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_分節(jié)閱讀_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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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邢玉笙就是靠著這樣的一本“秘籍”將還魂術(shù)完整推演出來,連穆長亭都忍不住驚嘆,不得不佩服他確實是有天縱之姿。 穆長亭仔細(xì)研讀,發(fā)現(xiàn)此書之上開篇明義,就有提及施行還魂術(shù)的后果。 還魂術(shù)實乃逆天而為之舉,書中言明,施行此類法術(shù)需付出極大的代價。而創(chuàng)出還魂術(shù)之人,雖然最后成功了,但是結(jié)局也并不如人意。 此人名叫葉復(fù)之,他和他的妻子原是一對人人歆羨的道侶。 在一次斬妖除魔的行動中,他的妻子被妖物所害,命喪黃泉,他痛不欲生之下,有了與命抗?fàn)帲c天抗?fàn)幍南敕?,還魂術(shù)就是在他有些瘋狂的執(zhí)念下誕生的。 日以繼夜的研究之下,他確實成功了,他所愛之人還魂復(fù)生,再現(xiàn)人世。 可惜的是,他也因為心頭血耗盡,人迅速衰老,兩人相守不過十日,他衰竭而死,最終魂歸于天地。 他的道侶不堪忍受這樣的結(jié)局,選擇服毒而死,追隨他而去。 死之前,她將丈夫的心血抄錄入天書殘卷之中,以望后人能勘破“情”之迷障。 穆長亭臉色蒼白,喃喃低念:“逆天施行,損命而折壽,體衰而力竭,然,終不得相守,吾方知,世間無無故之得失,以命換命則以?!?/br> 書從手中滑落,啪嗒一聲掉落在地,像是刀尖一樣狠狠刺穿了他的心臟。 那傷痕猶如血窟窿一般越攪越大,他痛得彎下腰去,趴在了書桌上。 尖銳的疼痛蔓延全身,密密麻麻,瞬間讓他像是被人緊緊扼住了咽喉,痛得連呼吸也不能了,只能任由眼淚無聲又無息地往下掉。 回想相處的種種,邢玉笙似乎總是不愿他知道真相,陷入為難和受傷的境地,許多事,他一人默默扛了,是真的打算瞞他一生一世。 哪怕穆長亭對感情之事再遲鈍,此時此刻,心如刀絞之際,他也清清楚楚的知道,不知何時他就早已將邢玉笙放在了心上。 這份感情,也許始于感動,也許陷于情深,可終是叫他甘心與那人有了羈絆。 男男女女又何如?恩恩怨怨又何如?生生死死又何如? 從他真正放下小師弟之事,決定來魔域看他,在夜里偷偷吻他,因為他和旁人的一點(diǎn)親密舉動而惱怒不已之時,他早就不能自已,早就做出了選擇。 甚至更早的,他中毒之時,不愿付息烽碰他,卻愿意跟邢玉笙發(fā)生那等事,就足以證明他在他心里不同。 穆長亭一下站起來,神色恍惚地往外跑。 他在書房不知待了多久,此時天色昏沉,雷聲轟鳴,隱隱有大雨傾盆的趨勢。 莫離等得久了,靠在門口打瞌睡,居然也叫他睡了過去。 閃電噼啪閃過,照亮了天邊,也嚇醒了莫離,他抹了一把臉上零星的幾滴雨水,爬起來探頭探腦往書房里看,喊道:“穆掌門?下雨了,我們回去吧?” 書房里空無一人,莫離傻了,難道他氣得回去了? 風(fēng)雨飄搖,長思城猶如匍匐的巨獸靜靜迎風(fēng)而立。 邢玉笙獨(dú)自站在望月樓,憑欄遠(yuǎn)眺,靜默不語。街上的高階魔物火燒火燎地收拾好攤位上的東西,在雨夜里四散奔走。 他將他們保護(hù)得很好,這里沒有戰(zhàn)亂,沒有紛爭,哪怕知道來日也許有場大戰(zhàn),但他的子民們卻從不畏懼。 其實這里又跟人間有什么區(qū)別呢? 穆長亭想要的世外桃源,太平盛世,他也可以給他…… 細(xì)雨撲面,邢玉笙閉上眼睛,久違的寂靜讓他在疲憊中感受到了一絲愉悅。 這里是望月樓,是他依著當(dāng)年他們在山下小鎮(zhèn)喝酒的那處望月樓建造的,就是在這個地方,穆長亭喝醉了,他們在意外之中,輕輕蹭了一個吻。 邢玉笙想到這兒,微微彎唇笑起來。 他仿佛一直活在回憶里,不肯忘卻過去半分。 樓道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來人氣喘吁吁地站在他身后。邢玉笙睜開眼睛,回過頭去,穆長亭渾身濕漉漉的狼狽樣子出現(xiàn)在眼前。 他如此急切而來,邢玉笙深邃的的掠過一道奇異的光,本該平靜無波的心緒瞬間被翻起了浪潮,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他的心臟。 穆長亭彎著腰,撐著膝蓋喘氣,待到稍稍緩過來,才直起身來望向他。 望月樓外,雨勢密集,嘩啦嘩啦作響。 這里是最高的地方,本該將一切風(fēng)景收歸眼底,然而此刻卻連遠(yuǎn)山青黛也被遮蓋在這煙雨朦朧之中,看得不甚清楚。 穆長亭的聲音艱澀地響起來,眼角泛紅:“還魂之術(shù),折壽短命,此事你還要瞞我到什么時候?” 邢玉笙目光柔軟,微微嘆息:“瞞到我能夠痊愈之時。” 穆長亭道:“若是不能呢?為什么不告訴我,讓我一起想辦法?” “瞞著你,是因為我想要的,不是同情和內(nèi)疚?!毙嫌耋献呓鼛撞?,直到近得快要和穆長亭貼合在一塊了,他才停下來,望著穆長亭因為緊張而輕顫的睫羽,輕聲道:“我若身死,你會傷心么?” 兩人的視線交纏在一塊,穆長亭心跳如鼓,卻依舊直直望過去:“當(dāng)然?!?/br> 邢玉笙微微一笑,又低喃道:“那我若娶親,你會傷心么?” 穆長亭頓了頓,久到邢玉笙幾乎想要放棄追問,他卻忽然彎唇一笑:“不會。” 邢玉笙眼眸微垂,穆長亭的手輕柔地摸上他的臉,低聲道:“因為……你不會娶親,你會要我?!痹捯裟剜г谒鋈毁N上去的柔軟雙唇上。 這是穆長亭第一次主動,邢玉笙恍惚了一陣,猛地伸手將人帶入懷里,緊接著轉(zhuǎn)動腳步,有些失控地將穆長亭按在他身后柱子上! 他那一下真是用了力,穆長亭后背撞上堅固的圓柱,痛得微微皺了皺眉,抬眸之時,卻撞入了邢玉笙幾乎有些瘋狂、壓抑的眼神。 他不該如此急切的,穆長亭會嚇到,可是那人一點(diǎn)點(diǎn)主動都會要了他的命。邢玉笙的額頭輕抵著他的額頭,聲音暗啞:“……你想清楚了?” 穆長亭眸光溫柔,輕聲道:“想清楚了,十天,半月,一年,一生一世,我都陪著你,不反悔。” 邢玉笙的眼底有風(fēng)暴:“我要你永生永世。” 他猛地吻上去,來勢洶洶,幾乎將人淹沒。 第68章 承諾 外頭疾風(fēng)驟雨,冷風(fēng)嗚咽,這個角落里的溫度卻不減反增。 舌尖肆意纏綿著,那種快要被吞噬殆盡的感覺,讓穆長亭不由自主地抱緊了邢玉笙??諝庵薪允悄侨耸煜さ臍庀?,占有欲極強(qiáng)的將他環(huán)繞其中,猶如一個最深情的擁抱,叫他沉淪其中,再也沒有空閑思考的余地。 穆長亭的衣衫本就濕了大半,貼在身上也難受得緊。 因而邢玉笙伸手來解他的腰帶之時穆長亭并未阻止,反而含住他的舌尖輕輕吮吸,誘得邢玉笙頓時呼吸一重,眸光都深沉了半分。 那人身上算不得熱,但探手摸進(jìn)來的手掌卻guntang得讓穆長亭下意識縮了縮,可他才有動作,卻被一把扣住腰肢,不許他逃開。 閃電噼啪打亮了夜空,暴雨洗刷著街面,泥土的青草味翻滾在氣浪中。 汗水混著雨水滴落,在他們腳下團(tuán)成了一灘淺水。 穆長亭臉頰通紅,微閉了眼,擁緊了眼前的人,被驟然進(jìn)入之時,發(fā)出一聲短促而愉清的低吟。 邢玉笙一身黑袍垂地,穿戴整潔,絲毫未亂。 反倒是穆長亭只松松掛了一件褻衣在上身,半掩著赤裸的胸膛,凌亂而性感,他背抵圓柱,大半個身子被遮掩在其后,唯有一雙白皙而修長的腿露出來,被架在邢玉笙的手臂上,承受著一下又一下的撞擊。 邢玉笙向來清冷的星眸之中像是燃起了一把火,幕天席地的交媾確實別添了一番意趣,可若此刻被人看到了穆長事這番模樣,他想,也許他會發(fā)瘋,也許會忍不住親手戳瞎那人的眼晴。 雨勢漸小之時,邢玉笙脫掉外袍裹住他,從望月樓飛掠而下,在夜深入靜之時,悄無聲息地回到魔宮寢殿。 紫色的紗帳隨風(fēng)飄舞,窗外細(xì)雨如絲。 他抱著渾身酸軟的穆長亭靜靜橫穿碩大的寢殿,溫柔地將他放入浴池,熱水迅速包圍而上,很快舒緩了滿身的疲憊,穆長亭舒服得嘆息一聲。 身旁水波浮動,是邢玉笙也下了水向他走來,他清冷的氣息甫一靠近,雙臂就已搭在了穆長亭的腰上,輕輕將他攬入懷中。 穆長亭放松自己靠著他,眼皮耷拉著,睡意很快就涌上來,他喃喃低語:“以后……你有事可再也不能這么瞞著我了,不能分擔(dān),我會更難受的。”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是方才折騰太過所致。 夜色幽靜,溫香軟玉在懷。 邢玉笙靜靜聽著,想著他是因為自己才變成這樣,一時心潮波動,只覺那聲音像極了幼貓的爪子在心里頭輕輕撓動,叫人難以自持。他“嗯”了一聲,溫柔地用鼻尖蹭了蹭穆長亭的側(cè)臉,聲音又低又?。骸拔冶M量做到?!?/br> 他慣來是最聽他的話的,既是答應(yīng)了,日后就必會做到,穆長亭唇角微翹。 水花輕濺,拍打在岸邊。 邢玉笙的雙臂微微收緊,溫?zé)岬拇礁采w住他唇邊未盡的笑意,連手也不安分地往下摸去,穆長亭驚了一下,嚇得睜眼看向他,睡意退了大半。 有清亮的光在邢玉笙眼底一閃而過,帶著些許寵溺的笑意。 穆長亭推他:“你不要鬧了……” 邢玉笙含住他的唇輕咬,聲音暗?。骸霸俳o我一次?!?/br> 懇求的語氣,不容置喙的態(tài)度,他以口封唇,堵住了穆長亭未出口的拒絕,再次深深頂了進(jìn)去。 隔得遠(yuǎn)了,還能聽到穆長亭斷斷續(xù)續(xù)罵他的聲音,什么混賬什么色胚之類的,不知在夜色里響了多久。 侍衛(wèi)們巡邏,快要走到邢玉笙的寢殿門口,為首的高階魔物臉皮一紅,雖然掩蓋在黝黑的皮膚下看不太清楚,但他的眼神卻游移不定。 身后的小跟班耳力不如他,見他忽然停下來不走,疑惑地發(fā)問:“頭兒,怎么不走了?可是有什么情況?” 那高階魔物摸了摸自己長長的招風(fēng)耳,狠不得不要長,他指向另一邊,尷尬地“咳”了一聲,命令道:“……那邊就不用巡視了,我們走這邊。” 小跟班吃驚道:“?。繛楹尾谎惨??魔尊知道了可是要怪罪的!” 高階魔物不耐煩地踢了他一腳,低聲罵道:“就你娘的廢話多,老子說走這邊就走這邊!”他轉(zhuǎn)身,率先往反方向走去。 身后的小魔物們面面相覷,愣了下,也趕忙跟上他的腳步。 破曉時分,下了一整夜的雨終于漸漸停了。 待到天色放晴,晨曦微露,陽光暖洋洋地普照大地,映得樹葉上殘留的露珠一顆顆晶瑩飽滿,圓潤剔透。 雀鳥站在枝頭,歪頭梳理羽毛,一切顯得靜謐而美好。 穆長亭是在邢玉笙的懷里醒來的,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微微抬頭,第一眼對上的是邢玉笙柔和而眷念的目光。 穆長亭忍不住笑了笑,聲音低啞帶著鼻音:“你這么早就醒了?” 邢玉笙湊過來,在他唇上啄了啄,低聲道:“我沒睡?!?/br> 他知道邢玉笙如今的身體情況有多差,昨晚折騰了一宿,就是再厲害,不論如何邢玉笙也該累了。穆長亭怔了怔:“為何不睡?” 他就這樣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穆長事,伸手將他的碎發(fā)輕輕拂開,十分滿足的樣子,半晌,見穆長亭還固執(zhí)地盯著他看,才喟然一嘆,緩緩道:“我怕……昨夜只是我神志不清之下做的夢……” 酸酸澀澀的感覺又盈滿心頭,穆長亭飛快地貼過去抱緊他,親了親他的唇,笑道:“那你抱緊我,就真實了?!?/br> 掌心下的身子光溜溜的,滿滿都是被他吮出來的深色吻痕,他主動撲過來抱著,又說了如此暖心的話,本該是十分溫馨的場景,但心意互通之下食髓知味,邢玉笙摸著摸著,難免有些心猿意馬。再加上,晨起總是容易沖動些。 手指沿著腰線往下,暖昧地徘徊在股溝處。 穆長亭面紅耳赤,反應(yīng)迅速地按住他的手,那羞恥之地早已紅腫不堪,哪還容下得他一次又一次的放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