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_分節(jié)閱讀_54
身為重案組的組長,即便網(wǎng)絡(luò)這邊已有進(jìn)展,花崇也不敢完全將砝碼壓在網(wǎng)絡(luò)上。與柳至秦交待幾句后,他就直奔審訊室。 那把混有徐玉嬌血的家用榔頭疑點太多,如果邱大奎確系不是徐玉嬌一案的兇手,那必然是兇手有意嫁禍。之前邱大奎情緒失控,曲值等人半點線索都沒問出來,而他陷在唐蘇的案子里,也分不出精力好好與邱大奎聊一聊。如今已經(jīng)把事情都交待下去,該親自從邱大奎處尋找突破口了。 “那把榔頭一直放在窗外的工具箱里,我真的不知道誰拿過?!鼻翊罂俱擦嗽S多,自首時眼中的精光成了一片灰敗,整個人死氣沉沉,像一樁旱季里行將干枯的樹木。 他錘殺邱國勇是典型的“激情殺人”,而他此時的狀態(tài)也完全符合激情殺人者在事后數(shù)日的特征。 花崇一眼就看出,他在后悔。 也許想到了邱國勇九惡里的一分好,也許想到了孤苦無依的邱薇薇,也許想到了自己一敗涂地的人生。 但世界上哪有后悔藥。 “哪些人知道你習(xí)慣把工具箱放在外面?”花崇問。 “我哪知道???”邱大奎垂頭喪氣,“以前那個箱子是放家里的,后來偶爾有人來借扳手電鉆之類的,尤其是電鉆,這個不是每家每戶都有。我家老頭……邱國勇脾氣太怪了,別人到我們家,如果不是還錢,他就不高興,我給人開門拿工具,他就在屋里大聲叫罵,還說什么別人把我們家的門敲壞了,得賠。這種事我懶得和他爭,別人來借東西,我也不能不借,后來干脆就把箱子擱在窗戶外。那兒正好有個小平臺,誰要用電鉆就來拿,用了放回來就是。幾年下來也沒丟過。” “回憶一下,你跟什么人結(jié)過仇?!?/br> “我能和什么人結(jié)仇?我根本不敢惹事,能忍都忍了,忍不了的……哎!” 忍不了的,已經(jīng)殺了。 “那邱國勇……” 話未說完,花崇就意識到這是個毫無意義的問題。 如果說邱大奎因為懦弱而不敢得罪人,邱國勇就是將整個道橋路都得罪遍了。 “他?”邱大奎干笑,“警察同志,你還不如問我他沒有得罪過誰呢?!?/br> 花崇明白這是一句揶揄,沒當(dāng)真,隨口道:“哦?誰?” 邱大奎卻當(dāng)真思索起來,幾秒后悻悻道:“算了,不說這個?!?/br> 花崇聽出蹊蹺,“你想到了誰?” 第28章紅顏(28) 邱大奎道:“哎,就住在東里巷巷口那一家人,你們上次不是去他們家取過什么證物嗎?就那家。” 花崇腦中立即閃過那家大女兒的身影,“說詳細(xì)些?!?/br> 邱大奎眨眨眼,“警察同志,你不是問邱國勇得罪了誰嗎,怎么突然又……” “我好奇心旺盛,不行嗎?”花崇嘴上輕松,心頭卻不然。 邱國勇對誰都一副“欠著谷子還了糠”的態(tài)度,為什么獨對東里巷那一家人不一樣? 取兇器那天發(fā)生的事歷歷在目,花崇不認(rèn)為那家人能讓邱國勇改變一貫的態(tài)度,除非…… “這事有點,有點那什么?!鼻翊罂攘藥茁?,尷尬地搓著手,“那家人有個女兒,比我小幾歲,從小成績就很好,讀書的時候是我們那個片區(qū)所有小孩子的榜樣。我們吧,基本都是聽著她考了多少分長大的。” “她叫什么名字?” “孟,孟小琴?!?/br> 花崇突然警惕,“qin?哪個qin?” “鋼琴的琴?!鼻翊罂悬c緊張,“她挺好的女孩兒,雖然長相算不上特別漂亮,但有本事,穿職業(yè)裝的時候還是挺有氣質(zhì)的,我們都說她是‘氣質(zhì)美人’。不過可惜的是,她都30歲了了,還沒嫁出去?!?/br> 花崇一聽“qin”,就條件反射想到了“一顆芹菜”,冷靜一想,又覺得自己大概過度敏感了,畢竟“琴”與“芹”雖然讀音一樣,但意思完全不同。 若單論發(fā)音一樣,柳至秦的“秦”也念“qin”。 他接著問:“邱國勇為什么對他家不一樣?” “以前,我是說以前啊,邱國勇想和孟家攀親?!鼻翊罂ブ^發(fā),給自己找臺階下,“孟小琴那么優(yōu)秀,小時候成績好,考進(jìn)了重點中學(xué),高中三年學(xué)費生活費全免,后來去北方念大學(xué),聽說也沒花一分錢,每年還往家里寄錢。畢業(yè)后沒兩年就回洛城了,工作找得好,在五星級酒店當(dāng)管理。哎,不止邱國勇,還有一些住在我們那兒的人也想跟她家攀親?!?/br> “邱國勇是隨便說說,還是真去攀了?怎么個攀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