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契約_分節(jié)閱讀_59
“莊凌霄!”聶長生看著墻壁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膾鞚M了顏筋柳骨的字畫,臉色黑沉得如同涂了一層墨,“你搞什么鬼!”如果單單是詩詞字畫,那也就罷了,到底是沾了書墨氣息,可紙卷上寫的赫然是他倆還沒商榷好的“同居合約”,莊凌霄就貿(mào)然把私擬的條款讓人寫成了藝術(shù)品,裱框之后要掛出來哩! “師哥不喜歡嗎?”莊凌霄有點意外,“要不,掛在臥室里吧,反正師哥記性不好,不時時看著,假裝失憶了怎么辦?” 聶長生氣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裱框上的字赫然是當(dāng)初莊凌霄在同居條約上列舉的最后一條,“乙方必須聽從甲方的一切安排,不得違抗”。聶長生記得,經(jīng)過了兩人的商討,這一條早被刪去了的同居契約偏偏被莊凌霄當(dāng)成了真言裱框了起來還要掛在顯眼的地方,聶長生脾性再好,這一刻無疑字字刺眼,如蟻噬心。 “把它取下來!”聶長生鐵青著臉,他不是一個崇尚武力解決問題的人,緊捏的拳頭才沒有揮向莊凌霄的臉上。 察覺了枕邊人動了真氣,莊凌霄瞇了瞇眼睛,還沒盤算好怎么寬解他心頭的郁結(jié)之氣,聶長生又道:“同居契約,到此為止?!?/br> 雖然從來沒把這份擬定的契約當(dāng)一回事,可契約被聶長生單方面的喊停,莊凌霄雖然心有不甘,但最終的目的還是達(dá)到了,而且也知道今天已經(jīng)觸了他的逆鱗,也只能做小伏低,先讓聶長生消完了氣,再做打算。 晚上就寢時,毫不意外的,莊凌霄的枕頭被褥被聶長生丟去了客房,反鎖了臥室門,以示契約終止后兩人的關(guān)系也到此為止。 第52章 次日, 聶長生精神不佳地出現(xiàn)在辦公室里,小助手驚異地迎過來, 笑道:“聶主任,我是不會告訴院長你今天遲到的……” 在事實面前, 聶長生也沒有什么可辯解的, 他今天確實是遲到了, 比平常晚了快一個小時出門, 早餐至今還沒來得及吃,不過他也沒有什么胃口,尋根到底,罪魁禍?zhǔn)壮饲f凌霄還能是誰呢? 明明跟那人處于冷戰(zhàn)期, 結(jié)果演變成了一場力量懸殊的肢體拉鋸賽,他還是占據(jù)下風(fēng)的那一方。 聶長生抿唇不語, 徑直換上白衣長袍, 更換衣服時,不可避免的牽動了肌rou,他難耐地皺了皺眉,酸腫的痛楚從經(jīng)脈一直蔓向四肢百骸, 提醒著他昨夜恣意縱情之后身體應(yīng)承受的后遺癥。 昨晚他將那人驅(qū)趕出了房間, 還落了鎖,上了插銷, 氣悶了一陣,也就睡了過去了,哪知道迷迷糊糊之際, 小腹上壓了一個人,等他睜開惺忪的眼睛之后,雙手已經(jīng)被浴袍上的腰帶牢牢束縛住,穩(wěn)穩(wěn)地綁在床前的木柱里,怎樣也無法掙開了。 “莊……莊凌霄!你……”借著壁燈里昏暗的光線,聶長生才看清楚施暴者的面容,正是被他驅(qū)出主臥的那匹餓狼。 聶長生驚慌的嗓音里帶著初醒后一絲慵懶的沙啞,落在施暴者的耳中,卻像染了無盡的情色與疏懶,正蠱惑著他做壞事。 莊凌霄低笑一聲,接上聶長生咽下喉嚨的話,喃喃地道:“師哥這張嘴,又想罵我什么?罵我‘瘋了’?還是‘適可而止’?” 他撫上聶長生的微微顫抖的薄唇,明明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卻偏偏倔強的把頭扭向一側(cè),大概還想自欺欺人地眼不見為凈。 莊凌霄眼神一沉,懷下這個人的眼里,怎么可以沒有他的影子出現(xiàn)? 怒意焚燒了理智,莊凌霄不由分說抓住了聶長生的下巴,逼著他對視著自己,爾后俯下身,強硬地以吻封緘。 不管聶長生再怎么掙扎,又怎么失狂地啃咬,莊凌霄都不為所動,固執(zhí)地吮咬他的唇,舌頭不斷往聶長生口腔里四下橫掃探索,逼著他那條四處躲避的舌頭無處可逃,只能隨著他一同攪動交纏,不允許他有一丁點的不合作的想法。 直至肺部的空氣將要被抽完,莊凌霄才意猶未盡地放過被他欺負(fù)得紅腫起來的唇瓣。 好不容易收獲了新鮮的空間,聶長生蒼白著臉,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他喘得很急,眼睛瞇成了一條細(xì)縫,整個人癱軟在床上,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反抗的意圖了。 落入陷阱下的獵物,四肢被捆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還能怎么逃脫呢?尤其是獵人還蹲守在陷阱的一旁,瞬也不瞬地盯著獵物,只用稍微有一絲的掙扎,便用□□橫蠻的手段一而再地“教訓(xùn)”獵物。 “出血了?!鼻f凌霄喑啞著嗓音,手指劃過聶長生的唇邊,指腹上全是黏黏稠稠的液體,果然是紅得刺眼的鮮血。 唇里沁入了一股鐵銹的腥味,聶長生抿了抿唇,不見痛疼襲來,想來不是自己的血。他失神了一下,抬眼向上位者看去,莊凌霄正在擦拭唇上的血液,舌尖像野獸一樣掃過被咬傷了的唇,對著聶長生笑道:“師哥可真是辣?!备吒叩跗鹆艘桓?,姿態(tài)狂野而不羈。 “放開我!”聶長生心漏跳了一拍,他再度別過臉,張口叱罵著,然而這樣狂放不羈的莊凌霄他根本沒辦法抵抗,所以就算是理所當(dāng)然的要求釋放他的話,也說得非常沒有底氣。 莊凌霄微微勾起一絲笑意,輕輕回舔著受傷了的唇,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譏謔的弧度,道:“可是我好不容易才進了你的房間,你覺得我會輕易饒過你嗎?” 莊凌霄唇上的傷一時半會兒沒有止血,被舌尖舔盡了的血液的唇,很快會被新的血液覆蓋,聶長生看到那么大的出血量,才驚愕于自己回敬的力度之大,竟然把這人的唇啃得傷痕累累。 “我……不是故意的?!甭欓L生努力調(diào)勻氣息,低聲道了聲歉。 “我知道?!鼻f凌霄再度俯下頭,這回去逡巡在他的耳旁,一邊刻意將曖昧的喘氣噴在他敏感的耳朵區(qū)域,一邊低聲道,“哪一天你要是故意咬傷了我,那一定是在埋怨我冷落你了……”他愉悅地欣賞懷中人臉上的表情,聽到他努力抑制齒縫里細(xì)微的喘息,心情大好,不由干笑了起來。 他笑得很得意,聶長生豁然才明白了這話里的深意,錯愕的目光瞬間變成了惱怒羞憤的視線,嚅動的唇要罵出什么時,已經(jīng)被熾熱的帶著血腥味的唇狠狠地堵上,聶長生只來得及將蒼白的十指深深地陷在床柱上,大概受不住了,低吟漸漸從了嘶喊,手指松開了床柱,改而絞住浴衣的帶子,渾身巍巍震顫,任由莊凌霄帶著他在欲海中浮浮沉沉,失去理智。 唇被咬出血了又怎么樣?跟莊凌霄同居以來,彼此里的唇就常常掛了彩,吞咽了對方的血液,就算被隔離了,也還能從身體里找到屬于對方的氣息。 雖然跟莊凌霄同居的時間不長,可身體一點也不排斥,甚至可以說是期待,即便固執(zhí)的聶長生嘴里從來不愿承認(rèn)這個既定的事實。 早上醒來聶長生才發(fā)現(xiàn),房門還是完好無損,只是被撬開了而已…… 看來,很有必要安裝一扇牢固的防盜門!聶長生出門時如是想。 小白不知什么時候也從撬開了的門縫里鉆了進來,盤在丟在地板上雜亂的衣服上睡了一覺,它的精神也不是很好,大概聽了一夜的主人在床上的動靜,沒怎么睡好吧。 冷戰(zhàn)演變成現(xiàn)在的局面,聶長生對自己無端端地升起了一股厭惡之情,如果被莊凌霄挑弄時毅力再堅定一定,就沒這么多煩惱了! 所以中午的時候拒絕跟莊凌霄共進午餐,也成了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了。 下了一場細(xì)小的春雨,冷意雖然還盤踞在H市的上空,但雨后的空氣格外的清新,很多久臥病床的患者都迫不及待地到樓下的草地上走動走動,舒活筋骨。 聶長生因為人為的因素,身體不怎么舒坦,午餐也是在醫(yī)院食堂解決的。 然而,醫(yī)院食堂的飯菜味道實在一言難盡,聶長生草草扒拉了幾口,算解決了口腹之欲。 只是這樣的“虐待”顯然觸怒了莊凌霄,聶長生回到辦公室時,桌面上已經(jīng)陳列了好幾份外賣了,其中還有一份壯陽的例湯…… 得了口福的小助手一邊大快朵頤各色美餐,一邊舀動了一下那份壯陽的例湯,笑得很猥瑣,道:“聶主任,你到底交了怎樣的女朋友,好豪放啊……” 聶長生又窘又惱,卻無可奈何。 午后去巡房時,小菲的氣色不錯,臉頰有了這個年齡的紅潤,見了聶長生還是會靦腆害羞,但已經(jīng)可以正常跟他說話了。 “聶醫(yī)生,我以后可以做一位像你一樣的醫(yī)生嗎?”小菲怯怯地問。 “當(dāng)然可以,”聶長生微笑道,“你現(xiàn)在要調(diào)養(yǎng)好身體,將來好好學(xué)習(xí)了,就能做到比我還好的醫(yī)生了!” “不,不,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人比聶醫(yī)生的醫(yī)術(shù)還要高明了!”小菲大聲糾正,好像這是不可顛覆的真諦一樣,認(rèn)真地道,“連賀蘭山也沒有聶醫(yī)生那么厲害!” 賀蘭山這個名字霍然從小菲的嘴里冒出來,聶長生渾身一顫,驚愕得無以倫比,目光投放在小菲的身上,喃喃地問:“賀蘭山?” “嗯!賀蘭山!就是的《地獄里的來客》的男主角?!毙》婆d奮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