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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嫡子難為在線閱讀 - 嫡子難為_分節(jié)閱讀_69

嫡子難為_分節(jié)閱讀_69

    明湛仿若沒的出鳳景南話中的諷刺,點頭道,“多虧父王體貼哪?!庇炙樗榈哪钸叮斑@年頭兒,掉只胳膊斷只手的能活,掉了腦袋可就活不成了……可見腦袋的嬌貴,不是隨便能打的。”

    鳳景南正色道,“以后打你屁股?!?/br>
    “那怎么成,我很保守的。”明湛刁鉆的瞟鳳景南一眼,“屁股怎么能給人亂摸?”

    鳳景南給明湛氣笑了,摸了摸明湛的臉,“看不出,你還挺自信的?!?/br>
    明湛嘿嘿笑幾聲,鳳景南沒好意思打擊明湛?;首迨来c美女聯(lián)姻,后人想丑都不容易,就這樣,鳳景南每憶起有湛幼時那張胖臉,也得感嘆一聲祖宗顯靈:男大十八變。

    如今順眼多了,可要說俊俏,這種贊美絕對是建立在對明湛身份仰慕奉迎的基礎(chǔ)上說的。

    明湛當(dāng)然不丑,不過這種沒事兒嘴貧,總是瞇著眼睛壞笑的德行,實在難討鳳景南的歡心。

    明湛的話雖不動聽,但極有說服力。

    因為鳳景南明白,明湛說的是大實話。到他這個年紀,這個地位,為人并不糊涂,實話假話奉承話心里有數(shù)兒。

    因為是實話,鳳景南才不得不重視。

    鳳景南重視的結(jié)果就是,明菲明雅的指婚圣旨來的很快。有鳳景南的面子,自然都是不錯的人家。

    明湛先去給明雅道喜,自然順道也要恭喜明菲,在大面兒上,明湛向來不會出錯,明菲并沒有太多的喜悅,反而借著幾分羞,告辭回房了。

    明雅倒是忍著怯聽明湛說孫家少爺?shù)氖聝?,“我出去的時候少,偶然見過兩回,如今在禮部當(dāng)差,長的挺斯文,很有男子漢氣概。他好像在兄弟中排老五,他大哥是家里的嫡長,現(xiàn)下已經(jīng)外放了。meimei嫁過去是小兒媳婦?!?/br>
    明湛見明雅微低著頭,笑道,“已經(jīng)下旨賜婚,這婚事便是準了的。我去跟父王說,臨走前兒請兩位妹夫來家里做客,他們總要來給母親請安的?!?/br>
    衛(wèi)王妃搖頭團扇微笑,“用得著你多嘴,不必你說,也定要來的?!?/br>
    明湛坐了會兒,鳳景南就派人來請,明湛忙過去書房聽差。

    鳳景南如今是把明湛當(dāng)苦力了,普通的公文都由明湛代勞,明湛先提了宴請妹夫一事,鳳景南看向明湛,你要干嘛?

    明湛笑的無辜,“雖有禮教大防,讓三meimei四meimei偷著瞧一眼也不為過。再者,您這做岳父的,也該叮囑這兩個毛腳女婿幾句。下次您來帝都還不知道是猴年馬月呢?!?/br>
    “你去安排吧,這些事還要我cao心不成?養(yǎng)你有啥用?”鳳景南彈明湛腦門兒一記,“那是你妹夫,什么毛腳女婿,這種話少提。”

    “唉,我一想到養(yǎng)的白嫩嫩的meimei要嫁到別人家去做牛做馬,就對妹夫沒好感?!泵髡棵?,“父王,你有沒有這感覺?”

    “我看你是腦袋不正常?!兵P景南指了指一側(cè)的公文,“這些都是要看的,別這些廢話了,趕緊批,都要發(fā)下去的?!?/br>
    “我能不能拿回去看?”

    鳳景南瞪明湛一眼,“你在這兒不舒坦?”還是瞧著我不舒坦?。?/br>
    “回去有丫頭們伺候,您這兒都是小廝,粗手笨腳的。”

    “我看你都快成丫頭了,嬌氣!”鳳景南道,“你這德行,放到軍中一天都挨不下來!”

    “???”明湛自作多情的驚喜,“您讓我去軍中嗎?什么時候?我都有時間的?很方便的?!卑?,鳳景南啥時這樣大方了。

    鳳景南臉一黑,冷笑三聲,“鹽課的事還沒開始呢,又想插手軍隊,老子還沒死呢,你就想奪權(quán)?”

    若在別人面前,鳳景南斷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就算心里想想,若說出來,基本上就是判某個人死刑了。任何一個當(dāng)權(quán)者都不會對篡權(quán)者手軟,哪怕是有這種苗頭,也是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但是,明湛不是別人。他對權(quán)力的欲望在鳳景南跟前是坦誠的,只要是鳳景南有任何分散世子權(quán)利的舉動,明湛都要光明正大的激烈反對。

    不僅如此,他還喜歡對云南的政務(wù)指指點點,你不要他插手都不能。

    明湛的坦誠反而讓鳳景南少了幾分忌諱,此話一出,明湛厚臉皮的嘿笑幾聲,討好地說,“父王,您別多心,我以為您一直不想讓我涉足軍隊呢。原來您早有此意,我這是高興的。您對我總是呼來喝去,我一直像后爹養(yǎng)的……”眼見鳳景南臉色越來越沉,明湛識趣的說,“原來是我小人之心啊,您可能是對我要求太高了。俗話說,愛之深責(zé)之切么。”

    “你知道就好?!兵P景南哼了一聲,沒發(fā)作明湛。

    明湛繼續(xù)rou麻,星星眼望著鳳景南,感激的說,“是啊,我第一次這樣強烈而深刻的感受到父王對我的器重與寵愛?!?/br>
    鳳景南聽這話險些連隔夜飯一塊兒吐出來,這小子果然生來就是跟自己做對的,幾句奉承話都能說的這樣惡心。

    其實明湛有心問,我啥時能去軍隊瞧一瞧啊。

    不過,他怕問出來鳳景南翻臉,只好低頭忍了。

    在鳳景南看來,明湛雖然缺點多,優(yōu)點同樣明顯,他十分有手足愛。當(dāng)然,這手足愛并不涉及明菲兄妹。

    明湛對明艷和明雅都十分關(guān)照,這種可不是隨便說說的面子情,明湛是說到做到的,還提了一提如今鎮(zhèn)國寺的孝真法師,以前的杜如蘭,杜公子。

    明湛與姐夫妹夫的閑聊著,喝一口蘿卜魚翅湯,笑道,“天下沒有比女子再難的了,在家里被父兄如珠似寶的捧在掌心。一朝嫁人,侍奉公婆丈夫,打點家務(wù)上下……如今既是一家人,我就不外道了。還希望你們善待meimei們,有事多包容商量,和美如意?!?/br>
    這話若是由明義明廉的嘴里說出來,可能被人忽視,份量不夠。

    當(dāng)然,由鳳景南來說是另一番效果。

    不過如今尚未大婚,以鳳景南的脾氣性格,斷不會跟女婿們說這些。

    唯有明湛,夠份量,他還啥都敢說。而且說的客氣巧妙,一面為大姐夫馮紹明把盞,馮紹明忙道,“四弟,還是我來吧。”

    “大姐夫跟我客氣什么,又沒外人,咱們只論長幼。要是讓大姐夫執(zhí)壺,晚上我一準兒挨罵。”明湛笑看鳳景南。

    鳳景南對女婿比對兒子客氣多了,此時,鳳景南也不會擺出威嚴的面孔,溫和許多,說了句,“原就該如此。紹明,皇姐身子可還康泰?”

    馮紹明恭敬不失親熱的笑道,“母親身體極好的,這些日子有些熱,與明艷住到了效外莊子里,那兒臨水,是極消暑的。還有個好消息要跟岳父和弟弟們說呢,我又要做父親了?!?/br>
    諸人畢是一片賀喜之聲。

    鳳景南也極滿意的勉勵了馮紹明幾句,馮紹明在女婿中是最大的,而且身份最高,他是正經(jīng)的侯爵,又是公主之子??赡憧瘩T紹明是如何做鎮(zhèn)南王府的女婿的,大婚五年家中都只有一妻一子,別說偏房妾室,通房丫頭都不見一個。

    這二人雖都出身公府,不過并嫡長,將來也不能襲爵,與馮紹明差了一大截,可人家馮紹明還如此恭謹呢。他們瞧著馮紹明,也知道了自己以后要走的路了。

    明義明廉跟兩個妹夫說話兒,明義此人生性喜寒暄,明廉大咧咧的,沒啥心眼兒,只管一個勁兒的勸酒,若不是鳳景南瞧著,非把二人喝到了桌子底下去不可。

    明湛開始準備回云南的東西。

    當(dāng)然,鍋碗瓢盆兒衣裳帽子不必他cao心,有丫頭們呢。

    他找了朱子政喝茶,朱子政自然知道明湛醉翁之意不在酒,實際上,他也等急了。

    自打明湛放出風(fēng)聲要回云南整頓鹽課,朱子政是鹽商世家出身,自然比誰都關(guān)心這事兒,而且鳳景乾派了他來輔助明湛,朱子政近水樓臺,并且名正言順,早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說。

    無奈明湛自接了這差使,便跟沒事人兒似的,他不開口,朱子政真不好先問,憋的夠嗆。

    此際,明湛邀了他喝茶。

    朱子政便格外的殷勤。

    這茶,只是普通的涼茶,里面加了些甘草藥材,用冰鎮(zhèn)了,有些王老吉的味道。

    “這茶真香?!卑子窈扇~盞里盛著一棲琥珀色的涼茶,朱子政端起嘗一口,有藥材的清香,也有蜂蜜的甘甜,冰冰涼涼,極是解暑,忍不住贊一句。

    明湛笑了笑,“那以后她們煮了,我命人給你送些去?!?/br>
    朱子政受寵若驚,“臣哪里當(dāng)?shù)钠?。?/br>
    “云貴的鹽商們怎么樣了?”明湛問。

    朱子政打疊起精神,脊背不自覺的挺的更直,“世子也知道臣家里有些三姑六婆的親戚在販鹽,不怕世子笑話,自打您要整頓鹽課的事兒透出風(fēng)去,就有人來信跟臣打聽虛實。”

    明湛點了點頭,抬手呷了口茶,望向廊下懸的雀籠,“接著說。”

    “臣就稍微跟他們提了幾句,叫他們有些準備?!?/br>
    明湛收回視線,看朱子政一眼,含笑道,“這話說的有意思,盡顯太極真髓?!?/br>
    朱子政聽出明湛是笑他說空話了,老臉一紅,忙道,“臣跟他們說,說有七分準。還把,您要把咱們跟藏區(qū)的茶馬交易要讓利于民的事兒提了提?!?/br>
    明湛笑,“做的對,我也是這個意思。那他們的反應(yīng)呢?”

    這話真問到了朱子政的心坎兒上,朱子政道,“他們身份卑微,世代以販鹽為生,只要有口飯吃,就不會多說什么?!?/br>
    明湛笑了笑,看來這些人對茶馬交易很有興趣哪。

    “我知道了,待回云南再說吧。等我回去,如果他們有什么意見,可以直接跟我講。”明湛看向朱子政眼里的詫異,擺了擺手道,“我從不低看任何一個人,鹽課有待改革,不過也不能叫鹽商們餓死,他們安心吧?!?/br>
    朱子政敏感的抓住明湛話中字眼,驚詫的問,“世子要見他們?”

    “自然,事涉鹽商?!泵髡康?,“我想聽聽他們的想法?!?/br>
    朱子政雖然不大明白明湛的想法,可這無疑是件好事,喜道,“這……這,世子英明,臣這就跟他們說,讓他們提前心里有個底,省得跟沒頭蒼蠅似的。”

    “好。”明湛溫聲道,“鹽政上,你比我熟。云南十一處鹽礦,并不是一下子全都改了規(guī)矩。今年,只有兩處改革?!?/br>
    朱子政試探的問,“那剩下的鹽礦……”

    明湛的眼珠兒閃爍著一種奇特的光暈,唇角微微挑起一抹愉悅的弧度,他伸手攬住朱子政的肩膀,輕輕的說了兩個字,“秘密?!?/br>
    朱子政險些被噎死。

    明湛哈哈大笑。

    朱子政也跟著笑了,拱拱手道,“反正臣只管聽世子的吩咐,世子說什么,臣跟著傳達什么?!?/br>
    “老朱啊,你喜歡吃螃蟹么?”

    朱子政不明白明湛的用意,便道,“螃蟹味道鮮美,尤其重陽前后,蟹肥菊香,正當(dāng)時節(jié)?!?/br>
    “螃蟹雖味兒美,不過形狀可怕,丑陋兇橫,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的確實需要勇氣。但是你說誰是天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呢?”明湛拍了拍朱子政的肩,笑著走了。

    只管把餌灑下去,只要夠香甜,不怕沒人上鉤。

    朱子政起身,眼望著明湛的背影消失,方恭謹?shù)母嫱恕K且唤z不茍的,如同在鳳景南身邊時的完美禮數(shù)。

    明湛在兩個月前就得到了改革鹽政的權(quán)利,不過,他人一直在帝都,抽不開身回云南。許多人以為,這鹽政改不改,什么時候改還真不好說……

    直至今日,朱子政方明白,原來明湛早已胸有成竹,勝券在握。

    108、回程

    回云南的日子早便訂好,按規(guī)矩,鳳景乾必使皇子相送。

    衛(wèi)王妃卻是遇到了意外:明菲病了。

    風(fēng)寒,病的不輕。

    昏昏沉沉,高燒不退,請了太醫(yī)瞧過,病去如抽絲,卻不是一時半日能好的。

    衛(wèi)王妃溫聲道,“女兒家身子嬌貴,這會兒是不易跟著一道長途跋涉了?!?/br>
    鳳景南皺了皺眉,“明菲平日里瞧著挺健壯,怎么忽然就病了?奴才們是怎么伺候的!”

    衛(wèi)王妃輕聲道,“明菲身邊的,除了我給的遙水,多是魏妃安排或是自幼便在明菲身邊兒服侍的,情份不同。我想著,遙水不中用,先讓她回來,降為二等丫頭。其余的,罰半年的俸祿,打十板子,就不要攆了。”

    衛(wèi)王妃不急不徐的瞥鳳景南一眼,“否則若是一并攆了,第一傷了魏妃的臉,她與王爺情份不同,別叫她多心,傷了與王爺?shù)那榉?。第二,新近的丫頭與積年伺候的人,在主子心中的地位是斷然無法相比的,女孩兒家心細,她這一病,我罰了她的下人倒罷了,若是攆了出去,倒讓她在病中多心,就不好了?!?/br>
    衛(wèi)王妃兩句“多心”,倒叫鳳景南有些不自在,“王妃只管拿出規(guī)矩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王妃按規(guī)矩辦事,本王再沒有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