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難為_分節(jié)閱讀_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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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fēng)領(lǐng)命,悄然退下。 第二日,永定侯、鳳明瀾一道來了鎮(zhèn)南王府,研究如何交換人質(zhì)事宜。 阮鴻飛的確是個能耐人,他把交換的條件送到了被綁架大臣之一——安國公的府上,寫明了用安國公交換搖光。并且,地點定在五月二十六佛誔日,帝都香火最旺的鎮(zhèn)國寺。而且強(qiáng)調(diào)了,當(dāng)天鎮(zhèn)國寺不得戒嚴(yán),否則就撕票兒。 佛誕日的熱鬧,永定侯是知曉一二的,不說別的,他家老娘跟老婆兒媳婦早就盤算著要去上香禮佛。百姓多有信佛的,那天最不好布置,永定侯心里急噪,忍不住罵一句,“這他娘的阮鴻飛!”又一想在二皇子與世子面前,竟然口吐臟話,連忙起身謝罪。 鳳明瀾笑道,“無妨,侯爺也是著急。唉,這個阮鴻飛實在難對付?!?/br> “他娘已經(jīng)過逝了,以后直接罵他爹就是了?!泵髡空f著,一連串涉及阮家祖宗的臟話脫口而出,把個二皇子跟永定侯震的半晌沒發(fā)出聲音。 明湛倒沒留意二皇子與永定侯的反應(yīng),他擼一擼袖子,露出兩截雪白的胳膊,盯著鎮(zhèn)南寺的山勢地形圖道,“真不好說,鎮(zhèn)國寺并不是簡單的一個廟一個院兒,這么大一片建筑,可怎么布防呢?” “殿下不必急,他就是神仙,也得下得了山再說?!庇蓝ê畹?,“大不了小臣多派人,將山周圍都圍了仔細(xì),臣就不信,那些叛逆能在山上躲一輩子。” “上山的路,下山的路是一定的,”永定侯到底是用兵的行家,指著地圖上的山形道路,“山有陰陽,這里、這里、這里,全部布重兵,”指尖順著山脈劃動,永定侯勢在必得,“這就跟打獵一個道理,三面都圍了,獵物自然要往另外一面跑。雖是笨法子,不過卻管用。然后,我們在這兒留下最好的好手追蹤。” 對于排兵布陣,明湛并不大懂,他跟著攙和了一陣,便將這事兒交給行家,坦率道,“我不大通這個,二皇兄和侯爺看著辦吧?!?/br> 倒是二皇子與永寧侯討論的極有興致,明湛只管在一畔喝茶吃點心。一時,何玉來回稟:承恩侯大人來了。 明湛便告了一聲罪,留二皇子和永寧侯繼續(xù)商議,他去找魏寧說話兒了。 魏寧坐在榻上,氣兒都沒喘勻,正在喝茶。 明湛已笑著進(jìn)門,雖然他這屋子一星點兒暑氣都沒有,還是故做瀟灑的搖一搖新做的玉骨兒折扇,帶起一陣涼風(fēng),“今天來的比別的時候早,你這是早退?。靠鄄豢勰阗旱摰??” 魏寧拉過明湛,“我是聽說要交換人質(zhì)了?皇上和你父王有消息了么?”明湛的腦袋天生比人想的多三分,頓時有些小醋,打量著魏寧問,“你是不是想打聽,我有沒有抓到阮鴻飛哪?” “什么時候了,你還說這些不著調(diào)的話?!甭牭饺铠欙w的名子,魏寧面色就是一黯,嘆道,“上一次,我看著他去送死。這一次,也不會有什么區(qū)別。” “你別胡思亂想,”摸摸明湛的臉,魏寧打起精神,溫聲道,“我只是來叮囑你一句,如今皇上和你父王都在他手上,別迫他太緊,反而害了皇上與你父王?!蔽簩庍@樣說,明湛反倒有幾分不好意思,忙大度的說道,“你放心吧,安定侯跟二皇兄在商量呢,我不大懂,就出來陪你。阮鴻飛算個鳥毛啊,等他落在我手里,我讓你救他一次,你心里好受了吧?!?/br> 魏寧笑起來,反手捏住明湛的鼻子,“你保護(hù)好自己就行了,別為我著想了。辜負(fù)過一回,等我下輩子再還吧?!?/br> “看你這喪氣話,下輩子你還得還我這一片深情呢,哪里有空理會姓阮的。人家又不戀童,你那會兒毛都沒有,他不會對你動心的。”明湛巴啦巴啦的哆嗦了一堆,心道,這阮鴻飛老子見都沒見過一回,竟然成了情敵。不但是老子的情敵,還敢綁架老子的伯父老子的爹。 新仇舊恨的這樣一盤算,明湛嘀咕,看來他跟這姓阮的定是八字不大合啊。 等他抓到姓阮的,非扒了這二郎神的皮不可。 明湛抬頭問魏寧,“阿寧,我看刑部畫的阮鴻飛的影像圖,挺一般的啊,不像特別帥的。”當(dāng)然,明湛不得不承認(rèn),比他小帥一點兒還是有的。 “像你吧,要是沒你這雙眼睛里的神采,你也看起來也挺一般的。”魏寧坐著喝口茶,方道,“這和學(xué)畫畫是一個道理,神韻神韻,關(guān)鍵就在這里。刑部的影圖只是空有其形,不具其神,所以你瞧著一般。如果有機(jī)會你見到他,就不會覺著一般了?!?/br> “真神啊,你說的真神啊?!?/br> “這是事實?!蔽簩幰娒髡繌念^頂開始冒酸煙,笑了笑,遂不再說阮鴻飛的事。 其實,魏寧挺想跟著去指揮換人質(zhì)事宜的,明湛硬賴著不叫他去。當(dāng)然,明湛自己也不去。沒聽說過么?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小命兒要緊,那么危險的地方,去干嘛。 明湛一點兒不喜歡逞英雄,他只管坐在府里等信兒。 一直到天黑,永定侯灰頭土臉的到了鎮(zhèn)南王府。明湛見永定侯頰邊一抹血痕,衣甲破敗,竟有刀槍痕跡,驚道,“大人這是怎么了?給叛逆?zhèn)搅藛??”永定侯曲一膝跪下,明湛起身去扶,永定侯卻是不肯起身,沉聲道,“殿下,昨日臣、二皇子、殿下三人共同制定的排兵方式。今天晌午,人質(zhì)一換,臣所在的指揮廂房便炸了,如若不是親兵舍死相救,臣今日就見不到殿下了!” 明湛站在永定侯面前,一時沒說話,臉沉下來,冷聲問,“永定侯有什么頭緒嗎?是懷疑我嗎?” “臣不敢疑心殿下,只是想求殿下協(xié)助臣。如今阮賊在外,若是不能齊心一力,救皇上、王爺脫困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永定侯聲音中帶了一絲凄涼,“如今,外賊未靖,內(nèi)訌先起,臣……” “我明白侯爺?shù)囊馑肌!泵髡扛┥硪晃沼蓝ê畹母觳玻稚嫌昧?,永定侯方起身,虎目一紅,“臣失儀了。” “那些士兵家里好生撫恤吧。”明湛道,“你放心,我會細(xì)細(xì)的查,至于二皇兄那里,也會查?!?/br> 永定侯心里的悲憤方稍稍平靜了些,明湛又好生撫慰了一番,親自送永定侯出府。 晚飯時,得知永定侯先來的他鎮(zhèn)南王府,才去的二皇子府,明湛嘆一聲,這樣笨的家伙,怪不得皇伯父把禁軍交給他統(tǒng)領(lǐng)呢。 一直到明湛將要休息,黎冰方來回稟朱謀士的事,明湛靠著榻漫不經(jīng)心的聽著。 “朱秉仁常去一家三福茶館喝茶,三年前,他與二公子就是在三福茶館認(rèn)識的,之后一來二去的有了來往?!崩璞?,“朱秉仁是保定府羊各莊人,老家有上百畝薄田,先帝初年來帝都應(yīng)試,中了二榜進(jìn)士,他本沒什么關(guān)系,也無太多錢財,謀個一官半職并不如意,便入了當(dāng)時的兩廣總督林椿豐府上為幕?!?/br> “林椿豐?”好像在魏寧那張帝都關(guān)系網(wǎng)上提到過這人的名子,明湛仔細(xì)想了想,問,“二皇子的嫡妻姓林,可是瑤安郡主家的兒子,林椿豐,二皇子的大舅子?” “殿下好記性,這個林椿豐就是二皇子的大舅子,說起來,朱秉仁還是林大人舉薦到二皇子府上去的?!崩璞?,“不過,小臣派人快馬去保定府朱秉仁的老家去查了,朱秉仁一直說他的妻兒在老家,不過在他老家打聽的結(jié)果,卻說一家子老小跟著朱秉仁在城里享福呢,這倒是有些蹊蹺?!?/br> “有進(jìn)展么?”明湛看向黎冰問。 黎冰道,“本來無甚進(jìn)展。不過,自永定侯去了二皇子府后,二皇子大怒,現(xiàn)在二皇子在肅清府內(nèi),說是有jian細(xì)泄露朝廷機(jī)密,在臣派的探子送信兒回來時,朱秉仁已被二皇子拘禁起來了。我們的人一時半會兒接觸不到……” 一切撥云見月,明湛闔上眼睛,輕嘆道,“我真沒料到二皇子竟有這種本事?!?/br> “殿下是說……” “這個姓朱的,八成是三皇子或是四皇子派去的?!泵髡枯p聲道,“阮鴻飛的人能給我們提這個醒,自然能給二皇子提這個醒。二皇子動作這么快,或是早對朱秉仁有懷疑之心,或者故意試他一試,結(jié)果朱秉仁果然就露出了狐貍尾巴。給……算了,任憑天意運氣吧?;首又g的事,我們不好攙和?!?/br> 黎冰想著原本順藤摸瓜的計劃都被二皇子搞砸了,不禁道,“二皇子就算心疑,也不該在這上頭來試,萬一……畢竟干系到皇上、王爺?shù)陌参?。那個阮鴻飛喜怒無常,不是什么好東西。” “說這個有什么用,香下在搖光身上了么?”明湛雖然人不到,不過,卻要多留一手。 黎冰道,“已經(jīng)派人去追了。” “小心一些,不要被阮狐貍發(fā)覺,找到搖光落腳的地方,就回來回稟,不要擅自行動?!泵髡糠愿赖馈?/br> “是?!?/br> 明湛第二日說身子不適,告了病假,沒去早朝。 果然,早朝時,鳳明瀾發(fā)作了鳳明祥,揭發(fā)了不但鳳明祥私派jian細(xì)到他府里,甚至將布兵圖出賣給阮鴻飛,隱父皇于危境的大逆不道的行為。 明湛不必親臨也知曉朝上的熱鬧,連管理宗人府的鳳氏兄弟的叔叔——慎王都被鳳明瀾請到了朝上,慎王一把年紀(jì),并無子嗣,耳聾眼花的老頭子。 一番大鬧后,鳳明祥被囚于宗人府。 考慮了許久,明湛還去宗人府看望了鳳明祥一遭。 鳳明祥的臉色有些灰敗,正坐在屋里喝茶。小小的四方院兒,正房三間,兩面廂房,進(jìn)門就是撲面熱浪,明湛皺了皺眉,對身后跟進(jìn)來的小太監(jiān)吩咐道,“給三皇子供些冰,熱壞了三皇子,你們有幾條命來賠?!?/br> 小太監(jiān)連連喏聲,明湛便打發(fā)他下去,只留方青何玉在旁。 “明湛?”鳳明祥沒料到明湛會來,早朝時明湛都躲了,怎會來宗人府看他? 明湛望著鳳明祥道,“我來看看你?!?/br> “也是,怕你晚來幾天就看不到我了。”鳳明祥自嘲道。 “三皇兄不要這樣說?!闭伊藦埡喡囊巫幼拢髡康?,“你本就是皇子,惦記著皇位也沒什么大不小的,人之常情?!?/br> 鳳明祥抬手給明湛倒了盞茶,淡淡道,“也就你這么說,我這一輩子,是再也不敢這樣說的。不但不敢說,就是心里有這個想頭兒也生怕人知道。你雖是出身王府,其實比我強(qiáng),你是嫡子,你惦記王位惦記的理所當(dāng)然。我不行,我母親位份低,我長大了,父皇方追封了妃子了事。父皇出事,一開始我慌的很,后來卻慢慢的沉靜下來,覺得沒什么大不了。誰當(dāng)家不是當(dāng)呢?父皇也沒有立老二為儲君,只是太后偏心的厲害,連你也……”頓一頓,鳳明祥黑黢黢的眼睛盯著明湛道,“我真想不到,連你也支持他?!?/br> 見明湛張嘴要說話,鳳明祥擺一擺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長子,他是長子。只是現(xiàn)在你瞧見了嗎?我與他沒有任何不同,我是把你們交換人質(zhì)的事泄露給了阮鴻飛的人。老二呢,他為了抓我的把柄,眼睜睜的看著這事兒發(fā)生?!兵P明祥譏誚一笑,“你覺得他比我強(qiáng)?” “皇位的吸引力這么大?救出皇伯父后你不是沒有機(jī)會?!?/br> “如果可以登基為帝,我情愿跟阮鴻飛合作?!兵P明祥淡淡地說。 “哪怕阮鴻飛的本意是讓鳳家人自相殘殺么?” 鳳明禮忽而大笑,好半天才喘勻了氣,頰上一抹潮紅,鳳明祥的眼睛亮的驚人,笑道,“明湛啊明湛,鳳家人自相殘殺?先帝時倒沒有阮鴻飛攙和挑撥,父皇兄弟十個,剩下幾個?今日阮鴻飛又做過什么?他只是劫持了父皇與王叔,讓這兩把椅子空出來而已。你如何對待明義,如今老二與你當(dāng)初并無差別?!?/br> “不,我不會、也不希望父王他們發(fā)生危險?!?/br> “蠢貨,”鳳明祥忽然無限辛酸,“蠢貨,你以為王叔回來能饒了你鴆殺明義之事。他回來,你就只是世子,嘗過了掌權(quán)的滋味兒,你還能放的下?” “莫非你還不明白,不是阮鴻飛要我們自相殘殺,是皇位權(quán)柄讓我們相殘,”鳳明祥噓出一口濁氣,“我不想爭,福王叔也不曾爭,下場如何?爭是死,不爭也是死,我為何不爭?” 明湛淡漠道,“那個朱秉仁在二皇子府也不是一日兩日,三皇兄何必拿福王伯說事兒。我來這里,是想知道三皇兄是如何與阮鴻飛的人聯(lián)系的?” “我會把事情寫成信,放在書房博古架第二階靠東數(shù)第五個匣子里,自會有人來取?!?/br> “三皇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知道,原是我書房里伺候的一個小廝,只是在我府里出事前,他就不見了?!兵P明祥倒是有問必答,如今已沒必要隱瞞。 明湛垂眸,鋪地的青磚都透著一種荒僻破敗,道,“如果你借助阮鴻飛的勢力登上帝位,最終也是為他所控制,只能做個傀儡皇帝罷了,又有什么意思?” “明湛,你什么都明白,不過,你有一個缺點,你太心軟了?!兵P明祥身上早沒有以往那種樂天知命的豁達(dá),他尖銳的如同一把開刃的匕首,“你早朝都躲了,偏偏現(xiàn)在來看我。其實你是不該來的,你來了,就會給人以可乘之機(jī)?!?/br> 鳳明祥接著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因為只有你來了,所以這個秘密我只告訴你,你以為阮鴻飛是剛剛聯(lián)系我嗎?不對,我們合作很久了,久到我都沒料到,他會轉(zhuǎn)手將我賣了?!?/br> “三皇兄見過他?” “我沒見過,不過這幾年我與他們打交道,我有一種感覺,雖然父皇他們是在揚州出事,可是阮鴻飛他們對帝都非常熟悉。”鳳明祥道,“我可以給你一個范圍?!?/br> 明湛傾身認(rèn)真聽,鳳明祥湊到明湛耳邊,低聲篤定道,“當(dāng)朝三品往上,能排班站隊的,肯定有他們的人。這是我?guī)啄甑拿?,你才智勝于我,如果你能將這人從朝中找出來,救出父皇,也算是我贖罪了?!?/br> “多謝三皇兄,日后我必在皇伯父面前為你進(jìn)言的。” 鳳明祥搖一搖頭,“走吧,我膝下只有一女,將來能照拂便照拂,我謝你了?!?/br> 明湛走后第三日,鳳明祥在宗人府自殺。 史料對鳳明祥的記載如下:興王鳳明祥生于仁帝十六年,少而失母,放達(dá)聰穎,景帝愛之,賜封祥親王。王年少,為賊所惑,陷景帝于險,后悔之。一女昕陽公主,駙馬永寧侯衛(wèi)。王卒于景帝十七年秋,后武帝憫懷于王,改封號為興。 明湛聽到鳳明祥自盡的消息時,只是諷刺一笑。 范維憂心忡忡,“三皇子此時自盡,對世子聲名多有不利?!?/br> “不必理會這些,我去了就做好了被人指點的準(zhǔn)備。” 明湛對于鳳明祥之死非常的不舒服,連鳳明祥活著的時候都說,鳳明瀾對鳳明祥所做的事與明湛對明義所做沒什么差別,可明湛就是不舒服,他甚至分不清這種不痛快是來自于他與鳳明祥那些許不足為道的交情,還是事情超出自己掌控的憤怒。 當(dāng)然,許多人認(rèn)為,明湛只要有些惱子,是做不出逼殺鳳明祥的事的。這事有諸多蹊蹺。 可是,要命的是,他看了一遭鳳明祥,鳳明祥就自盡了! 有更多人的懷疑,是明湛勸殺了鳳明祥。 就在明湛焦頭爛額之際,鳳明瑞的一個動作解了明湛的困境,卻讓帝都的氣氛陡然凝重起來! 156、秘寶 鳳明瑞親自登門鎮(zhèn)南王府,與明湛辭行。 鳳明瑞依舊是一張冷面,“想來想去,我既無才干,又無德行。父皇在外,我更沒有為國分憂的本事,只是有一件事,到底要托給你才放心?!辈淮髡繂枺P明瑞已徑自說道,“我只有一個嫡長子,如今我已送魏氏和孩子回了承恩侯府。我馬上就去鎮(zhèn)南寺為父皇祈福,我們兄弟一場,日后還要你多照拂他們母子。” “四皇兄,您這怎么突然就想著去廟里了?”皇子們想起一出是一出,可你愛干啥干啥,你來鎮(zhèn)南王府報打告是什么意思?明湛苦笑,“四皇兄,你好歹考慮下二皇兄的感受吧?!?/br> 鳳明瑞眉間森冷,“我不必考慮,如今他還不是太子,也不是皇上。他是皇子,我也是皇子,我只是沒他誅殺兄弟的本事罷了!”別人懷疑明湛,鳳明瑞卻不作此想。明湛是鎮(zhèn)南王府的人,不說明湛向來聰明,他就是突然換個豬腦袋也不會逼殺皇子!如今是鳳明瀾求著他,他又何必為鳳明瀾做刀做槍! 不過,鳳明祥之死讓鳳明瑞出離憤怒,哪怕鳳明瀾一直囚禁著鳳明祥,哪怕鳳明瀾登基后再處置鳳明祥,鳳明瑞也不會如此憤怒。 君視臣為草芥,臣視君為仇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