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以為我要謀朝篡位_分節(jié)閱讀_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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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昭附到蕭月白耳側(cè)道:“公子,韓二夫人昨日自縊了……” 蕭月白壓低聲音打斷道:“她可還活著?” 陸子昭回稟道:“幸而被一侍女救了下來,但據(jù)聞她神志不清,得了失心瘋?!?/br> 蕭月白瞥了眼韓蒔,朝陸子昭道:“子昭,勞煩你了,你且先退下罷?!?/br> 韓蒔尚未痊愈,蕭月白未免他受到刺激,只字不提。 蕭月白怕有趙家人瞧見韓蒔,喚人取來一斗笠戴在韓蒔頭上,三人才一道坐馬車去了大理寺。 這幾日要審的案子甚多,孟愈忙得夜宿大理寺,三人到時,他還未清醒,聽得衙役稟告顏珣、蕭月白以及韓蒔求見,他不覺有異,吩咐道:“請他們進(jìn)來罷。” 孟愈迷迷糊糊地起身相迎,直到三人到了他面前,他才回過神來:“韓蒔?” 他與韓蒔素未蒙面,一面細(xì)細(xì)地打量著韓蒔,一面問道:“你可是韓昀韓大人的三公子韓蒔?” 見韓蒔頷首,他緊接著又問道:“你是如何活過來的,你且細(xì)細(xì)講來?!?/br> 韓蒔答道:“是二殿下與蕭先生救了我?!?/br> 孟愈盯住了蕭月白與顏珣,方要發(fā)問,那蕭月白卻是道:“孟大人倘若要問詳情,且容我稍后再稟,如今緊要的是韓蒔聽聞了一樁隱秘之事?!?/br> 韓蒔會意,即刻道:“我聽聞趙家要將全京城所有的糧食收入囊中?!?/br> 孟愈一怔:“假若你此言為真,那要害你的便是趙家之人。” 孟愈沉思須臾,他眼下無從判斷韓蒔所言是否為真,只查證必得費上一番功夫,屯糧之事茲事體大,假設(shè)他先去查證真?zhèn)?,屯糧之事為假,倒也罷了,但若是屯糧之事為真,他便是白白予了趙家屯糧的空隙,定然會被文帝怪罪,不若將此事稟告文帝,由文帝定奪。 他定了主意,道:“陛下今日不知何故免了早朝,我這便進(jìn)宮面見陛下,勞煩韓公子在這大理寺中等候?!?/br> 韓蒔身無功名,做顏玙侍讀之時,還曾被趕出宮去,不可隨意進(jìn)宮。 孟愈又朝蕭月白與顏珣客氣地道:“二殿下、蕭先生若無要事,在這大理寺暫留可好?” 蕭月白口中應(yīng)了,心道:免了早朝?怪不得孟愈全然不像是方才下朝的模樣。 他后又仔細(xì)回憶著前世之事,今日是天承三十年,正月十六,文帝應(yīng)于十月中旬過世,現(xiàn)下尚有九個月,文帝身體還算康健,何以要免了早朝? 第94章 轉(zhuǎn)·其六 蕭月白面色未變, 依舊是那副溫軟可欺的模樣,顏珣卻不知怎地直覺得蕭月白懷有心事。 孟愈已走了,這偏廳不過蕭月白、顏珣以及韓蒔三人。 一衙役去沏了一壺黃山毛峰來, 奉予三人。 三人急著趕來大理寺尚未用過早膳,空腹不宜飲茶,蕭月白便從衣袂之中摸出了一塊碎銀, 朝那衙役客氣地道:“可否勞煩買些早膳來?包子饅頭餛飩之類均可, 再要一碗白粥?!?/br> “二殿下、蕭先生、韓公子稍待?!蹦茄靡劢舆^碎銀,出得了門去。 蕭月白施施然地在椅上坐了, 堪堪坐下,卻見得原在他不遠(yuǎn)處的顏珣湊到他耳側(cè), 問道:“先生,可是出了甚么事?” 蕭月白微微一怔,柔聲道:“阿珣, 你為何這樣問?” 顏珣答道:“我也不知, 我只是本能地覺得先生懷有心事?!?/br> 蕭月白沉聲道:“我有些擔(dān)心陛下?!?/br> “父皇今日免了早朝應(yīng)當(dāng)是有旁的要事罷。”文帝從未疼愛過顏珣, 但到底是顏珣的生父, 被蕭月白一言, 顏珣亦生了憂慮, “父皇不會有事的?!?/br> 蕭月白安慰道:“陛下必定不會有事,定是我多慮了?!?/br> 蕭月白與顏珣的說話聲壓得極輕, 韓蒔聽不見半點,唯倆人幾乎貼在一處的面頰分外扎眼,韓蒔飲了一口黃山毛峰, 偏過頭去不看,腰腹的傷口隱隱作痛。 不多時,那衙役便買了早膳來,這偏廳中并未擺上桌案,只蕭月白、顏珣中間,以及韓蒔手邊各有兩張茶幾,茶幾不大,容不下這許多吃食,那衙役恭聲問道:“這里有一屜rou包子、一屜香菇青菜包子、兩碗餛飩、一碗白粥、三張烙餅以及二十個鮮rou鍋貼,請問二殿下、蕭先生、韓公子要吃些甚么?” 韓蒔著實沒甚么食欲,但由于心中惦念韓二夫人,不忍韓二夫人擔(dān)憂,為了盡快養(yǎng)好身子,便道:“我要一碗白粥、半屜香菇青菜包子?!?/br> 在場三人,顏珣身份最為尊貴,故而衙役望了眼顏珣,見顏珣頷首,才將一碗白粥以及半屜香菇青菜包子在韓蒔手邊的茶幾上放了,并擺上了竹箸、調(diào)羹。 衙役又在蕭月白、顏珣中間的那張茶幾上將余下的吃食一一擺開,直擺了滿滿一茶幾,他又將找回來的銅板還予蕭月白,而后撤了黃山毛峰,見三人并未有旁的吩咐,便乖覺地退下了。 顏珣抓了一張烙餅吃了一口,口舌間無甚滋味,他又取了個rou包子。 蕭月白見顏珣捏著一個rou包子非但不吃,還愈捏愈用力,直到rou包子破了口子,流下了汁水來亦渾然不覺,不由軟聲喚道:“阿珣。” 顏珣心下滿是憂慮,聽得蕭月白喚他,他瞧了眼面色憔悴的韓蒔,才凝了凝神,望住蕭月白道:“先生,我……我擔(dān)心孟大人此去不順,擔(dān)心行之被刺之事無法水落石出,更擔(dān)心父皇有恙?!?/br> “阿珣,你且放寬心罷,乖乖地用早膳可好?”蕭月白取過顏珣手中破了口子的rou包子,喂予顏珣吃了,緊接著用錦帕將自己與顏珣手上沾染的rou汁擦了干凈。 顏珣乖巧地任由蕭月白將自己的手擦干凈了,自去取了一只香菇青菜包子吃了。 此處若不是大理寺偏廳,若是不是韓蒔尚在,顏珣定然要撒嬌著讓蕭月白再喂他吃旁的吃食。 顏珣吃罷香菇青菜包子,陡然想起了昨日自己定下的決心,便努力地大快朵頤起來。 蕭月白心下松了一口氣,端起一碗餛飩用了起來。 待三人用罷早膳,那衙役便進(jìn)來將茶幾收拾了,又送上了一壺黃山毛峰。 三人飲盡一壺黃山毛峰,又續(xù)上了,卻還不見孟愈。 時近正午,孟愈已去了兩個時辰有余,卻仍是未歸,不知有何變故。 顏珣頗為坐立不安,望著蕭月白的面容,又暗暗地握了下蕭月白的手,才勉強(qiáng)安定下來。 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孟愈總算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