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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嫡子難為在線閱讀 - 嫡子難為_分節(jié)閱讀_107

嫡子難為_分節(jié)閱讀_107

    這世上,愚忠者畢竟是少數(shù)。何況大家同為天潢貴胄,誰又比誰高貴多少?

    明湛拍拍鳳明瑞的手,溫聲道,“四皇兄,你仔細想想,三皇兄被囚宗人府,原就沒有再繼承皇位的資格,二皇兄何必要多此一舉的去殺他?!?/br>
    鳳明瑞冷笑,“為什么?明湛,你真的以為父皇還能救回來么?”

    “他是不會讓父皇回來的?!兵P明瑞低聲道,“父皇回來,他怎樣交待三皇兄的事。只要再拖一個月,國不可一日無君,群臣必然要議另立新君之事。明湛,你的選擇已經(jīng)很清楚了。他怎么會讓父皇回來?”

    明湛卻不做此想,“這不是你我或者二皇兄說了算的。”

    阮鴻飛行事向來出人意表,他抓住了鳳氏兄弟,卻不打不殺,好生款待。另一方面,挑動皇子紛爭,讓鳳氏族人自相殘殺。想來阮鴻飛一定在暗處偷笑了吧,這樣慢慢的將兒孫的死訊告訴鳳景乾與鳳景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哪怕在皇室,也有天倫感情。阮鴻飛不殺鳳氏兄弟,卻將此誅心之事一樁樁的透露予鳳氏兄弟知道,如今鳳氏兄弟的心境可想而知。

    阮鴻飛若想殺,早殺了。

    他既然開始沒對鳳氏兄弟下手,那么,日后,他對鳳氏兄弟下手的可能性也很低。試問,待鳳氏族人相殺怠盡,再放鳳家兄弟回來看這滿目瘡痍,該是何等的快意!

    更讓阮鴻飛快意的是,他還將在外頭繼續(xù)逍遙,自此,鳳氏兄弟食不安寢不寧。

    他將永遠成為鳳氏兄弟心頭的一根刺!

    沒有比這更痛快的報仇了。

    明湛正琢磨阮鴻飛的惡毒心理,鳳明瑞已起身道,“那我先走了?!?/br>
    “四皇兄,日子總要過下去,你有事也要去二皇兄府上走一遭才好?!泵髡坎⒉煌耆嘈砒P明瑞的話,不過,依情理,還是要囑咐一句。

    “多謝你了?!兵P明瑞一抱拳,轉(zhuǎn)身走了。

    待鳳明瑞的身影消失不見,范維方道,“這位四皇子在想什么呢?”

    “廟里是好地方?!泵髡空f一句,心道,如果鳳明瑞真能借此避開這次劫難,日后的前程定比鳳明瀾要好。鳳明瀾手段是有,不過他太著急太篤定,太沒有耐心了。

    不知,鳳明瑞到底是真的憤慨至此,還是做一出好戲來擠兌鳳明瀾,這就不清楚了。

    其實對于鳳明祥之死,明湛在心里對鳳明瀾的懷疑也只有五分的把握。鳳明瑞來此這一通控訴,倒顯的格外可疑了。

    接下來的發(fā)展如鳳明瑞所言,他又去了一遭二皇子府,然后,不顧鳳明瀾的苦苦勸留,執(zhí)意去鎮(zhèn)南寺里為皇帝祈福。

    鳳明瀾來明湛府上訴苦道,“我知道現(xiàn)在所有人必定都懷疑是我逼殺了明祥,我不但逼殺明祥,還容不下明瑞。薄情寡意莫過于我鳳明瀾!”話到最后,難免有些悲憤。

    鳳明瀾苦笑,“他這不是去給父皇祈福,是在打我的臉呢。”

    “在這個時候,是二皇兄穩(wěn)住了帝都的形勢,”明湛從何玉手里接過一盞茶遞與鳳明瀾,溫聲勸道,“待日后皇伯父回來,對二皇兄也是只有賞的?!?/br>
    鳳明瀾接過茶,道了聲謝,喝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皺眉道,“什么茶,這樣苦?!?/br>
    “蓮芯茶?!泵髡繃@道,“苦雖苦,卻如同你我之心哪?!?/br>
    “你說的沒錯。”鳳明瀾垂頭喪氣道,“我也打算去山上陪著老四一道念佛,這帝都就暫且勞煩明湛了?!?/br>
    明湛雙手安放在腿上,坐的四平八穩(wěn),笑一笑,“你看,我寧愿讓明淇在昆明坐陣,也要把庶兄們放在身邊防備著。其實,這有什么難以啟齒的。我雖然不居長,不過,我母親是王妃,這個位子我坐的理所當然。誰要動一下,我就要砍下他的腦袋,殺一儆百?!?/br>
    “二皇兄別跟我說你不想當皇帝,皇子中,二皇兄居長,宮里貴妃娘娘有皇后之實,位份最高?!泵髡客耆褪抡撌碌目跉?,“若二皇兄不想干,四皇兄去了廟里,如今只好把五皇子從宮里請出來主持大局了。雖說阮家有罪,不過,萬不得已時,五皇子也是皇伯父的血脈。”

    “三皇兄本就有罪在先,往小里說是私通叛逆,往大里說就有弒君的嫌疑,”明湛道,“二皇兄的處置并無錯處,哪怕皇伯父回來,他也再無繼承皇位的機會。若說他的死,是二皇兄動的手,我是不會信的?!?/br>
    鳳明瀾苦逼的眼淚都淌了下來,拭一把辛酸淚,那模樣只恨明湛與他不是一個娘胎里蹦出來的親兄弟,感嘆道,“我們雖不是親兄弟,這個時候,也只有你為我說句公道話?!?/br>
    明湛鎮(zhèn)定的說,“二皇兄想做皇帝,就要有‘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的決心,別說如今四皇兄只是去了廟里,哪怕宮里太后嬪妃都去了廟里,該做什么,我們只管做什么?!?/br>
    鳳明瀾嘆道,“明湛這里的茶雖苦,卻能清心靜神?!兵P明瀾其實挺能裝的一個人,不過,他在明湛跟前就是說不出一句“我不想做皇帝”的話來。

    “二皇兄過獎了?!?/br>
    堂兄弟二人雖然各有思量,不過為了安定和平,還是坐在一起共用午餐,用畢午餐,一道問訊從阮鴻飛處換回來的安國公。

    鳳明瀾比明湛還要著急,劈頭一句話就是,“父皇與王叔可還平安?”

    安國公一把年紀,老眼兩包淚,顫顫巍巍道,“托天洪福,萬歲與王爺都平安無恙。阮賊允老臣給皇上、王爺請了安。老臣瞧著萬歲、王爺有些清減,精神卻還好。不過住處干凈整齊,老臣請安時,萬歲、王爺正在下棋?!?/br>
    “父皇可有話交待與你?”鳳明瀾問。

    安國公搖頭,“阮賊并不允我們多說話,皇上只說了一句,讓殿下們不要多惦念,看好家。老臣就被蒙上眼帶了出來?!?/br>
    鳳明瀾不知心里在想什么,暫且無話,明湛接著問,“住處干凈整齊?到底是怎么個干凈整齊法?國公是積年老臣,可有注意皇伯父、父王的住處,家俱是什么木材做的?花梨?香檀?還是松木?老榆木?楊木?下棋的云子是玉石還是水晶或者瑪瑙?穿戴如何?身上衣裳料子是云錦?還是蘇鍛?絲棉?什么顏色?他們下棋時都有喝茶的癖好,喝的是什么茶?味兒如何?老國公見了皇上與父王一遭,這些可有留意?”

    安國公雖沒什么本事,卻是富貴鄉(xiāng)中生活多年,品鑒的眼光還是有的,何況因有見駕的機會,這必是一大功,當時真留了幾個心眼兒,聽明湛問的詳細,慢慢回憶道,“老臣記得放棋枰的矮桌像是花梨的,那潤澤很像,老臣雖眼花,不會認錯的。云子里那白子是羊脂玉,王爺手一抖,掉了一粒棋子,是老臣撿起來的。至于皇上、王爺身上的衣料,倒不是名貴的東西,老臣傷心皇上、王爺被賊子所害,忍不住哭了一哭,雖不敢對龍體不敬,想著摸了一把皇上身上的衣裳也是好的,現(xiàn)在想一想,像是進貢的松江布。茶的話,臣聞不出什么味兒,不像是常喝的?!?/br>
    安國公抽了抽鼻子,忽問道,“臣冒犯殿下,不知殿下喝的這是什么茶?”

    “蓮芯茶,怎么了?”

    “老臣記得,當時,也有這個味兒,只是沒這樣濃,還有些花香。”安國公人老,腦子卻挺靈光,警醒道,“有些像蓮芯與香片共同泡出的味道?!?/br>
    明湛開懷的大笑三聲,“好好,國公有此一番話,堪比半個救駕之功。”

    安國公急忙謙遜了一番。

    鳳明瀾也口頭兒褒獎了安國公幾句,明湛笑道,“果然我猜的沒錯,看來,阮鴻飛的確沒有殺害皇伯父與父王的意思。”

    “這樣,我也能稍稍放心了?!兵P明瀾接口道,“只是尚沒有阮賊的行蹤,倒叫人著急?!?/br>
    “二皇兄只管安心,阮鴻飛逃不出我的掌心?!?/br>
    第二日,明湛與鳳明瀾一道上朝。

    以往高高在上的四把椅子,如今只剩鳳明瀾與明湛一左一右,仍坐的穩(wěn)妥。

    阮鴻飛靠著欄桿,隨手灑下餅屑逗小湖里的魚來爭搶。

    “皇上的眼光真不錯?!比铠欙w道,“三皇子把交換人質(zhì)時永定侯的布軍圖從二皇子府偷出來給了我,二皇子為了抓住三皇子的把柄,只管坐待事情發(fā)生。三皇子入他彀中,已在宗人府自盡。倒是世子殿下心眼兒多,不動聲色的在搖光身上下了追蹤的東西,若不是天樞去接搖光時,發(fā)覺搖光身邊一直有人追蹤,怕我這回也得吃了世子殿下的大虧。我一時半會兒也不敢叫他回來。”

    鳳景乾道,“生死由命。”

    “我已使人將世子殿下追蹤搖光的消息透露給了二皇子,”阮鴻飛伸了個美態(tài)畢現(xiàn)的懶腰,拍了拍手上余下的餅屑,“想來二皇子會替我將世子殿下的密探處理干凈?!?/br>
    “世子殿下這樣的傻瓜實在少見,傻瓜向來難以捉摸?!比铠欙w笑,“不過,二皇子的脈,我還能把的準?!?/br>
    “我得替明湛多謝鴻飛了?!兵P景乾望著湖中爭食的小魚兒們,清聲道,“鴻飛無意間竟立了擁立之功,明湛不是沒良心的人,日后定會感謝鴻飛的。”

    阮鴻飛歪頭笑一笑。

    鳳景乾拍一拍他的肩,轉(zhuǎn)身離開。

    事有關(guān)鳳景南的安危,黎冰派出去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就是這樣,仍是傷了三位,還有一個是重傷,估計日后再也做不得探子了。

    明湛知道后沉默了半天,淡淡道,“跟丟就跟丟吧,去安撫下底下人。”

    “殿下就任二皇子這樣胡為?”黎冰早派人將二皇子府盯的死死的,鳳明瀾的動作自然逃不出明湛的眼睛去。只是這次鳳明瀾發(fā)了一道指令,派的是心腹中的心腹,黎冰一時查不出來,且為二皇子辦事的是他的妻族——林家,讓人鉆了空子。

    “怎么能算了?”明湛抬眸,眼神有若刀鋒,冷聲道,“給我做了林椿豐,然后,把他的腦袋送還給瑤安郡主與林家老太爺?!?/br>
    黎冰精神一振,明湛道,“你先下去安排吧?!倍蠓愿篮斡瘢罢垳毓轿視縼??!?/br>
    溫公公年紀已經(jīng)并不算很大,七十歲,滿頭白發(fā)掉的只剩一攝,這位老公公為了省事兒,索性剃個光頭,平日里帽不離頭。

    何玉是溫公公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在一畔扶著溫公公行禮。

    明湛擺一擺手道,“不必拘禮,坐。我有事請教公公,何玉你出去守著,任何人不得打擾?!?/br>
    這位老公公自從明湛初入帝都就被衛(wèi)王妃安排在明湛身邊,明湛不大喜歡用內(nèi)侍,不過有限的幾個小內(nèi)侍,多是由溫公公掌過眼的。

    他年紀大了,平日里明湛也沒差使派他,不過夏天的冰冬天的炭,從未虧待過溫公公。這位老公公也挺會生活,夏天貓在屋里避暑,冬天就在小院兒里曬太陽,身體一直不錯。

    溫公公的背有些駝了,習慣性的貓著身子,恭敬的問,“殿下叫老奴來,不知有何差遣?”

    “不是差遣。”他來帝都時并沒有想著把溫公公帶在身邊,老頭子年紀大了,何必千里顛簸,還是衛(wèi)王妃堅持,衛(wèi)王妃臉色平靜,說出的話讓明湛心驚rou跳好些天,她平平靜靜的說,“明湛,此去帝都,假如你想爭一爭皇位,有事,可以問溫公公。他原是方皇后身邊的一個小首領(lǐng)太監(jiān),方皇后去逝后,樹倒猢猻散,也是方皇后托我護他一護。這個人,可用?!?/br>
    明湛猶豫了會兒,問道,“聽母親說公公在先帝時就在宮里當差,我是想問問公公,你可知道阮鴻飛?”

    “阮鴻飛是先帝時的狀元?!睖毓f話的節(jié)奏不緊不慢,吐字還很清楚,“這些事,想來殿下已經(jīng)很清楚了。不過,他還有另一個身份。他是先帝與小宋夫人所生,確切的說,阮鴻飛也是一位皇子?!?/br>
    “小宋夫人又要追溯到很多年前了,其實小宋夫人并不是北威侯原配,北威侯的原配是宋夫人,這位小宋夫人是宋夫人的親meimei。當時宋夫人留下一女,難產(chǎn)過世,小宋夫人選妃,從宮里遴選中被篩落,便嫁給了北威侯?!睖毓?,“那時候,我剛做了個太監(jiān)里的小頭頭,聽人說,小宋夫人是帝都出名的美人兒,皇后娘娘藏了私心,是故意不給先帝納小宋夫人為妃的。”

    “先帝與皇后感情一向很好,奴才有幸見過小宋夫人一面,說句唐突的話,的確是國色天香,阮鴻飛的模樣多有與小宋夫人肖似之處?!睖毓?,“不知小宋夫人如何勾引了先帝,就懷了龍?zhí)?。小宋夫人一直想母以子貴,踏入宮門,這是個野心勃勃的女人?;屎竽锬镌鯐屗缭福螞r她本是朝廷誥命,先帝的臉又往哪兒擱呢?先帝聽從了皇后娘娘的勸告,并未讓她入宮闈。此事,因瞞得緊,也沒有多少人知道?!?/br>
    明湛聞此驚天秘辛,張口結(jié)舌道,“天哪,那皇伯父與父王可知道?這么說,阮鴻飛豈不是我的叔叔么?”

    “阮鴻飛身上有先帝的血脈,正是先帝與王爺同父異母的弟弟,按輩份,殿下的確是要稱他一聲叔叔的?!睖毓?,“不過殿下放心,他來路不明,如今又做過這種倒行逆施之事,斷然做不了皇帝的?!?/br>
    明湛連連擺手,“你可別誤會,我沒那心思?!?/br>
    溫公公難得的笑起來,“殿下,恕奴才多嘴,殿下您與二皇子多有沖突之處。依殿下的人才,雖沒有上位之心,不過殿下并不是能受得了委屈之人。首先,殿下一心想救皇上、王爺脫困,只此一件,您與二皇子必有一爭。襄王無意,神女有心?!?/br>
    明湛真想暈過去,不得不提醒道,“你這是什么話啊,又扯到襄王神女身上。”文化水準也太差了吧!

    溫公公笑,“殿下不必存什么心,只看天意吧?!崩^而悠悠一嘆道,“當年,方皇后在先太子身上下了多少苦心,無奈,先太子不成器。又有其他幾位皇子,出身才情并不差。結(jié)果卻是皇上與王爺坐了天下。若不是魏太后出身夠低、人也簡單、笨一些,模樣偏又生的巧,方皇后怎會允她伺候先帝。當時像魏太后這樣入宮的宮人,成千上萬,魏太后除了模樣巧,并無可取之處,偏就入主慈寧宮,母慈天下,不得不說是天意?!?/br>
    “你這天天在屋里歇涼的,倒什么都知道啊?!泵髡看虦乩项^兒一句。

    溫公公倒不懼,笑道,“奴才自小入宮,在宮里呆了半輩子,又跟在王妃身邊兒,在王府呆了半輩子。有些事,見多了,也就知道了。”

    “那你說說,這次皇上、父王到底有沒有危險?”

    “唉,這個阮鴻飛年輕時便桀驁不馴,當年方皇后的才干想收服他尚且不易?!睖毓珖@道,“他倒是一直跟皇上、王爺走的近,后來,方皇后實在忌憚他,也是示意皇上、王爺動手,不想?yún)s被皇上、王爺早有貳心,一箭三貂,漁翁得利。他后來遇到那種事,恨皇上、王爺是一定的。要老奴說一句,他才干本事都是極不錯的,處心積慮多年,朝中又有人不愿皇上回來,殿下若想救出皇上、王爺是極艱難的。”

    “不過,這件事,殿下有三成把握。其余七成,還要看阮鴻飛的意思?!睖毓溃八惺孪騺斫腥藷o跡可尋,難以預(yù)測?!?/br>
    明湛不服氣的問,“我只有三成把握?”

    溫公公小聲而快速的問一句,“殿下真想王爺回來么?”

    明湛的臉刷的就黑了,“你這是什么話。我跟他是不大對眼,脾氣也不合,說起來他平時對我只有一分好、卻有九分壞,就這樣,我還要救他,這就夠讓人郁悶的,你還當我別有居心!”頓了一頓,明湛晦氣道,“他哪怕喝口水自己嗆死呢,我不希望他落入別人手里。”

    “當年小宋夫人病危,阮鴻飛從平陽侯的軍中回到帝都,曾在宮里與先帝大吵一架。他對先帝說‘做了不敢承認,如今只是叫你去瞧她一眼,她死前只有這一個心愿?!?,先帝雖沒去,卻很喜歡阮鴻飛,對方皇后說他‘有情有義’?!睖毓珦u頭道,“阮鴻飛雖是皇子,這個身份永遠不能見光,甚至因為這個身份失去一切。”

    “殿下要小心,不是每個人都擔得起‘有情有義’四個字的?!睖毓袊@道,“奴才看殿下性情其實多有與阮鴻飛相似之處,阮鴻飛會不會殺害皇上王爺,只要殿下將心比心,一問便知。”

    這老家伙,明湛謙虛道,“你把我比做誰不好,怎么把我比做一個叛逆。”

    溫公公卻不認同這句話,駁明湛一句,“這說起來,是鳳家人的家事?;饰幌酄帲詠硎悄闼牢一?。勝者,萬人之上;敗者,尸骨無存。只有當?shù)钕鲁蔀閯倮囊环?,您方能給阮鴻飛定性為‘叛逆’?!?/br>
    “若是殿下敗了,不但奴才等微末之人灰飛煙滅,就是云南的王妃娘娘,也要受到牽連?!睖毓?,“如果鳳氏人叫阮鴻飛殺個干凈,他身份也就能見光了。介時,叛逆一詞,自然另有定性?!?/br>
    明湛給溫公公不慍不火的話差點兒把肺葉子頂出來,暗罵一句——老雜毛!

    157、震怒

    林椿豐覺得自己前程遠大,皇上遲遲未歸,國家大事難決,皇位怎好空懸,他已經(jīng)準備好聯(lián)合幾位大臣上折子請立儲君。

    這皇位,除了他家妹夫,還有誰配做?

    可以說在臨閉眼前,林椿豐還做著人上人的美夢,他為二皇子出力頗多,日后是不是可以封個侯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