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_分節(jié)閱讀_55
“去,去了吧?!鼻翊罂訉擂危е嵛岬?,臉都紅了,“但我沒那心思,小莉不在了,我只想好好把薇薇撫養(yǎng)大。為這件事,邱國勇罵了我很多次,說孟小琴會賺錢,年紀也大了,女人年紀大了沒人要,我有機會。但我還不清楚我自己有幾斤幾兩嗎?孟小琴是外面那個世界的人,有本事有氣質(zhì),就算暫時沒有嫁出去,也輪不上我。而且她家情況復雜,有個好吃懶做的弟弟,初中畢業(yè)后一直在家閑著,這也快三十了吧,從來沒工作過。她爸媽嫌貧愛富,巴不得把她嫁給當官的有錢的,怎么會接受我?邱國勇每次去套近乎,都被甩臉色,回來沖著我一通罵?!?/br> “孟家罵他,他回來罵你?” “他不敢得罪孟強和陳巧啊,他覺得以后還有機會攀親?!鼻翊罂笾种?,“對了,孟強陳巧就是孟小琴的爸媽,她弟弟叫孟俊輝。孟俊輝這小子,不是個東西!” 花崇順著話問:“為什么這么說?” 邱大奎尷尬地捏了捏手指,“別人家的事,我其實也沒立場說,而且我以前也游手好閑過,和他也,也就半斤八兩。但我起碼沒拖累我姐——我是說如果我有jiejie的話?!?/br> “孟俊輝拖累孟小琴?” “可不是嗎!他一男人讓一個女人養(yǎng)著算什么?孟小琴的確有贍養(yǎng)父母的義務,但他只是弟弟,年富力足,憑什么也讓孟小琴養(yǎng)???” “孟小琴一人工作,養(yǎng)著他們?nèi)遥磕菗油χ?。”花崇想到了同樣養(yǎng)著全家的肖露。 但肖露并未與父母住在一起。聽肖露的意思,自家父母在鄉(xiāng)下其實也有收入,弟弟還小,尚在念書,今后并非沒有出息。以她目前的收入,能夠改善老家父母和弟弟的生活,也能令自己相對富足。原生家庭雖然讓她無法像唐蘇、徐玉嬌一樣自打出生就含著金湯匙,但現(xiàn)今也沒有過多地拖累她。 孟小琴呢? “何止是重!很多街坊都說,孟家是要榨干大女兒,去供那小兒子?!鼻翊罂鼞崙嵅黄?,“孟小琴小時候是讓孟俊輝給救了命,但我要是有個jiejie,我姐出了事,我肯定也救,怎么還能討一輩子的債呢!” “什么?孟俊輝救了孟小琴的命?” 邱大奎說,有一年夏天,天氣熱得嚇人,孟小琴帶孟俊輝去河邊游泳,結(jié)果因為水性不好,差點溺亡,關(guān)鍵時刻是孟俊輝拼命把孟小琴救上來。也不知是嗆了不少水,還是本就營養(yǎng)不良,后來孟俊輝身體一直不太好。 孟強和陳巧本就偏心小兒子,直此以后更是心疼孟俊輝,有任何好處全都給孟俊輝,孟俊輝不要的才給孟小琴。而孟小琴也知道自己的命是弟弟救回來的,不僅不吃醋,自己也全心全意待孟俊輝好。 孟俊輝算是被溺愛著長大的,只念完初中,就過上了“啃姐”的生活。 “如果我是孟小琴,我早他媽不管那個家了!”邱大奎總結(jié)道。 大約是因為不久前才與柳至秦說到了“一顆芹菜”,花崇聽著“孟小琴”三個字,就老是想到“一顆芹菜”,這令他略感不安,又有種有什么東西即將浮出水面的感覺。 “邱國勇單獨與孟小琴接觸過嗎?”話題再度回到邱國勇身上,花崇問,“有沒有起沖突?” “這我真的不清楚。”邱大奎搖頭,“孟小琴工作很忙,早出晚歸,周末也很少休息,按理說邱國勇沒有單獨接觸她的機會。” 天又黑了,痕檢那邊尚未查出結(jié)果,整個科室都在加班。重案組這邊,眾人也仍在忙碌。 花崇走出辦公室,獨自靠在走廊的墻上。 孟小琴,孟小琴。 這個名字就像咒語一般,在他腦子里揮之不去。 夜已經(jīng)很深,他抽出一根煙,叼在嘴里,沒有點燃。 在道橋路的摸排幾乎可以說沒有進展。邱大奎堅稱沒有殺害徐玉嬌,那么必然有人將徐玉嬌一案的兇器榔頭悄悄放在窗外的工具箱。但住在周圍的居民卻說,近期沒有看到可疑者出現(xiàn)在邱大奎家附近。 花崇閉上眼琢磨。 出現(xiàn)這種情況無非兩種可能:第一,兇手隱蔽得極好,運氣也好,確實沒有人看到“他”;第二,居民們在撒謊,在集體包庇兇手。 花崇搖搖頭,很快排除第二種可能。集體犯罪的案例不是沒有,但非常罕見,道橋路居民不存在集體犯罪的動機。 深夜的走廊很安靜,花崇離開倚靠的墻壁,開始來回踱步。 有沒有第三種可能? 有人看見了兇手,卻沒有意識到? 花崇腳步一頓,居民們的回復充斥耳間。 “沒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真的沒看到?!?/br> “邱大奎家那條巷子來來往往都是人,可疑的人?沒有沒有!” “警察同志,你真是為難我老婆子,上下過路的都是街坊,我可不能隨便亂說?!?/br> …… 如果兇手正是長期生活在道橋路的人,那“他”經(jīng)過邱大奎家,對周圍的居民來說,就根本不算什么稀奇事! 花崇心跳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