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zhí)椎淖晕倚摒B(yǎng)_分節(jié)閱讀_62
書迷正在閱讀:不情深[娛樂圈]、再戰(zhàn)巔峰[娛樂圈]、攝政王夫君裝作白蓮花騙我、代嫁、十項全能的我只想平靜生活、酷男的寶貝、廢物、壞掉的我之yuhuo焚身、大把時光、[洪荒同人] 我是方塊人?
7月24日凌晨,天邊剛剛照出藍紫色的光線,一道黑色的身影便從城外一片林地里走了出來。 在暗淡的天光之下,他的臉龐完全藏在兜帽陰影里辨不清形象,雙手上還打橫抱著一具類似人體的東西,只是其上裹著一塊寬大的黑布,影影綽綽地只能看出其中一端露出了尖尖的、類似靴子的東西。 看守杜克家墓園的老守墓人早已接到了管家的吩咐,從自己原先住的小屋里搬了出去。但他放不下自己的工作,在墓園附近新搭了一座小木棚,每天早上也和平常一樣帶著狗在墓園周圍巡視。 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頓時吸引了守墓人的注意力。他的狗“嗚嗚”低叫了一聲,往前跑了幾步,脖子上的狗繩卻被主人拉緊了,前爪在地上撓出幾條深深的印子,回過頭來急切又無辜地看著主人。 老守墓人壓低了頭上破爛的尖帽,對他的狗、他的老伙計說:“管家大人叫咱們搬走,說不定就和這個人有什么關(guān)系?!?/br> 他年紀(jì)大了,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地看守墓園,對老爺們的事沒有什么好奇心。所以盡管那個黑衣人穿得不尋常,手里抱著的也好像是具尸體,他還是沒敢在后面偷看,而是裝作什么也沒看見,繼續(xù)在墓園外面巡視。 巡視到上代公爵墳?zāi)箷r,他見到了一隊黑衣騎士疾奔在墓園外的大路旁,那隊人的領(lǐng)袖見到他時忽然緊了緊韁繩,整個隊伍都跟著停了下來。 馬嘶聲中,領(lǐng)頭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張蒼白里透青的臉龐,淺淡的灰發(fā)壓在眉頭,整張臉都帶著幾分詭秘之意,用馬鞭指著他問道:“你那座小屋是否有人監(jiān)視?今天早上有人過去嗎?” 守墓人認(rèn)出了公爵,連忙鞠了個躬,恭敬地答道:“是的老爺,今天早上我看到一個黑衣人鬼鬼祟祟地走進小屋里,手上還抱著個人,或者是尸體——反正一動不動的,看著就嚇人。我正想趕進城向您報告呢,想不到您已經(jīng)得到消息趕過來……” 他的嘴一張一合,卻發(fā)不出聲音,喉頭噴出一股鮮血,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公爵在他身上擦了劍尖的身,眼睛比平常更加明亮,低聲自語:“那就開始吧,用這些愚民的血液見證我妻子的復(fù)生?!?/br> 他雙腿一夾馬腹,帶著隊伍飛馳而去。守墓人的老狗這才狂叫了起來。直至那隊騎士掀起的塵土消失在大路盡頭,它才停止咆哮,走回自己的主人身邊,伏在守墓人臉旁,輕舔他喉頭似乎永遠也流不盡的鮮血,小聲嗚咽著,想把他重新拱起來。 而此時的公爵已經(jīng)到了守墓人那座老舊的小屋外,在路邊見到了魔教教主。 公爵勒住了馬,穩(wěn)穩(wěn)坐在馬身上,問道:“人已經(jīng)弄到了?” 從魔教教主的斗篷和面具下傳來一道有些曠遠、有些模糊的聲音:“是的,人已經(jīng)在房間里了。愿你記得我們的約定,及時把尾款該給的都給我?!?/br> “我會的。”公爵抬手拉下兜帽,露出一張充滿欣喜與憐憫的臉龐——欣喜是為了即將復(fù)活的妻子,憐憫卻是對這個愚蠢的交易對象而發(fā)。他的手掠過灰發(fā)的鬢角,放下來的途中忽然向外一揮,低聲喝令:“動手!” 身后的騎士們舉起弩箭,瞄準(zhǔn)了房門處的魔教教主。 弩箭發(fā)射的聲音整整齊齊地響起,射向同一個地方。然而就在弩箭即將接插到他身上時,空中忽然響起一道并不明顯的撕裂聲,魔教教主披著黑袍的身體驀然消散,十幾支弩箭齊齊射到后面并不算結(jié)實的門板上,其力道之強已將房門撞開,露出黑洞洞臟兮兮的房舍。 一股塵土被倒下的大門震了起來,遮住了眾人的視線。公爵咳了幾聲,打馬倒退,吩咐管家進房里檢查,而房內(nèi)破舊木床上躺著的精靈也在這時微不可查地長出一口氣。 幸好他們放箭的速度沒那么快,他還來得及指揮纏在那個人體模型上的噬魂草撕裂傳送卷軸,把它傳送回這房里,再直接收進空間指環(huán)里。若是房門倒得再早一步,那些人恐怕就能看到這房間的床前站了一個黑衣男人,那時候魔教教主再消失,就容易引人側(cè)目了。 時間卡得剛剛好,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道具和舞臺,下面就要看公爵的演出了。 白果斷地運起龜息功,只靠一口先天真氣在經(jīng)脈中綿綿運轉(zhuǎn),精神力和神力全數(shù)內(nèi)斂,全憑練武之人的靈敏聽覺和感覺應(yīng)付來人。 公爵帶來的騎士把那扇房門拖走,公爵用手帕掩住口鼻,瞇著眼踏進了仍舊滿天灰塵亂舞的房間。房間沒有窗子,比外頭還黑一些,可是滿頭銀發(fā)、身著白色常服的精靈卻是那么顯眼,公爵一眼便找準(zhǔn)位置,走到了那張破床旁邊。 他俯身看著精靈“昏迷”的臉龐,滿意地笑了笑,伸手撫過他的臉頰,貌似溫柔地說道:“能夠成為盛放安妮靈魂的容器,這是你的榮幸。雖然你的體態(tài)不夠嬌柔、行動粗俗、聲音也不好聽,不過我都愿意包容,直到把這副身體重新改造成安妮從前的樣子為止。” 他彎下腰來,打橫抱起白走出房門,然后把這副身體橫擱到馬上,自己也跨坐在后面,走向墓園西側(cè)一片沒有墳?zāi)沟目盏亍?/br> 后面的事不是侍衛(wèi)可以參與的,他們各自打馬散開,照公爵規(guī)定的方位分列在墓園外圍巡視,以防有人不小心撞到這種地方。唯有塞拉爾管家的忠誠和能力是得到公爵認(rèn)可的,能跟在他身后到那片荒地里,協(xié)助他處理轉(zhuǎn)換靈魂之事。 那里片荒地從外表看不出什么,但在公爵念誦了一段咒語后,整片土地忽然緩緩升起、向四面八方散開,露出一片平整光滑的地面,上面刻著兩座嵌套在一起的魔法陣。陣外還有小陣環(huán)繞,刻滿了扭曲的反文字,只一現(xiàn)世就泛起一層淡淡黑霧,充斥著不祥的力量。 公爵把懷里的精靈放在左邊的魔陣上,然后揮了揮手,從空間指環(huán)里取出一具水晶棺放在右面魔法陣的圓心里。 棺蓋刻著密密麻麻的魔法陣,但習(xí)慣了看打碼的畫面的話,還是能看出里面躺的那位夫人的模樣的。她和杜克小姐長得十分相似,只是年紀(jì)更大些,也更多了幾分雍容的味道。杜克公爵半跪在棺材邊,深情款款地看著里面的妻子,含著歉意說道:“抱歉安妮,我一直沒能完全布置好這個轉(zhuǎn)魂陣,讓你的靈魂在這副死去的軀體里禁錮了這么多年。不過現(xiàn)在我得到了一只精靈,她是不會抵抗靈魂侵入的,所以現(xiàn)在我們可以強行嘗試一下……實在不行的話,至少瑪麗還在,我不會讓你再等太久了?!?/br> 公爵夫人一動不動地躺在棺中,唇角的笑容宛然如生,看得公爵眼角微紅,眼中一片盈盈。管家習(xí)慣了主人對著夫人的尸體傾訴愛戀,早已經(jīng)站得遠遠地避嫌,兩人各自有心事,自然沒人顧得上躺在旁邊裝死的白。 白也不想再裝死了。他主動從龜息狀態(tài)退了出來,右手一翻,掌心便多出一枚魔法煙花,運起九陽神功的內(nèi)力彈向旁邊那道矮墻。 武林高手飛花摘葉皆可傷人,只有哨子大小的煙花在他手里化為比箭更利的暗器,飛到圍墻外的空中,彈射之力才在空氣阻力磨擦下消失。煙花在空中猛然炸開,向竹節(jié)一般攀升幾次,升到幾百米高空中才猛然化作一朵炫麗的火花。 數(shù)公里之外,以魔教洛林分壇的副壇主萊斯特朗為首的骨干們舉起了鐵鎬,在白指定的位置各自狠狠挖下了一鎬。杜克公爵府的仆人想阻止他們在公爵莊園里亂挖的舉動,萊斯特朗卻拿出了一張印有公爵手印的契約。 “農(nóng)神為證,這片土地公爵已經(jīng)應(yīng)許給我們的教主閣下了。來,同志們,為了魔教的基地建設(shè),我們挖!” 這煙花引起的動蕩還不止于此處,在墓園外巡視的騎士們也被打亂了步調(diào),忙朝著煙花炸開的方向追去。就連管家都忍不住移向矮墻那邊,向公爵請命:“我擔(dān)心那個團長發(fā)現(xiàn)了什么,想過去替您查看一下?!?/br> 公爵擺了擺手,從水晶棺上起身,滿心愛憐地摸著那具棺材,冷笑道:“發(fā)現(xiàn)什么都無所謂,哪怕他現(xiàn)在就找到這來也晚了。不,我倒希望他現(xiàn)在就過來——” 和他的團員一起過來,把他們年輕鮮活的生命力奉給我的安妮。 他終于打開棺蓋,從空間指環(huán)里拿出表世界罕有的魂晶布在魔法陣周圍,然后割開自己的血澆在陣中,低聲念誦:“以眾神賜予我權(quán)力為憑證,用我的血引導(dǎo)我的妻子安妮·杜克靈魂返回世間。迷途的靈魂啊,跟隨我的腳步,到這個等待你進入的新身體中來吧!” 血液流進地上魔法陣,一道紅光從魔法陣中升起,漸漸流向白這邊。就在他忍不住要扔下主線劇情不管,自己消滅了這個公爵的時候,一聲凄利的哀叫就在身后響了起來:“不要啊父親!” 公爵小姐! 白頓時精神了,他的身體又放松了。 公爵也精神了,他念誦禱詞的速度比平常更快了,紅光眨眼就要吞沒白。就在他幾乎要跳起來之際,那道紅光忽然被黑暗阻隔,一片隕星從空中落下,砸向那片紅光亮起的魔法陣,遠處則有一名黑衣魔法師向他跑來,長袍如巨大的羽翼般在身后翻飛,額發(fā)被風(fēng)吹開,露出一張飽滿立體的俊美的臉龐。 眨眼之間,他就像風(fēng)一般疾馳到渡魂陣中,猛然跪在陣中心,把精靈緊擁進了懷里。白隔著長長的睫毛看著他,直到被抱住的那一刻,他忽然緊張了、膽怯了,與猛烈跳動的心臟相比,他的腦海中卻是一片混亂。他似乎能看出格拉斯眼中蘊含的內(nèi)容,又什么也不敢想,或者說,不能想—— 因為那個熟悉得閉著眼睛都能描摹出他面目的青年已經(jīng)托住了他的后腦,嘴唇欺上來放肆地掠奪。 ☆、第53章 杰克蘇變身 “你這是……干什么?”白猛地推開格拉斯,用手背抹了抹嘴唇,驚悚地往后縮了縮。他們屁股底下坐著的可是會灌注靈魂的魔法陣,就算是親也不能在這種地方…… 錯了,是說他們倆根本就不是這種該親能親的關(guān)系嘛! 白甩開魔法師站起來,然后被人從背后抱住拖出魔法陣,大半個身體都被壓進剛剛那個溫暖的懷抱里,耳邊傳來一道壓抑著緊張的聲音:“你沒昏過去,怎么早不離開?你不知道那里有多危險嗎?要不是公爵小姐帶我跟蹤她父親,現(xiàn)在你的身體就要被那魔法陣吞噬了!” 不,那魔法陣不是用來殺人的,是用來渡魂的。你沒看過古劍么?人家歐陽老板靠這技術(shù)活了上千年,還有心氣兒跟天真純潔的真·少俠求合體呢。 當(dāng)然,白現(xiàn)在不怎么想求合體。盡管他們倆現(xiàn)在靠得這么近,但他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是個什么形象,格拉斯這么快就移情別戀,或者說他前男友還在的問題必須撕吧清楚! 不過……為什么他現(xiàn)在想的是自己成了自己的第三者,而不是推開格拉斯,讓兩人的關(guān)系重新恢復(fù)正常呢? 白揉了揉太陽xue,用力在地上跺了一腳。 公爵小姐也一手提著裙角、一手抓著鞋帶跑了過來,不過極有眼色地避開了這對兒吵架的情侶,直接撲向了那面畫滿符咒的棺材。棺蓋打開著,露出公爵夫人那張?zhí)耢o如睡顏的臉龐,瑪麗小腿一軟,跪在棺旁痛哭起來。 哭聲中不知不覺混入了男人的慘叫,從墻外遠遠地傳進來。格拉斯臉色微變,用力拖著白往外走,又高聲叫瑪麗一起離開,一直縮在后面不敢上來看現(xiàn)場的重劍手看出他們沒有幕天席地的打算,終于大著膽子跑到棺木旁,拉著瑪麗小姐道:“咱們必須離開這兒,您看這兒有多危險??!” 他怎么也是個重劍手,力氣比格拉斯大得多,扛起公爵小姐就往外跑。白卻高喝道:“不能走!” 不能走,這個魔法陣已經(jīng)運行起來了,整片洛林地區(qū)居民的生命力都會被布置在外面的魔陣吸收,補充到中間的轉(zhuǎn)魂陣?yán)铩3诉@一片公爵刻意給自己準(zhǔn)備的安全地帶,越往外走危險性越大,現(xiàn)在慘叫著的那些巡邏者恐怕都已經(jīng)被抽出血脈了。 也不知道副壇主他們按沒按他的安排挖斷籠罩洛林城的那處陣基。破壞一處陣基頂多能讓大陣吸取生命力的速度慢一些,但這段時間就足夠殺死公爵,徹底破壞這個轉(zhuǎn)魂陣了。 白緊抓著格拉斯,對埃佩喊了一聲:“外面危險,不能走!” “不許走!” 星光牢籠砰地炸開,公爵站在爆炸生成的黑霧中,臉色鐵青地喊出了這一句。他手中握著一把長劍,冷眼掃過女兒,啞聲說道:“想不到竟然是我的親生女兒出賣了我!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你母親復(fù)活,你不懂這有多重要嗎?你難道要為了一個男人……” 他橫劍指向抱著女兒的男人,發(fā)現(xiàn)人不對,又看向另一面糾纏著的狗男男,臉色愈發(fā)冷厲:“你就為了這么個心里沒有你的男人出賣父親,讓你母親的靈魂困在身體里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