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以為我要謀朝篡位_分節(jié)閱讀_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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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珣忽地放下手中的茶盞,探過一只左手來,覆在蕭月白端著霍山黃芽的手上,雙目蒙上了少許濕意,啟唇道:“先生,我有些冷?!?/br> 顏珣的手溫?zé)?,半點(diǎn)不冷,但他卻以泫然欲泣的神情向自己索取溫暖,是因韓蒔之故罷。 蕭月白亦放下了茶盞來,將顏珣的左手?jǐn)n在了掌心,好生撫慰。 茶盞既去,漫在蕭月白眼前的裊裊白氣便遠(yuǎn)去了些,顏珣的神情登時(shí)更為清晰——蒼白的面頰、水汽泛濫的雙目以及半咬的唇瓣。 “阿珣……”蕭月白低嘆一聲,將顏珣的另一只手也捉進(jìn)了自己手中。 顏珣任由蕭月白攏著自己的一雙手,少時(shí),低喃著道:“行之不會(huì)死,我定然會(huì)救活行之,也定然會(huì)查清是誰要害行之?!?/br> 蕭月白頷首道:“你既要救韓蒔,韓蒔自然不會(huì)死,真相也必然會(huì)水落石出?!?/br> 說罷,蕭月白不知該如何言語,抿著嘴唇,望住了顏珣。 顏珣像是對(duì)自己方才所言沒甚么把握,頭顱愈發(fā)低垂,少頃,蕭月白已能窺見他從衣襟處透露出來的一段雪白細(xì)膩的后頸。 蕭月白掃過身側(cè)茶幾上的那兩盞霍山黃芽,而后騰出右手來,只以左手?jǐn)n著顏珣的一雙手,緊接著,他以右手端起霍山黃芽飲了一大口,不去咽下,卻是含在口中,他的右手即刻放下了霍山黃芽,轉(zhuǎn)而覆上了顏珣的后頸,又從后頸一路撫過毛茸茸的后腦勺、柔軟的額發(fā)、飽滿的額頭、直挺的鼻梁、秀氣的鼻尖、發(fā)白的唇瓣、小巧的下頜,末了,他挑起下頜,逼得顏珣仰首望著他。 顏珣仰首凝望著蕭月白,軟聲道:“先生,你是要吻我么?” 蕭月白一語不發(fā),壓下唇去,以舌尖挑開了顏珣的唇瓣,又輕輕地敲打著齒列,誘哄顏珣將其松開。 顏珣乖巧地松開了齒列,下一瞬,一口溫?zé)岬幕羯近S芽被渡了進(jìn)來,他猝不及防之下,岔了氣,不住咳嗽起來。 這咳嗽倒是使得顏珣的面頰添了不少人色,再無適才的蒼白。 蕭月白的左手仍是攏著顏珣的一雙手,右手輕拍著顏珣的背脊為他順氣。 一口霍山黃芽混著蕭月白的氣息滑過咽喉,落入腹中,甚為暖和,這熱度霎時(shí)蔓遍顏珣的每一寸皮rou,使得他原本發(fā)緊的神經(jīng)稍稍松懈了些。 他止住了咳嗽,緩過氣來:“先生是要安慰我么?” 蕭月白不答反問:“阿珣,你想要我安慰你么?” “想。”顏珣坦率地道,“那先生再喂我一口罷?!?/br> 蕭月白依言又喂了一口霍山黃芽與顏珣,顏珣將霍山黃芽全數(shù)咽下了,而后將一雙手從蕭月白手中抽了出來,笑道:“先生,我已不冷了,多謝先生?!?/br> 顏珣雖然露出了笑容來,但這笑容卻是勉強(qiáng)至極,蕭月白以指尖點(diǎn)在了顏珣的唇角,一雙桃花眼盯住了顏珣端麗雅致的眉眼,一字一字地道:“阿珣,你在我面前無須勉強(qiáng)自己,若非發(fā)自內(nèi)心,便不要笑了?!?/br> “我怕先生擔(dān)心我。”顏珣收斂了笑容,“但我確實(shí)已不冷了,從先生口中渡來的霍山黃芽很暖和,先生的手也很暖和,倘若不是你我身在這大理寺,我直想賴在先生懷里不起來,更想讓先生再喂我?guī)卓诨羯近S芽?!?/br> “那便好……”蕭月白方吐出三個(gè)字來,卻聞得一陣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不多時(shí),孟愈行至倆人身側(cè),行禮道:“大理寺少卿孟愈見過二殿下,蕭先生?!?/br> 孟愈生得一副好相貌,一身官袍將他襯得愈加俊美,又平添清高潔凈之感。 蕭月白與顏珣皆是初見孟愈,蕭月白一介平民,大理寺少卿則為正四品,故而起得身來,恭聲行禮道:“見過孟大人?!?/br> 孟愈與蕭月白年歲相仿,蕭月白三元及第之時(shí),孟愈卻不過是過了會(huì)試,蕭月白之名于一眾仕而言著實(shí)是如雷貫耳,孟愈又聽聞蕭月白不但滿腹才學(xué),姿容更是出眾,今日一見當(dāng)真不假。 孟愈擺擺手道:“蕭先生客氣了,你且坐下罷。” 顏珣覺察到孟愈正細(xì)細(xì)打量著蕭月白,心下陡生不快,面上卻是不露,只淡淡地道:“孟大人,韓蒔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韓蒔被刺之時(shí),四下無人,近處也無兇器,兇手甚至連一個(gè)腳印都未留下,初一那日落著雪,怕是就算有線索,也被雪掩埋了罷,韓蒔又是昏迷不醒,這案件甚為棘手?!泵嫌久嫉溃捌娴氖窃诩写蜩F的王鐵匠今晨卻前來投案自首,他道初一那日自己與妻子余氏生了口角,一氣之下摔門而出,路過一酒肆之時(shí)買了一壺烈酒,喝得半醉之時(shí),韓蒔一不小心撞到了他身上,他一時(shí)昏了頭,用從家里帶出來的匕首刺了韓蒔兩刀?!?/br> 蕭月白問詢道:“那王鐵匠投案之時(shí),可帶了兇器來?” 孟愈答道:“帶了,乃是一把堪堪打好的匕首,我適才已差人去對(duì)比過韓蒔的傷處了,那把匕首確是兇器無誤?!?/br> 蕭月白再問:“那王鐵匠素日為人如何?” 孟愈思索著道:“那王鐵匠素來好酒,終日喝得酩酊大醉,他的妻子余氏時(shí)常為此與王鐵匠鬧,但那王鐵匠脾氣雖然算不得好,可莫要說殺人了,連人都未打過?!?/br> 蕭月白飲了一口霍山黃芽,不緊不緩地道:“今日是正月初六,案發(fā)那日是正月初一,王鐵匠倘若當(dāng)真有自首的心思,為何要耽擱這許多功夫?莫不是殺了人夜不能寐,受不得心里煎熬了罷?且孟大人你道你尚未尋到分毫線索,那王鐵匠也應(yīng)當(dāng)知曉自己未留下任何把柄,他又何故要來投案?許時(shí)日一長(zhǎng),此案便會(huì)變作無頭公案?!?/br> 孟愈沉吟道:“目前疑點(diǎn)有二,其一,王鐵匠初一當(dāng)日確實(shí)是出了門去,確實(shí)是買過酒,但除卻他本人,無人、亦無丁點(diǎn)線索可證明他曾撞見過韓蒔,又下手捅了韓蒔兩刀;其二,假若他并非兇手,兇器為何在他手中?” 蕭月白思忖須臾:“依我所見,那王鐵匠有可能是代人頂罪?!?/br> 孟愈無奈地:“王鐵匠是否真兇尚未可知,但左右無旁的線索,只能先將這王鐵匠好生審問一番。” 許久未出聲的顏珣道:“那便先如此罷,敢問孟大人何時(shí)提審?fù)蹊F匠?” 孟愈回道:“我已著衙役將王鐵匠提來了,片刻之后,便升堂提審?fù)蹊F匠?!?/br> 顏珣問道:“孟大人可否容我與蕭先生旁聽?” 顏珣貴為皇子,此案受害者韓蒔又是顏珣表哥,孟愈遂一口應(yīng)允:“那二殿下、蕭先生請(qǐng)隨我來罷?!?/br> 蕭月白、顏珣隨孟愈到了堂下,在一側(cè)坐了,孟愈高坐于堂上,少頃,那王鐵匠便被提了上來。 此番堂審審了約莫一個(gè)時(shí)辰,王鐵匠咬死了是自己醉酒不慎捅了韓蒔兩刀,又辯解自己并不是有意為之,望孟愈能寬大處理,勿要砍了自己的腦袋。 堂審之后,蕭月白行至孟愈面前,請(qǐng)求道:“此案如若有進(jìn)展,還請(qǐng)孟大人知會(huì)一聲。” 孟愈笑道:“這是自然?!?/br> 蕭月白致謝道:“多謝孟大人?!?/br> 蕭月白、顏珣告別孟愈,出了大理寺,坐馬車去看望韓蒔。 躺在床榻之上的韓蒔昏迷不醒,面色頹敗,幾無人色。 顏珣握著韓蒔的手坐了一盞茶的功夫,韓蒔都無半點(diǎn)知覺。 韓二夫人立在一旁,懇求道:“二殿下,蒔兒原本前途無量,是因?yàn)槟愕木壒什排c太子殿下動(dòng)了手,后又被趕出了宮來,蒔兒待你不薄,你定要救得蒔兒性命?!?/br> 韓二夫人這番話說得著實(shí)不入耳,蕭月白掃了她一眼,朝顏珣柔聲道:“殿下,我們走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