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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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自從見了李明瀾,關系就有些古怪。她猜,他那天的話就是警告她,別抱有妄想。 但,眼下形勢所迫,她喊了聲:“李深!” 藍衣女聽見這名字,猛地吸了口煙,轉(zhuǎn)頭看過去,她皺起眉,“靠,真的是他!” 李深聽到了陳烏夏的話,也見到了藍衣女。他很平靜,也沒什么表情,和往常一樣。 鄺力推了推眼鏡,“是初中部跑過來的人嗎?”雖然魏靜享也是自稱大姐頭,但,和這群人比,她簡直可以說純良了。 藍衣女丟了煙頭,高跟鞋狠狠一踩,“今天真是晦氣。” 有一個不解,問:“男的是誰啊?” 藍衣女沒有回答,說:“走了?!彼纛^就走。 陳烏夏拿出紙巾,把煙頭包了起來,再丟到了垃圾桶。 “剛才你叫我?”李深沒有多余的眼神給那群落荒而逃的人。 陳烏夏拍了拍手,“是啊。” 他雙手都在外套兜里,“什么事?” 陳烏夏學他一樣,雙手往兜里一插,說:“沒什么了?!?/br> 肖奕媛看著那群人離開,轉(zhuǎn)過頭來,問:“李深,你記得他們嗎?” “不記得?!崩钌畹拇_不記得。剛才那群人,頭發(fā)染得五顏六色,他也懶得去看他們的臉。 肖奕媛笑了笑:“我也不記得了。” 李深轉(zhuǎn)向陳烏夏,“沒事的話,我走了?!?/br> 陳烏夏點點頭,“嗯?!本褪沁@樣,現(xiàn)在的李深若即若離。陳烏夏以為,他要和她恩斷義絕了,可他沒有退出補課。要說兩人友誼長存吧,他又比從前疏離。 路上,陳烏夏還在想自己和李深的關系。 肖奕媛突然說:“剛剛那個女的,是從前初中部差生班的,一個經(jīng)常交白卷的人,上了中專?!?/br> 陳烏夏問:“她就是初中欺負你的人?” “是啊?!毙ま孺履樕弦黄槟?,“她當年是住校生,在宿舍里裝攝像頭,開價勒索被偷拍的女同學。誰要是不聽話,就會被欺負得更慘。她手上有大量的照片和視頻,女同學們敢怒不敢言。真他媽人渣?!?/br> 陳烏夏只聽魏靜享說初中那邊亂,沒想到竟然這么混蛋。 “我當年也是住校生?!毙ま孺卤锊蛔≡捔?,“我天天詛咒這個人早點死,沒想到她還活著?!鳖D了頓,她問:“陳烏夏,你初中在哪兒讀的?” “我在鄰市。聽說也有校霸,但我上學放學兩點一線,沒有遇到過。” “陳烏夏,我真羨慕你?!毙ま孺麓蟠豢跉猓瑝鹤∽约旱那榫w,“走吧,上課了?!?/br> 第24章 陳烏夏把這天的事當成了插曲, 沒想到還有后續(xù)。 高中部的圖書館系統(tǒng)升級,陳烏夏丟了借書證, 暫時只能去初中部補辦。 小山坡這邊是高中,那頭就是初中了。學校里總有些不成文的東西, 好比, 山坡下常有初中生蹲這里偷偷抽煙, 久而久之, 大家寧愿繞遠路, 走大門。 陳烏夏這是第一次去初中部。中午時間, 她去了小山坡。自從她晚上在見過成雙成對的學生, 校園里那些一般人不去的地方,在她眼里披上了曖昧的色彩?,F(xiàn)在是大白天,她想,也見不到兒童不宜的畫面吧。 卻是想錯了。 上了山,往下走, 陳烏夏見到一棵大榕樹。 榕樹根如蟠龍,獨木成林。 幾個學生模樣的, 叼著煙,煙絲一縷一縷地向上冒。 樹下蹲著一個女孩, 穿一件橙黃風衣。 這件風衣,肖奕媛正好有一件,也正好是今天穿著。 一個女孩抬腳踹向橙黃風衣女孩。 橙黃風衣女孩抱著頭, 臉埋在膝蓋里, 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這一腳。 距離遠, 陳烏夏聽不到她的痛苦。 但是,踢人那個聲音非常尖銳,“肖奕媛,見到你的臉我就覺得惡心!” 陳烏夏的心提了起來。這里只有她一個人,沒有李深可以求救。 藍衣女又踹了肖奕媛一下。 肖奕媛還是抱著頭,一動不動的。 陳烏夏害怕,但還是上前了。 一個抽煙的男孩發(fā)現(xiàn)了她,“你誰呀?別多管閑事,路在旁邊自己走?!彼钢负竺?。 這時,肖奕媛抬起了頭。她臉上的紅不是蘋果紅,而是被人扇的。她看著藍衣女,說:“人倒霉起來走路都會遇上鬼?!?/br> “這叫冤家路窄?!彼{衣女抓起肖奕媛的頭發(fā),“上次被你輕松跑了,我正想找機會跟你重聚一下。老同學?!?/br> 肖奕媛半張頭皮都是刺疼的,但她還在罵:“你要不要臉?不是本校的學生卻天天在這里晃蕩?!?/br> 藍衣女提著肖奕媛的頭發(fā),再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學校沒有攔我。再說了,這里是我的母校,我在這里有度過了美好的初中時光?!?/br> 肖奕媛臉上浮現(xiàn)出兩道血絲,她痛得表情變形了,齜牙咧嘴,面目猙獰?!鞍 彼l(fā)出刺耳的喊叫。 陳烏夏開口:“你們再不住手,我就要報警了?!彼贸隽耸謾C。 抽煙男上前兩步,惡狠狠地說:“少管閑事,快滾!” 陳烏夏也向前邁了步子,看著藍衣女,說:“這里是學校,不是你們作惡的地方?!?/br> “開玩笑,我初中在這里讀,就是這樣長大的?!彼{衣女手上多了撮頭發(fā),她笑了笑,丟掉頭發(fā),再用尖指甲刮過肖奕媛臉上的傷口,說:“肖奕媛,你說是不是?你忘了我們曾經(jīng)多么親密?你洗澡的樣子我們都見過呢?!?/br> 抽煙男怪叫了一聲,“這就不夠意思了,我沒見過啊?!?/br> 眾人怪笑起來。 一女的說:“飛機場,扁屁股,見不見都一樣?!?/br> 抽煙男猥瑣一笑,“喲,你不懂哥們的樂趣。” 陳烏夏咬了咬牙,她不會說太兇的話,大聲喊:“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肖奕媛怔怔的。她渾身上下都疼,被硬生生拔了撮頭發(fā),臉頰被扇得紅腫,肩膀被踹得抽痛。她罵藍衣女,靠的是心中的怨恨。因為怨恨,她才能活下去。 藍衣女聳肩,說:“聽過未成年人保護法嗎?” “聽過。”豁出去了,陳烏夏膽子越來越大,說:“我也未滿十八歲。而且我讀書早,可能比你小一歲?!?/br> 藍衣女嗤笑,“你想干嘛?一人打我們幾個?我勸你少管閑事?!?/br> 抽煙男眼睛把陳烏夏溜了一圈,“長得不錯嘛,跟我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就當我罩你了。” 陳烏夏退了退,見到山坡邊有施工留下的石塊,她跑過去,單手撿起了一塊大石頭。 藍衣女笑得更夸張了,“你不會想丟石頭來砸人吧?你是游戲里的dps嗎?” 陳烏夏說:“你知道鉛球有什么技巧嗎?”她背向?qū)Ψ剑|干和肩帶向右轉(zhuǎn),上身前傾,重量壓在右腿,“力量的爆發(fā)一定要連貫!” 她把石塊推了出去。 肖奕媛抱頭蹲地,“啊——” 大石塊擦過了抽煙男的手臂,他叫得比肖奕媛更大聲,“草!這什么怪力少女!”他捂著手臂,“流血了,我一定流血了!” 藍衣女罵他:“你一個大男人,哭什么哭??!” 陳烏夏又撿起了一個磚塊。近身戰(zhàn)她打不過,遠程足夠了。 又推了出去。 藍衣女險險躲過,看著磚頭砸在了榕樹干,砸掉了上面的樹皮。她喊著:“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給我上啊,抓她的手,看她怎么扔?!?/br> 才說完,她猛地抬頭看到了山坡上的人。 李深不知在那站了有多久,見她發(fā)現(xiàn),才慢悠悠地下來,“這么熱鬧?!?/br> 藍衣女想起了初三,他也是走到她的面前,輕飄飄地說:“這么熱鬧。” 當時,肖奕媛留著齊劉海的西瓜頭,被欺負得很慘,嘴角紅腫流血,手掌被踩得裂了幾道口子。 藍衣女記得那年的恐懼,李深一人打倒了所有人,最后捏著她的脖子,說:“我還不滿十四歲,你明白了嗎?” 她明白。她那群都是欺善怕惡的人,直到初三畢業(yè),都沒再打過肖奕媛。 之后,肖奕媛忽然性情大變,留長了劉海,換了中分的發(fā)型,變成一個活潑姑娘了。李深就像一個天神,下凡到她的面前。從此,她的眼里只有他。 但現(xiàn)在……肖奕媛看了看陳烏夏。她發(fā)現(xiàn)自己從來沒有仔細看過陳烏夏。她一直以為,陳烏夏和她初中一樣,柔弱可欺。 藍衣女見到李深就有一種無法呼吸的感覺,她跑了。剩下一群人跟著逃走。 陳烏夏松了口氣,和李深說:“幸好你來了。謝謝?!?/br> 聽她說去初中部補辦借書證,李深不大放心,跟了過來。沒想到真的見到她扔鉛球了。 陳烏夏上前,低腰看著肖奕媛,“你還好嗎?” 肖奕媛疼得厲害,手上還有流血的傷口,她一屁股坐下,低聲說:“謝謝?!?/br> 肖奕媛被打過多少回,她自己也數(shù)不清。從她洗澡被偷拍開始,拿不出錢就得挨打,省吃儉用攢的錢,全拿去贖視頻了。贖了一次,還有下次,還有很多很多次。 哪怕同班級同宿舍的人見到,也不敢多管閑事。 當年,李深救了她。她以為他對她有想法。他卻說:“我恰好這時候想打人。”沒關系,這是少年的羞澀,他心里肯定有心思,沒有明說而已。她會改變,變成一個人見人愛的俏皮女孩,與他般配。 然而,他沒再理她。 他心高氣傲,這也正常。 可陳烏夏成了例外,他從來沒有這么關心過一個女生的成績。 教室張貼排名表的那天,李深在門前看了一眼。肖奕媛懷疑,李深只一眼就記住了四十七名是誰,才挑了這個數(shù)字。 為什么是陳烏夏呢?一個班級倒數(shù)的人,配不上李深。 肖奕媛想,大概是因為陳烏夏和她初中一樣,文靜不多話。或許,李深喜歡齊劉海的女孩。因此,一旦她換了發(fā)型,他就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