “不會,曹實不是這樣的人?!蔽依潇o下來,立即否定了和尚的話,任何人都可以在這個時候離開江北,藏身保命,徹底和老頭子劃清界限。但曹實不會這樣,他可能真的有必須去辦的事,來不及和我們打招呼。 “衛(wèi)大少,你是真的傻嗎?”和尚冷笑了一下:“他沒有你電話?再急的事,難道連打電話說一聲的時間都沒有?” 一句話又把我說亂了,我該怎么想?和尚說的對,就算曹實有十萬火急的事,也不可能在浪尖風口的關(guān)節(jié)上一聲不響的不辭而別。 這么一來,我們都不敢再回住處,又沒有其它地方落腳,無奈中只好就近找了個又臟又破的私人小旅社,從窗戶輪流窺探街道上的情況,這樣的事情帶給我的不光是疑惑不解,還有很沉重的壓力和危機感。 “老曹,我該怎么看你?”我從臟兮兮的玻璃窗子望著冷清的胡同,腦子里全都是曹實的身影。 “衛(wèi)大少,你有沒有想過?!焙蜕羞@時候湊到我身邊,坐在面前說:“你老爹在江北這么多年,根子扎的這么深,一夜之間就被人搞垮了,如果沒有內(nèi)鬼,可能嗎?” “曹實不是內(nèi)鬼?!蔽伊⒓疵摽谡f出一句話,這句替曹實辯解的話仿佛是無意識中說出來的,因為這么長時間以來,我對曹實是絕對的信任,從來沒有絲毫的懷疑。 但是話一出口,我的思維才開始慢慢的重新推導。我內(nèi)心深處始終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拼命拉著我的思維,不讓我把曹實朝內(nèi)鬼這兩個字上去靠。 不過我真的沒有什么理由和證據(jù)能把曹實完全洗清,如果非要說出一個理由,那就只能是,我來江北之后,一直到現(xiàn)在為止,還是安全的。 我心里這么想,嘴上卻不肯服軟,也不肯認同和尚的意見。 “或許吧,我不了解江北的情況,都是隨口這么一猜?!焙蜕行α诵Γ骸澳銖男『退褪?,他是什么人,你應該比我清楚?!?/br> “他可能有事,可能過一會兒就會回來?!蔽矣职杨^轉(zhuǎn)向了窗外,死死的盯著胡同里的小路,希望下一刻就能看到曹實的身影。 但是我失望了,從進入小旅館之后,一直等到夜深,始終都沒有看見曹實回來。我不肯死心,不停的打電話,不停的聽到電話關(guān)機的提示,這是最急人的現(xiàn)象,拼命要聯(lián)系一個人,但死活都聯(lián)系不上。我拿著手機焦躁的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心里憋著一股說不出的無名火,很想把電話砸個稀爛。 到了十二點多的時候,我心里的無名火就漸漸被困意給澆滅了,昨天晚上不但一夜沒睡,還一直被人追著跑,這時候困的要死,如果不是因為曹實的突然消失,我早就睡的一塌糊涂。小胡子跟和尚還有梁子也是這樣,不過他們身體和精神都很好,能堅持的住。 “天少爺,你熬不住了就瞇一會兒,這里有老子盯著。”麻爹讓我們休息,他搬著凳子坐到窗前:“老子年輕的時候人稱鷹眼,眼前飛過一只蒼蠅都能分出公母。” 我實在是撐不住了,臨睡前還是不死心,又打了次電話,希望能奇跡般的接通,得到的依然是老結(jié)果。 我很快就睡著了,不過睡的不算很沉,因為心里裝著事。我做了夢,很亂的夢,夢見自己被人抓了,又夢見一座很高的樓,樓頂?shù)奶炫_邊緣,停著一輛輪椅,輪椅是空的,老頭子不見了。 在這種很不舒暢的睡眠中,我不知道具體睡了多長時間,猛的就被一陣動靜驚醒過來,大腦無法適應從睡夢到清醒的那種短暫的交替過程,仔細一回憶,好象是手里握著的電話搞出的動靜。電話的屏幕是亮的,舉起一看,就在不到一分鐘前剛剛接受來一條短信。 短信只有四個字:凡事留心,而后綴的號碼是曹實的。 我就象觸電一樣,激靈靈的坐起來,也顧不上回短信,直接撥打過去,曹實的電話卻又關(guān)機了??赡苁潜惑@醒再加上電話打不通的原因,我的火氣又躥上來了,心說他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轉(zhuǎn)頭一看,麻爹就趴在手掌寬的窗臺上睡的死豬一樣,老家伙真不讓人放心,完全指望不上。 我突然就意識到,曹實并沒有任何意外,半夜發(fā)來條莫名其妙的短信,說明他的行動是完全自由的,而發(fā)完短信緊跟著關(guān)機,明顯是不想接電話,這樣的情況發(fā)生在曹實身上,有駁常理,表面上看上去,他這么做好象很不仗義,毫無端倪的就把我們?nèi)酉虏还?,但認真一想,我就覺得,他一定因為某種原因迫不得已的躲避我,而我最不愿意面對的就是這個,也可以說,我不愿意把曹實朝復雜的方面想。 我心目中的曹實一直都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雖然在這個大染缸里浸泡了很長時間,讓他不得不改變自己,但大體來說,他的忠誠毋庸置疑,我一直都不懷疑,對于這樣一個伙計或者朋友來說,即便他隱瞞了或者做錯了什么,我也相信并非他的本意。 但這一次卻有些離譜了,讓我不得不朝復雜的方面去想。 睡意還是很濃,想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就又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放亮,是麻爹把我弄醒的,老丫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還邀功,說自己昨天熬了一夜沒敢合眼,但是沒有看見曹實回來。 現(xiàn)在的江北毫無疑問變成是非之地,特別對我來說,老頭子走了,曹實走了,繼續(xù)呆在這里沒有任何意義。我不知道該到什么地方去找他們,而且曹實的舉動表示,他可能真的在躲避我,即便我用心去找,也找不到。 我很苦悶,雖然知道老頭子可能已經(jīng)脫身,并且有那個背景模糊的團伙‘6’的保護,但這樣一來,以后的事都無法預料。江北,老頭子身邊,是我最后一塊可以容身的凈土,現(xiàn)在連這塊立足之地也沒有了,我的流浪生活又要無限期延長。 這種生活說不上有什么好不好,不過人心里只要裝著事,就一直會覺得很堵,不踏實,好比脖子里掛著手榴彈夜夜笙歌五光十色,物質(zhì)生活和精神生活比例不協(xié)調(diào)。 小胡子他們?nèi)计饋砹?,擠在又臟又小的衛(wèi)生間洗漱,麻爹牙都顧不上刷,要想辦法到外面買早點回來吃,我攔住他:“別買了,馬上就撤?!?/br> “撤?不找八爺了?”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沒跟麻爹說那么多,真難為他百年不見的雄起一次,卻連一點展示的機會都沒有。 我心里一下子就變的空空的,什么都沒有了,包括之前一直苦苦追尋的目標,瞬間就煙消云散,老頭子蹤影全無,或許我不用再想方設(shè)法的查找衛(wèi)勉以及昭通血案的真相,但這種感覺有一點無法形容的失落,就好象士兵憋足了力氣準備上戰(zhàn)場廝殺,突然接到上峰指令,不用打仗了,過去所做的一切準備和努力全都白費。 這真是的是一種深深的失落感。 正想著,手機滴滴的響了聲,接到條短信,我馬上抓起來一看,竟然又是曹實發(fā)來的。 短信還是寥寥幾個字:臥室,九點方向,自己看,不要外傳。 ☆、第74章 賬本和照片 接到短信的同時,我馬上又把電話打了過去,但是那個提示對方關(guān)機的聲音讓我有點想吐血。 不過這一次,我心里的火氣小了些,看著這寥寥幾個字的短信,稍稍琢磨了一下,我似乎就明白了里面的意思。 臥室,九點方向,自己看,不要外傳...... 曹實臨時找的藏身處是過去的老房子,空間不大,為了談事的時候方便,我和他住一間臥室,短信里的臥室,指的可能就是我們所住的臥室。至于九點方向,是方向提示。結(jié)合后面的七個字,我覺得曹實好象在臥室留了什么標記或者東西。 旅社離藏身處并不遠,順著斜對面的胡同進去,拐幾個彎就能到,我在考慮著該不該回去看一下,曹實不接電話,但刻意發(fā)來這樣一條短信,說明他留下的東西對我一定有用處。 但是在想到這里的時候,我腦海里又蹦出了一個之前從來沒有萌生過的念頭,曹實發(fā)來的這條短信,很可能也是一個餌,誘我現(xiàn)身。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一切就又變的非常復雜,如果曹實有問題,他完全可以在我到達江北之前布下套,不用等到這時候才動手。 我面臨著一個艱難的抉擇,表面上看,事情很簡單,無非就是去或者不去。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如果我按曹實的短信去老房子的臥室里找東西或者標記,那就說明我還是相信他的,如果我不去,則說明我在潛意識里已經(jīng)完全擯棄了這個人,對他的任何話都不會再相信。 也就是說,去或者不去,其實代表著決裂與否。 我要不要相信這人?要不要相信這個人...... 我不停的在自己問自己,他們幾個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麻爹先開口問我。我停下腳步,看到麻爹那張布滿皺紋的臉,心里猛然就被觸動了一下。 我的性格很率真,如果沒有之前經(jīng)歷的這些波折的話,我愿意相信任何人的話。但是我這種性格非常不好,在現(xiàn)在這個社會中,完全相信別人就是缺心眼和弱智的體現(xiàn)。 但是當我看到麻爹的臉時,就覺得無論時代變遷到何等地步,人心險惡到何等程度,總還是有一些不可沾染的東西。麻爹這么大年紀,膽小怕事,但老頭子遭遇不測,他還是義無返顧的回到江北。 其實他大可不必這么做。 就在這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又完全信任了曹實,我相信人性不會被完全泯滅。 我決定回去看一下,麻爹看我莫名其妙突然要回去,就一個勁兒的攔,我讓他們原地等候,直接下樓朝胡同那邊走,剛走兩步,小胡子隨后跟了下來,也不說話,就跟在我屁股后頭,我知道他可能怕出事。 緊跟著,和尚也裹著一件很不合體的衣服出來,遠遠的跟著我們。 一路走到藏身的那套小房子跟前,小胡子就先閃身進去,然后示意安全,我直接去了臥室,小胡子在外面收拾零碎東西,和尚留在了門外。 臥室很小,兩張床一個衣柜幾乎就把空間占滿了,大致看一下,什么都看不出來,我按曹實說的方向去找,那地方是他睡的床,緊挨著墻壁,我把褥子什么的都抖落開,霉味撲鼻,床下也看了,全是蜘蛛網(wǎng)和爬來爬去的潮蟲。 小木板床幾乎被我拆了,只剩床邊那面墻壁,這種老房子潮氣很大,住的時間一長,墻皮就開始成片的脫落,所以墻上全糊的報紙,我先試著摸了一遍,隨后就發(fā)現(xiàn)報紙上有個鉛筆畫出來的小叉,隱沒在密密麻麻的鉛字里,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我伸手把整張報紙全撕掉,后面的墻皮脫落的斑斑駁駁,連里面的磚頭都漏了出來。 很快,我就在墻上找到兩塊可以活動的磚頭,把磚頭抽出來以后,后面是個很窄的墻縫,里面平放著一個牛皮紙袋。我把紙袋取出來,拍拍上面的灰塵,袋子有點分量,厚厚的象裝著書本。 這個牛皮紙袋是曹實昨天消失之前就藏在墻體里的,我就感覺奇怪,有什么事情不能當面說,非要留下點書面資料讓我看。 我打開袋子,里面真是兩個非常厚的本子,抽出本子的同時,一張照片掉落在地上。 照片是彩色的,拍攝時間不詳,鏡頭內(nèi)是一個男人的背影,側(cè)著臉,當時的拍攝條件不好,導致整張照片效果不佳,只能看出男人身材很壯碩,腰板兒挺得筆直,非常精神,至于他側(cè)著的半邊臉,實在看不清楚,照片背面干干凈凈,沒留一個字。不但照片上的人看的不清楚,而且又沒有留下其它提示。 我感覺曹實不會留一張沒有什么意義的照片給我看,所以又把照片極為仔細的反復看了幾遍,終于發(fā)現(xiàn)兩個細節(jié)。 第一個,剛開始我以為照片上男人的側(cè)臉看不清楚是因為照片本身的原因,但事實不是這樣,這張照片經(jīng)過了某種特殊處理,而且處理的部分就是男人的側(cè)臉,我對這些東西一向不感興趣,也不知道是什么方法處理的,不過整體感覺就象在男人的側(cè)臉處滴了一點消字靈似的,導致畫面擴散淡化,看上去模模糊糊的一團。 第二,照片的拍攝時間是黃昏,背景是老頭子名下一個盤口的后院,這個盤口在柳樹巷,不算大也不算小,我過去沒事的時候就在各個盤口檔口之間跑著玩,不過檔口遠不如盤口好玩,檔口的人比較忙,盤口相對來說就清閑的多,一般的主顧只要盤口上的伙計就能招呼,所以老頭子在江北的盤口我都很熟。 除了這兩個細節(jié),無論我再怎么認真去看,都沒有其它任何發(fā)現(xiàn)。那邊小胡子已經(jīng)收拾好了要帶走的東西,在臥室外的破沙發(fā)上坐著等,我就先把照片放下,去看牛皮紙袋里裝的兩個本子。 翻開第一個本子,只看了一眼我就知道,這是個賬本,我過去跟著曹實打理過一段時間生意,這東西當然認得出來。不過又翻看了幾頁,我發(fā)現(xiàn)這不是正規(guī)的賬本,而是檔口上那種原始記錄,因為賬本是由老頭子親自過目的,檔口的原始檔雖然每件貨都有記錄,但是記得非常亂,需要專人清點貨款,整理出一目了然的明帳以后才會交給老頭子看,否則拿著亂七八糟的爛帳去糊弄他,老頭子會罵人。 第二個本子就是老頭子平時看的那種正規(guī)的賬本,曹實留給我的可能是謄抄下來的副本。兩個賬本從時間上看是同步的,都從三年半以前開始,到去年結(jié)束。我對數(shù)字天生不敏感,也很頭疼這些東西,能不沾手就絕不沾手,眼下只好強打精神去看。厚厚的兩本賬本看完需要很長時間,我怕小胡子等的不耐煩,不過他在破沙發(fā)里坐的很安靜,我就打算草草翻看一遍。 第一本看完,開始翻第二本,幾分鐘后我就看出這兩本賬本之間的貓膩。 從古到今,有關(guān)財會的東西都是清白不了的,走到哪兒都能查出幾筆不清不楚的爛帳。這兩本賬本也不例外,確切說,問題出在第二本上。 按道理說,第一本賬本是原始記錄,比較亂,整理謄清以后就是第二本賬本,但不論怎么整理,貨和錢是不會少的,該是多少就是多少。但是,這兩本賬本根本對不上數(shù),而且差的還很多。檔口盤口的工作流程其實并不復雜,檔口找來貨以后,記錄,整理造冊,接下來把貨交給盤口,盤口核對無誤,就開始銷貨,兩個地方都有自己獨立的賬本,老頭子主要看的是盤口的賬本。 我所看到得事實是,第一本賬本記錄在冊的貨物,有很多就無緣無故在第二本賬本上消失了,也就是說,有人在檔口盤口兩邊同時做手腳,私吞了一大批貨。具體的數(shù)目我也來不及細查,但從三年半以前開始,每過十天半個月,賬面上就會出現(xiàn)問題,一次兩次可能價值還不算太多,累計疊加起來就不得了了,數(shù)目大的嚇人。 其實檔口盤口上的人手腳都不干凈,經(jīng)常揀著不太要緊的貨做做文章,私自銷出去以后幾個人分點錢,這很正常,沒人會去計較,清水池塘不養(yǎng)魚,把下面那幫人的財路全堵死,就沒人肯用心干活了。 但眼前賬面上的漏洞巨大,用貓膩兩個字已經(jīng)完全不足以形容,誰的膽子這么大,竟然長年累月的做這種不要命的私活,而且這樣的私活一個人絕對做不成,如果真去查,一抓就是一片人。 最關(guān)鍵的是,曹實留這個賬本給我有什么用意,他不可能就單純的告訴我,有人黑老頭子的貨。 我朝外看了一眼,小胡子還在靜靜的等。我不想在這里浪費太多時間,所以就把賬本重新裝好,揣在懷里,然后叫上小胡子還有和尚離開。 我心里一直在琢磨這件事,一大批貨,天價的貨款,無數(shù)牽扯在內(nèi)的人......想的頭疼,還是猜不透曹實的動機。 ☆、第75章 和臥底有關(guān)的日子(一) 回到小旅社,梁子跟麻爹已經(jīng)等急了。我避開他們,獨自又把曹實留下的東西看了一遍,其中的一些蹊蹺我能看的出,但是這些蹊蹺背后的意思,就揣摩不到了。 我們一直呆到天色發(fā)黑,然后就打算離開江北。當我們坐上車子,漸漸遠離這個沉浸在無數(shù)燈火中的城市時,麻爹好象有點戀戀不舍,望著越來越遠的江北,嘆口氣說:“這十幾年,檔口盤口上的人讓老子傷透了心,可每次真要走的時候,老子為什么總要傷感幾天?” “麻爹,不要傷感,故土難離嘛,你已經(jīng)是黃土埋到胸口的人了,舍不得家是很正常的。” “放屁!老子早就找人算過,這輩子老子什么都沒有,就是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