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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嫡子難為在線閱讀 - 嫡子難為_分節(jié)閱讀_87

嫡子難為_分節(jié)閱讀_87

    明湛哈哈一笑,“我也是直性子,最喜歡跟直性子人打交道?!睏盥穫?cè)耳細(xì)聽明湛的吩咐,哪知明湛話音一轉(zhuǎn),“聽說,楊夫人過逝多年,將軍情深意重,多年未曾續(xù)弦?”

    楊路連連擺手,臉都有些發(fā)紅,“臣,臣已有一子,上對得起天地,下對得起祖宗,何況臣……臣不是不娶,實在是不好耽誤人家姑娘?!?/br>
    明湛瞪著眼睛聽的入神,見人家發(fā)窘,他愈發(fā)要問,“這是何緣故?我倒不明白了,將軍正當(dāng)壯年,家世門第,人才出身,哪家的姑娘嫁給將軍都是她這輩子的福氣,怎么會有‘耽誤’一說呢。”見楊路吱唔,明湛笑道,“想來是將軍面薄,不好開口,這有何難,我替將軍了了這樁心事?!?/br>
    “不不不不……”楊路情急之下一連說了四個“不”字,臉漲紅道,“是,是臣……臣有隱疾……”話到最后,楊路將軍的臉上能滴出血來。

    明湛嘿嘿一笑,“聽說咱們云南的神醫(yī)柳蟠柳神醫(yī)就在將軍府上為幕,莫非柳神醫(yī)都束手無策?”

    “這……這是頑癥?!?/br>
    明湛再笑一聲,直笑的楊路將軍臉梢泛白,生怕明湛給他賜婚啥的。

    “說起來,我小時候也見過將軍,”明湛端著茶碗敘交情,溫聲道,“那會兒,將軍是王府的侍衛(wèi)長,柳神醫(yī)還給我瞧過病呢?!?/br>
    柳蟠醫(yī)術(shù)不賴,小時候明湛死活不會說話,鳳景南幾乎把云貴二省有頭有臉的大夫們都請了來,挨個兒的給明湛把脈看病。柳蟠也在其中,相對而言,柳蟠呆的時間還不短,足有大半年為明湛開方配藥。

    明湛臉上露出懷念的笑容,溫聲道,“一別多年,直到現(xiàn)在才有幸再見到將軍?!?/br>
    楊路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明湛也沒為難老實人,只留楊路用了午膳,問了問繅匪的事,并且體貼的對楊路道,“事無不可對人言,你還要去父王那里請安,我與你說的話,你盡可一一告訴父王。”明湛微笑,“我與父王都不是多心的人,只是你們在外領(lǐng)軍的大將,諸事都要比別人更留心?!?/br>
    楊路道,“是,臣謹(jǐn)記世了教誨。”

    晚上,鳳景南裝模作樣的問明湛對楊路的感觀如何。

    明湛道,“楊將軍很不錯,聽說他兒子年紀(jì)也不大,與我年齡相仿?!?/br>
    鳳景南從未聽過明湛這樣赤裸裸的向軍方伸手,皺眉道,“展駿、齊競都在你身邊了,你弄這么多人來做什么。”

    “是啊,展駿齊競已經(jīng)在我身邊好幾年了,總不好一直叫他們做些端茶倒水的事,不如讓他們出去歷練幾年,也好成才?!泵髡康溃案竿醪皇钦f了嗎?新城的事全權(quán)由我做主。那日后新城的駐軍自然也是我說了算,他們兩個很不錯,軍人應(yīng)該呆在軍營里。如今這種情況,我與父王恐怕都不希望他們回去子承父業(yè)吧,那就只有楊將軍之處了。”

    鳳景南沒說話,展駿齊競的父親都是鳳景南手下的愛將,只是器重他們的父親是一方面,鳳景南是不希望看到哪家人長時間掌握某一處地方的兵權(quán)的。明湛這話說到了鳳景南的心里,鳳景南來了半天,連口茶水都沒喝上,道,“端茶來?!?/br>
    明湛喚何玉進(jìn)來。

    自從鹽政之事后,明湛對鳳景南是明顯的疏離了,鳳景南察覺得出來,只是這事他已經(jīng)補(bǔ)償了,再者,哪怕他真有些不地道,也不會向明湛低頭。

    這事,一時之間也難下結(jié)論,鳳景南轉(zhuǎn)個話題,“明菲明雅的年紀(jì)已經(jīng)到了,當(dāng)年你大jiejie大婚比她們還早些,我思量著,明年就讓她們大婚?!?/br>
    “我已派人去與藏汗商議你與青鸞公主的聯(lián)姻,如果順利,就定在明年春天?!兵P景南道,“這樣的話,就讓明禮送明菲明雅去帝都完婚吧?!?/br>
    “她們嫁妝都齊備了?明菲不是剛死了未婚夫,還要嫁誰?”

    “另行賜婚便是?!?/br>
    “我知道了?!泵髡看叽俚?,“如果父王沒意見,我來跟楊將軍說展駿、齊競的事?!?/br>
    明湛步步緊逼,鳳景南無端心煩,一拍桌案,“你著什么急!讓我想一想?!焙炔璧男囊矝]了,鳳景南道,“你仔細(xì)想一想,展駿他們年紀(jì)并不大,平日里無甚功勛,突然下去,也難以服眾。帶兵一事,沒你想的那么簡單?!?/br>
    “再從楊路說,他雖是個粗人,卻也不傻。何況身邊還有個粘上毛兒比猴兒還精三分的柳蟠,就算你派了展駿他們過去,找個名頭就能把他們供起來?!兵P景南看明湛一眼,“他們能做什么?退一步講,楊路為人還算不錯,可他手底下的精兵良將,都是跟慣了他的。你只分兵不要將,豈不是擺著要跟楊路的五萬大軍離心離德么?”

    “我知道你的顧慮,可你也得想想清楚?!兵P景南道,“所以我才說,現(xiàn)在展駿他們?nèi)?,不妥。若是想讓他們歷練,昆明的衛(wèi)城軍,你隨便什么位置都可以安排,且離你近,有什么事,你用起他們來也方便?!?/br>
    明湛憋著一口氣不說話。

    鳳景南嘆,“明年皇上有意南巡,我會隨駕,界時你要守在昆明城。展駿齊競都跟了你不少時日,多少信的過,你現(xiàn)在不要著急把他們外放。”

    “什么時候定的事,你怎么沒跟我說過?”明湛吃驚道。

    “皇帝出巡,現(xiàn)在是機(jī)密,我跟你說了,你這張嘴也給我嚴(yán)實些?!兵P景南警告道。

    明湛琢磨著,“就算皇伯父南巡,讓我隨駕的機(jī)率更大一些,怎么會點父王呢?”鳳景南其實并不愿意明湛手中握有太多的權(quán)利,可如果鳳景南隨駕,明湛無疑獲得了一個很好的機(jī)會。雖然鳳景乾對他很不錯,不過,再怎么說,鳳景乾與鳳景南是同胞兄弟,論信任,明湛完全沒有與鳳景南相比的可能。

    鳳景南見明湛疑神疑鬼,怒道,“圣心莫測,也不可測!你給我老實些!如果我回來,有什么事!你就等著!”

    既然有了這信兒,明湛便也不急著把展駿他們派出去,如鳳景南所言,給倆人在衛(wèi)城軍里找了個差使,先安排下去了。

    不過明湛再次宣楊路與柳蟠晉見,

    柳蟠年近不惑,不過醫(yī)生精于調(diào)養(yǎng),具著依舊不過三十許人,眉目清秀,行了大禮。

    諸人行禮落座,明湛笑道,“一別經(jīng)年,柳大夫容顏依舊?!?/br>
    柳蟠笑,“殿下變化頗大,草民險些認(rèn)不出了。”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任誰也想不到,當(dāng)年的小啞巴,如今已是鎮(zhèn)南王府第二號人物。

    “那是,想當(dāng)年,柳大夫當(dāng)年還笑話我生的丑呢,是不是?”明湛打趣一笑,其實柳蟠人不賴,他給明湛開了多少藥,明湛怕苦,后來柳大夫都是做成藥丸子給明湛吃。

    柳蟠倒也不懼明湛,淡淡一笑道,“殿下幼時圓潤健壯,不若如今舉止風(fēng)流?!彼共皇怯X得明湛小時候丑,小孩子,不論相貌好賴,小小軟軟的都極可愛。鳳家孩子都生的粉雕玉琢,到明湛這里就一圓滾滾的小胖子,眉眼還挺一般,跟爹娘不大像。柳蟠那會兒年輕,還有些童心未泯,趁著給明湛看病的機(jī)會,時不時捏捏摸摸,想從骨骼上確定明湛到底是不是鳳景南的兒子。

    最終得出的結(jié)論讓內(nèi)心十分八卦的柳蟠很是郁悶了一陣。

    如今舊事生提,柳蟠倒是有些驚詫明湛當(dāng)年小小年紀(jì),便記事清楚,倒有些早慧了。

    明湛笑道,“我聽說楊將軍的兒子并未隨楊將軍習(xí)武,倒是跟著柳大夫?qū)W醫(yī)術(shù),如今在云藏邊界一帶救死扶傷,頗得百姓贊譽(yù)。正好我身邊少這么一個能干的人才,你們是知道的,歷代皇親貴戚,最是怕死。我也不例外,”說著,明湛自嘲一笑,“別看我年紀(jì)小,也怕死怕的不行,我總想著有個人能在我身邊,專門管著調(diào)理我的身體,雖不能活上千歲,起碼百歲吧。不瞞你們二位,我就看中了柳大夫的高徒?!?/br>
    明湛的性子很詭異,一般人即便怕死,也不會說出來,偏他大方承認(rèn),倒叫楊柳二人不好回絕了。

    柳蟠看楊路一眼,垂眸未言。楊路便道,“能有幸侍奉殿下,是犬子的福份?!?/br>
    “那就多謝二位割愛了?!泵髡啃α诵Γ拔覐牟粫澊磉吶耍銈兎判?,我脾氣也不錯,并不難相處,也沒什么不好的嗜好?!?/br>
    這些話,柳蟠其實還是有幾分信的,明湛回到鎮(zhèn)南王府做的幾件事,百姓受益不淺,可見其心地不差。楊濯跟在明湛身邊幾年,日后也算有個靠山。上位者想的都多,他只要無愧于心,也是現(xiàn)成的一樁富貴。

    “說起來,前些日子接到楊將軍的捷報,我倒松了口氣?!泵髡客菩闹酶沟?,“我雖不大清楚,不過依著楊將軍的本事,竟為幾個匪盜所困,想來將軍自有為難之處,不知方不方便與我講?”

    見二人有些猶疑,明湛笑一笑,“那就算了,我知道,說話是要講究證據(jù)的,你們都是有身份的人,無憑無據(jù)的話,雖然心里有譜,你們也不好直接說,不然,倒有誣陷之嫌。不過,我們既然見了面,我想讓二位知道。我始終信任你們,如果你們有為難的地方,可以向我求援,我會盡全力幫助你們?!?/br>
    “當(dāng)然,這也是有條件的?!泵髡康?,“我希望你們能還邊界一片安寧,起碼在我的邊貿(mào)市場開業(yè)后,那些走私的、走偏門兒的,讓他們安靜一段時間。當(dāng)然,這是在保證你們安全的前提下?!?/br>
    楊路沉默了一段時間,方開口問,“殿下只想讓他們安靜一段時間,不愿意連根鏟除么?”

    “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明湛道,“其實,沒有任何組織能與國家軍隊相抗衡,連根鏟除并不難做,一萬人馬開過去,掃平蕩盡也只是時間上的事。不過,我不能依據(jù)自己的懷疑便做出絕人滅戶的事。這種事,做了,便失了人心。只要做一次,別人就會想,有一則有二,久而久之,百姓官員便覺得沒有安全感,他們會擔(dān)心我會不會再因為懷疑就去抄他們的家,滅他們的門。所以,我不能這樣做?!?/br>
    “我想,就算二位,也希望治國告律法,而不是某個人的喜怒。”明湛笑了笑,端起茶盞抿一口,“對嗎?”

    “話又說回來,我以往還擔(dān)心將軍身邊少謀臣,如今見著柳大夫倒了了我的一樁擔(dān)心?!泵髡科沉匆谎?,徐徐道,“當(dāng)年父王傾慕柳大夫才干,本想留柳大夫在身邊,以展長才。不想柳大夫心有所屬,倒情愿留在將軍身邊?!?/br>
    明湛用詞曖昧,楊路很有幾分尷尬,倒是柳蟠笑著生受,抱拳謝一禮。

    “武將馳騁疆場,大開大闔,難免失之粗放。”明湛溫聲道,“柳大夫是文人書生,最精細(xì)不過。我想著,繅匪一事,咱們不能坐等著匪徒來,他們一來,咱們就打一回,他們不來,咱們就干等著。這樣就失之被動,我看還是當(dāng)順?biāo)~、順藤摸瓜,如此,有理有據(jù)、有憑有證,將來藏邊靖平,不僅是我、云貴二省的百姓也當(dāng)感懷二位之功績?!?/br>
    柳蟠再看楊路一眼,楊路道,“有殿下教導(dǎo),臣茅塞頓開?!?/br>
    明湛輕笑,“以前只聽人說過兩人有默契,有一個詞來形容,就叫‘心有靈犀’。我總覺得夸張,兩個人再怎么熟悉,也不能一個眼神一個手勢便能心意相通,如今見著真的了,方才信了。”

    柳蟠道,“日后,殿下總會遇到這樣一個可以與您心意相通的人。”

    “希望如大夫所言。”

    132、無聲

    給明菲指婚的圣旨來的很快。

    帝都公卿之家,有魏太后的面子,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人家。

    衛(wèi)王妃是嫡母,自然要擔(dān)負(fù)起準(zhǔn)備嫁妝的重任。不過,衛(wèi)王妃早有籌劃,事到臨頭,已備的七七八八,倒不必慌了手腳。

    兩份嫁妝,一樣豐厚。都是庶女,哪怕在心中有遠(yuǎn)近之分,在嫁妝上也看不出分毫。衛(wèi)王妃素來大方,笑對魏妃、楊妃道,“這是府里出的,你們看一看,若還有什么要添的,只管跟我說。明艷是做大姐的,封號高了一些。不過,嫁妝上我都是比對著當(dāng)年明艷的份例來的。除了府里的,她們叫了我十幾年的母親,我這里也各有一份添妝。”

    魏妃、楊妃連忙道謝。

    衛(wèi)王妃笑一笑,“我知道,你們也自有私房,都只有這一個女兒,有想添的只管添上。女兒家,嫁過去,咱們這些長輩又離的遠(yuǎn),私房手頭上還是寬裕些的好。”

    在這一點上,三個女人取得了空前一致的立場,魏妃、楊妃自然感激萬分的說了不少好話,衛(wèi)王妃聽她們說完,便叫她們退下了。

    魏妃得寵多年,以往并不把楊妃放在眼里,只是如今兩人一道嫁女兒,倒有了些同病相憐,魏妃嘆道,“也不知怎么,這些時日,我一直睡不好。明菲在家里是自在慣了的,又是這樣嬌氣的性子,武陽侯家,我只聽說過。這樣見都沒見一眼,女兒就要嫁過去,如何能放心?”說著眼睛都有些濕潤。

    楊妃輕嘆,勸道,“jiejie莫傷心,我何嘗不是如此。說起來,jiejie比我還略強(qiáng)些,我只有明雅一個,這么多年,她每日都伴在我身邊,她這一走,我這心里……”

    楊妃難過的話都說不出來,與魏妃簡直是淚眼人對淚眼人,倆人恨不能抱頭痛哭一場。

    這年頭,女兒在娘家格外尊貴,不出嫁人后馬上由寶變草,在婆家做牛做馬,還得讓人挑剔。像明艷,如今都得說她命好。

    庶女出身,生母早故,不過卻自幼被養(yǎng)在嫡母身邊,后來的封號上也能說明明艷沾了多大的光。譬如楊妃,她咬咬牙,當(dāng)初為了女兒前程,也想把女兒送給衛(wèi)王妃養(yǎng)。不過衛(wèi)王妃沒要,親娘還在呢,何苦奪人子嗣,何況那會兒衛(wèi)王妃已經(jīng)兒女雙全了。

    就是明艷在婚事上,也高明菲明雅一頭,雖然嫁的都是侯府,明艷嫁的卻是正經(jīng)的侯爺,婆婆是長公主,進(jìn)門便當(dāng)家做主,老公潔身自好,沒通房沒侍妾,這樣的品質(zhì)形成有諸多原因,不過明艷的日子的確過的極好。

    簡直就是幸福的模板。

    如今女兒要出嫁,魏妃楊妃不由自主的想到已經(jīng)出嫁的明艷,魏妃道,“咱們家,富貴自是不缺的,只要明菲有艷丫頭的一半的福份,我便知足了。”

    楊妃隨口應(yīng)著,卻琢磨,明艷當(dāng)初的婚事也沒少波折,饒是她消息不大靈通,也隱約知道是世子為明艷出頭做主,方有如今。接著,楊妃萬分慶幸她多年侍奉王妃,未曾有不周到地方。就是女兒與世子之間,雖然不若明艷的親熱,比起明菲也強(qiáng)了許多。日后,若有求到世子之處,想來,世子不會袖手旁觀的。

    如今女兒出嫁在即,楊妃打定主意,對衛(wèi)王妃,還是要愈發(fā)恭敬才好。

    明湛也大方的給明菲明雅添了些東西,雖然他對明菲沒有半點好印象,不過,處在他這個位子,做什么事都要公允,稍有偏頗就容易被明眼人挑出來,這明面兒上的東西,是半分都不能錯的。阮晨思擬的禮單也很公允,都各自給她們送了去。

    兩處都派人過來說了些感激的話。

    明湛還是私下給明雅了些零用錢,叮囑她,“別說出去,自己知道就成了。”

    明雅從小柜子里拿出一套衣衫送給明湛,柔聲道,“這是我給四哥做的,以后……以后四哥去帝都,多去看看我?!毙」媚镎f著,眼淚都掉下來了。

    明雅雖是最小的孩子,這許多年,她的處境卻極艱難,母親不受寵,上面有嫡出的兄姐的受寵有庶出兄姐,還有個運(yùn)氣比她更好的雖然庶出卻能養(yǎng)在嫡母身邊的庶姐。

    她的處境,如同她的母親楊妃一樣尷尬。上不能得罪衛(wèi)王妃,下不能招惹魏妃,偏偏衛(wèi)王妃和魏妃關(guān)系一直平平。衛(wèi)王妃是嫡妻,牢牢的掌握著王府內(nèi)院。魏妃在鳳景南跟前最有臉面,枕頭風(fēng)一陣接一陣的吹。得罪哪個,楊妃都是找死。

    就是在這樣艱難的環(huán)境中,楊妃與明雅硬闖出了一條生路。而且隨著衛(wèi)王妃一系的掌權(quán),楊妃母女倆也與衛(wèi)王妃更加親近了。

    讓明湛說,楊妃母女頗有些潤物細(xì)無聲的意思,像明雅,平日里話不多,可干什么都有心氣兒,姐妹四個,明雅針線最好,她就時不時的做些小物件兒孝敬衛(wèi)王妃,既不惹眼還貼心。譬如各人的生辰或者什么大日子,明雅沒一次落下。這么多年下來,小姑娘的水磨工夫?qū)嵲诘郊?,明湛對明雅也有些另眼相待的意思?/br>
    明雅運(yùn)氣并不好,她小明淇明菲一歲,姐妹中明艷為長,長明淇五歲,明艷進(jìn)學(xué)時,明淇幾個剛出生,等明艷已經(jīng)懂事,明淇等方入學(xué)。明艷做為長姐,對meimei們自然關(guān)照,不過明淇自幼是做為明湛的伴讀,與兄弟們一道念書的。

    女學(xué)這邊只剩下年長的明艷,與同齡人的明菲明雅。到后來,明艷年紀(jì)大了,也就不再上女學(xué),跟著衛(wèi)王妃學(xué)理家的事。學(xué)里只剩下明菲明雅。

    這簡直是要人命,衛(wèi)王妃與魏妃關(guān)系雖平平,不過面兒上大家還是能說上幾句話,再者,魏妃也不是衛(wèi)王妃的對手,衛(wèi)王妃若不是顧念鳳景南,想擺弄魏妃,那簡直是再容易不過。

    可是嫡庶之間的戰(zhàn)爭還是過早的暴發(fā),衛(wèi)王妃就一子一女,明湛小時候一味裝傻,明淇是jiejie,自認(rèn)為要保護(hù)弟弟,遂養(yǎng)成了明淇霸王性子。

    明菲是魏妃愛女,還早慧,鳳景南對這個女兒小時候還是極寵愛的。

    嫡庶之爭的起源便來自由明淇與明菲的爭斗,明淇年紀(jì)比明菲大幾個月,出身也比明菲好,對于唯一的嫡女,鳳景南不可謂不喜愛。

    明淇與明菲可沒她們的母親那樣客氣,明淇向來是以拳頭說話,明菲嘴巴好使,明淇也不差,倆人各說各理,連鳳景南都頭疼。何況夾在中間的明雅,明雅與明淇接觸的少,可這是嫡姐,嫡姐上面還是嫡母,就私心論,明淇是大姐大的性格,還時不時的護(hù)一護(hù)明雅,明雅對這位jiejie也有心親近。

    明雅同明菲年紀(jì)相近,倆人進(jìn)學(xué)的時間也相近,自幼為伴,按理說明雅應(yīng)該與明菲會更加親近。只是明菲犯了一個錯誤,她非常喜歡炫耀,對自己智慧的炫耀,父親對自己寵愛的炫耀……所有這一切,哪怕明雅知道自己惹不起明菲,可在內(nèi)心深處,沒有獲得過多少寵愛與重視的孩子,是絕不可能喜歡上一個樣樣比自己強(qiáng)、并且毫不知收斂的jiejie的。

    明雅的高明之處在于,她不喜歡明菲,可也不去得罪她,然后在不得罪明菲的基礎(chǔ)上,她悄悄的向明淇傾斜,這樣一點一滴、日復(fù)一日的努力,最終給明雅在兄弟姐妹中贏得了一席之地。

    明湛做為鎮(zhèn)南王府的世子,如果太偏坦明雅,會讓明禮等人與自己更加離心,所以,他只能私下給明雅些私房錢做補(bǔ)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