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難為_分節(jié)閱讀_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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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拜托三哥了?!?/br> “是我該謝你才是,”明廉喜滋滋的揮手,使勁兒拍明湛的肩,親近的說,“你有好事記著我,三哥知你的情。” 明廉歡歡喜喜的走了。 明湛靠在椅中,雙目微闔。 過了一時,喚范維進門,“周、楚、馬、凌四家約的什么時候?” “世子,要不要將時間推遲?”今晨剛剛唇槍舌劍了一番,這個時侯約來談鹽政的事,似乎不妥。 明湛笑,“就約在明天吧。”他也沒指望一次性就把這些人搞定,如今不過是試一試水的深淺,這反應(yīng)似乎太激烈了些。 “世子身份尊貴,何必要與這些商人交鋒,倒是抬舉了他們?!狈毒S十分不理解明湛的舉動,仕農(nóng)工商,在傳統(tǒng)的仕 子眼里,商人的地位是最卑賤的,勉強比那些下九流略強一些罷了。 哪怕范家偶爾也會收到商人的孝敬,可他們依然認(rèn)為商人地位卑微,完全不必明湛這樣給面子的談判。 明湛輕笑,明凈的眼睛看向范維,招呼他到跟前,“世界上有兩樣?xùn)|西最可怕,其中一種就是錢。對了,現(xiàn)在出門最好帶上幾個侍衛(wèi),要小心安全,有備無患?!?/br> 范維睜大眼睛,鹽商算是皇商了,朝中自然有些關(guān)系,不過也不敢行刺他們吧。畢竟他是明湛身邊兒的紅人,真惹惱了明湛,誰也討不著便宜。 這種事情發(fā)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動范維,就是在打明湛的臉,挑釁明湛。 除了找死的,沒人會這樣干。 不過,明湛既然專程提醒了他,范維滿口應(yīng)下。 周宇仗著身體年輕,回家時也險些餓暈。 他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挨餓是頭一遭,甚至周宇都打算以后再有廷議是不是要在身上帶些rou干備急。 官員們都餓的前心貼后背,以至于平日里挑三撿四的工作餐都成了難得的美味。周宇連塞了兩碗竟然只是半飽,剛穩(wěn)住心,吩咐道,“再去盛些飯來?!?/br> 老仆瞧著小主子狂吞虎咽實在有些后怕,勸道,“大人是餓透了,先少吃些,待一時再吃方不傷脾胃?!?/br> “行了,去盛吧,吃了飯還得干活兒呢?!敝苡畈皇鞘裁锤吖?,他原是朱子政的左右手,管些禮儀文書考試的事兒,如今朱子政去了西藏,他在禮儀司挑大梁。明湛已經(jīng)要求他們制定藏邊貿(mào)易的稅法以及市場規(guī)則,平日里最閑的部門一躍為趕死隊——明湛催的緊。 老仆轉(zhuǎn)身出去,不一時帶了包點心回來,回稟飯菜已告罄。 周宇搖頭笑嘆,“這一早上挨餓的可不少,罷了,晚上回府再說吧?!?/br> 以往都只是聽說世子的脾氣不大好,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周宇想到今晨胡興被指著鼻尖兒罵“蠢貨”時的尷尬,若是自己挨一回,估計死的心都有了。 吃過飯,周宇喚了下屬進來開會,一直忙到天色擦黑方落衙回家。 117、手段 細(xì)雨初歇的傍晚,周云貴坐在廊下喝茶。 花圃間一片杜鵑花伴著雨露,很有幾分我見猶憐的艷麗。 周云貴年紀(jì)并不算老,六十出頭兒,平時保養(yǎng)也算得宜,可不知什么原因,頭發(fā)還是過早的白了,細(xì)銀似雪,緊緊的扎成髻,用一根沉香木的簪子固定住。膝脊筆直,即便是喝茶這樣悠閑的消遣在周云貴做起來也透出幾分強勢的規(guī)制。 “太爺,孫少爺這些天差使忙,都回來的晚。要不您先用晚飯吧?!惫芗覄竦?。 “不必?!敝茉瀑F擺了擺手,管家不敢多言,自在一旁侯著。 周宇的腳剛邁進府門,馬上有人回稟,他祖父正在等他。 官服都來不及換,周宇忙去主院給祖父請安。 周云貴自然有別的渠道知曉勤政殿的事,不過,親孫子就在王府當(dāng)差,近水樓臺。 “回來了?!敝茉瀑F擺擺手,未讓周宇行禮,祖父偏疼孫子,規(guī)矩上就沒那么講究了,一向冷硬的線條柔和了幾分,關(guān)切的問,“用過晚飯沒?” 周宇搖頭,笑道,“還沒有?!?/br> “那正好,咱爺倆一道用?!敝茉瀑F樂呵呵的,臉上看不出半分焦灼,倒是周宇怕老爺子著急,瞅屋里也沒別人,遂道,“今晨廷議時……” “不急,先用飯?!敝茉瀑F并非不擔(dān)心,如果他真的倍兒有信心,也不會大老遠的來到昆明城打聽消息。只是到他這個年紀(jì),經(jīng)的事多了,也便從容了。 周家世代豪富,食不厭精,膾不厭細(xì),雖不過四五道菜,卻十分考究。 祖孫二人默不作聲的用過飯,天已盡黑,房間里點起燭火,亮如白晝。周云貴半瞇著眼,倚著榻,手里握著盞普洱,并沒有喝,“差事忙嗎?” “世子催的急?!敝苡畈o隱瞞,他出身商賈之家,雖以科舉入仕,不過誰鄙視商賈,他也不能鄙視自己的祖宗。再者,他今日吃穿用度,絕大部分還是家中供己,若是只靠自己那些許薪俸,雖不至于去喝西北風(fēng),不過想過的如此滋潤也是不可能的。 “朱大人走時只是帶走了與藏人之間的協(xié)議,現(xiàn)在擬的是將來藏邊貿(mào)易市場規(guī)則?!?/br> 周云貴道,“能把大概的東西帶回來給我看看嗎?” 周宇正管這攤兒,雖有些為難,并未帶到臉上,點了點頭,“那明天吧,不過,我早上得帶回去,如今衙門里就是在忙這個。” “我知道?!敝茉瀑F臉色柔和,溫聲道,“世子有沒有為難過你?” “這倒沒有?!敝苡罱忉?,“不過,原本朱大人走后,應(yīng)該輪到李大人領(lǐng)這差使,世子直接將差使交給了我,想來,世子也知道一些什么?!?/br> 周云貴笑笑,“世子雖是嫡子,但在兄弟間排行最小,先前因身有疾病,立世子之事自然輪不到他。不過,他乍一開口,王爺馬上便為他請立世子,當(dāng)年,大公子可沒這造化。王妃是正妃,不過魏妃娘娘更得王爺寵愛,魏妃的娘家出身也不低了,如果世子沒手段,他也做不成世子。他多知道一些,也是常情。” 當(dāng)然,周云貴更看重的是明湛所釋放的信號:友善。 以明湛的身份,能屈尊降貴的親自與他們這些商人談一談,這本身就是非常好的意態(tài)。 “祖父,鹽政改制,家里是打算……” “家里還沒討論出個頭緒來,族中子弟都以鹽為生,還有那些跟著咱家吃飯的掌柜伙計們,縱然世子給出藏邊貿(mào)易的優(yōu)勢,也有許多人安置不了哪?!敝茉瀑F嘆道,“再者,祖上傳下來就是靠販鹽為生,如今乍改了營生,是好是歹也不知道呢。” “我看世子是下定了決心,旨意是從經(jīng)帝都認(rèn)可的?!敝苡畹?,“世子冊封后首次當(dāng)差,怎么著也不會砸了。我看鹽政改制后,鹽價會大幅下跌,咱們再販鹽,也沒多少紅利可拿了。” “而且,小額鹽票完全是放開的賣,有銀子就能去販鹽,完全不需要走官員的關(guān)系,就是底下的掌柜伙計也說不得要生二心?!弊杂锥δ咳?,周宇對于販鹽也有幾分心得。 周云貴挑眉看向?qū)O子,問道,“藏邊貿(mào)易雖然也有利可圖,第一,不比販鹽來的利大,這且不說,咱們家如今也不缺銀子;第二,前三年雖然免稅,可你也得知道,后頭的稅高達兩成,自古聞所未聞。咱家要是應(yīng)了,后頭鹽商們也得應(yīng),可這罵名就得咱家背。世子這一刀太狠了,永杰,世子第一次出手就對準(zhǔn)了鹽課,你信不信,這次藏邊貿(mào)易若征了兩成稅,后頭所有云貴兩省的商賈,只要開鋪子做買賣的,都會征重稅。我不是心疼銀子,可這是咱家立家的根本,總得為子孫后代留下些活路?!?/br> “那祖父的意思是……” “只要世子將稅降至一成,我馬上交出鹽礦。”周云貴并非沒有氣魄之人,除非明湛失去世子尊位,否則鹽政改制是改定了,哪怕為了臉面,明湛也絕會進行到底,何必為已定的事傷及顏面。做生意講究的是和氣生財,周家同王府的關(guān)系向來很好,周云貴道,“以往咱們商賈稅賦不過半成,如今提至一成,日子已經(jīng)極艱難了?!?/br> 周宇道,“這只怕要慢慢談了?!笔雷与m然姿態(tài)放的低,可一點兒都不像好說話的人。 周云貴自然也是做好了長期備戰(zhàn)的準(zhǔn)備。 明湛是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他裝B的水平完全不次于鳳景南,而且在明湛心里真的是完全沒有看低商人的意思,他對人一向客氣。 這種客氣絕不是那種裝出來的假惺惺的套路,人家是真誠而熱絡(luò)的稱呼周云貴一聲,“周先生。” 這年頭兒,先生是對讀書人的尊稱。 周云貴聽?wèi)T了別人叫他“周當(dāng)家”“周老爺子”“太爺”等稱呼,這聲“先生”是頭一遭,卻有著說不出的舒暢。而且,明湛先單獨見他,明顯也是對周家另眼相待,周云貴覺得單憑這點,明湛真是有兩把刷子,看來他能坐上世子之位還真不是僥幸。 周云貴打疊起精神,雖然明湛說了聲免禮,他還是恭恭敬敬的將大禮行畢。 明湛笑道,“周先生真是太客氣了,我曾聽父王說起過先生,當(dāng)年云緬之戰(zhàn)時,先生深明大義,令人敬仰?!?/br> 周云貴幾乎倒吸了口涼氣,這一刀捅的真是地方,周家之所以在鹽商中稱老大,完全是因為當(dāng)年鳳景南初登王位,緬王犯邊,周家人咬牙大出血的資助鳳景南糧草,以至于鳳景南對周家始終優(yōu)容,這些年周家的生意才做的順風(fēng)順?biāo)?,銀子大把的歉。 明湛這句話十分厲害,先點了周家的功績,對,你們是有功,我知道,我父王也知道,我家都記著呢,人家先挑明,周云貴再怎么拐彎抹腳的也不好再拿前事出來說事兒了。否則,便有攜恩求報的嫌疑了。攜恩求報的下場是什么?不用人直接點明了吧?以史為鑒,當(dāng)初被烹掉的走狗,被藏起的良弓們是不是都有攜恩求報之嫌哪。 再者,明湛先把周家之功說在前頭,后面一頂“深明大義”的帽子扣周云貴頭上,周云貴若是不支持鹽政改制,便是不“深明大義”了。 簡單的一句話,已讓周云貴打了個冷顫,明湛何止不簡單,他也跟明禮打過交道,倆人完全不是一個級別。明湛一句話全讓周云貴陷入兩難,周云貴到底老辣,笑道,“這都是應(yīng)該的,算不上什么,倒叫王爺記了許多年,真是折煞草民了?!?/br> “父王常說先生視虛名為浮云,虛懷若谷,果然真名士自風(fēng)流,我看永杰行事坦蕩,頗有先生之風(fēng)。”明湛笑著一抬手,“說了這些話,先生嘗嘗這茶。” 其實真的沒說三句半,可周云貴很久沒這種疲倦的感覺了,當(dāng)初他新接家主之位,立足未穩(wěn)便遇云緬之戰(zhàn),眼光獨到的他決定要給王師捐糧餉時,族人多有不同意,周云貴費盡心力才說服了諸多族人,今日竟讓周云貴又有了當(dāng)初的壓力。他的確需要喝口茶歇一歇,茶一入口,周云貴便道,“沒想到世子也喜歡潽洱?!?/br> “我對茶并無研究,”明湛向來平易近人,他笑瞇瞇的,閑聊一般,“聽人說潽洱是年份久了才好喝,以往在帝都,每年清明雨前,貢了新茶,皇上賞賜下來喝起來也就那樣吧。其實叫我說,雖然潽洱在帝都的名氣不如龍井、碧螺春大,不過,潽洱有一樣好處,就是我剛說的,年份越久的潽洱越是珍貴。像綠茶、紅茶則要掐個鮮兒才味兒香。我們云南與西藏相臨,西藏人多食奶、rou,潽洱味兒濃,解葷腥,更適合藏人的脾胃?!?/br> “世子說的是?!?/br> 明湛微笑,“我讓子政送了些好的潽洱給藏汗和活佛,子政還沒回來,不想竟先收到藏汗的回禮,有兩串鳳眼菩提子的手珠,是活佛開過光的,我看很是不錯。雖是初次見先生,先生長者之風(fēng),我心儀已久,這兩串手珠便贈予先生,愿先生健康長壽?!?/br> 周云貴受寵若驚的心臟幾乎要跳出來,忙起身謝恩。 關(guān)于鹽政改制的事,明湛一個字都沒提,就這樣?xùn)|一榔頭西一棒槌的跟周云貴說了半天的話,又賜了午膳,待午膳過后,明湛有事,周云貴這才回了府。 雖然明湛客氣的不能再客氣,和氣的不能再和氣,全程含笑溫柔,卻是笑里帶著刀,殺人不見血,周云貴險些給他整出心臟病。 楚家、凌家、馬家都是鹽商世家,向來以周家唯首是瞻,如今鹽政的事,自然要來周家聽聽風(fēng)聲。 周云貴剛從鎮(zhèn)南王府回來,落下腳一杯茶沒喝完,幾家人便到了。 新兄熱弟的一頓寒暄,楚言未語先笑,“還是大哥有面子,原本世子傳了話吩咐咱們今兒過去的,后不知怎的,只請了大哥一人。大哥可得跟咱們說說,到底怎么著了?” “是啊,想來世子有私下話跟世伯說吧。”凌霄笑著擠擠眼睛,一派您老可別藏私的意思。 馬原是個老實人,忙道,“周大哥不是這樣人,有周大哥在前頭給咱們趟趟水,咱們心里也有數(shù)。說起來,咱們幾家向來是同進共退的,就是老朱家也得看周大哥的臉色行事。” 周云貴一口氣還沒歇過來就得接著應(yīng)付這些老狐貍們,心力交瘁可想而知,他嘆一口氣,“實話跟你們說吧,今天世子喚我過去并沒有提起鹽政的事?!?/br> 這話……這話…… 狐貍們一同鄙視:這話誰信哪。 如今世子為啥事兒忙,不就是鹽政么?咱們?yōu)樯抖紒砣ツ?,不也是為了鹽政嗎? 人家堂堂鎮(zhèn)南王府世子,沒事兒閑的慌找你個不認(rèn)識的老頭兒去說話,為的啥??? 馬原圓場道,“周大哥,世子興許是臉皮薄,不好直接提呢?是不是隱諱的暗示什么了?要不咱們一道商量商量,別弄擰了世子的意思,就是大罪過了?!?/br> 周云貴幾乎想吐一盆血出來,胸口悶悶的,“也沒說啥,賞了我兩串西藏活佛開光的菩提手串兒?!?/br> “唉喲,世伯您真是低調(diào),這還沒說啥呢,都賞您東西了。”凌霄打趣,“以前朱家、蔡家、楊家、柳家去給世子請安,可沒這樣的體面。像楊青,家里meimei還是王爺?shù)膫?cè)妃呢,也沒世伯您這樣大的臉面?!?/br> “咱們八大家還是要以大哥為首?!背孕χ?,心里卻有計較,去談判的朱子政還沒回來,世子倒先一步收到了藏汗和活佛的禮物,這就是一種表示,看來藏邊貿(mào)易重開已有十之八九的把握。 楚言道,“大哥您是有見識的,不如跟咱們講講,藏邊貿(mào)易到底好不好做?” 周云貴閃電間已明白楚言的心思,一雙眼睛利刃般掃向楚言。 楚言擺擺手,露出個無辜的微笑。他雖與周云貴兄弟相稱,不過,他的位子是從自己侄子手中搶過來的,就本身而言,楚言剛及弱冠,年輕俊美,這樣一笑,更添魅力,“大哥,咱們有話明說,咱們幾家都算有些家底子的。藏邊貿(mào)易一開,誰都想分一杯羹。大哥,鹽政改制的話,世子是在帝都說出來的,不管怎么說,全天下都在看著世子呢。不改的可能性很小,自古貧不與富斗,富不與官爭。老話兒總有它的道理,鹽礦說起來是屬于王府的,只是咱們代管而已,五年時間已經(jīng)過了兩年,咱們就算硬著來,撐過三年,到時王府自然名正言順的將鹽礦收回,再行改制,咱們不但一句話說不上,還大大的得罪了世子,丟了吃飯的營生?!?/br> “世子是什么人,他是經(jīng)朝廷正式冊封的,王爺唯一的嫡子,他的位子穩(wěn)的不能再穩(wěn)?!背远似鸩璞K喝了一口,繼續(xù)道,“咱們得罪了他,短時間內(nèi)可能沒什么事,不過,就得拎著腦袋過日子,提心吊膽的圖的什么。如今的稅,世子要的雖然多,也不過兩成,咱們就當(dāng)買個平安。而且前三年免稅,若是浪費了這三年,介時藏邊貿(mào)易還能不能給咱們留口湯都難說?!?/br> 凌霄急道,“兩成的稅,這還不多!咱們弄些東西千里迢迢的到西藏,販幾個血汗錢,容易么?”扯一把脖領(lǐng),凌霄黑著臉道,“我倒不是心疼這幾個銀子,只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說不得如今只是試探,今天能征兩成,咱們屁都不放一個,明天三成、五成的時候都有!如今咱們怕砸了飯碗,殊不知就是咱們這種膽怯懦弱,才砸了自己的飯碗!”碰上這么個吸血鬼投胎的世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凌霄不禁十分懷念大公子明禮,何其溫文儒雅,一提錢就覺銅臭逼人,向來不直接談銀錢二字的,你就是送禮,也得挑著文雅的古董字畫送。哪像如今明湛,赤裸裸的劃出數(shù)目來,完全逼人上吊的架式! 馬原接著打圓場,“小楚、小凌,咱們這是商量事兒呢,怎么你倆倒先急了眼。這可是在周大哥家呢?!?/br> 凌霄道,“我倒不是跟楚言急,只是咱們不能輕易應(yīng),這稅到底是怎么個征法,得打聽出個具體的方式。正因為世子是將來王府的主人,咱們更該打聽清楚?!鞭D(zhuǎn)頭問周云貴,“世伯,您親見世子,到底世子性情如何,您可知曉一二?” 周云貴聽他們吵吵了半天,胸口那口悶氣總算下去了,聽凌霄發(fā)問,根本想都沒想,直接道,“厲害。” “有多厲害?”凌霄不死心的追問,他也算見識過一些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