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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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城墻上看守的人瞠目結(jié)舌:“奪……奪魂哨……”那個小卒坐到了被雨水打得濕漉漉的地上,聽著耳邊,不敢低頭看下面的廝殺場面,“殿下……” 旁邊的人像是被奪去了神志,含糊不清地喃喃自語:“奪魂哨吹了,鬼軍就會像魔怔了般,完全沒了人的意識,只知道殺人?!?/br> 刀劍相交的聲音和嘶啞不清的吼聲,噴血聲混在了雨和驚雷的響聲里。 城墻上沒有人再探頭往下看,他們?nèi)奸]緊了眼,想著最有可能出現(xiàn)的結(jié)果,雨水在每個人的臉上肆虐。 時間每過去一點(diǎn),下面的聲音就小了幾分,等到了天亮,日頭再出來的時候,廝殺聲就徹底沒了,只有寥寥數(shù)語,像是有人交談的聲音。 上面的人靠在城墻邊上,已經(jīng)等到快睡著了。 意識朦朧間,陽光照進(jìn)了他們眼里。 有人揉了揉眼,眼里忽然多了一抹紅色衣袍。 他順著衣袍,慢慢睜開眼往上看。 站在他面前的人一身紅袍,陽光正好柔柔地撒在他身上,背著光的俊朗面容中卻帶著疲倦,彎彎的眼睛正望著他。 “殿下回來了!殿下平安回來了!”他一下站直了身子,驚叫著拍醒了其他人。 “殿下回來了?”其他人也都驚醒過來,看到站在他們面前的人后,瞬間打起了精神。 有人才彎腰往城墻下看了一眼,只見地上陳了滿地的尸體,正有人拖去了一具具尸體,忙著清理戰(zhàn)場。 這倒是他們早就想到的,但他們當(dāng)時沒想到的是,躺在地上的多數(shù)是鬼軍的尸體。 他們都驚訝地不知道說什么。 “沒看到殿下受傷了,還不快點(diǎn)扶殿下回屋啊?!币粋€人倒是先反應(yīng)過來,喚著同伴一起來。 其他人目光又回到了梁景湛身上,他們才看到容王殿下身上的紅袍掛滿了血跡,分不清是哪道傷口流出來的血。 但總歸,他們的殿下是回來了。 幾個人上前手忙腳亂地上前扶著容王,臉上的擔(dān)憂和歡喜交錯。 梁景湛卻躲開了,他低頭隨手抹了一下身上的血,輕松地笑著:“不是我的血?!?/br> 眾人的擔(dān)心又變成了贊嘆:“殿下以三千兵對幾萬鬼軍,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在梁景湛身邊的一個人舉著手搶先要說話:“我知道,我知道!當(dāng)時咱們的殿下啊,手只翻轉(zhuǎn)了幾下,對方的兵器就像會聽話了一樣,全指向他們了,之后殿下用計打散了他們,我們再將他們圍在里面,就一舉殲滅了?!?/br> 幾個人說著說著就走得慢了些,落在了梁景湛后面。 “那鬼軍頭領(lǐng)呢?怎么不見他?”問話的人望著城下的尸體堆,搜索著昨晚見到的鬼軍頭領(lǐng)。 那人揚(yáng)眉,好像做這事的是他一樣:“早被殿下生擒了?!?/br> 梁景湛已經(jīng)到了城下,臉上恣意的笑也收了,他正對著西邊,遠(yuǎn)望著城墻上插的旗子,眸色如暗夜般深沉:“西邊如何了?” 趕來的小將抹了把臉上的汗,驚喜交加:“殿下,昨晚有百姓試圖從西門偷溜出去,還不聽勸,私自爬到了城墻上惹事,殿下說過不要傷害他們,屬下便擅自做主將他們都打暈了,現(xiàn)在安置在房里。” “做得很好?!绷壕罢孔咴谇懊?,忽然停了下來,看著他的神情似乎很驚喜,不由猜道,“是西邊城門撤軍了嗎?” 小將聽到他猜中了結(jié)果,臉上驚喜的神色更甚:“殿下怎么知道?” 梁景湛繼續(xù)向前走著,腳步悠閑:“你嘴角都能翹上天了,誰能看不出來?還有,你看那邊的城墻上風(fēng)平浪靜的,城里也安安靜靜地,要真有大軍進(jìn)來,還能這樣?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殿下知道的真多?!毙㈤_始回想昨晚自己見到的事,“昨晚在外面的人要沖進(jìn)城門那一刻,西邊……從西邊來了位紫衣朝官,帶著幾千精兵,興許是朝廷的救兵,人雖不多,但不到幾個時辰,就逼退了那些人。” “紫衣?”梁景湛聽見他說到紫衣后,心里一下存滿了期待。 雖然他知道他期待的結(jié)果會很小。 紫衣不一定就是傅晏寧,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但他還是想去親眼看看。 有了這個想法后,梁景湛覺得本來勞累的身子一下又有了動力。 他踏著初陽在地上撒下的陽光,長長的影子在投在身前的地上,梁景湛走了一會,跟在他身后的小將不知道在什么時候被他甩在了身后。 梁景湛回頭去看,見到那小將又露出喜出望外的神色,而他看的地方,正是自己的前方。 梁景湛慢慢轉(zhuǎn)過了頭,轉(zhuǎn)眼就看到一身紫衣,在陽光下的紫色透亮了很多,也襯得他的皮膚光亮透白。 那身紫衣不是官服,穿在他身上還寬松了很多。 他們兩人離得遠(yuǎn)遠(yuǎn)地,但梁景湛還是覺得自己聞到了那股丁香的香甜,那是他身上獨(dú)有的清雅氣味。 那一刻,梁景湛腦袋空空地,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明明看不見他的時候,自己每日都有很多話要說,可一見到,他到嘴邊的所有話就全過濾干凈了,只剩下一句沒什么意義的話:“你怎么來了?” 傅晏寧的老毛病又犯了,昨晚下了雨,加上此地天氣寒冷,他的咳嗽一直沒能停下,剛要說話就先咳嗽了好幾聲:“圣人命臣帶兵來清剿叛軍。” “你不是辭官了嗎?”梁景湛站在原地,問了話后,再看傅晏寧的衣服,才明白過來了些事。 恐怕傅晏寧帶的人,不是從朝廷來的,也就是說,父親并沒有派他來,而是傅晏寧私自帶著親兵過來的。 傅晏寧一下沒了說辭,他自己倒是先忘了,也沒來得及提前找好借口,現(xiàn)在思前想后都想不到一個好理由出來。 在他還在想理由的時候,眼前一暗,梁景湛已經(jīng)擋在了他面前,將陽光都擋在了他身后。 傅晏寧還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感覺到一只手托到了自己腰后,面前的人笑彎了眼,但話里又是明顯的擔(dān)憂:“你沒受傷吧?” “臣沒有受傷,殿下……”傅晏寧本來是要問他身上的血跡是怎么回事,但感覺到那雙手的溫度在他的腰間越來越熱,傅晏寧后退了一步,“殿下先還是照顧好自己吧。” 梁景湛在他身上仔細(xì)打量了會,確認(rèn)他是真沒受傷后,才又摟著他的腰,無賴地在他耳旁說著話:“特意帶人來救我,是又在關(guān)心我了嗎?” 瞧見傅晏寧紅了的臉后,梁景湛還是不愿意放棄調(diào)笑他,他捏了捏傅晏寧的腰,心疼道:“傅侍中好像瘦了,方才還聽你咳嗽了,喻越天寒,待會隨我回去,添些衣物,喝些驅(qū)寒調(diào)理的藥劑?!?/br> 他心里還是有些責(zé)怪傅晏寧,傅晏寧讓他保重好身體,可他自己都沒做到先保護(hù)好自己。 但梁景湛怕一說出來,傅晏寧就會又不理他了。 傅晏寧的手抓著他的衣袖,才不至于腰上一軟倒在他懷里,嘴里咬牙,費(fèi)力從牙根里擠出幾個字:“殿下松手?!?/br> 說完又忍不住將他的話更正過來:“臣已經(jīng)不是侍中了?!?/br> “分明是你抓著我不讓我走?!绷壕罢啃ν请p抓著他衣袖的手,眼眸蕩漾著趣味,“你辭官,可是因?yàn)椴幌氡桓赣H指婚?可是因?yàn)椤矚g我?” 傅晏寧驚慌地抬了眼,連眨著眼睫:“殿下如何知道?” 看到梁景湛彎成月牙的眼睛,傅晏寧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了什么讓人誤解的話,他低了眼睛,松了放在梁景湛衣袖的手,很不自在地解釋道:“臣是在問殿下從何得知臣辭官的事?!?/br> 怎么知道?當(dāng)然是從永玉公主和季左仆射的來信中知道的,朝里大大小小的事,包括傅晏寧辭官的原因,他都一清二楚。 梁景湛放在他腰間的手戀戀不舍地抬到了傅晏寧額側(cè)的須發(fā)上,幫他理了理發(fā)絲:“那你怎么不問問我是怎么知道你喜歡我的?” 傅晏寧:“………”當(dāng)我沒問。 梁景湛留了傅晏寧住了幾日,在這幾日里他一直忙著喻越的事,并且想著辦法把所有的事都托付給了一個他平常信任的人,一切安排妥當(dāng)后,他才和傅晏寧放心地離開了喻越。 他離開的時候,又仿佛看到了自己離開京城那日的情形,很多人都圍著他哭,梁景湛是在他們一道道目光中離開的。 這次他回去,理由是為父親祝壽。 兩個月后,就是父親壽辰。 ———— “什么?那個草包要回來了?宋襄還被抓了?”手上的茶杯又不可避免地被說話的人摔到了地上,“他帶了那么多鬼軍,那可是鬼軍??!說沒就沒了?” “舅舅息怒,既然他想回來,那咱們就讓他回不來?!绷禾碜谒赃?,胸有成竹道,“我養(yǎng)了一批死士,正好可以驗(yàn)驗(yàn)成果如何?!?/br> “好啊,正好讓老臣也見識見識你那死士的厲害?!绷诛@沒把重點(diǎn)放到梁景湛身上,對他來說,眼下最重要的人是宋襄。 宋襄知道的事可是太多了,“那宋襄呢?” 梁添還帶著貫有的笑臉,但說出的話并不像他的笑那么溫和:“必要了,就死在路上吧?!?/br> ※※※※※※※※※※※※※※※※※※※※ 在猶豫要不要寫番外…… 嗚嗚嗚太難了 等會可能還有一更,我要努力到結(jié)局!